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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隆人也许在将来会成为一种现实,但它现在毕竟离我们还很遥远。”秦歌拍拍冬儿的脑门,“你就老实呆一边去不要瞎想了,这件事我想苏河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苏河凄然点头:“我会的,但我说之前我想知道你手中的报纸是不是有一张跟我有关,我想知道上面都说了些什么。”
秦歌犹豫了一下,还是从中抽出一张来:“这张报纸上的日期离现在大约已经有十年,上面同样记载着你的死亡。”
十年前的报纸上会有苏河死亡的消息,难道她在十年前便已经死去?
秦歌有些不忍,但他还是要说:“那则新闻里说警方接到群众举报,在一户居民家中解救了一名十三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破衣遮体,蓬头垢面,而且双足上系有拇指粗细的锁链,被解救时,满身伤痕,足上的锁链更是已经深陷到了肉里。而且,据小女孩的父亲讲,她已经整整七天没吃没喝,已经陷入极度昏迷状态。小女孩被送进医院后,警方传讯了她的父亲,又走访了周围的群众,在大量事实面前,小女孩的父亲不得不承认曾经长期对自己的女儿施虐,并承认,女儿这样锁链加身被囚于暗室已有十三个月。”秦歌顿一下,担忧地看一眼苏河,再道,“那小女孩的名子便叫苏河,她在入院后的第三天,不治身亡。”
屋里又变得鸦雀无声了,大家盯着苏河,谁都不相信新闻里的小女孩会跟苏河有什么关系。苏河这时反倒镇定下来,只是眼神变得迷惘。她缓缓站了起来,慢慢弯下腰去,将一只裤腿卷了起来。这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看到苏河的脚脖子上,有一个环形的伤痕,虽然它的颜色已经变得很淡了,但这一刻,它却显得极度触目惊心。如果先看到这伤痕,没有人会想到这伤痕怎么会是圆环型的,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而且,没有人再怀疑苏河就是那则新闻里说的十三岁小女孩。
第20章 凶手
“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在十三岁那年死去,但我的记忆却是我被警察解救出来后,在医院里醒了过来。我的父亲在我母亲死后就开始变得歇斯底里了,有时候我怀疑我的母亲就是被他害死的。我的父亲被判了刑,我靠着众多好心人的救助独自生活。我的身体渐渐得到康复,但我心里却永远忘不了被铁链锁住囚禁在暗室里的那十三个月,忘不了父亲每次喝完酒都要疯了样殴打我。他用毛巾塞住我的嘴巴,用烟头烫我的胳膊,我要发出一点叫声,他便对我拳打脚踢。我在那间暗室里,像条狗一样成天趴在地上,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十三个月不见阳光,吃喝拉撒都在那间小房子里,连一次澡都没有洗过,我现在甚至还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臭味。”
“后来我离开老家上了大学,我发誓这一生我都不会再回到那间让我屈辱的地方。父亲在牢里呆了两年后已经出狱,他经过治疗似乎正常了许多,还给我写了一封信,信中对自己犯下的罪孽进行了忏悔。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他,如果他那时站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拿刀子刺进他的心脏。”
“我发誓要斩断自己与过去的所有联系,事实上我也真的做到了,直到大三那年,有一次,我买了件新衣服,在镜子前照了半天,我忽然发现,我居然长得跟父亲是那么相像。那一刻,我几乎绝望了,我可以斩断与过去的所有联系,但我斩不断血液里流淌着父亲的血,没法改变他是我父亲这铁一般的事实。他像个不散的幽灵,将一生都在我的生命中徘徊,成为我一段永不会醒来的梦魇。”
“后来在我的生活里又发生了两件事,它们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也改变了我的模样。”
那两件事是什么呢?其中一件当然就是那个秋日夜晚在影楼外面发现那个女人的照片。那女人是如此美丽,即使你穷尽世上最美丽的词藻也难以形容。她的周身被一层氤氲的气息笼罩,像中秋的月华温柔地索绕在周身,冷冷的,带着些妖冶的妩媚。苏河简直迷上了她,从此后,她便成为她梦里的常客,每一次,她都会微笑着对她说:“你也会成为像我一样的女人。”
另一件事是什么呢?那跟美国一个叫麦克•;杰克逊的歌星有关。苏河有一次看本娱乐八卦杂志,看到一篇文章里说杰克逊之所以不断地整容,甚至漂白自己的肤色,是因为他的幼年曾遭到父亲的猥亵,因而成年后,他想竭力摆脱开自己身上父亲的影子。
这篇文章触动了苏河,我为什么不能像杰克逊那样改变容貌呢?
苏河凄然一笑:“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和照片中的女人一模一样了。我在三年的时间里进行了至少八次面部整容手术,如果你们谁对自己的容貌缺乏信心,我会把我的整容医生介绍给你们,他的技术可以令你非常满意。现在,我彻底摆脱了父亲的影子,我想,我想永远像其它人那样,快快乐乐地生活。你们明白吗,当我改变了模样,我真的很快乐,我再不对任何人提及我的过去,也没有人会再把那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跟我联系起来。我以为我的快乐会永远延续下去,特别是在这里遇到了童昊,我感觉到我离那个女人又近了几分。如果童昊还在的话,我想我就要变成梦中的女人了。”
众人恍然大悟,但对于这故事背后的一些事情,却都唏嘘不已。
“快乐!”秦歌面色沉凝,嘴里重重吐出这两个字,他盯着苏河,好像解开了心中沉积许久的一个郁结,但为什么他的神情没有一丝轻松。
“现在已经证实照片上的女人不是苏河,但是,另一些问题又摆在了我们面前,照片上的女人究竟是谁,童昊为什么会有她的照片。”
这个问题当然也只有苏河知道答案。
她将童昊昨天下午在酒吧跟她讲的事情说了出来,冬儿与那几个模特儿小姑娘简直听得痴了。她们原本以为那些凄惋美丽的爱情故事只能发生在小说和电影里,没想到发生在自己身边人身上的故事,比小说与电影里的更痴情浪漫。
秦歌听罢点头,将另一份报纸取在手上:“这跟报纸上提到的童昊的死亡很吻和。报纸上说童昊卧轨自杀,现场留下一份遗书,里面详尽地讲述了自己悲痛爱人的死去,无意独自活在这世上,所以才会去另一个世界与她相聚。”
冬儿与几个模特儿小姑娘几乎就要为童昊的痴情落下泪来。
“现在问题基本上都已经清楚了,但还剩下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凶手到底是谁。”秦歌将手中最后一份报纸举了起来,“我这里还有最后一份报纸,报纸上的新闻跟谁有关,我想不用我再多说,大家都能猜到了。”
大家的目光一齐落到了雷鸣身上,他虽然闭着双眼,但还是能感觉到自己成为了事件的主心。他长长地叹息一声,睁开眼,面上已经没有了适才桀骜不逊的神情:“看来这里每个人的嫌疑都被排除了,就只剩下我。我想不明白,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是凶手,而且,童昊真的是被我挟持到了那祭台之上。”
语惊四座,大家虽然心里都已经有了些预感,但雷鸣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让人吃了一惊。他这样说,其实就等于已经承认了自己是杀死童昊的凶手。
秦歌似乎也怔住了,他盯着雷鸣,有片刻竟然说不出话来。
“昨天下午我一直在暗中盯着童昊,他跟苏河进了那间酒吧,我就在酒吧外面呆了一下午。到了晚上,他们出门,我就跟在后面。后来,童昊又回去那家酒吧,我在他出门的时候上前拦住了他。”
“然后你强行将他带上了祭台。”秦歌道,“我们这些人里,只有你跟我去过那祭台。”
雷鸣目光里带上了些讥诮:“为什么我一定是强行将他带上祭台?就算我比他要强壮许多,但我又怎么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将他制服,除非将他打晕。”他忽然苦笑一下,“电影电视里倒是常见一巴掌就能把人煽晕过去,但现实里真能做到的有几个人?”
秦歌点头:“但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可以让童昊丢下苏河,乖乖跟你到祭台去。”
雷鸣沉默了,他疑惑地盯着秦歌,好半晌,才有些泄气地道:“我觉得我好像上了你的当,再或者,你手上的报纸根本就和我没任何关系。”
这回秦歌微微一笑:“看来这事情再想瞒你也瞒不下去了。”
雷鸣表情变得僵硬,他足有半分钟的时候瞪着秦歌不说话,好像既懊丧自己居然钻进了秦歌的圈套中,另一方面,又对秦歌暗生钦佩。
“我确实根本没有看到关于你的新闻,但我想,既然其它人都有这样一张报纸,你一定也不例外,所以,如果我在手中多拿一张报纸,你一定不会怀疑,特别是有了前几张报纸的铺垫。”秦歌摇头道,“我的本意只是想知道一些跟你有关的事情,但却没料到,你会这么坦然。这样也好,我们都可以省不少时间。”
“你今晚比一个碎嘴的老太婆还要罗嗦,如果到最后你连一个凶手都找不出来的话,那岂非是件很没面子的事。”雷鸣狠狠瞪着秦歌,“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办法问我整个下午以及晚上那么长时间都做了什么,我如果编造一个故事一定瞒不过你,所以,我还不如索性把真话说出来,这样,也许我还有机会。”
“你要的机会是什么?”秦歌问。
“排除自己的嫌疑!”雷鸣重重地道。
这回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就连满脸沮丧垂头丧气的钟震宇都露出诧异的神色。刚才雷鸣已经承认是他带童昊上了祭台,这会儿又说要排除自己的嫌疑,难道他知道秦歌没有那张刊载他死亡消息的报纸,想为自己狡辩,还是他真的不是凶手?
“你亲口承认是你带童昊到祭台上去,如果凶手不是你,难道是童昊自己找把刀捅进自己的心脏?”秦歌道。
“难道我带童昊上祭台就一定得杀死他吗?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还是要说,我确实想要杀死他,我这趟出门远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他。我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昨晚我终于独自面对童昊了,而且,我要杀死他,简直易如反掌。”
“那我倒想看看你如何来排除自己的嫌疑。”秦歌说。
雷鸣犹豫了,似是心里有一个难解的郁结,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重重地叹息一声:“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你刚才不是问我用什么办法可以悄无声息地带走童昊吗,现在我告诉你,我只跟他说了一句话,他便乖乖跟我走了。”
“一句话?”秦歌诧异地道,“什么话能有这么大的魔力?”
“那句话不仅可以让童昊跟我走,而且还能让你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但是,我也知道,我说出这句话的后果,因为你一定会刨根问底,如果那样的话,我就没有再为自己辩解的必要了。”
“难道你还有什么秘密不想让人知道?”
“每个人原本都有秘密的,但今晚这些秘密都被你连根挖出来,虽然这对你破案至关重要,但你觉不觉得这样未免残酷了些。”
秦歌低头,沉吟一下,正色道:“我这样做还另有目的,它关乎到我们这里每个人的生命,所以,就算再残酷十倍我也还会这样做。”
关乎所有人的生命,难道情况真有秦歌说的那么严重?所有人心里都狐疑不定,但雷鸣很快便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他顿一下,接着道:“我在酒吧外面拦住童昊,我只跟他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并且告诉他我跟那个名字的关系,他立刻就跟我走了。”
“谁的名字?”秦歌知道这时候得配合雷鸣适时地提问。
雷鸣这回眼中现出了些悲伤:“你刚才还把她的照片拿在手里,难道这会儿便不记得了?”
是她!是那个女人!所有人此时又都吃了一惊,特别是苏河,她更是呆呆地凝望着雷鸣,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跟梦中的女人有关的痕迹。
“童昊知道我是她的丈夫,他无话可说。”雷鸣再重重地道。
冰山既已现出一角,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变得明朗了。不要说秦歌,就连冬儿和那些模特儿小姑娘这时都已大概想出了事件的端倪。
“虽然我们已经能猜到这会是个怎么样的故事,但我还想听你从头把事情完整地讲述一遍。”秦歌道,“希望你能满足我们的要求。”
“既然你们都已猜到,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她是我的妻子,你们可以想到我是多么爱她,谁有那么一个美丽的妻子都会像我一样爱她的。我们婚后的生活很幸福,这么些年,几乎没有吵过架,我一直能为我有这样的妻子感到庆幸,所以,我加倍地努力工作,想赚更多的钱,给她更多的幸福。你们知道我是一个程序员,我的工作不用每天按时上班,只要在家完成公司交办的任务就行。但有时候,公司接到一些大活儿,也会把我们几个程序员集中在一起,用几天或者更多的时间,突击完成某个项目。最长的一次我们替一个城市海关编写全套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