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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是用吸尘器,电动的,吸净地毯上的灰尘。不过打蜡就要辛苦些,还有,公卫专门半夜三更上班的。你想不想做?”
林伟强当然想做。李艾玲立刻打了个电话去宾馆告诉客房部经理,向他推存林伟强。经理说可以随时来面试,面试没问题就上班。两个人很兴奋,吃完饭就去面试,一谈即成,林伟强就成了客房部的试用员工。
在犀牛望月宾馆里上班,林伟强觉得一切都好新鲜。在他的印象中,他还从来没有到过如此富丽堂皇的地方。大概一个月前他到白莲寺去玩,途中经过犀牛望月宾馆时,他自忖衣着老土,不敢进去那金碧辉煌的大堂,只在门口的九龙鼎喷水池转了两圈就悄然离去。如今他置身于宾馆之中,成了宾馆的一份子,脚下是软软的地毯,身上是白白的制服,耳边有柔柔的乐曲,连空气都被中央空调调节得不冷不热舒适宜人,满眼更是灿烂而华贵的装饰。这一切使他好像处在梦幻之中,忽然明白到人生可以有这等享受。那些出入于宾馆的人有的阔得流油,一掷千金,花天酒地;有的却勤勤恳恳,既严肃认真又匆匆忙忙地谈生意,不糜费也不小器地开销;更有些本省的外省的日子过得紧巴巴也不忘开眼界的旅游者,到宾馆来转几圈,照几张相后咬几个面包喝一瓶饮料,也算是到过了宾馆开过了眼界。面对着千姿百态,林伟强感慨万千,他既不眼红那些腰缠万贯的富翁,也不鄙视那些紧缩开支的观光客;他只是慨叹自己的眼光短浅,见识有限。听同事们说,西方先进国家的文明和发达,超出我们近百年哩。于是林伟强朦朦胧胧地坐出一种愿望,希望以后有机会去国外开一开眼界。
林伟强工作很卖力。宾馆的一切都不属于他,他只是一个打工仔,但他喜欢这个环境,喜欢做好份内的工作后多做份外的工作。而且他可以时时见到李艾玲,可以与她无拘无束地谈天说地;如果就这么下去,他会很满意,甚至不再计较那些跟踪的人,那些进屋搜衣服的人,那些害他被炒鱿鱼的人。
就这么下去,他或者会淡望心中的那个秘密。
但人生不如意事往往十有八九。
***那天林伟强在用吸尘器清理地毯,一个声音在耳边柔柔地响起:“早晨!”
林伟强抬起头,见是一个女住客,就点点头说:“早晨。”
说完又埋头苦干起来,那个柔柔的声音又说:“辛苦啦!”
这下子林伟强不得不直起腰来,对客人是必须有礼貌的,这一点员工守则里写得明明白白。林伟强笑一笑,又点点头说:“这是应该的。”
他认出来了,女住客是住在荷苑的。他听李艾玲说过,这女住客是犀牛望月宾馆的常客,每两三个月就会来一次,来一次就住上一头半个月,因此特别受欢迎。林伟强见过她好多次,但直接近距离面对面却是第一次,他现在才发现她长得好正点好靓丽。如果说李艾玲靓在够天真够纯情,那么这个女人就靓在够成熟够风韵。她站在那里,只用亭亭玉立来形容是远远不够的,近三十岁的她有一种独特的风姿和吸引人的魅力,好像在随时向异性发起挑战。林伟强看了她一眼,就不敢再去多看,他受不了她眼中那种火辣辣的大胆奔放的暗示。
女住客说:“这里的人我都认识,你却脸生得很。你一定是新来的,看看你的工作牌,叫什么名字?”
林伟强说:“林伟强。伟大的伟,坚强的强。”
女住客说:“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林伟强说:“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常客,时时来光临的。”
女住客说:“我叫MARYCHIKURFER。”
林伟强说:“我听不懂。”
女住客说:“其实很容易记的,MARY读起来就是谐音魅力,CHIKURFER读起来就是谐音俏娇娃,你叫我魅力俏娇娃就记住我的名字了。”
魅力俏娇娃?林伟强觉得真的是恰如其分,面前这女人的的确确是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魅力俏娇娃。
女住客又说;“不过魅力嘛,也就是玛丽。”
林伟强说:“叫玛丽好,又容易听又容易记,那个魅力俏娇娃,不像一般人的名字。”
玛丽说:“虽然不像一般人的名字,但可以概括出我的特点。你的名字也是这样,伟岸的伟,强壮的强,既伟岸又强壮,是个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过,为什么你的脸上总带有一丝淡淡的忧郁呢?”
林伟强说:“真的?我脸上看得出忧郁?”
玛丽说:“忧郁型的男人是最有吸引力的男人,尤其是英俊的忧郁型的男人。你就是这种男人,又忧郁,又英俊,又有吸引力。”
林伟强从来都没有被人如此直率地当面称赞过,他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玛丽说:“你正当班,我不打扰你的工作,你下班后我请你喝咖啡好吗?我想和你交个朋友,随便谈谈。我最喜欢结交朋友,最喜欢结交眉清目秀的朋友。你意思怎样?”
林伟强觉得没什么不妥当,一来受人称赞,二来和靓女交谈总是一件赏心乐事,就答应了。他们两人一回生,二回熟,几次来往就熟络了。林伟强从交谈中知道,玛丽是个混血儿,嫁给一个英国古董商做富太太。古董商生意来往频繁,应酬多,经常奔波于世界各地,一年中有近一半时间不在家,留下玛丽在香港独自消磨时间。玛丽早已走遍世界各国,对旅游失去兴趣,就来到G市,学中国气功,学中国相术,顺便游埠散心。玛丽喜欢G市,是因为G市小,人少,空气清新,靠海,而且来往香港方便。她告诉林伟强,她来了G市几次,最大收获就是认识了他,一个有形有款的男人,她感到好开心,好满足。而只要为了开心,为了满足,她不惜牺牲任何东西,因为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开心和满足的。林伟强同意玛丽关于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开心和满足的看法,但又隐隐觉得玛丽的为人处事方式新潮得前所未闻。玛现认识林伟强没几天,就请林伟强吃大菜,还送衣服送礼物,当林伟强表示不能接受时,玛丽就说:“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又不指望你回报我。我也知道以你的经济能力没办法回报我,但我绝对不是为了你日后回报我才请你的。银子我大把大把,我老公的钱永远花不完,我只想你陪我说说话,我就会好开心。就算是你帮我的忙,帮我解闷,帮我花钱,好不好?这样你的心里就不会有其他想法了。”
这令林伟强无法拒绝。他想,境外女子的新潮,果然和大陆不同。
事情的发展快得超出林伟强的想象。一天晚上林伟强正替地板打蜡,玛丽带着一身华贵的香水味飘过来,娇媚地笑道:“亚强,明早九点钟你来找我,好吗?”
林伟强已经习惯了这种邀请,就说:“好呀。”
第二天早上他下了班,冲完凉吃完早餐去到荷苑,敲了敲门,就听见玛丽的声音在叫:“EIN!”
在宾馆干了一小段时间,他也学会了听几句简单的英语,知道EIN是可以进去的意思。他走进去,房内无人,却见玛丽从卫生间伸头出来说:“早晨,亚强!”
玛丽出来了,林伟强的眼睛却发了直。玛丽穿一件半透明的丝质浴袍,轻挽云鬓,风情万种。在浴袍的半遮半掩下,玛丽的曲线一览无余,果然婀娜多姿,楚楚动人。最要命的是那隆起的乳峰和神秘的三角地带,若隐若现,令人心动。她款款地飘过来,挨着林伟强坐下,捧起林伟强的脸,用呢喃般的声调说:“亚强,我好喜欢你,你不但有形有款,而且有性格。你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林伟强心如鹿撞,头一阵发晕。他眼睛发涩,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说:“我也喜欢你。。。。。。”
玛丽腰肢一摆,浴袍已经全部泻开,露出了象牙般洁白幼嫩的胴体。她将林伟强的头揽在胸前,嘴唇印在他的嘴唇上,另一只手已抚摸向他的敏感部位。在这个天生尤物的进攻下又有谁可以抗拒她如火的魅力?
林伟强一阵亢奋,全身的血液似已沸腾,双手下意识地伸向那极具诱惑力的俏娇娃。就在这一刹那。他的脑中电光火石般地闪过了一句话,一句他经常用来警醒自己的话:“你不能相信任何人,你只能相信你自己。”
这句话使他冷静下来,他又想到了另一句话: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玛丽也感觉到了林伟强的变化,她幽幽地问:“你怎么啦?”
林伟强推开她,脸红红地说:“我和你认识的时间太短,而且,这样做也对不起你先生。”
玛丽惊讶地说:“时间成问题吗?我有老公成问题吗?只要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林伟强说:“可能我太传统,也可能我跟不上时代,但我确实需要时间慢慢来。对不起,玛丽。”
玛丽满腔热情遭到兜头一盆冷水,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悻悻地说:“林伟强,你究竟是性无能还是太理智?”
林伟强站起来,向外面走去:“我要回家了。”
玛丽嚷道:“无论哪一种,你都太恐怖!”
砰地一响,一只花瓶在墙上砸碎了。
***林伟强躲进工具房,心境一直无法平静下来。他尽力地想忘记刚才一幕。却没法子压得下已被挑起的情欲,而且越想压抑就越难受,面前尽是玛丽那俏艳的身影。的确,玛丽好可爱,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抵挡她的诱惑;或者换一句话说,十个男人有九个都抵挡不了她的诱惑。林伟强偏偏就是第十个,抵挡住了,但付出的代价是如火煎般的难受。林伟强不是性无能,在这方面他是个雄赳赳的大丈夫;他只是理智,理智得过份,理智得几乎变态,理智得有心理障碍。十年的囚犯生活是窒息的,况且囚犯们在狱警的鼓励下为搏得减刑而相互猜疑告密,那种倾轧的环境使得林伟强极具戒备心。其实林伟强已算是比较好的了,有些囚犯因为专心致志于害人,在孤立别人的同时也孤立了自己,耍手段,设局,害人,钻研人家的作案手段,最后以一个心理变态者的身份回到社会,危害性颇大。这一点恐怕是监狱管理当局始料不及的。
而林伟强不过是心理障碍而已。
林伟强正木独发傻,上面传下来一张清洁通知单,说中央空调后房已经修理好,叫PA去清洁一下。PA人手不足,全都干活去了,林伟强反正没事,就拿起拖把和水桶,去到平时极少有人进去的中央空调后房里干起来。他干了没两下,就听见有两个人在对话,从声音上听是一男一女。男的说道:“我好饿,你喂喂我吧。”
女的说:“你作死,咸湿佬!上班时间摸身摸势,给人看见的!”
男的道:“所以我叫你来这里,这间房子没人进来的,锁上门就好了。来,先摸摸你的奶。”
林伟强不听犹自可,听了又勾起刚刚才淡下去的情欲。空调机在嗡嗡地响着,让他听不清楚说话的是什么人,但他知道一定是宾馆的员工。怎么办?留在这儿不好,走出去也不好,他一瞬间乱了方寸,竟呆了。
对话的两个人隔了两个转角,又被杂物挡住,看不见林伟强,继续肆无忌惮浪声浪气地说着风话。男的说:“无论如何你要给我插一下!”
女的说:“衰鬼,你势凶夹狼!有什么事今晚再说,现在我没心思理你。”
男的说:“我忍不住顶不顺,你不能走!”
女的说:“你去死啦,我才顶你不顺,现在不行就是不行,你这人无厘情趣!”
只听门一响,有人走了出去,林伟强暗自庆幸能脱离这种尴尬的环境。如果那两个人真的就地做爱,林伟强就麻烦了,就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撞破不是不撞破也不是,总之难做人。他正想快点清洁好走人,却听见那个男的发出了一阵阵呻吟声。他以为出了什么事。转出转角一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原来那男的勾搭女的不成,无法平息心中的欲火,就干脆脱下裤子自慰起来。只见那男的一边动作一边扭着身体,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叫春般的呻吟,似是已达到了欲仙欲死的境界。林伟强正要躲回原处,那男的已经动作完毕,一抬头,两双眼睛撞在一起,僵住了。
林伟强认出来了,那男的是客房部经理。
客房部经理的脸色霎时间变换了好几种,最后终于回复正常。他拉好裤子,不失威严地说:“林伟强,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伟强说:“搞清洁。”
房务部经理说:“搞清洁?搞什么清洁?”
他踱过林伟强这边来,看了看林伟强清洁过的地方,又说:“这是你的工作范围吗?你自己的工作做好了吗?”
林伟强说:“我的工作做好了,来帮帮忙。”
房务部经理说:“帮忙,帮个屌忙!你应该知道宾馆的规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范围,责权利分明,不能借口帮忙而搞乱秩序。”
林伟强不作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