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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下了班直接过来的?”苏景微蹙着眉心,目光已然落在落在她的套裙上,抿着嘴若有所思。今晚并没有什么正式的晚宴,让洛洛过来的目的,也不是真的缺少德语翻译。最近为了给公司上市做准备,德国的总部调派了不少人手过来。打着寻找翻译的幌子,其实就是变相要这些女孩儿在餐舞会上给单身老外们当个女伴,除了洛洛,还从德语专业临时招了些女大学生。“晚上要去宝莱纳,你这身衣服恐怕不太合适……恩……跟我来!”苏景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臂朝电梯走去。
“等等!”以珊急了,不管苏景身份有多特殊,邀请她来的人毕竟是吴经理,若是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失踪了,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我得跟吴经理交待一声!”苏景满不在乎地继续走着,说道:“放心吧!过会儿我替你交待!”虽然给那些德国鬼子当女伴也算不得什么坏事儿,为了交流方便,不过是在一起聊聊天跳跳舞罢了,况且都是公共场合,可是洛洛……既然让他再次遇见她,自然是不可以‘同流合污’的……
苏景的车也是辆奔驰,她分不清那些好车的型号,反正放到十年后,此时多好的车也变成老款的了。“你翻译的报表我看过……”车内那股淡淡的烟味让以珊感觉不太舒服,一听苏景提起报表的事儿,她不由得正了正色,“你对经济德语似乎很在行?”上次在船上只是萍水相逢,如今多了一层工作关系,心境与感觉自然就完全不同了。“恩,那是我的专业……”没有这个本事还怎么在翻译公司混饭吃。以珊漫无目的望向窗外,不知他要把自己带到哪儿去。
车在淮海路停了下来,以珊跟在苏景身后走进了一家精品店,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言而喻,是要替她选择合适的行头,大概这就是吕老板说的“考虑周到”,只不过她原本以为这该是由秘书或助理负责的小事儿…… 以珊没有主动去挑选衣裙,既然是工作,那就由不得她做主了,再说她也很好奇苏景的眼光会是怎样的…… 过了一会儿,店员小姐礼貌地请她去试衣间。“这些都要试?”以珊头疼的望着店员手中提着的七八件衣服,既有漂亮的小礼服,也有套裙,休闲装,还真是麻烦。每换一套衣服,苏景总会用挑剔的目光上下的欣赏一番,让她觉得自己活像只马戏团的猴子。但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些品味的,尤其擅长搭配,她最后试穿的公主袖的小上衣配休闲长裙就刚好适合去宝莱纳这种酒吧式的餐厅,衣服前襟和腰部的线条处理的很好,既不会紧绷在身上,还恰到好处的衬出了她苗条的身材。以珊暗想,若是袖子再蓬一些,倒可冒充一下巴伐利亚的民族服装。谁知苏景又挑了两款曳地长裙…… “我不试了!”总共就两个晚上,她一个小小的翻译,有必要这么郑重其事嘛?以珊坚决地摇了摇头。苏景见状,也不勉强她,只叫她穿着刚刚的那套衣裙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等着。片刻后,两名店员提着若干个袋子跟在他身后从里间走了出来。
“不是吧!”以珊苦笑着被苏景又拽进了隔壁的鞋店。她平时对逛街也挺热衷的,可是这样被人像木偶般摆布着试东试西的,就完全没有乐趣可言了。不知买完了鞋,是不是又要去配手袋了……等她神游回来,苏景正半蹲在她身旁,竟是要亲自为她穿鞋,她脑海里蓦地闪过灰姑娘的童话故事,他不是要让她试穿水晶鞋吧……以珊“嗤”的一声为自己丰富的想像力笑了出来,“我自己来吧!”可苏景却恍若充耳不闻,手上动作不减,以珊又不好意思直接推开他,只得僵着身子任由他将一双浅口的小高跟凉拖套到了脚上,她随即站起身来在镜子前装摸做样的照了照,借以掩饰着心底的不安……
终于又坐回了车上,战利品把后盖厢里堆得满满的,光是鞋就有五双,可苏景既然不多言,她也不好自作多情的去说些‘别太破费’的客套话。位于旧上海法租界的宝莱纳也算是个有异国风情的特色餐厅了,只是比她在德国去过的酒吧都要喧嚷吵闹的多,讲话也得扯着嗓子喊,入乡随俗吧,毕竟菲律宾乐队的表演还是酒吧招徕顾客的重头戏。曾记得有次转机,遇到一位刚从北京度假完的德国老头,竟声称北京餐馆的饭菜不如德国中餐馆的好吃,惊讶过后她心中却已了然,中餐馆的菜为了迎合当地人的口味,提供的不过是有中国特色的德国菜罢了,至于她常去的香港酒楼,那些地道的广东菜只有懂得欣赏的中国朋友来了,老板才会热情地一展身手。
“想喝什么?”苏景绅士的替她拉开座椅,以珊环顾四周,或许是时间太早,他们公司的那些德国人还没出现。折腾了这阵子,她还真是又饥又渴,于是便也不与他客气,“黑啤!主菜就来烤蹄膀配酸菜吧!”慕尼黑的啤酒节虽然一直没去成,可德国啤酒她倒是尝过不少,以前项叔叔就总说,在德国不喝葡萄酒和啤酒可是吃大亏了…… 唉,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堵得难受,也不知这样无亲无靠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
那晚,当那些德国人陆陆续续的带着女伴出现在宝莱纳,以珊终于明白了所谓翻译的含义,若不是遇到了苏景,兴许她也会被指派给某个德国帅哥当‘翻译’吧…… 越想心里就越是不爽,十点不到,趁着苏景跟那个高个老德聊得热火朝天之时,以珊简单的跟他告辞后,便起身独自离开了热闹的酒吧。走出大门,耳边瞬间清静了,烦乱的心就如同这初秋的细雨一样缠绵,忽然便有些想念起平轩的声音,这么久不理他,他会生气嘛……
“站在雨里发什么呆?”苏景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别太在意这些小事情……”以他的世故,以珊那些未加遮掩的情绪他又怎会看不出呢!“恩……”她不愿意多加争辩,以免显得太矫情,“明天……”她很想通过苏景回绝了明天的餐舞会,周末了,不如去看看平轩……“当我的舞伴,行吗?”他深棕色的眸子光芒闪烁,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我……你们又不缺翻译……”不知为何,每次与他对视,以珊总是先败下阵来。“不是翻译,是舞伴!”司机把车开了过来,苏景为她打开了车门,犹豫了一下,以珊钻进车内。“我知道你明天没有其他的约会……”那又怎样,难道就非要去给他舞伴?以珊撇撇嘴,正想开口拒绝,苏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我今年三十三了,还是单身,你不会觉得我太老吧……”透过后视镜,以珊发觉司机也在偷笑,见她瞧自己,赶忙把笑容憋了回去,令她越发的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直到苏景一把拎住她的手臂,在她耳边低声的说了句“嘲笑够了,还要拒绝吗?”她这才停住笑声,愕然地望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那些傻兮兮的话并非出于他口。“我……考虑一下……”或许不是面对面,拒绝起来便更容易些……
司机把若干纸袋放到铁门外,以珊本打定主意明天不去舞会了,自然也就不会收下这些‘礼物’,见她执意拒绝,苏景无奈的苦笑着,低沉的声音带着些微的伤感,“看在我第一次为女孩儿试鞋,选衣服的份上,别再让我难堪了,好吗?”第一次?以珊犹疑地望了他一眼,三十三岁的男人从没有过爱人,她该相信他么?像是读懂了她的目光,苏景深深地吸了口气,真诚坦荡的神情令她无法再去嘲笑讥讽他,“别笑我傻,我等了好多年,就为了‘一见钟情’的缘份……”一见钟情也许不难,再加上意外的重逢,这难道不是命中注定的缘份?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在准备出去度假, 一直到礼拜二就不能更了~ 回来会加油更新的:))
钟情
一见钟情又如何,可经得起时空的考验?路灯暗黄色的光在白色的亚麻窗帘上映出了斑驳的树影,以珊睁着双眸躺在床上,目光追随着不断摆动着的光影,尘封已久的记忆竟因苏景的话一点一滴的被重新唤醒,过往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大概没有料到她的初恋便是始于一见钟情吧。故事其实很简单,也不像她同平轩编造的那般充满背叛和伤痛,有的只是无奈和失望罢了,心甘情愿的默默守候又岂是人人都能做到的。那些‘礼物’眼下就堆在客厅门口,苏景说如果她不喜欢可以直接扔掉或者拿去送人,总之他不会收回……
第二天一早,被闹钟吵醒的以珊顶着黑眼圈,匆忙的洗漱后简单的涂了点唇彩便拿起手袋冲出门去,谁知刚走出楼道,便看到苏景背靠着黑色的轿车好整以暇的抽着烟等在那儿,见到她立刻摁灭了手中只剩一半的烟,迎了过来。“我来接你!”难道她昨晚固执的态度他一点都不在乎?以珊停下脚步,迟疑的望着他,不过一夜功夫,他竟显出浅浅的眼袋,想必同她一样也失眠了。“地铁不会堵车,我……”苏景打开前车门,看向她的目光里闪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公司临时有些文件急需翻译,已经跟吕总打了招呼。”言外之意就是她此刻应该听命于他么?谁知道是不是真有工作要她做?老板已经把她卖了,看来她也只好帮着人家数数钱了。以珊面无表情的上了车,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既然他说为了工作,那一切就公事公办好了。“倔脾气的丫头……”苏景轻叹一声,拉开以珊车座前的抽屉,指着里边放的豆奶和三明治,说道:“这是给你准备的!瞧你匆匆忙忙的,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吧?”以珊侧着头斜睨了他一眼,他倒会察言观色,平时她总是在去公司的路上买好早点。经过昨日的相处他的殷勤细心虽已不再让她感到惊讶奇怪了,可是被人这样呵护着,心里还是暖暖的很舒服,“谢谢!”她很喜欢喝豆奶,想不到也被他蒙对了。“苏景,晚上,我恐怕不能做你的舞伴。”以珊吃完了三明治,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把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在她看来水到渠成的感情可比一见钟情要踏实的多。大概是早已料到她终究会拒绝他,苏景只是点点头,不置一词。
到了昨日来过的十五楼,她并没有被随便安排在某个小格子里,而是在一间类似秘书办公室的独立小间里工作,桌上摆着电脑还有一堆文件夹,日历上简单的记着些时间安排,显然她暂时占用了别人的座位。不一会儿便有人送来了几份类似会议记录的文档来,要她将上面的德文全部译成中文。这个房间有两扇门,一扇是连到走廊上的,另外一扇连接着里面的大办公室,她暗自猜测,多半那便是苏景办公的地方。说起来,以珊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苏景在这家公司究竟是做什么的,他自称只是个股东,在董事会里勉强占了一席之地,瞧着那些德国董事对待他的态度和他在公司里的行事作派,不知是否果真如此简单。要翻译的东西不算多,两个小时不到她就已经全部搞定了,这期间,并没有再见到苏景。趁着新任务还没送过来,她跑到卫生间补了点淡妆,这里年轻女孩儿居多,各个都是妆容精致,衣着入时,不像以珊所在的翻译公司,大家都是简简单单的,也就没什么好比较的了。早上苏景带她进来的时候,她便已经感受到了那几抹投向她的即有蔑视也有妒嫉的目光,想到最多自己也只会在这里待一天,以珊无所谓的撇撇嘴,打开门正准备回办公室,谁知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做清洁的大婶放在门边的水桶,偏巧还让提手的钩子把丝袜钩了个洞,唉……她哀叹一声倒霉,幸好包里有她随身带的备用丝袜……她正换着丝袜,两个女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卫生间。
“sendy;你说victor今晚的舞伴究竟会是谁?”这声音听着有点像昨天给她送过咖啡的秘书于小姐,victor是苏景的英文名字,她曾听那些老德这么叫过他,所料不错的话,她们议论的应该正是苏景。“谁知道呢!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呢!”随后,只听一扇扇的厕所门被人推开,因为是虚掩着门,她所在的这间小更衣室便被忽略了,“这里没人!”是那个叫sendy的声音。“听说vivi为了这个舞会准备了很长时间,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们的太子爷不过是无聊的时候跟她开个玩笑罢了,她还当真了……不过victor对那个叫洛洛的似乎有点特别?”听到自己也成了她们嚼舌头的主角,以珊放下折了一半的丝袜,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哼,瞧她那副寒酸样,仗着有几分姿色,连妆都不化就来上班,victor居然要我把办公室让给她……”难怪她这般愤愤不平,以珊无声的轻笑着,她的不满似乎还可以理解,而且说的也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