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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女人冲我们喊话,波粒儿听了一阵,忽然松了口气,对二分头说了些什么,二分头神情一变,皱眉道:“他们想与我们交换。”
我道:“交换什么?”
“药品,他们族里有位首领受了重伤,需要消炎的针剂,他们向我们请求帮助,作为回报,他们会给我们男人?”
“靠。”我道:“要男人干什么,怎么不女人?”
二分头无奈的耸肩,道:“他们愿意送男人给咱们当奴仆卖命,但女人不行,女性的地位很高。”我看向鬼魂陈,这时候只能听他的,但我估计救不救都那么回事儿,因为我们现在正被无数的毒箭比着,如果不救,这帮人估计就要上来抢了,在这个部落里,男性的生命如此不值钱,我们可拼不过这些不要命的。
鬼魂陈是个识时务的人,他漆黑的目光在树下的人身上转了一圈,随后点了点头,冲二分头使了个眼色,二分头立刻转达我们的意思,由波粒儿进行翻译,树下的人逐渐收起了毒箭,手持火把的女性对我们表示欢迎,我们几人背着装备包下树,在他们的带领下,逐渐走入了一片奇怪的区域。
这里有很多萤光类植物,让我想起了电影阿凡达里的场景,只不过没有那么夸张,在黑暗中看齐,地面时不时便会有萤光闪过,如果忽略上面栖息的某些恶心动物,到是很不错的场景。
这个部落是居住在树上,树与树之间,用藤蔓编制了一种索桥交织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像走进了游戏世界一样,我以前从没想象过,在现代社会,还会有如此原石的文明。
美洲大陆的情况比较特殊,它不与任何一块大陆接壤,使得这个大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为人知,技术和文明无法抵达,大陆上的人,在这片土地上慢慢进化,保留下了非常古老的痕迹,这片大陆,也被称为是人类文明进程的活化石,直到殖民者入侵,才改变现状,而活化石们,则遁入了亚马逊恶劣的环境中,抵抗外来文明的入侵。
我看的出来女首领很急,我们几人很快被带进了一个树屋里,与其说是屋,不如说是树洞,里面被打造成四方形,铺着兽皮,兽皮上躺着一个女性,皮肤很红,皱纹深,也看不出具体年纪,大腿部位血淋淋一片,上面还糊着黑乎乎的草药,很多蚊虫围着她飞舞,不断有痛苦的呻吟冒出来。
原本我对这些土著人保持着挺好奇的感觉,现在一见这场面,看着蚊蝇飞舞,听着痛苦的呻吟,什么土著人还是现代人,全忘到一边了,对鬼魂陈道:“陈老大,你赶紧救人,这伤可太惨了。”粗略一看,应该是某种大型生物咬出来的伤口,鬼魂陈皱了皱眉,也不嫌恶心,将上面敷的原始草药弄干净,露出里面几乎要腐烂的肉,随后他拿出了麻醉剂,注射后,病人的呻吟很快停止下去,树洞外围观的众人渐渐鸦雀无声。
接下来的过程便是切割腐肉,上药、消炎,鬼魂陈虽然是道医,但做起来还是很熟练,等一切收拾完毕,鬼魂陈吩咐给病人换一个干净房间,我们几人受到了很热情的招待,很快便有食物送上来,除了野果和烤肉外,还有一盘白色蠕动着的吧唧虫,我顿时什么胃口也没了。
二分头说要跟我打赌,谁敢吃下去就赢一万块,我以为他随便说说,于是道:“你吃,你敢吃我给你十万都行。”二分头脸皮很厚,抓起一只虫子,嘴里顿时吧唧一声响,说道:“有点甜味儿,黏糊糊的,像吃年糕的味道。”
兄弟,你还能再恶心一点儿吗?
“十万,你欠我的。”
我有种撞墙的**,就在这时,一个女首领忽然带了四个男人进来,和波粒儿交谈,很快我便明白,这四个男人就是我们的酬劳,简单来讲,就是奴隶,她们将人送给我们当酬劳,是虐待还是去拼命,都由我们说了算。
第九章凯门鳄
我一心只想着救人,奴隶这种遥远的词汇,突然真真实实的出现在面前,我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正打算拒绝,鬼魂陈却点头同意了。
靠,真没人性。
不用说话,我都知道鬼魂陈再打什么主意,这四个土著人,估计已经成为牺牲品了。我的奴隶是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人,特别瘦,目光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他们似乎明白自己的命运,但并没有表示什么不满,反而充满了坚定,看的我有些不自在。
在波粒儿的介绍下,我知道这个奴隶的名字叫鲁西,第二天一早,给伤患重新上药过后,我们留下了一些药品,嘱咐使用方法,便继续上路。
四个土著人非常有自觉性,甚至可以说是奴性,接下来的吃、住、行,几乎都被他们一手包办了,而且累了休息的时候,还会主动按摩服务。
我祖上是八辈儿贫农,哪里享受的了这个,只觉得我们几人,有一种在欺负弱小的感觉。
到了下午时分,我们走出了这片领地,不久便听到流水声,也就是我们和杨博士等人约定的地点,杨博士三人绕路,会比我们晚到几个小时左右,我们便在岸边的升起火,鲁西和另外三个奴隶分头合作,抓鱼的抓鱼,打鸟的打鸟,我几乎只是在石台上小憩一会儿的功夫,吃食便的置办好了。
除了我觉得不自在以外,鬼魂陈几人都挺习惯,这些万恶的奴隶主,就知道欺负贫苦百姓啊。我们吃的时候,鲁西等人就在边上等着,准备捡我们吃剩下的,我哪里受的了这个,啃了两口鱼就坐不住了,将鲁西逮到旁边,分了半条鱼给他,鲁西咽了咽口水,明明一幅想吃的模样,嘴里却叽里呱啦的直摇头。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趁他叽里呱啦的时候,我直接将鱼塞进他嘴里,这小子乖了,狼吞虎咽,就差没将鱼刺吃下去,由此可见,我是个好主人。
一会儿,大龅牙和二分头也稳不住了,把自己的奴隶叫来一起吃喝,就鬼魂陈凝然不动,那廋巴巴的土著人看起来很可怜,眼光十分羡慕的盯着我旁边的鲁西,但我将吃的递给他,他又不肯接受,只鬼魂陈吃剩了才慢慢啃,好在鬼魂陈这人吃的不多,还是能吃饱,这一刻,做人之间的差距就出来了,有些人可以很淡定的指挥别人做事,而我就属于那种不太会指使人的那种。
简单点来说,就是**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有使唤人的命。
吃晚饭后,我沿着水边溜达,鲁西寸步不离,身上带着毒箭,显得很警惕,如果不是因为语言不通,我真想让他别这么紧张,他一紧张,我都没心思逛了,就在这时,上方的水流出忽然飘来一个东西,我一看就愣了,是件衣服,确切的来说,是半件衣服。
我刚想下水去捞,鲁西已经先我一步跳下水,将衣服递给我,我一看,是件撕成两半的衬衫,衬衫的另一半不知在哪里,但我手中的这一半我认识,是杨博士的衬衫,她的衣服怎么会撕破了?
我脑海里瞬间冒过一个念头:不好,杨博士该不会被这里的土著给强奸了吧?脑海里瞬间闪过她被人扒衣服的场面,我一个激灵,抄起家伙对众人吆喝:“杨博士她们有难,咱们快去上游。”
随流而上,我们一路观察,并没有人留下的迹象,越往上走,水流越宽阔,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种震水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动物在水里扑腾,但我们无论往哪里看,都是一片安宁的景象,连鬼魂陈似乎也纳闷,这里的自然环境他估计也没怎么接触,因此皱了皱。
就这时,鲁西等人似乎有什么发现,忽然带着我们朝前跑,他们跑起来速度惊人的快,如同猎豹一样,我以为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只有鬼魂陈和王哥能这么变态,没想到这些土著人也这么牛逼,我慢了一步,鲁西直接将我扛到肩膀上跑,被这么对待的不止我一个,除了速度很快的鬼魂陈,大龅牙和二分头也分别被他们的奴隶抗上了,似乎在逃命一样,等我终于从颠簸中看清形势时,才发现我们不知何时已经上了一棵树,而树下,竟然围满了鳄鱼。
鳄鱼身上**的,显然是从旁边的水里游上来的,这样来看,刚才我们听到的那种拍水声也是鳄鱼发出来的,只是我们几人都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因此一时没有分辨出来,还好鲁西等人发现的快,立刻带着我们就近上树。
这些鳄鱼,和我以前在动物园看到的不一样,它们体型更大,外边坚硬的甲壳倒刺显得很锋利,黄色的眼睛像两颗大琥珀,显得十分饥饿。
我先是后怕,但紧接着,冷汗就下来了,我手里还拽着杨博士的半截衬衣,心想:她们难道是被鳄鱼给啃了?
二分头紧张道:“是凯门鳄,非常凶猛,数量有些多。”
何止是有些多,除了在岸上的,水里似乎也还有,它们全部爬到了靠水的树边,几乎将我们完全包围了,如果不是在树上,恐怕还没来得及反击,我们就要被这些突然窜出来的鳄鱼撕碎了。
这一刻,我猛然佩服起鬼魂陈的先见之明来,起初我拒绝接受奴隶,作为一个现代人,使用奴隶对于我来说就是犯罪,但不得不承认,这四个土著人奴隶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不管是鬼魂陈也好,还是我自己,我们再外面甭管多牛逼,进入大自然后,人人都是平等的,鳄鱼不会因为我是余老头的孙子就不吃我,比起我们几个人在雨林里瞎摸,有几个原始土著人当保镖,绝对是一件有利无害的事情。
我让二分头问一下土著的意见,这些事情他们应该比我们有经验,二分头将鲁西等人答案翻译给我们,说:“他们认为不能跟凯门鳄正面冲突,它们数量多,即使我们有枪支和毒箭也不一定能杀光,而且血腥味会引来更多动物,比如大蟒、美洲虎、美洲豹,这些都可以上树,一旦把它们引来,我们就完全没有躲避的空间了。”
原本我想的是用子弹解决这些东西,虽然它们皮糙肉厚,但也架不住我们子弹多,但经由几个土著人这么一分析,我才知道自己刚才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那现在怎么办?”大龅牙问道。
二分头道:“等,等这些东西自己离开,它们生性喜水,如果咱们一直待在树上,它们应该不会守太久。”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道:“这些鳄鱼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就好像一直潜伏在这里一样,你们说,它们是不是一开始就守在这里?”
大龅牙口齿不清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它们原本就有可能在等其它猎物?”我想起杨博士等人,不由沉重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林子里忽然传来很尖锐的哨子声,这声音我很熟悉,沙沙曾经吹奏过,声音是从上游传过来的。
波粒儿紧张起来,立刻指着前方叽里呱啦,二分头翻译道:“他说沙沙等人在前面的树上,也被鳄鱼包围了,让我们去救人。”
这样说来,杨博士等人暂时还没有遇到危险,那衣服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时杨博士估算好时间,特意给我们传下来的记号?她们现在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被困住了?
可是现在我们该怎么过去?
水路是死的,地面也有游荡的鳄鱼,唯一的路只有空中,我们只能依靠这些树前行,它们枝繁叶茂,互相挨挤,只要小心不掉下去,应该就可以往前走。
我们商量好对策,便顺着树干往前移动,起初还好,但走了几棵树,前面的树瞬间拉开了距离,离我们足有四米远,树下是凤梨科植物,看起来虽然密密麻麻,但植物不承重,下面全是空的,一但掉下去,即使没被鳄鱼咬死,估计也会断两根骨头。
这、这可怎么办?
这时,鬼魂陈似乎估算了一下距离,做了个跳跃的动作,我看的心惊胆战,但最终还是安全的跳了过去,冲我们打手势,示意跟上。
该死的,你以为所有人的体能都和你一样变态吗?
我、大龅牙还有二分头,三人面面相觑,显然不敢冒这个险,而这时,鲁西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指了指头顶,那里有垂下来的藤蔓植物,鲁西拽住一根藤蔓,动作谨慎缓慢,显然是让我跟他学,随后脚在树上一蹬,整个人就荡到了对面,真实版的人猿泰山。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来,我们几人荡着藤蔓往前,须臾,便看到了对面树上几个身影,果然是杨博士她们,三人缩在树上,神情显得十分疲惫,而她们树下同样围满了鳄鱼,杨博士正将衣服撕成片往水里扔,显然是在留信号,我立刻道:“杨大美女,别撕了,我们已经赶到,再撕你就要裸奔了。”
第十章挂尸
杨博士也很激动,说道:“总算来了,现在是凯门鳄的繁殖期期,咱们来的太不巧,河里几乎都是大大小小的鳄鱼,咱们没办法过河,怎么办?”
凯门鳄分为黑凯门鳄和南凯门鳄,我们遇到的是黑的,体长甚至可以达到四米,十分恐怖,杨博士等人刚开始估计是准备下水渡河,后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