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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些奇怪,于是蹲下身敲击了一下栈道的木板,这一敲,我顿时知道了原因。
木板的敲击声跟寻常的木头不太一样,这种敲击声,更接近于铁块敲击的声音。问题出在木料上,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修建栈道的木板,应该是用一种叫‘铁南树’的木料做的,而这种树,在我们之前走过的原始森林里,就有很多。
这种树密度很高,斧过留痕,刀过留音,火烧经久不着,有半铁的称号。
过去,这种树很难加工,对于寻常人家来说,既不能做家具,又不能燃烧,因此没有什么大用,所以也就没有人特意去栽种,使得‘铁南树’大多为野生树种。
但这种树,用来修栈道就再好不过了,这条看似木栈道,实际上却有铁一般的坚韧,风雨难以腐蚀,甚至连火都很难毁坏,只要不是大火,几乎就无法对这条栈道进行伤害。
知道了这一点,我顿时胆子大起来,没有顾忌的在栈道上走。
这种身在绝壁,脚踏云鹤的感觉非常爽,与黄山的栈道又不一样。
黄山险、奇,为了游客的安全,黄山的栈道上都加有铁链护栏,因此走上去没有什么心惊肉跳的感觉,但这里不一样,这里的栈道别说护栏,有些地方还掉了木板,坑坑洼洼,走上去十分考验人的胆量,而且万丈绝壁,脚下云烟雾绕,山壁上古松环绕,又惊险又刺激,我心中原本还有些害怕,这时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
“喂,下面怎么样?”肉团又在上面喊。
我道:“很坚固,放心下来。”
片刻后,鬼魂陈等人陆陆续续下到栈道,我自觉的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与小黄狗和王哥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走在最前面的是谢老头的手下,第二是谢老头本人,第三是鬼魂陈,黑衣人紧随,肉团离我最近。这肉包子唯恐天下不乱,估计不知什么时候,我又会被他阴一次,一时有些不解气,想着该怎么整他。
这时,我突然在山壁上发现了一条小东西,是一条青蛇,比较小,不太起眼,只露出了半截尾巴。
我心中一动,捅了捅小黄狗的腰,指了指那条小青蛇,随后又指了指肉团。小黄狗脸都黑了,摇头,做了个唇形,说:“不行。”
我回道:必须行。
小黄狗无奈,他抓蛇很有一手,见没人注意,立刻伸手如电,快速的掐住了蛇的七寸,这个过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了,随后小黄狗手一扔,直接将蛇扔进了肉团的衣领里。
“哎哟!”肉团大叫一声,倒抽凉气,道:“有蛇!”那条蛇已经顺着衣领钻到了背部,肉团的衣摆是扎在裤子里的,那蛇钻不出去,便在他衣服里游来游去,肉团直跳脚,他一跳,栈道立刻晃动起来,走在前方的鬼魂陈脸色一变,喝道:“别动!”
大概鬼魂陈这人平时也很凶狠,他这么一喝,不知天高地厚的肉团顿时安静了,哭着脸道:“老大,蛇。”
鬼魂陈脸色都没变一下,轻飘飘的说道:“自己取出来。”
肉团道:“我怕蛇,小时候被咬过。”
我幸灾乐祸,道:“怕蛇你还有功夫在这儿磨叽。”
这时,小黄狗突然跃过我,走向前,对肉团道:“你别动,我来。”随后。他出手极快将那条蛇捞了出来,随后往下方的一颗古松上一扔,那蛇顿时隐入绿色的松针间,看不到痕迹了。
肉团松了口气,额头全是汗,随后立刻握住小黄狗的手,道:“好兄弟,谢谢了,我姓马,马德怀,咱们交个朋友。”
小黄狗随后报上了自己的姓名,马德怀一惊,道:“哎哟,北京城里的黄大当家,失敬、失敬。”
小黄狗道:“都是道上对家父的称呼,我当不上,咱们交朋友,就不用来这一套了。”
说着,两人立刻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
我瞅着不对劲,心说这小黄狗收买人心这招可够阴的,害人的是他,帮人的也是他,一转眼,肉团跟他已经是哥俩好,成功的打入了敌军内部。
对于这一点,我承认,我心里很不平衡,同样是人,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
紧接着,我们开始顺着栈道往下,栈道虽然有些地方有残缺,但只要小心些,倒也不影响我们前进,走着走着,我突然觉得有问题。
不对劲啊。
既然这栈道这么牢固,按理说应该是一条道通到底,怎么上面的栈道**了,下面的却没有?难不成,上面残缺的栈道,不是风化**的,而是人为损坏的?
究竟是谁干这种缺德事?
他损坏栈道干嘛?是为了不让别人顺着栈道下来?
一想到这儿,我心里顿时一阵激动,这么说来,宝贝真的就在下面了。
栈道很长,而且修建成奇怪的之字型,使得我们要走的路程大大的增加,但据小黄狗说,这种之字型比较稳固,而且如果人走在上面,不小心踩空,或者那一层栈道损坏掉下去,那么也是掉到下一层栈道上,而不会坠崖,这事实上是古人的一种保险措施,当然,这种古老的智慧,至今都没有过时。
栈道很险要,有些地方甚至是凭空凸出的,时窄时宽,走在上面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再加上没有护栏,稍不留意就会出事故,因此我们走的很慢,也很小心。
有于背负了大量装备,再加上一夜没睡,又有前进上的困难,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都觉得受不了了,我也是双腿发软,甚至头晕眼花。
谢老头虽说重养生,但到底年老,因此体力上最先不济,最后道:“再这么走下去不行。”
小黄狗也道:“大家体力都太疲乏了,这里行走很危险,如果因为休息不够而分神,那就没命了,我看不如休整一段时间再走。”
剩下的都是鬼魂陈的手下,鬼魂陈没发话,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但从表情上看,小黄狗的话十分得人心。
鬼魂陈大约也是体力不济了,想了想,点头道:“找一处相对宽阔的地方休息,小睡一觉在启程,在入夜之前能走到底就行。”
我觉得有些奇怪,如果目标真的是底下,那么用绳子直接下去不行吗?怎么也比走之型栈道快吧?我忍不住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只见谢老头听完,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但笑归笑,他却是什么也没说。
紧接着便是鬼魂陈,他干脆直接不搭理我。
很快,我们找了一处先对宽一些的栈道,栈道贴山壁的地方,山壁有些内凹,形成了一片挺宽广的空间。我们一行人吃完东西,安排人轮流看护,防止其他人在睡觉的时候一不小心翻个身掉下去,紧接着便开始休息。
被排到轮护的是小黄狗和肉团,我和那个黑衣人,经过放蛇一事,肉团已经与小黄狗产生深厚的革命友谊,当然,小黄狗对于肉团的友谊是真是假我很难判断,但根据我对小黄狗的了解,这小子肯定是在利用肉团,收集某些信息。
一觉醒来,其实也就睡了不到两个钟头,我和黑衣人开始轮护,黑衣人挺闷的,对我们怀有很高的戒心,轮护过程中,一直没有跟我说话,但他坐着没多久,便开始打瞌睡,估计是鬼魂陈这个老板太过压榨人,因此黑衣人比我还要累,背靠着山壁,头一点一点的,每当快要熟睡时,都强自睁开眼睛,我看着都觉得蛋疼。
大约又过了两个小时,所有人都起床,打着哈欠准备启程,就在这时,肉团突然叫道:“装备呢?装备怎么不见了!”
装备?
我和黑衣人对视一眼,看向我们之前放装备的位置,一看之下,顿时大惊,那里的装备,整整少了一半,原本一共有六个大包,其中我和小黄狗两个,鬼魂陈等人加起来四个,此刻,那里竟然只放了三个装备包。
其它装备去哪儿了?
肉团叫完,立刻看向我,怒道:“小子,我和黄兄弟交班的时候,这里可是好好的,现在装备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第二十六章道歉
这事儿太过奇怪,我一时也慌了,立刻辩解道:“你他妈才搞鬼,把装备藏起来,对我有什么好处,现在咱们是一条队伍,能不能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肉团噎了一下,去问和我一起轮护的黑衣人,道:“老刘,你说怎么回事。”
老刘露出为难的神情,看了面无表情的鬼魂陈一眼,摇了摇头,道:“老大,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似乎是有些畏惧的低下头。
我去,这鬼魂陈,平时对待手底下的人,究竟有多苛刻。
瞧这黑大个吓成什么样了。
这时,谢老头目光阴森森的扫过我们一圈人,随后看向我,道:“扔了装备确实对你们没好处,不过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剩下的三个装备包里面,有两个都是你们的?”
我一看,不禁愣了,还真是。
这下子,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止谢老头,连小黄狗都将目光看向我,神情很纠结,道:“孙邈,你不会干这种蠢事吧?”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怀疑和不确定。
我顿时就怒了,夹杂着怒火的,还有一种挺悲伤的情绪,别人怀疑我也就算了,小黄狗居然也怀疑我?难道我平时就那么蠢吗?
难道作为你的伙伴,连一点信任都不肯给我吗?
这一刻,比起被谢老头等人用阴狠的表情质问,更让我觉得难堪的是小黄狗那句话。
就在这时,王哥突然道:“我相信你。”其实,只从加入鬼魂陈等人的队伍后,王哥就不怎么说话,大概是出于自卑,大多数的时候,他都低着头,我们说什么,他就在旁边听着,行动时,也总是走在最后一个。
王哥一开口,肉团立刻道:“癞疤子,没你开口的份儿,滚远点儿。”
我顿时怒了,道:“肥货,你骂谁是癞疤子!”
肉团一听我叫他肥货,也火了,从腰间抽出一支手枪对着我,骂道:“你他妈嘴贱,骂谁肥货,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其实我这个人,是有些典型的窝里横。
什么叫窝里横?
就是对待比较熟得人比较有底气,比如小黄狗,他要是敢惹恼我,我基本上是尽显恶霸本色,但如果孤身在外,遇事时,只要不要太大,我都会尽可能的退让。
一来我是个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二来我一个人去天津闯荡,在那一片没什么后台,气势上自然就弱上许多。说到底,我并不是个喜欢好勇斗狠的人,骂我两句可以,但不知为什么,我一听这肉团骂王哥,心里顿时一股邪火就往上冒,立刻抽出小冲锋,道:“比枪是不是,爷还怕你了?一把破匣子也敢耀武扬威,你老妈没教过你天高地厚吧?”
最近这段日子,遭遇的危险太多,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身边没有把枪,我很难安下心来,算是后遗症吧,因此这小冲锋,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放在自己随手可及的地方。
肉团想必是跟着鬼魂陈横行惯了,什么时候被这么挑衅过?他一张胖脸都扭曲了,咬牙切齿,手里扣动了一下机扳,眼见就要开枪。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知不好,但这种时候,我们身处狭窄的栈道,躲没有地方躲,再加上鬼魂陈一行人势单力孤,现在的情况,要么我服软道歉,要么就得开战。
如果是小事情也就算了,但这事儿我不想服软,那太窝囊了。
小黄狗一件情形不对,连忙对肉团道:“我这兄弟一根经,他妈生他的时候,脑袋挤的太厉害,小脑一直欠发育,你别跟他计较,大家现在都是一个队伍里的,何必动枪。”说着,便从肉团身后探手,准备拨一下他的枪口,一边拨,一边猛冲我使眼色。
我此时正在气头上,小黄狗这一打岔,立刻给了我上膛的时间,随着机扳的扣动,所有人都愣了,小黄狗惊道:“孙邈,你做什么,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顿了顿,他道:“祖宗,你要实在有气,回头就揍我,我给你当撒气包。”
我道:“呸,少胡扯。”顿了顿,我道:“我并不想把事情闹僵,但我手上不是没武器,这地方躲也没地方躲,退也没地方退,你们信不信,你朝我身上招呼一枪,我能回敬你十发子弹?”说着,我抬了抬枪口。
肉团脸色的肥肉都抽动起来,憋着似乎想开枪,估计是忌讳我刚才的话,一直不敢有所动作,只将眼神往旁边瞟,看向旁边的鬼魂陈。
一觉醒来,装备突然消失,然后一伙人又开始窝里斗,鬼魂陈显然心情不好,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非常冷酷,就跟两把刀一样,他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将枪放下,肉团犹豫了一下,最后缓缓将匣子枪垂下去。
我旁边的王哥拍了拍我的胳膊,声音低哑道:“放下吧。”
我没动,依旧拿枪指着对方。
鬼魂陈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轻飘飘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森冷,他道:“我的耐心只有这么一点,不要蹬鼻子上脸。”
我道:“行了吧,你给的脸我也不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