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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愤着心怨天怨地,突然便听到院子中哪传来一串低哭声,“呜呜……爹爹呀,呜呜……”这声音恼人得很,哭得肝肠寸断,似乎要死人般凄惨,柔柔弱弱的直让人火光得不行,有事都来哭,就有用不成!
虽这么恶质的想着,不过苏沫还是寻着声过去,渐渐转进靠府后门的门口上,那里是看门人住的屋子,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爹爹,你死了,留下好妹怎么办啊……呜呜……”
“谁要死了?”伴着好大一声开门响,门口就响起这抹带着凶气的问话,惊得屋里的好妹一个冷颤,人都没看是谁,忙不失的就跪了下来,口中大骇,“好妹错了,不应该在主子府里哭的,好妹错了,错了……”接着是砰砰的磕头,似不怕疼般磕得又响又重。
苏沫轻蹙细眉,眼里喷出烦躁,一把抓起叫好妹的女子,小丫头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干干净净长得很清秀,哭得也很秀气,呜呜的就像红楼里的林妹妹,这种软性子在如今的苏沫看来,便是最为无用的人,还是那句话哭什么哭,要哭用的话,她苏沫都哭了八百回了。
“闭嘴,”直眼小屋里唯一的木床上,那里正躺着一个老头,只看得到头发胡子花白,头歪在一边,没动。
“他死了?”苏沫亮着声问道,才说过去看是不是死定了,却不想手上的小丫头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死了,我爹死了,呜呜……”
“好妹……”一声弱弱的残音响声,苏沫听到便挑起一眉,瞪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小丫头,根本就没死好不!手上提着的小丫头已经哭得哀痛非常,根本没发现他老爹正在慢慢的坐起身。
“丫头,你爹没死,你嚎什么丧!”
这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个老头叫老实头,还真是个老实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许有的时候还不止,都给苏府看守后门,说原来是苏老爷好心救了他们父女两,所以老实头便什么工钱也不要,给人白做工的,虽然如此苏老爷还是每月按时给他们一些银两,听老头这感恩戴德的口气,怕是比正式的工钱都还要多。
可不相苏老爷突然故了之后,这萧氏可就没有那么好心肠了,帐上没有要支老实头父女的工钱的记录,故而便两个多月都没有给人工钱。人祸碰上天灾,老实头上个月得了伤寒,很严重都咳出了血,他女儿好妹找了数次萧氏,可人就不管,说什么他们父女根本就不是苏府的下人,不应该给人支银子,所以这病便更加重起来,直到刚刚老实头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交待遗言后就给昏死了过去,不想叫苏沫这一嗓子吼起,吓得好妹大哭,到又把人给哭醒了。
“就这么点小事?”挑了眉了,实不敢相信他们就这么轻生,“她不给银子弄不到药钱,你们就干在这里等死!”
好妹吓得说不出话来,不明白这个大姐姐又在凶什么,但是常给人吼惯了的,一听这厉声口吻,便吓得又要往下跪,苏沫一个急抓,火大的,“你没吃饭不成,愣不愣就跌身价,你欠谁得不成!”
估计是被连日来的事弄得火了,苏沫却越吼越顺口,越看他们一副软弱弱的模样就没来由的上了气,可是心里猛一细思,这是什么年代……这些人被奴了一辈子,会硬得起来才奇怪不是!
看屋里这对父女都给吓得不轻,一人一眼的看着她,都带着疑惑和大骇,得,她似乎还没有自报家门,于是便随意的道:“老实头是吧,你放心,我是苏府的大小姐……”刚这么说,被她吼得愣神的父女,砰一声又给跪了下来,“小姐,你就是苏大恩人的独生女儿……”苏沫无奈的捂上额,果真奴性坚强。
“……大恩人死得惨呀,这么好一个人为什么不得好报呀,呜呜……”苏沫闭眼无语,明明刚刚都说要死的人,这会儿子怎么器得如此洪声。
“好妹,快快给大小姐磕头……”苏沫听这么说惊得一跳就睁开眼,偶的天,她又不是菩萨,不用又跪又拜吧。
“打住!”一声阻来,苏沫连忙一手扶起一个,本来又要说教的话头,一看这对父女当真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一口一个苏大恩人怎么怎么样,这到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个记挂着那个大义的苏老爷的人,虽然外面也有很多人记着苏老爷的“大义”,但是论这真心却是抵不过这对父女。
于此也弄得苏沫心里揪起一把,若苏老爷在天有临的话,肯定会非常感慨吧!突然便想起前世自己孤独一身,这都穿来了近两个月,那原来那个叫林平安的现代女子,是不是已经在她的租的房子里死得臭了。
呜……这么一想吧,心里更揪着痛,到让老实头给误会,直安慰着她,还以为是为苏老爷的过逝而伤心的,这么一来才老实头到把对苏老爷的恩情,全转在了苏沫身上。
临走时苏沫把身上的随意从梳妆盒里抓来的碎银子全给他们,老实头果然老实就留了一个最小的,说那就够药费了,其外的全推回给了苏沫。
她走好远了,老实头还在嚷嚷着,等他病一好,就把好妹给苏沫做小丫头,说是她如今就一个人,身边怎么也得有个可靠的人伺候着,
当时苏沫听他话里的意思就闪了下眼,老实的人却也聪明得很,当然一看萧氏掌着家,她这个大小姐形成虚设,所以苏沫也想身边的确应该有个贴心的人,绿珠那女人心思多得很,整天在她跟前晃着,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过苏沫却因老实头先这么提起,到让她警了几分心思,要是换前世的她,肯定就信了老实头父女当真老实,但在这里摸索滚打这些日子,却是越来对谁都警戒得很。
人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苏沫是被这些外来的牵扯吓到了,也就在这些比她还软弱的人面前,她能撑起硬气,可若再在面对赫连珏那个“混世魔王”,她便好没有自信,话说原来只认定那小子就一个叛逆少年,如今看来这复杂的环境下,还真难养出什么干净的“花朵”。
第19章她的权利
今天是七月十一,与赫连珏定亲就只八天,这个日子苏沫天天都在算,不是期盼,而是摸不着很不踏实的恐慌,就像前世面试前的心慌难安,虽然力做镇定,坚定信心应该要怎么做,但这心里就像装了七八桶水上上下下。
而不安分的萧氏一窝又全是惹事的主,便更让苏沫如坐针毡。
等五六天过去,苏沫身上的伤好的外人看不出来,其实也没有人看出来什么,就连天天服侍她的绿珠,在她有意的遮掩下,也没发现她下颚被掐过。
到不是她苏沫掩饰的有多好,而是绿珠连着好些日子都晃着神,当然她心里小九九多半跟她男人脱不了关系,这个却是苏沫最为不削的,女人就应该活得自主自立,成天围着男人打转这算什么事!
苏沫边腹诽着,边厌恶的盯着又出神的绿珠,提醒道:“你要出神发呆都随便,但请你先放了我的头发!”绿珠一手拿着木梳,一手握着苏沫一撮头发,而已经半个时辰过去,还是梳的这一撮,苏沫都有点感慨自己的耐性是不是太好了。
绿珠呆滞的看她一眼,似才明白过来苏沫在说什么,这自然又让人烦出火,苏沫两手扯过梳子和头发,自个儿随意扎了个马尾,又不出门“喝喜酒”,弄那么“漂亮”做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怯怯的唤声,“小…小姐……”
“你是谁?”余怒未消,口气有些冲。
一个穿着粉白蓝色碎花素裙的小丫头,长相清秀十二三岁,听出苏沫语气不善,吓得脸一白立即便跪下道:“小姐,奴婢是好妹呀,小姐你忘记了么……”水动的眼里渗着委曲,盯着苏沫看似就要掉下泪来。
七八天前,还是四五天前,苏沫记不确切时间,但记得这张总是弱弱的小脸,叫好妹的小丫头,“你爹好了么?”她记起事,脸上恢复如初,上前便拉起好妹,她可以对油盐不进的绿珠厉眼冷脸,但却没有欺负小可怜的嗜好。
好妹破涕为笑,软软的回道,“嗯,回小姐的话,奴婢给爹爹买了药,六天下来身子骨都大好了,所以就唤奴婢过来谢谢小姐,另外还说……”偷偷的窥眼她,其实苏沫不故作凶恶,就她这软柔可爱的苹果脸,还真是觉着是个温和的性子,于是小丫头便吐出话,道:“奴婢想伺候着小姐,请小姐允诺。”
她立即又要跪,却是被苏沫急一把扯起来,蹙了下眉,“说话就说话,别光给我往下闪腰,”又带气的扫眼似此时才醒神的绿珠,烦的就道:“你别尽杵在我这里,去告姑妈一声,我今天早膳和他们一块用。”
几天的“明察暗访”,她似乎有把握“好生”的提醒萧氏母子。想来就更闹心,你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简直成内忧外患了。
早膳桌上,明显的萧氏母子三人都不太喜欢外人参于其中,往日爱说爱闹的萧美芳也没话头了,到是凝视着苏沫有一阵没一阵的打量,而萧氏就端着个脸子坐于正位,头不歪眼不抬,连吃饭的声音都细得听不见,至于萧长亭一直不在苏沫的计较之中,一个靠女人的男人,她又在意个啥!
萧氏刚一拭嘴,苏沫看准备时机,软声唤道:“姑妈,”看她注视到自己,淡淡的继续,“绿珠都跟了表哥这么些日子,我看就不用她再来伺候我了吧。”打眼萧氏身后的绿珠,换来她惊诧的光亮。
萧氏斜眼绿珠,心里有一番计较,正要拖词阻了苏沫的话,就听苏沫先道:“我相好了一个小丫头,是后院看门老实头的姑娘,人本份又老实,不过最重要的是勤快,”一个有意的飞眼绿珠,苏沫摆了一下高高耸起的马尾,这些个人可真把她当空气了不成,进来这么久却是没一个发现她是这个打扮。
“你怎么弄成这样,要定亲的小姐了,不男不女成什么体统。”萧氏有些借题发挥,似乎还有意把苏沫的话插开。
“我哪弄得来这个,当然是要丫头服侍得好才成呀,”功苏沫委曲着,萧美芳吃笑出声,“你也算女人,肥猪。”
我当你放屁!苏沫眼里掠过冷意,骄纵的昴起头,“反正我不要绿珠,就要那个叫好妹的做丫头,另外…老实头是父亲身前照顾的人,以后府里得按规矩给他们发放工钱,不然…若让苏府这个大义之家,传出什么不义之事,不是很损我们苏府的名誉吗?”
萧氏眼过精光,探究的定了苏沫一眼,似乎有些诧异,接着又搭了下眼,拿起碗筷,低声道:“我会好生说说绿珠,怎么能怠慢府里的大小姐呢……至于那个好妹嘛,我看再教教吧,你是要进将军府的小姐,怎么能用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小丫头,过几日子让金总管物色两个有能耐的丫头伺候着,你嫁进将军府……到也是时候想想怎么照应着才成。”
这一说萧氏到是深了下眼,苏沫一看她的眼色,猜得七七八八,又听萧美芳怪眼好笑出声,便更确定内心的想法,早就听闻古代嫁取,这贴身的丫头都会被相公收房做小,看来萧氏也是极想巴着大将军府吧,认为她苏沫“没能力”留住丈夫的心,所以给送几个“备胎”候着。
“姑妈,还说应着爹爹疼着我,怎么沫儿就要个小丫头都这么难的,”微微泣着肉肉的脸,低下头好不委曲。
萧氏一看萧美芳又要嘲笑什么,立即就是一个冷眼,便好生的对苏沫道:“姑妈也是为你着想,你就这模样……唉,若是有几个贴心的护着,也得保你一世富贵不是,总比跟外人争着抢着强吧。”
还真是这恶劣心思!苏沫扫眼桌前几人,各个确实没把好当回事,她就不信这个邪了,到想看看她这个大小姐还剩下多少权力!
苏沫脸上一正,温着眼看着萧氏,“姑妈,我既然能够与赫连府约定三年后成亲,便更有把握成不了这个亲,你说到时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大家得当个什么罪才成呀?”
笑笑的大眼睛很可爱,却说出了让萧氏母子三人心惊肉跳的话。
“沫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皇上亲赐的亲事,容得你自个儿胡来么!”萧氏厉声正颜,一副大失所望,痛心疾手的模样。
可爱的勾起一朵笑花,很恶劣的看着他们母子三人成功变脸,便随意笑道:“那不是与你开于笑吗,姑妈还当真了不成?”脸上笑开了颜,“呵呵……也是,如今姑妈,表姐和表哥,可都是沫儿了亲人,更是承父亲遗言照顾着我,自然在外人看来咱们就是一家人,沫儿这么玩闹着真是不应该,可是把姑妈吓出了一身冷汗了吧!”
萧氏粗眉掐得死紧,瞪着苏沫尽是研究。萧美芳先恶起口,“苏沫你若再弄出像三年之约的事出来,看我们怎么收拾起你,像你这种肥猪有人要应该偷笑了,真应该再早点把你嫁出去,免得将来惹了什么祸事,害我们跟你一起倒霉。”
“那这么说,表姐也是知道咱们现在是在一条般上吗?”苏沫厉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