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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觉得心情压抑而沮丧,即便我怀疑王哥有问题,但也仅仅是根据线索所推测出来的一些东西,而推测往往只是一种可能,我更愿意相信王哥是无辜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现在又在哪里呢?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显示,已经是下午的四点钟,但由于头晕乏力的影响,我们的行进速度大打折扣,估计要连夜前进了,但到了天完全黑下来时,我们发现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夜晚的丛林,危险更多,巨大的如同老鹰一样的飞蛾,原本冬天是不应该出现的,但在这里,仿佛成了它们繁殖的天堂,成群结队的像我们发起攻击,时不时还能看到它们的幼虫,恶心至极。
还有夜晚出现了甲壳类昆虫,甚至还看到了两只比成人还大的老鼠,獠牙外露,浑身乌黑,油光水滑的朝我们快速窜过来,幸好我们手里有武器,否则任何一个东西,几乎都可以捕猎我们。
主要是光源吸引了它们,一番权衡后,我们找了一个‘昆虫’比较少的地方,在周围撒下大量的硫磺,然后砍下几片片比较干净的野芋子叶,几片当床,几片当被子。
好吧,如果不是那些恶心的昆虫,我觉得这种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感觉是很不错的,但这一晚并不能睡好,人人都感觉头晕脑胀,而且越来越严重,我们就像得了重病一样,在树叶间辗转反侧,甚至有人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让人联想到医院病房里的场景。
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但它的面积究竟有多大,放射性物质究竟是什么,我们要怎么才能摆脱?这一切都不知道,如果冒夜前进,危险只会更大,睡到第二天早上,每个人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呕吐,但我们由于身体不舒服,吃的并不多,仅仅吐出一些酸水而已,情况比昨天更加糟糕,我们提不起劲,头晕脑胀,眼前发晕,那种感觉特别难受,有人忍不住道:“咱们……回去吧。”
我没看清说这话的是谁,但这一刻,我也想回去,只是我回去了,大伯怎么办,王哥怎么办?任由他们迷失在这个地方吗?我肚子里的蛊虫,忍一忍就算了,大不了老子以后一辈子不看美女,但大伯背后的东西,却事关性命,这个宝藏是唯一的希望,我能放弃吗?
第二十六章盐碱地
我不会放弃,小黄狗也不会放弃,鬼魂陈更不可能。
那个人的话没有任何人回应,小黄狗摇了摇头,道:“我教大家一套穴位按摩的方法,可以缓解。”比较简单,自己就可以做到,包裹人中、气海、百汇等,刚好都是自己就可以碰到的穴位,在经过有序的按压后,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不适感果然好了一些,我们继续前进。
两个消失左右,我们的前方变成了一截死路。
很多藤蔓结成了紧密的网,将前方得一切堵的严严实实,它们高大、粗壮,互相缠绕,并且上面结满了人参果。
又是榃伯。
这里居然也有。
我看到它的一瞬间,先是忍不住骂了句娘,紧接着我便想到: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有人将榃伯种在这里,并且形成了这样如同城墙一样的格局,明显是一种防御手段。
其余人显然也这么想,但小黄狗摸了摸下巴说道:“那本笔记上,并没有记载过这里也有榃伯。”
我道:“笔记损毁的厉害,或许有,我们只是没有看到而已。”
“怎么进去?”大腿问鬼魂陈。
这里的榃伯太多了,而且粗壮无比,如果它们同时缠上来,实在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这周围,几乎听不到任何虫鸣鸟叫,大概都被它们给吃了,我们站在巨大无比的藤蔓强下,渺小如同黄豆一般。
但它们显然不打算放过我们这两颗黄豆,站了没一会儿,那些绿色的‘人参果’就如果向日葵一般,缓缓的转过身,全部面朝向我们。
这些‘人参果’十分巨大,像一个个变形的巨婴,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如同有生命一般,全部注视着我们,这是它们准备捕猎的信号,再耽误下去,这些榃伯就会采取动作了。
我说道:“当初那个考察队员都能一个人进入里面,我们也一定可以,或许这周围有什么漏洞,我们可以好好找一找。”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我们开始分散往左右两边找,须臾,右边传来动静,有人高喊道:“在这里,这里没有榃伯。”
我们所有人聚集到那个地方,那是一个拱形的洞口,洞口附近的土质显得很特别,附近的泥土都是黑色的,但这里的土却发白,鬼魂陈蹲下身捏了一些土,随后又闻了闻,道:“是盐碱地。”
盐碱地?
我道:“盐碱地一般只有靠近海的地方才有,这里可是西藏。”
那个叫大胸的手下嗤笑一声,道:“据说西藏曾经也是海洋,有什么好奇怪。”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不错,地球曾经被大面积的海水包围过,在西藏高原甚至珠穆朗玛峰都发现过贝壳类化石,但那是几亿年前,OK?现在是2013年,即便有盐分,也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埋到很深很深很深的地壳里,然后变成岩石了!”
鬼魂陈拍了拍手中的泥土,慢吞吞的说道:“这是人造的。”
我们眼前的这片盐碱地,是唯一榃伯的中央位置,它如同一道白色的地毯一般,将榃伯墙一分为二,地毯的尽头处,可以看到很大一片空地,空地上没有任何植被,很明显,这是刻意制造出来的。
但留出这样一条通道,种植榃伯还有什么意义呢?前来寻宝的人,顺着盐碱道就可以直接避过榃伯了。我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道:“这像是一个陷阱。”
小黄狗笑了笑,伸出手将孙金金拧起来,对它说道:“你的主人总算聪明了一回。”孙金金张嘴去咬,可惜现在还太小,完全对付不了小黄狗。
鬼魂陈打了个手势,他手下的人立刻训练有素的端枪,原本有些散漫的队伍,霎时间站的笔直,看起来极其有威势,再加上黑色的制服,让我想起了美国的恐怖分子。
他打算手势,立刻率先趟雷,我刚想跟上去,小黄狗拽了我一把,压低声音道:“你傻呀,让他的人走前面。”我知道他这是让鬼魂陈在前面当靶子,不由道:“你小子太不仗义了。”
小黄狗嗤笑一声,道:“仗义?他和我是什么关系,我需要对他仗义?”紧接着小黄狗皱了皱眉头,道:“我发现你这几天和他走的挺近的,怎么,牢狱生活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说还好,我最近多受鬼魂陈照应,确实对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但小黄狗一提牢狱,我就想起了爷爷真正的死因,又想起了自己在牢狱中的日子,顿时觉得心里憋闷。
烦躁的抓了抓头,我听从小黄狗的话,跟在最后面,小黄狗道:“如果不是兄弟一场,你就算要和他拜把子我都不拦你。”我心知小黄狗也不是什么好货,刚撕破脸皮,下一刻就可以继续和你称兄道弟,但一到了关键时刻,谁都不可靠,我这一年已经是深有体会,到了绝境时,队友的救助固然重要,但更重要得是自己。
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我撇了撇嘴,道:“你的恩情我会记在心里,好兄弟。”
小黄狗挑了挑眉,道:“不客气。”
由于我们走入了盐碱地,因此那些榃伯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们,不多时便掉转头,看起来如同普通植物一般,顺着盐碱道往前走,眼前出现了三四级矮阶梯,阶梯上是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呈现出不规则形状,一边是看不到顶的山崖,一边是榃伯,左右两边则是堆积的山石与一些不知名的茂密植物。
这应该就是笔记中所记载的地方,我们立刻散开,开始去观察那些石像,比起这些,我更在意大伯的行踪,他跟我们的方向应该是一致的,那么大伯会不会进入这里?
还是说,他在神智不清,空有力气的情况下,被榃伯给吃了?
鬼魂陈等人在研究石像,我则努力的寻找线索,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平台边缘处有一道血痕,根据血痕的走势推测,似乎是有一个受伤的人从这里爬上来。
他并没有走石阶,而是直接往上爬。
为什么?
难道他没有腿,只能爬?
即便是这样,从台阶上爬不是更方便吗?
血痕只有一点,似乎那人受伤的位置在胸口,爬上来之后便站起身了,因此其余地方没有血迹,但盐碱地很坚硬,也没有留下任何脚印,我顺着他爬上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正对着的,是靠近山崖的一尊石像,那尊石像不是别的,正好是我曾经见过的人头虫身像,而此时,鬼魂陈正站在那尊石像前,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朝着石像走过去,发现鬼魂陈神情有些奇怪,准确的来说,是他眼神有些奇怪,他盯着石像,仿佛石像活了一样。我道:“有什么发现?”
鬼魂陈看了我一眼,目光突然停在我的手上。
我下意识的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没什么特别,只不过上面有很多擦伤,都是这几天在丛林里弄出来的,手上还沾着血迹。我道:“我的手有问题。”
他摇了摇头,突然拽住我那只手,紧接着便按到了石像上,片刻后,便松开了。
我被他的举动搞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他发什么神经,他又一声不吭,脸色冷的吓人,我也不乐意了,心说你要装酷,我凭什么在这里装孙子,刚打算离开,鬼魂陈特有的声音便慢吞吞的响起来,他道:“你手上有血,但石像上没有。”
废话,石像上为什么要有血!
我一愣,猛的反应过来,立刻去看我刚才手碰过石像的位置,那里干干净净,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反观鬼魂陈,他刚才拽了我的手一下,因此他的手掌心里留下了一些我的血迹。
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道:“这石像会吸血!”
鬼魂陈点了点头,离开这种人头虫身的石像,走向它不远处的另一尊石像,不等他做实验,我便主动将手按上去,同样,一点血都没有留下。
这尊石像又不同,是龙头人身,我总觉得它的形象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片刻后,鬼魂陈忽然道:“鬼蛟。”
我一个激灵,失声道:“啊,不错!这就是个放大版的鬼蛟!”我连忙接着去看下一尊石像,那是个鬼面人身,獠牙外露的造型。
接着往下看,还有更多古里古怪的石像,细数下来,一共有二十个,但我认识的,只有鬼蛟和人头虫,这些石像放在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这里四面都是死路,我们要寻找的宝藏总该有一个入口吧?难道这些石像和宝藏的入口有关?我们凑在一起商量对策,小黄狗提出了一个想法,他道:“这会不会是一个用鲜血才能开启的机关?”
我道:“难道要喂那些石像喝血?这里可有二十尊,把我们全杀了也不够啊。”
小黄狗目光闪了闪,道:“不,我们只需要喂其中四个。”
第二十七章石奔
我和鬼魂陈同时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些石像中,有两个都是出现在有转魂镜的地方,如果这是个机关的话,那么它会不会是一个只有集齐四面转魂镜才能开启的机关?”
我顺着他的话分析道:“要想集齐四面转魂镜,那么四个地方都必须得去,去了必然会遇到事先培育的鬼蛟或者其它东西。”
小黄狗接着道:“所以,只需要喂四座石像就可以打开机关,但问题是,另外两个地方有什么,我们并不知道。”
老吴凑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看他憋的厉害,便道:“有什么话直说,说错了我相信这两位大佬也不会跟你计较。”
老吴摊了摊手,道:“既然你开口,那我就直说了。”
顿了顿,他道:“石像吸血的机关只是一个推测,或许根本不是用喂血来开启机关呢?我觉得有些草率,你们有没有具体证据,这样瞎搞,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虽然我们的命不值钱,但蝼蚁尚且偷生,我希望两位领头人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不要仅凭猜测办事。”
小黄狗似笑非笑的敲了敲膝盖,道:“继续说。”
老吴苦笑一声,道:“我说完了。”
“既然你说完了,那就轮到我了。”小黄狗摊了摊手,道:“你们有没有想过,石像为什么会吸血?你们有见过会吸血的石头吗?”
不仅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没等我们开口,小黄狗便自问自答,道:“石像当然不会吸血,这和它所使用的材料有很大关系,我给你们讲一件事情,你们就明白了。”
接着,小黄狗讲起来一件事儿。
那是民国时期,正值天下大乱,军阀割据的时代,那时候老百姓过的苦,为了活命,什么稀奇古怪的勾当都能弄出来,当时在华北一带,有一个军阀,为了昭显自己的身份及其地位,特别喜欢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凡谁家有,便会强取豪夺,弄的下面是敢怒不敢言。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