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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了半天仍旧没有任何效果,这时章鱼感到水的温度已经开始有些发烫,他满脸的焦急,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可是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他的回声。
水越来越热,那是死亡的温度。
章鱼感到一阵绝望和恐惧,他仍然想努力的爬到盆外面去,可是铁盆已经被烧的发烫,他的小手扒在上面,立刻被烫出了很大的水泡。他坐在盆里,屁股上也已经感到一阵火烧火燎的痛苦,他在水里使劲翻腾着,嘴里不住的尖叫着,可是没有任何效果。
水的温度仍旧在不停的上升,而房间里一直也没有人来。那个粗心大意的女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似乎根本已经忘记了放在水盆里的宝宝。
水已经被烧的冒泡了,咕嘟嘟的涌起水花。章鱼此时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痛苦,一个人活活被水煮死,世间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吗?他身上的皮肤开始一块一块的鼓起来,然后鼓起的水泡在他痛苦的乱抓之下破裂,浑身上下的皮肤都被他抓破、抓烂。他的皮肉开始发白,那是被煮熟了的白,而且皮肉被煮的开始融化,几乎可以清晰的见到里面的骨头。
他的嗓音开始沙哑,他的动作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渐渐没了声息,只有铁盆里的水依然在咕嘟嘟的冒着水花。
许久之后,铁盆下的炭火似乎烧光了,铁盆里的水也渐渐冷却了下来。可是其中的小生命,却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房门“咣当”一声被踹开,那个大大咧咧的女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她急急忙忙的走到铁盆边上看了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失魂落魄而又声嘶力竭的喊道:“我的宝贝女儿,你怎么了啊?”
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大大的铁盆里,飘荡着一块块的骨头,还有一些油花花的东西,好像是内脏。铁盆里的小宝宝,竟然活活被煮的融化了,所有的皮肉都被煮成了油,只剩下小小的骸骨在铁盆里飘荡。
就在那个女人哭的天昏地暗的时候,铁盆里小小的骸骨突然动了一下!
第二十三章饺子
“啊!”
章鱼大叫了一声,翻身坐了起来,想起梦中的情景,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了看窗外,天色发白,时间已经是清晨了,一个噩梦做下来,竟然就过了一个晚上。
连着两天都做这样的噩梦,傻子也知道有问题了,章鱼不禁开始怀疑那天早上遇到叫刘雨生的人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难道那个刘雨生不是一只鬼?他说的中邪,确有其事?章鱼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个念头甩出去。那天早上的情景实在太诡异,这个刘雨生的话根本不可信,说不定是一只恶鬼在给他下套。
可是,接二连三的噩梦,又让章鱼心里充满了恐惧。噩梦当中要么被分尸,要么被活活煮熟,这样恐怖而又惨烈的下场,他绝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仔细斟酌了半天,章鱼做出了决定,他要请假一天到人民医院去会会刘雨生,看看这个刘雨生到底是人是鬼。如果刘雨生是鬼的话,那么结果也不会再坏到哪里去,反正像现在这样的噩梦一直做下去,他早晚得被活活吓死。如果刘雨生是人的话,那么就一定是有神通的人,在章鱼身上发生的种种异象,或许他会有法子解决。
章鱼去请假的时候,把保安队长给吓了一大跳。他满脸青黑的胡茬子,眼窝深陷双目无神,憔悴的就像一个吸毒多年的瘾君子。保安队长再三追问,直到确认章鱼不是染上了毒瘾才放过了他,准了他一天的事假。
章鱼带上所有的积蓄,又偷偷在腰间别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做好这些准备之后,就在国道上搭了一辆货车直奔T市。到了T市之后,他奢侈的打了一辆的士,没过多久就到达了人民医院。
人民医院永远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好一副热闹景象。章鱼毫不停留的往里走,门口的保安还以为他是来看病的人,根本不拦他。的确,他现在的形象,怎么看都像是个垂死的病人。
走进医院之后,章鱼犯了难。那个自称刘雨生的人虽然说他在人民医院,可是却没说他具体在医院哪个科室,他是医生还是护士?是后勤或者是行政?章鱼在医院里四处逛了逛,看到了一块医院的告示牌,不过仔细找了半天,上面全是各式名医,没有任何关于刘雨生的资料。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径直走进了医院的服务大厅,随手拦住一个工作人员问道:“您好,你们这里有一个叫刘雨生的人吗?”
被拦住的工作人员是一个很瘦的女人,她本来正一脸职业式假笑的看着章鱼,可是一听到刘雨生的名字,顿时脸色一变,慌里慌张的说:“什么张雨生刘雨生,没听过。”
瘦女人转身离开了,章鱼感到十分疑惑。他能看得出来这个瘦女人是认识刘雨生的,不然不会有那种不正常的反应,可是提到刘雨生的名字她就畏之如虎,这又是为什么呢?他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向服务台,客气的问另一个工作人员:“你好,我找刘雨生,请问他在哪里?”
接待章鱼的人眉头皱了皱,有些厌恶的说:“他在死人堆里,你去太平间找他好了。”
说完不理章鱼的反应,这个人又扭过头去一脸不屑的说:“什么人呐,马屁拍的叮当响,死人都不忌讳了?”
听到确实有刘雨生这个人,章鱼就已经松了一口气,只要确实是个人就好。至于这个刘雨生似乎有且怪异,这都不是问题,有什么能比中邪更可怕的事呢?他依旧礼貌的谢过了接待员,然后问明了通往太平间的道路,转身就离开了服务大厅。
人民医院的太平间很有名,一度传说这里闹鬼,虽然在刘雨生来了之后,所有闹鬼的传说都消失了。但是这里曾经死过一个叫马林的学生,那个学生后来被证明是惊恐过度导致心肌梗塞而死,他自己胆子小,怪不得别人。可是他死的莫名其妙,还是给太平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通往太平间的路上寂静而阴森,跟医院其他地方的热闹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章鱼快走到太平间的时候,身上忽然感到一阵凉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他站在太平间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门没锁,自己进来吧。”
章鱼推开门走进去,只见这个外面挂着太平间牌子的地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房间有十几个平方大小,里面放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另外还有几张简易的木板床,上面铺着干净的白色床单。没有见到一具尸体,章鱼轻轻松了口气,他对着坐在桌子一旁的年轻人说:“你好,请问你们哪位是刘雨生?”
坐着的人正在低头吃饺子,用快餐盒盛着的,一盒大约20个那种。他头也不抬的说:“什么你们我们的?这儿就我自己,你看我像当科长的料吗?刘科长还没来,你坐着等一会儿吧。”
章鱼愕然的看了看站在桌子旁边的中年人,中年人对他热情的笑了笑,用手指着吃饺子的年轻人的脑袋摇了摇,意思是他头脑不太清醒。章鱼做出了个了然的表情,然后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中年人直直的盯着桌上的快餐盒,不停的在咽口水,章鱼看他可怜,同情的说:“你想吃饺子?我给你买一份行吗?”
坐着的年轻人抬起头来不耐烦的说:“我这不是在吃饺子呢嘛?还用得着你买?我说你啰嗦个什么劲儿?想拍刘雨生的马屁你尽管拍,少来烦我!”
章鱼被这人一连串的话怼的满脸通红,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他毕竟是初来乍到,虽然看不惯这个年轻人嚣张又小气,只顾自己吃饺子,不管别人的感受。不过那个中年人自己都没闹,他也不好越俎代庖。
中年人见章鱼为他说话,感激的冲他笑了笑,然后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章鱼见状无奈的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点起了一根烟默默的抽了起来。一时间太平间里十分寂静,只有那个年轻人吃饺子的声音,他吃起东西来看上去香极了,嘴里“吧唧吧唧”个不停。中年人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年轻人大约是吃饱了,快餐盒里好像还剩了几个饺子,他用塑料袋包起来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这时候他才有空打量了一下章鱼,嘴里啧啧有声的说:“啧啧,你这个人真是的,病入膏肓了吧?不去前面找医生,你找刘雨生有什么用?他虽然是个科长,可却不是个大夫,难道它能治你的病?”
章鱼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非常不好,而且听他的口气和刘雨生似乎还有些不对头,因为就懒得搭理他。年轻人见章鱼不说话,也不自讨没趣,趴在桌子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一旁的中年人似乎等了很久就在等这一刻,他见年轻人睡着了,立刻着急忙慌的扒开垃圾桶,把年轻人吃剩下的饺子全翻出来,一口一个狼吞虎咽了下去。
章鱼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中年人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吃完了饺子,满足的抹了抹嘴唇,转身走进了里面的冷冻室。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房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章鱼站起来,看着进来的男人没有说话。在没有确认是不是刘雨生之前,他不好随便跟人打招呼。幸好他没有胡乱套近乎,进来的人上去拍了拍那个年轻人的脑袋说:“嘿,二程,醒醒。这人谁啊,怎么在这儿坐着?”
被叫做二程的年轻人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着来人说:“小王你来啦,这人是来找刘科长的,刘科长不在,我就让他在这儿先等等。你来接班吧,我可就先走了。”
二程站起来就走,小王看着垃圾桶皱着眉头说:“我不是跟你交代过了不要在这里吃饭吗?尤其是别剩饭!你怎么拿我的话当放屁?”
二程头也不回的说:“你就使劲巴结姓刘的吧,这事儿也是他交代的吧?吗的,我就偏不听!有能耐让他扣我工资。”
二程放完狠话,潇洒的离开了。小王无奈的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对章鱼歉意的笑了笑说:“您好,您是来找刘科长的?慢待了还请别介意啊。”
章鱼摆了摆手说:“没什么慢待的,是我来的仓促了。”
“您找刘科长有什么事?”小王犹豫了一下说,“要是不方便可以不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章鱼苦笑了一下,淡淡的说:“不方便。”
小王呆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起来,随后又问了些其他的问题。这个小王是个很善于交际的人,比那个二程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章鱼不自觉的就跟他聊了不少。二人话说的正高兴,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
小王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殷勤的上前招呼:“刘科长早,您可算来了,这位客人是找您的,已经等了半天了。”
第二十四章又见死人饭
刘雨生看了一眼章鱼,随意点了点头,然后对小王说:“你去前面一趟,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
太平间一向是个独立的部门,这里的人走到哪儿都让人觉得晦气,哪会有人要小王帮忙?刘雨生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小王暂时离开一下,他和章鱼有话要单独说。小王心思剔透,立刻心领神会,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临了还轻轻的把门给带上了。
刘雨生就是欣赏小王这一点,够机灵,会来事儿,所以他才会提点小王,不至于让他惹上阴祸。章鱼见小王走了,站起来有些局促的说:“您好,我姓章,叫章宇。章鱼的章,宇宙的宇,不过我的外号就叫章鱼,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刘雨生微笑着伸手请章鱼坐下,他坐到章鱼的对面问道:“做噩梦了是么?”
章鱼紧张的点了点头,有些后怕的说:“是的,这两天每天都做噩梦,很可怕的梦。那天您路过的时候说我是中邪了,请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把你这几天的经历详细的跟我讲一讲,”刘雨生安慰他说,“不要怕,尽管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包括你噩梦里的情形,越详细约好。人们总会觉得有些梦非常可怕,因此不愿意提及,甚至下意识的去回避。其实只要你认真的去面对,比如说把你的梦当做玩笑话多讲几遍,也就不会害怕了。”
章鱼有些不敢置信的说:“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
“当然不能,”刘雨生摇了摇头说,“让你把事情经过复述一遍,你就不会那么害怕了。但是你中的邪,不会因此而放过你,具体怎么做,还要看你梦里究竟遇到了什么。”
章鱼犹豫了一下,梦境当中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恐怖了,他连想都不愿意想,现在要让他详细的讲述一遍,心里自然有些抗拒。不过他看着刘雨生镇定的坐在那里,一脸的微笑,不知怎么就觉得有种轻松的感觉,似乎几天来一只缠着他的那股“气”消散了许多。想起刘雨生那天早上的种种神奇之处,章鱼越发相信眼前的人是一个有神通的高人,既然他要求自己把梦境讲述一遍,那么一定有其中的道理。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早上遇到您之前,曾经有一阵黑风从我身边刮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