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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为毛还有马术课?他先是一惊,然后又猛然想起,前世许冰带他去过马场,即便不熟练,好歹也碰过那生物,哈哈哈哈哈哈哈…总算是有一样东西他“无师自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觉得师哥这个称呼比师兄还要亲密。。。。
宝泉乡学我是按照岳麓书院的某些建筑结构写的,当然规模上肯定就缩小大半。还有,唐朝应该只有胡床,唐朝以前没有床也没有椅子,不过我在韩载锡夜宴图中,看到了床和圈椅,那时候应该是南唐。唉,总之,本文非考据,文案上写的清楚,大家也就别计较了。。。= =
哦,还有,关于唐朝的衣料,貌似因为棉花是引入种植的,导致白色棉布最为昂贵,反倒是丝和麻比较常见。
这是二月十八日的份,今天的一章还是有的。晚上发。
9、第八章 再遇故人 。。。
崔文渊微笑着看着黎婴得意洋洋的小表情,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又高兴起来,但是这样一个玉雪可爱的孩子露出欢快的神情,总是会让看的人感到愉快的。
学馆的膳堂设在大门与二门之间小院落的一旁,来到二门处,沿着右侧石子路进入一月洞门,便可看到右手边一幢两层小楼,左手边一间平房。平房乃厨房,小楼才是师生一日三餐之地。小楼一层为生徒专用,二楼供助教博士使用。
“估计大部分人都吃完了,不过小厨房里还是有热的饭菜。”崔文渊把黎婴放下来,牵着他走进月洞门。果然,黎婴往一楼打开的门里一看,里面长长的几条桌子上只零星坐着几个学生,穿着和崔文渊一样的衣服。
他伸着细脖子看了看,发现这一楼所谓的学生食堂非常的整洁干净,并且四角还有一人高的插瓶,里面的花朵探出,让食堂显得雅致了许多。
黎婴在心里默默吐槽,你说一个食堂,要这么雅致干什么用?当然了,这事关他的生活环境和福利待遇,吐槽归吐槽,他个人来说还是很欢迎的。
崔文渊带着他进了厨房,取了两个食盘才去了膳堂。黎婴坚持要自己端盘子,于是大师哥嘴角忍笑的看着某个肉嘟嘟的团子小心谨慎的把盘子举到鼻子跟前,一双大眼睛紧张的努力从盘子上方向前望,然后颤颤巍巍的一步一挪。这个景象十分的娱乐人。
至少留在膳堂里的三五学生都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
黎婴虽然听到了笑声,但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他完全不认为,这个笑声是针对他的= =。
“师弟,前面前面。”崔文渊看他快要捧着盘子撞上前面的木桌,赶紧随手把自己的食盘放下,想要截住那个小家伙。旁边一个人却要快他一步。
“笨蛋!盘子举这么高你是要上供吗?”
黎婴只感觉自己手上一轻,世界顿时变得开阔起来,然后他抬头就看见了一个面熟的小孩。
“啊…啊!你是那个小屁——小孩!!”他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那个在大门口打击到他的小童子吗?叫什么…什么博之的?
那名七八岁的童子微微昂着下巴从眼底下瞥着他,脸上充满了不耐烦的表情,手里正端着黎婴的午饭。黎婴往他身后一看,还有一个叫梓潼的小孩果然也在他身后探头探脑。
“我是安博之,他是卢梓潼。”
黎婴嘴角抽抽,这个年纪的小孩果然都是不可爱的,这么拽…他随便点了点头,就伸手想要接过自己的午饭:“那什么,博之兄,梓…梓潼兄,你们好啊…能否把我的午饭还来?”
安博之皱起眉,把手里的食盘转身放在桌子上,然后抱胸看着黎婴不满道:“我和梓潼都比你大,你应该喊我…还有梓潼叫哥哥。”
我XXX,黎婴不由在心里骂道,爷喊崔文渊哥哥是因为他看起来还不错且还要受他照顾,但爷凭什么见人就喊哥哥?!
好在崔文渊在黎婴就要变脸之前,果断的出手制止了安博之:“博之,你的十篇大字练好了吗?”
安博之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但他对崔文渊很尊敬,虽不情不愿却还是低下头:“还余六篇,文渊哥。”说完也不再和黎婴纠缠,带着梓潼就溜走了。
崔文渊把视线挪回,低头看着嘟着嘴巴小眼神愤恨的某崽崽,伸出手摸了摸他:“博之没有恶意,师弟就不要和他计较了,我们快些吃饭罢。”
黎婴顿了一下,伸爪抓下他的手。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心里戳小刀的对象,貌似只有七八岁…这这这——总不会是穿久了这身稚嫩皮囊,于是真把自己当做少不经事的四岁稚童了吧?竟然和一个这么小的小孩子认真计较…黎婴黑线满脸,无地自容。
“我…我当然不会和他计较…的。”他心虚的小声说道,声音奶奶糯糯的,小手掌无意识的攥着崔文渊的手指头。
崔文渊的心情——如果用现代人的心理来解读的话——天啊啊啊这孩子实在太萌了有木有?!简直太惹人了有木有?!!那么点点大、软软的、可爱的,乖乖巧巧蹭在他身边的宝宝…苏,擦口水,简直恨不能逮住咬上一口小屁屁(某亲原话)!!
——但是目前为止,他还是一个古代大好少年,那颗恋童猥琐的中年男子之心,暂时还处在不能点击不能解锁状态。
于是崔兄只是深吸一口气笑了笑,然后握着某只小爪儿拉着黎婴来到桌子前面,把他的碗筷码好督促他吃饭。来到学馆的几年,老师总是叮嘱他照顾小一些的学生,他也并无甚不满或者不情愿,只是照顾黎婴对他来说,多了那么一点发自内心的责任感。他实在喜欢这个孩子。
黎婴端正的坐在长条凳子上,两只小手放在桌子上,看着自己的午饭。盘子里放着两只小碟子和一碗汤,以及一碗粟米饭。一只碟子里盛着两张胡饼和一个毕罗,另一只碟子里盛着炙猪肉,那碗汤汤色浓郁,也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散发着甜香。
比起过去四年在家中吃的饭食,这样的食物无疑在品质和卖相上都要出色许多,但是他在举箸的那一刻,突然很想念王汉和蕙娘和他围坐一张桌子吃饭的场景。还有他小小的傻乎乎的弟弟,刚刚会走路,就喜欢扯着他的衣角,让他喂饭。
“师弟?怎么不动箸?”崔文渊转头看黎婴。
“…哦。”黎婴慢吞吞的夹起一点饭填进嘴巴里,觉得没有煮成稀粥那么香。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原来自己也是会食不下咽啊,只是既然来了这里,没有三五个月也是不可能回家的,多想也无益。这样催眠着自己,吃饭速度也就加快了一些。
崔文渊看着小家伙哼哧哼哧的吃饭,便也低头专心填肚子。他的姿势可是比某头小猪崽要优雅的多,偏偏速度也没有慢下来。
用完午饭,崔文渊把二人的食盘送回食堂,然后就领着黎婴前往县城的裁缝铺做衣服。
黎婴被崔文渊牵着手,进县城之后就开始东张西望。此时虽然正值午时,但因为刚下过雨,凉爽宜人,所以路上的行人比之上午也多了些。黎婴早上坐在马车上时没办法观到长街全景,去追那红衣男时又没顾上看,此时倒是大开眼界。
真心说,这小小县城,繁华程度也不亚于现代中国一个中等城市的步行街了。而且这时代无论男女,衣服都称得上是光鲜靓丽,衣带飘舞,谈笑风生之下简直如同神仙一般。黎婴转过头看了看崔文渊,他身上这套校服虽然只有黑白两色,也非常的潇洒。
衬里是质料轻薄的白色薄绸长衫,外头一间黑色纱衣外罩,脚下是黑色的绸面布鞋,加之崔文渊身材已经抽长,显得挺拔飘逸,好看极了。黎婴留着口水想,等到明天自己也可以穿上这么一身衣服拉风了…但是他却没考虑过,以他那样的五短身材,只怕无论穿什么拉风的衣服,都只会增长旁人想要捏他一把的冲动。
刘记成衣店在县城还是颇有名气的一家老字号,学馆师生的衣服也都定做于这里。崔文渊带着黎婴进门的时候,成衣店刘裁缝的儿子兼徒弟急忙迎上前招呼。
“崔郎君,可是又有学生定衣吗?”
崔文渊点点头,把黎婴轻推上前:“是这个孩子,最好酉时前后做好。”
那小刘忙在一旁案子上记下,嘴里快速的回道:“酉时定能做好,到时候还照老规矩,我亲自送到学馆去,十个大钱的定金。”
十个?还只是定金?黎婴正要替自己的荷包心疼,却看见崔文渊神色自若的从袖袋里摸出了十枚开元通宝,码在案子上。“这是定金,待衣服送到再付你另一半。”
于是黎婴还来不及窃喜,就被小刘师傅拽到了屏风里头,开始量来量去。他真没想到,原来制服的费用也包括在了学费里头?太好了…他钱袋里一共还不知道有没有二十个大钱呢!
衣服很准时的在晚上快到六点半的时候送到了。黎婴从崔文渊的手里接过叠得整齐的制服,柔软的料子整个捧在手上,也感受不到太多的重量。他完全可以想象到,这样一套衣服穿在身上,在炎热的季节会好过很多。
晚饭也平淡无奇。黎婴因为太过疲惫,顾不上在晚饭时多认识一些学生,匆匆忙忙扒完饭,就回宿舍了。崔文渊要去北斋温习功课,因此他随便跟在三两学生后头去园子。倒不是他不认得路,只是崔文渊不放心他,非要让他跟在别人后头回宿舍,好在饭后回去的人本就很多,他无须刻意寻人。
黎婴勉勉强强爬上楼,然后捏起颈子上套着的红绳,他把崔文渊给他的钥匙也拴在这上面了。轻轻打开门,他接着外头的光把小起居室的油灯点燃。现在外头还有些光,等到崔文渊回来的时候,必定已经漆黑一片了,这盏油灯就当做是为了方便他晚上回来吧。
他把另外一盏灯点燃,然后举着油灯掀开竹帘进了寝室。下午无事时,学馆的杂役早就把他寝室擦了一遍,崔文渊也把自己的一套干净的床褥竹席给了他,他倒不是没有,只是今日阴云密布,想要把竹席褥子晒上一边怕是不能,只能暂时先用别人的。黎婴把油灯放在梳妆台上,然后叫杂役送来热水洗漱。
“啊…累死。”黎婴洗完脚滚在床上,发了一会呆之后,又发现自己了无睡意。他不由郁闷的瞪着屋顶。怎么会呢…明明刚才吃晚饭时他就困得不行,差点把脸扑在碗里,这会儿躺在床上竟然会睡不着。
于是某崽崽在床上翻来滚去,直到浑身又出了点细汗才安静下来。家里屋子不多,他就睡在爹娘房间隔出的小间里,床也是爹给他特别做的一张小床。黎婴侧着头细细的听了听,这园子里理应有不少学生来来往往,却不知为何安静的很,反而让他不太习惯。
在家里的时候,因为地方小,无论在哪个角落,都能听到其他人的声音。有时候他会觉得烦,但是正因为这样,熟悉的人的气息无处不在,会让人感到安心。
黎婴小小的四肢摊开,整个小身体又渐渐蜷起来,缩成小小的一团。他不得不承认,有种久违的寂寞的痛苦侵袭而来,让他猛然感到喘不过气。
他想到了养父,许冰,想到了杰…
“啊!!”黎婴猛地坐起来,眼睛亮亮的:“我想起来了!!!”他说他为什么一见到崔文渊就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崔文渊的长相和气质可不就和杰相像得很吗!长相温雅,气质柔和,就连嘴角总是带着的笑容,都十分的相似。
黎婴这么一琢磨,就不由嘻嘻的笑出来。他猜想,杰十一二岁的时候,一定就是他这个师哥的样子没错,这么一琢磨,他就对崔文渊升起一种亲近的感觉。毕竟,无论如何他也回不到现代了,那些过去的人,还有事,他都只能从相似的事物中获得一些熟悉和慰藉。
他叹了口气,重新趴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糅兴…”嘟嘟囔囔的声音越说越小,黎婴自己也搞不清自己想要说什么。他每次想到往事,都难以避免的记起那个神秘的男人,他把自己带到这里,又莫名的消失,一下就是四年。
黎婴惆怅的盯着窗外,心想,四年啊,对于他们这些凡人来说,可以从婴孩变成童子,可以从少年变成青年,等到若干年后,也可以让他从垂垂老矣,直接迈入死亡——可是对于糅兴那样的人来说,四年时间,恐怕还不够他再次去随便哪个时代逗留一趟,如此轻易,如此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