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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辆TAXi刚好从小区外开进来,车前的大灯照得楼下亮如白昼,她赫然发现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的停在那儿,车旁倚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一如他上周五早上来接她的情景……如果不是心情烦乱,她不会傻傻地守在窗前,如果没有灯光,黑暗中,她根本辨不清他的样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固执,她曾猜测过手机号是他的,也想过只要他白天call她,就一定回电话给他……今晚,无意中的发现,是该故作不知,还是以打电话为借口,与他‘偶遇’?
对平轩的事儿,她到现在仍然心乱如麻,大概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对苏景,做起决定来便干净利落的多。拿起桌上的钥匙包,以珊披了件长袖小外套下了楼。苏景站在树荫下的暗处,手里拿着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火,却没见他吞云吐雾,真的戒烟了么?她撇撇嘴,自己管这些闲事做什么!他似乎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顺手把打火机扔到长裤的口袋里。
“比我想象的好一些,至少我还没有变成石头……”他露出孩子气的笑容,这样的笑出现在优雅成熟的男人脸上,具有难以抵御的杀伤力,即便她已不是单纯的少女。许多男人喜欢梦露,就是因为她的性感混合着天然的纯真的孩子气,是别人无法模仿的。两者虽然不能相提并论,可其中确有异曲同工之处。“洛洛,你是忽然良心发现了,还是想来赶我走?如果是后者,就当没看见我吧……”
什么话都叫他预先说出来了,以珊愣在那儿,张了张嘴,略显尴尬,“我……去打电话!”她晃了晃手里的BP机,说完之后,忍不住又笑了,这也忒假了,今儿在平轩那儿快把虚伪当成习惯了,不是好事儿!“算了,不绕圈子了!电话是你打的吧?别告诉我这个星期你每晚都在这里侯着?”
“恩,你的生活习惯不错,十一点左右就熄灯了……”他打量着她的衣着,语气中夹杂了一丝淡淡的失落,“我选的那些衣服都被扔进垃圾桶了吧?倔丫头!想去兜兜风么?”他打开车门,就站在那里直直地望着她。
初秋的夜晚已有了些凉意,一阵微风吹过,以珊拉起外套的拉链,想了想,上了车。人在心情烦闷的时候,不自觉地会去寻找慰藉,她亦不能免俗。
“我今晚心情不好……这样算不算利用你? ”
“我倒宁意被你利用…放心吧,我没那么自作多情!”他又亮出了‘纯真’的招牌笑容,“心情不好,是为了你那个弟弟么?”
欧阳不是她的弟弟,也不是她的表哥,这并没让他意外,只是不曾料想,洛洛的所有履历,甚至户口上的资料都是假的,他想尽办法却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没有亲人,也几乎没有朋友,她的生活相当简单,即便是最厉害的侦探恐怕也束手无策。这是个没有身世背景的神秘女孩儿,他的兴趣变得似乎更浓厚了。
“弟弟?哈……”以珊扯了下唇角,苦笑着。一个月前在船上他们还可以那般嬉笑无忌;如今参杂了爱情,似乎一切都不再单纯,若没有对他心存幻想,自然就没有失望,也许现在他们还像亲人般的相携相顾。“他其实不是弟弟……”
“男友?”苏景明知故问。
以珊点点头,“上回你说你相信一见钟情的缘分,其实我也信缘……”不然为何在这个时空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欧阳,她轻叹一声,“只是信过了头,大概就要被称作迷信了!”
苏景皱眉,“你这么灰心,很容易让我趁虚而入…… 从替补到主力,有时只需要一个机会。”
“苏景,你作替补,有点屈才了吧?知不知道,你们公司里多少白骨精在打你的主意?”
他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白骨精?我像唐僧么?”
“白领骨干加精英,白骨精……”以珊忽然意识到,这时候白骨精的叫法还没流传开来吧,难怪他一副诧异好笑的表情。
这回,他换成了哈哈大笑,“我朋友那里正需要一个白骨精,本来想推荐你去,只怕你会认为我另有企图,你可有胆量试试看?”
以珊抿着嘴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
“吕经理是我父亲的同学,我管他叫叔叔。”倔丫头的脸色果然变了,苏景得意的勾起唇角。“既然可以给他打工,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做些更适合的工作?”
他也许真心为她打算,可是这样的方式,让她反感。以珊脸上浮起一丝愠色,吕经理是他叔叔又如何,她找工作的时候他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不去!”
苏景深吸口气,“这回,那胖老头不用担心了,他最怕我挖他的墙角……”在一家茶馆前他停了车,拉起手刹,神秘兮兮的又说道:“其实,你们公司里原来的那些老资格,大半都是被我推荐给朋友的,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以珊瞪着他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她会不会太敏感了?
“洛洛,你到底是谁?”坐在茶馆里的藤秋千上,苏景端着茶杯,目光飘忽的望着玻璃窗外来往的行人,仿佛不经意的吐出这句话。
“我是天外来客。”就算她说的是实话,在别人听来,却也只是个有点创意的玩笑吧。“是从别的时空莫名穿越过来的……你信不信?”
“我信!”他的面色蓦然变得凝重,似乎真的信了她说的话,以珊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那你还会回去么?”
她一怔,抬头看他,他也正望着她,目光深邃,漆黑的眼仁映出了她惊愕的脸。“你真信?”他点头。以珊轻咳一声,他说他信了,可是她却不相信他真的信了……
“我…想回去,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说了这些她不由自主地又看了看苏景。“你就不觉着匪夷所思?”
“是有些难以想象……”他曾经想象过各种可能来解释她空白的履历,可是千万个解释也没有她说的这些令人震惊。“不过你看着一点都不像外星人!”说完,苏景也笑了,“坦白讲,为了追你,我做了许多功课…… 你…会不会怪我?”他小心翼翼的歪着脑袋瞧着她脸上的神情,她似乎没有恼火,只是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方才恍然大悟般地叹道:“我就知道早晚要露馅……”被人喜欢,本来没什么不好,只是碰上他这么个固执认真的人,是福是祸也就说不准了。他从吕经理那里拿到她的简历自然不难,有心查证,很容易便可探知真伪。难怪他会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真是屋漏偏逢下雨,以珊越想心越乱,他显然比平轩复杂而又难应付的多。
“我想回家!”她站起来要走,被苏景一把拉住,“你干吗?”她的语调高了几度,夹杂着些微的怒意。
“我送你!”他紧紧地抓着她的右手不放,直到结好了帐,才拉着她一块儿出了茶馆。“我说那些没别的意思,只是让你明白,为什么我会相信你有这样的来历……”
“假造证件的人多了,难道你都信?”甩不掉他的掌握,令以珊气结,而口不择言:“也许我在别的地方杀了人,也许……”
“洛洛!”苏景握住她的双手,“我愿意相信,那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罢了!你脾气倔强,让我束手无策,不敢勉强……所以我出此下策,想尽办法,只是希望多了解你一些。你总那么乐观自信,想不到竟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你用了假学历,那又如何?一纸文凭只能证明你读了多少书; 你从哪儿来的,事实上我并不在乎,我宁愿每天晚上默默地等在那儿,想得到的不过是一个机会而已,你明白么?”
他算是在表白么?他的手温暖干燥,微微颤抖着紧握着她的。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空,她曾顾虑重重,也尝试过放手随缘,可是苏景不是欧阳。“不是我不明白,根本就是你搞不清状况…… 如果我注定要走,你了解我又有什么用处?”
苏景松手放开了她,摇着头叹道,“走不走,并不重要。只是逃避的借口罢了!上车吧,送你回家!”
他似乎心灰意冷了,一直闭口不言,车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别扭。苏景打开了收音机,调到音乐台,播放的刚好是王菲的《执迷不悔》,以珊不由得转头看了眼身旁的他……
“我没那么脆弱,倔丫头!”他目视前方,自言自语般的轻声说着,“你在胖老头那儿没什么发展,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虽然是我的朋友,也是要靠本事吃饭的,面试那一关可不容易过……”
站在窗前目送着苏景的车离开,她心神俱疲地躺倒在床上……
机会
睁开眼,已是第二日中午。上个周末她还满心欢喜的专程跑去网吧看信,可是现在……以珊扒在床上无聊的翻着杂志,目光落在书页上,焦距却怎么也对不准。凌瑶纤细的手指,洁白的纸巾,平轩抿紧的唇角…… 那一幕总时不时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他瞒着她,也许有什么苦衷?在他心目中,是否真把她当作女朋友呢?他接受了凌瑶细心体贴的照顾,难道就没想过她会生气,会吃醋?也许他与凌瑶真的没什么,那他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误认为她是表妹呢……
以珊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天没吃东西,肚子饿了,却提不起兴致做饭,就一杯杯的喝着白开水,到了傍晚,窗外飘来邻居炒菜的油香味,她终于忍耐不住了,难以想象,那些使用二十一天减肥法的MM们都是怎么熬过前三天只喝不吃的摧残,这绝对是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她才不到一天,眼睛就快冒绿光了。打开钱包,看看里边仅有的几张十元钞票,幸好下个星期就该发工资了,不然日子可怎么过下去……
蓦然想起昨晚苏景说的那些话,心情已不再烦乱。他的建议,也未尝不可接受。她只是不愿受人恩惠,并非自命清高,如果苏景从来没透露出喜欢她的意思,他肯推荐,她恐怕还求之不得。套用苏景的称呼,胖老头那儿的工作的确没什么挑战性,只有永远翻译不完的文件,如果他下次再出言相激,自己就顺水推舟,‘上一回当’,说她矫情也好,出尔反尔主动要求,她实在做不到。
不过,眼下她最想念的还是楼下快餐店的锅贴和小馄饨,甜点就吃酒酿小园子,加起来差不多十块钱,一点都不奢侈。打开衣柜,那套同苏景去宝莱纳曾经穿过的短袖长裙就挂在里面,她的手犹豫地停在半空中,终于还是选了件休闲的半袖连衣裙。
正好晚饭时间,店里挤满了人,还有些排队等座位的人。拎着一袋子诱人的吃食,以珊步履匆匆的急着回家享用,没饿过的人恐怕体会不到这种迫切的心境。她一心只在吃上,快走进楼门栋时,才听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怎么又来了……刚才出门时她还格外留意过,这么会儿功夫还能叫他逮了个正着……
“这么讨厌见到我?”苏景的语气中夹带着一丝伤感。
“今天你来早了呢!”以珊打趣他,还不到六点,他平常可都是准时九点钟。
他看到洛洛手中的袋子,失望溢于言表。“想找你一块儿吃烧烤,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听说要吃烧烤,以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都说冲动是魔鬼,可是此刻饥饿才是冲动的始作俑者。她不争气的答道:“不晚不晚,这些可以当宵夜嘛! ”
苏景吃惊的望着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倔丫头原来只在面对美食的时候,才会失去抵抗力,早知如此,他就不必在楼下苦等机会了。以珊把‘夜宵’扔到他的车后箱里,心里想着那又香又嫩的羊肉串,以极快的速度上了车。
“还是上次的那家店。”苏景开着车,余光瞥见她不时地用手压在胃上,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胃不舒服?”
以珊皱着脸,苦笑一声,“是饿的……”他似乎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经过徐家汇的时候,他把车开到一家装修精致的饭店前停了下来。“你等我一下……”他的身影消失在饭店大门里,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只见他捧着个圆形的塑料盒子从里边走出来,上车后,把盒子递给了她。
“先喝点粥,这里开过去还有些距离……”盒子还温热着,他总是这么细心,以珊心里暖暖的,嘴里却说,“把我填饱了,一会儿没人跟你抢肉串了是不是?”她打开盒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