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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的根基恐怕根本不是他们这些人力可为,可以去查证的。
第两百四十六章 … 午夜幻象(上)
夜晚总是来的很快,左皓等人早已不是无忧村的“阶下囚”,反而堂而皇之地住进了村长的家中。村民对这前后态度的差异感觉到摸不着头脑,不过受到村庄封建制度的制约和影响,他们是无权过问和质疑的。
而对于借宿于杨善家里这点,左皓等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尤其是在知道这整个村庄的人受到命运的诅咒,晚上会进入半人半尸状态,自发抬着尸体到处游走后,他们的心情更是不安。谁也不知道这些“鬼眯心窍”的人会做出些什么事来,光是想一想睡在一座无人的村庄中,就会觉得毛骨悚然。何况一到深夜,这里不仅仅只是无人那么简单,而是整个村庄的亡魂,怨灵和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在这样的村庄里过夜,无疑是拿生命冒险,无疑是拿性命当做赌注。
但是在这深山里,村外不见得就安全到哪里去。何况按照手机上的“死亡信息”提示,杨善原本应于昨日夜晚死去,却不知为何摆脱了这一厄运。虽然所有人都宁愿相信杨善是侥幸躲过这一劫难,但是谁也都清楚事情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幸运这么简单。几乎每个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晚上在这个村庄里,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杨善看出了他们的不安和焦虑,于是安慰他们不必太过担心,只要村子里的人抬着尸体祭奠葬魂的时候,他们不出声,不去惊扰那些葬魂。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发生的。众人听他这么说,顿时觉得安心了一些,再加上有殷唯一在,众人也只能壮着胆子在无忧村住一晚,看看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由于居住条件简陋。再加上木屋空间地狭小,左皓几人只能在地上铺了几张薄薄的被褥,席地,和衣而睡。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众人也就没有避讳男女之嫌,许冰诺随他们一同睡在大厅。晚上9点半的时候,木屋里的油灯准时熄灭,这对于晚睡地城里人来说。显得太早了。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村里的灯相继熄灭,一片漆黑,甚至连半点犬吠都寻觅不到。安静…………令人战栗的安静,谁也说不上这种和着心跳的安静到底预示着什么,只是感到难以平静和压抑的不安和恐惧。一切的一切,都和王博所说的十五年前发生的情形一模一样,害怕之中还带着些许好奇,窗台很高,看不到屋外地情形。但是每个人都有点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不是会如王博说的那般,所有人都从屋子里鱼贯而出,慢慢朝河流边的小路汇聚。然而杨善的警告却只能让他们放弃了这种打算和念头。
今夜无眠,本来人人都认为今晚这般弥漫着恐怖气息的夜晚,他们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但是很奇怪,眼前似乎渐渐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淡淡地,然后越渐越浓,氤氲在浓墨般的黑色里。时而聚拢,时而飘散,游丝一样。那种感觉,很奇特,感觉身体很轻,仿佛随着这飘荡不定的白雾慢慢融化。渐渐融合……变得没有重量。眼前突生地异相。令每个人都隐约感到要发生什么事情,想要开口出声发出警告。却是半分气力也没有,更为奇怪的是心里不仅没有半分慌乱和不安,反而分外平和、宁静,感觉似乎回到了婴儿时睡在摇篮里,母亲在一旁轻摇摇篮,轻轻哼唱的感觉,让人无法挣拖和抗拒。
到后来,眼前一片混沌,耳边响起一阵奇异的声响,十分清脆、悦耳。像是从某种特别材质雕刻而成地号角里吹出来的,十分悠扬,引起心里上的共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洪亮,亦越来越仓促,人的心情,也由刚开始的恬静慢慢变得急促不安起来,仿佛这声音有魔力能够左右人的心率。
四周下起了雪,白皑皑的一片,满眼的荒凉和残败。一路看文学网满目地荒山,还有一些没了屋顶,破烂不堪的茅草屋,只是从建筑风格来看,似乎很古老,很久远。
苍白的雪地上,杂乱的脚印绵延向前,不远的地方,一群衣杉不整的人正步履蹒跚地向前行进着,面容憔悴,神情枯槁。衣服与平日里电视中见到地古装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然,腰中间系着一根粗布腰带。行人地头发都很长,从背后几乎分不出男女。头发应该曾经被绾成发暨高高盘起,只是现在却纷纷从发暨中散了出来,蓬头垢面,相当狼狈。不过很容易一看出这些人的装束和打扮是源自古代。
望着眼前陌生地一切,左皓茫然环顾四周,却并未找到许冰诺等人的身影。又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一个更惊人的问题:他居然看不到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脚,看不到自己的手,看不到自己的腿……仿佛他就是一台摄影机,又仿佛他全身的其他部位全部消失,只留下功能健全的眼睛。
“噗!”还来不及他细想,耳边传来一阵声响,朝着声源望了过去,原来是一名身体孱弱的老妇跌倒在了雪地里,她应该是很冷吧,浑身不停颤抖着。跌落的那瞬间,为了尽可能地减少身体与地面的冲撞,所以她试图伸出双手撑在雪地上,可惜她的气力太小了,手臂根本无法撑起她的身体,然后就那么重重地,面朝着雪地摔了下去,瘫软在雪地上的手,不停抖动着。身边的人近乎麻木地从她身边走过去,却没人停留,没人想要扶起她,只是行尸走肉般地,迈着机械、缓慢的步伐从那名老妇的身边走过。终于,后面赶过来一个少年,试图扶起老妇,但是他的力气太小,努力了几次,却是以失败告终。他求助性地望向了继续行走的同伴们,但是每个人的脸上写满了麻木和颓然,他们甚至不侧目望那少年和老妇一眼。
走在前面的一个长者转过头来,花白的胡子,花白的头发,但是身体却非常硬朗,虽然同样为饥饿和疲倦折磨,睿智的眼睛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身上流露出一种淡淡的王者风范,看来是这群人中的领导。他不知道张嘴说了些什么,那少年扶着妇女,在地上蹲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妇女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然后微微启唇说了几句话。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和无奈,咬紧了下唇,然后起身绝尘而去。人们一个个从妇女身边走过,不过多久,空旷的雪地上便只剩下她一人,她依然保持着跌倒时的姿势,仿佛根本不在乎与冰冷的雪地亲密接触。到最后,左皓看到她渐渐停止了抖动,甚至停止了呼吸…………就那样在雪地里结束了生命。
茫然、迷惑,左皓全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多的,是1个生命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消亡,然而自己却只能像个看客一般,什么都做不了。人群慢慢向前方推移,左皓不知道眼前看到的这些场景是以怎样的时间为转移,只是觉得过了不久,天色渐渐变暗,似乎慢慢接近黄昏。
这批落魄的,逃难似的难民拖沓着缓慢的步伐来到一片破败的茅草屋区,茅草屋破败不堪,不少的残壁上留着被火熏过的黑色印记,看来是刚刚遭遇过一场劫难。附近到处是哭声、喊声……还有冰冷的尸体。杂乱的马蹄印、脚印遍布村庄的每个角落,所到之处无一不是令人心悸的惨象和破坏。村口的右边竖着一块被熏黑的牌子…………苦草村。
眼前悲怆的情景,左皓刚刚的瞬间心里便是一阵颤抖。很容易看出来,这是发生在古代兵荒马乱年代的事情。念及于此,他的心里不禁“咯噔”作响,隐隐地,他感觉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和无忧村有关,那厉鬼难道不想他们死不瞑目,于是在死神来临前,让他们看清楚整个事情发生的始末?
“那也就是说……”他的脑海中飞速运转着,一念头如惊雷般在脑海中霹下,“那就是说那厉鬼现在已经出现,并令所有人都进入了幻境?”他四处张望着,心剧烈抖动着,却看不到任何一个熟悉的身影。
无力,一种无力感如同藤蔓般,蔓延到全身各处。他似乎走入了一扇门…………门里没有希望也没有未来,只能被操控着,不由自己。
那群人在苦草村前停留了下来,既而慢慢踱步走了进去。天色渐晚,看来他们打算在此留宿一晚。村庄里早被洗劫一空,到处是饿死的尸体,伴随着小孩嗷嗷的哭闹声。他们不奢望在此获得食物,只是想借着徒剩的只砖片瓦,挡挡风寒。
他们与苦草村的村民虽然都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却还是很好分辨。他们的衣服,应该原本是十分光鲜,质地和手工都非常好,仔细看去还能看到衣衫上绣着的华美的图样。只是因为长途跋涉,衣衫长时间没清洗再加上风沙的侵袭,早已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变得灰白一片。
而苦草村村民的衣服都是粗布制成,从袖口露出的几缕棉花透出黑、黄的颜色,看来早已失去保暖的功效,很多地方都已经捉襟见肘。许多人的衣衫单薄根本不能称之为“棉袄”。
对于他们这群陌生人的到来,村民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虽然他们在这之前才刚刚经历过又一次的洗劫,但是淳朴的民风还是令他们接受了这群陌生人的到来。毕竟现在兵荒马乱,食不裹腹,衣不副体,惟剩下几间破败的茅草屋,到处是惨垣断壁,如果这群陌生人想借此遮寒,那也就随他们去吧。
第两百四十七章 … 午夜幻象(中)
天空微微范白,看来是翌日清晨。经过了一晚的休息,一群人继续上路,只是队伍却庞大了许多,村庄里已经没有人踪,到处是大小不一的坟头。细细看去,原来村民们加入了这只陌生人的队伍。看来这些村民昨天晚上应该是一致商量过,反正村庄被毁,三天两头受到那些没有人性的官兵们的骚扰和洗劫,不如同这群人一起南下,希望能寻得一处山水富饶之地,以养声息。
浩浩荡荡几百人,一路南下,却是漫无目的,虽说他们有一个大的、总的目标…………寻找一处山清水秀,物产富饶的地方修养生息。但是这样的地方又在哪里?何时才能抵达?又何时才能结束这样漫长的死亡征途?
每一天,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人死去,他们可能是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但是你却无能为力。一路上,草根、树皮……能吃的全吃的,沿途不断见到饿殍,到最后,疲倦和饥饿刺激得人近乎麻木。身边有人倒下,却是再也不加理会,死去的人也不加掩埋,更有甚者,从死人身上剥下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寒冬凛冽,长途跋涉,又没有食物补充体力和热量,天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自己?
共同的目标,共同的无奈,组成了这支特殊的队伍。虽然几百人众,却无人说话,每个人游魂一般地行进着,提着一口气迈步向前,不敢放下。惟恐这一口气如果放下了,就会因为疲倦再也起不来了。
队伍越行越偏僻,到最后全是深山险阻,人迹罕至。左皓也不确定他们行进了多少日,只觉得眼前昼夜交替几渡。队伍的人数也日趋减少。
到最后,眼前的景色终于停了下来,看来是准备进行“特
依据眼前地光线和明亮度来看,已经接近傍晚,冬天的夜来的很早,尤其是在冰雪覆盖的深山里,刺骨的寒风如利刃般割在人地脸上,手上……生疼、生疼。
饥肠辘辘。脚上无力,迎头顶着凛冽的寒风,每走一步都举步维艰。突然间,天空陡然暗了下来,没有一丝光亮,所有的光线似乎一瞬间被吞噬了一般。
人群陷入了不安之中,天空一片厚重而又阴沉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但是却没人发觉这片厚厚的云层是何时飘来的,似乎像是瞬间。突兀地出现在头顶一般,没有任何征兆。看来一场暴风雪将至。谁都清楚在这样的深山中遭遇暴风雪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意味着灾难而且意味着死亡和绝望。
前方不远处,有人似乎喊了一声。遥遥指向远方。也不知道为什么,左皓能看到眼前发生地一切,却听不到半点人的声音,似乎冥冥之中所有的人声都被消除只留影象。
顺着那人指的方向望去似乎是一片阴影,虽然天色阴沉,但是周围皑皑的白雪还是衬得眼前发亮,定睛看去却是个山洞,所有人麻木的脸上都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希望和欣喜。至少不必雪葬于这深山之中。
“轰!”云层隐隐传来低吼。震得人心中发悚。
不再多想,虽然脚下无力,身心具惫,但是看到这很不“善意”的老天,众人只能咬紧牙向洞的方向走去。
情况比较乐观,洞虽然不深。却比较开阔。洞顶很高,还掉了许多钟乳石。形态各异,怪石嶙峋,只是洞中未见溪流,未见泉水,这钟乳石的出现倒有些匪夷所思了。
且不说这山洞如何怪异,在山洞地尽头,他们找到了一些木材,燃具之类的东西,还有些类似石板的床,虽然十分粗陋,只具雏形,不过依然能看出人工雕琢的痕迹。看来这附近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