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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嘶……”湘竹林里传出的声音,很诡异。
是蛇?
好像那里确实盛产蛇,就不知道是真蛇还是假蛇了,反正借蛇出的事情大把大把的,我可不想过去,最后死得莫名其妙的。
“嘶嘶……”声音还在继续,再仔细听听,变成了,“轰轰……豆豆……”
红豆?
我一个激灵,停了下来。
没有听错吧?
再听,还是有点像“红红……豆豆……”没有蛇会这样叫吧?
这个世上,除了安静地躺在墓地里的雁无俦,还有谁和“红豆”有关?
四顾无人,我朝湘竹林里走,压低声线叫:“秋水……秋水,给我死出来!”
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
“秋水……”难道不是他?
“唔……”嘴被捂住,我反应也快,一手往后一抓,就想来个过肩摔,可惜身后的人纹丝不动。好吧,退而求其次,指甲长,我就狠狠往他脖子上一挠。
身子被快速拖进竹林,然后嘴上的手松了:“你这女人,属什么的啊,见人就挠?”
好熟悉的声音,果然是……
“你才是啊,干嘛鬼鬼祟祟的,你个死秋水,最近跑哪里混去了?”我破口大骂,不见面也就罢了,见了面搞得这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幸亏我是胆大,要是胆小的,早吓死好几个了。
“我回国了嘛……”秋水抓抓脑袋,笑得有些尴尬,“你小声点,别惊动了别人。”
“那怎么又回来了?”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声音还是压小了一些。
秋水的脸色都有些变了,戚戚然地道:“我在楚云,听说无俦出事了?”
一提到无俦,我那股子愤愤不平也被悲戚所代替,虽然事情过去半个多月了,每每想起,还是让我很不好受。
“你去过皇陵了吗?”我幽幽地问一句。
“去了,拜祭了一下,带了壶好酒。”
还算他有心吧。
“你是专门为无俦的事情来的?”如果是这样,秋水这人倒还蛮讲义气的,这个朋友,值得交。
果然,秋水点头:“两个不同的国家,消息传得慢,我急急忙忙赶来,没想到,还是没赶上无俦出殡,唉……”
他和无俦,倒是真有几分情分了。
“对了,你这次来,无痕知道吗?”怎么又住在皇宫里啊,我之前帮着无痕管理国事的时候,好像没听说过有秋水这号人物啊?
“我今天刚到,已经知会过他了,不过……”他盯着我,若有所思,“无痕……你和他,关系似乎有些改善了?”
我叹口气:“谈不上改善,算是能平等相处了吧……”
撇开酒窖的事情不谈,我们基本上还是处于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状态,没见和睦到哪里去。
“对了,你这次来,打算待多久?”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迅速转移话题。
“嗯,既然来了,就办点事情再回去吧。”
“什么事情?”这个人既然能够住到皇宫里来,他要办的事情,大概也一定不简单。
楚云国……
我想起轩岚好像和楚云结盟的意愿非常强大,但是阻碍也多多,雁无痕为这事伤透了脑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某非,秋水这次来,和这事有关?
“这事情与你无关,你还是少知道的好。”他不愿深谈,只说道,“顺便,我要兑现我当初对你的那个承诺。”
“什么承诺?”我好像完全没印象。
“带你离开这里啊!”他不解地看着我,“怎么,你不想离开了,莫非,你跟你们皇上……”
“什么啊,我当然很想离开了,可是离开这里没地方去啊!”我要离开,我肯定是要离开的,我必须离开。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催眠自己,帮自己坚定这个决心。
“还好,你决心没有改变。”
“不会改变,要是楚云国肯收留我,那当然最好了,你走的时候顺便捎上我,一定要记得哦!”我赶紧嘱咐他,这下可有个好去处了。
和秋水,喝酒品茶,这日子想来也非常舒服惬意。
“我一定会记住的!”秋水点头,“只要你不改变主意!”
“不会!”我再次坚定地摇头。
只是……心里,有一块小小的地方,正在慢慢松动,已经在倒塌的边缘。
“我会争取用一个月时间带你走,就算还需要再长一些,你也要等我,别灰心啊……”他这样跟我说,让我吃颗定心丸。
“好!”我点头。这样也挺好,有个好去处。
“我走了,有空我会来看你的。”秋水的身影隐入竹林中。
这个家伙,真神秘,我也忘记了问他,是住在哪个宫殿里的……
真的要走吗?
我退出竹林,暖风拂面而过,忽然,鼻子有些发酸,酸得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很难受很难受。
眨眨眼,眼睛都是湿的,却没有眼泪掉下来。
其实,在这样一个万事具备,也迎来了秋水这场东风的日子里,是多么值得庆贺,值得高兴的大好日子啊?
可是,为什么,我的鼻子还是算了呢?
没有答案,耳边只有风吹湘竹林的声音,传入耳际,煞是好听。
青鸾阁的灯,依旧明晃晃的亮着。自从我和雁无痕关系转好以后,连这里的灯,也格外明亮,还亮得特别久。
推门进屋,明黄色的锦衫一下闪疼了我的眼睛。
“这么晚,你去哪里了?”那是暴怒的语气。
“屋里闷,我出去转转……”我懒懒地回答,坐在椅子上。
“你……”
“你出门怎么也不知道带上青鸾青岚?”
我一愣,还以为他要爆发呢:“又不是很远,带上她们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现在很晚了?”
“知道啊!”我傻傻地点头,“所以我回来了!”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我不该回来?
“宫里现在不太平,上次就有宫女被蛇咬死的,你知不知道?”
我这次彻底愕然:“你担心我啊?”
雁无痕变了脸:“谁担心你,我才没那么闲……”
“你有!”我用的是肯定句。
他哑然。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非要他承认不可,他的沉默让我有一点点挫败感,却也有一点点欣喜。他不反驳,那就是默认喽?
可是,我干嘛那么高兴啊?
气氛有点尴尬,毕竟我们两个应该是很“熟悉”的人了,现在忽然却表现得像陌生人。
“你……”
“你……”
同时开口,又同时停顿。
“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打算休息了……”是他说的,已经很晚了,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
他看着我,有些痴呆,然后回一句:“没事了,我走了……”说完,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家伙,晚上到我这里来等我,就是为了无厘头地问我为什么出门不带青家姐妹?可是,又好像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呢。
我甩甩头,摒除心里的杂念,默念着:“我是要离开的人,我是很坚定地告诉秋水要离开的人,不可以胡思乱想,不可以,帝王家,哪里来的真感情啊,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躺在床上的时候,眼睛睁地比铜铃大,怎么都睡不着,反反复复想着一个问题:我真的,是要和秋水一起离开这里去楚云国吗?
想了一夜无果,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因为有雁无痕的严令,我是不需要早起的,这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醒。醒来,看到一张放大版的俊脸。
“啊——”我尖叫一声,下意识推开,“你你你你,你来多久了?”
“才来没多久!”
要死,肯定蓬头垢面,衣衫凌乱,怎么见人啊?
不对,好像更糟糕的他也见过了,还怕再见吗?想到这里,我脸上忽然有些发烫,赶紧拍拍床叫道:“青鸾,青岚,帮我梳洗!”
青家姐妹端着脸盆拿着毛巾走了进来。
“放下吧,你们可以出去了!”那“无赖”很无赖地在中途拦截。
“是!”这是圣旨,这是命令,青家姐妹哪有不听的?
“喂……”我想阻拦,真的该走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吧?
“我帮你啊……”他很自然地将脸盆放在屋内的架子上,浸上毛巾,熟练地揉搓几下,拧干,递到我面前,“给!”
我目瞪口呆,想来那样子一定很傻,半天都没伸手去接。
“洗脸啊,干嘛呢?”
“哦……”躺在床上洗脸吗?
虽然有疑问,我却还是傻傻地接过来,胡乱洗了一下,还给他。普通人,被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伺候的感觉是什么,应该怎么表现?
可能每个人不同,欣喜若狂,受宠若惊?
现在的我,只有大脑一片空白,基本已经处于死机状态。
“给!”递过来一堆衣服,“要我帮你穿吗?”
“啊?”我张大嘴,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以后,赶紧跳下床,“不用不用,我自己穿,我自己来!”
不管里衣外衣,我一把抓,然后随便拿起来就往身上穿。
“这件应该是穿在最外面的!”他过来帮忙。
“嗯嗯,我知道了,我自己穿就好了!”我赶紧扯过来,换好,胸前的绳子有点高,结怎么都打不起来。
这些天在宫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都习惯了,居然连衣服都不会自己穿了。
一手伸来,三下五除二,在我开口拒绝之前,结已经打好了。
呃,他不是皇上吗?怎么对于穿衣,洗脸这种活这么熟悉?
“我让御膳房做了凉糕,停好吃的,你先去吃点垫垫肚子!”说话间,他递给我一瓶青盐,“先去漱漱口!”
服务,这么周到?
难道我定了哪家酒店的总统套房,连皇帝都主动来帮我服务了?
“愣着干嘛?”他还在一边催促。
我走上前,抚一下他的额头,再抚一下我的额头,温度都正常,我没有产生幻觉,他也不可能视觉失调。
那个……精神分裂又再次发作?
“我没病!”他有些懊丧地看着我,然后感叹一句,“或者,我真的是病了,还病得不轻!”
什么前后矛盾颠三倒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话?一会儿有病,一会儿没病,再这样下去,得病的人,恐怕就是我了。
“有病请太医吧,我这里没药!”皱皱眉头,想把这“病人”赶走,有病看病,没病瞎窜什么门?
“你就是药!”
呃……
得赶紧找铜镜看看,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像药,毕竟穿越这种事情都摊上了,变成药丸我也能接受了。
没有啊,不像中药也不像西药,不像胶囊也不像糖衣,我是什么药?
“我选你!”他在我背后默默冒出一句话。
嗯,什么意思?
“那天你问我,你和江山,我会选哪个,我想过了,选你!”
啊?
“那个……那个话,我随便问问的,你别乱想……”我要走的啊我要走,我的秋水,我的楚云国,我的自由,啊啊啊啊……都在不远处招手,只是身影越来越模糊。
“如果我选你,你可不可以不离开?”他再问一句,语气凝重,不像开玩笑。连眼中的邪气,也收敛了不少。
招手的三个身影同时从我眼前消失:“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他一愣,随即沉痛地道:“我无法给你名份!”
是啊,我是“先帝的女人”啊,如何跟武则天一样,让大臣们接受到愿意为我擅改历史呢?目前我在藩王中的人气极差,好多依附藩王生存的大臣们对我也颇有微词。如果这事一旦爆发出来,他们一定会揪着我的小辫子不放,到时候,动乱的朝廷内外局势将更加紧张。
“名份这东西,我并不介意!”我说的是真话,如果名份只是给自己带来无边无际的麻烦,那还不如不要。
原本我呆的圈子里,那些表面风光无限的正妻们的丈夫,有几个不在外面有着一两个情妇的?有的甚至半年一年都见不到丈夫一面,反倒是那些情妇们,个个容光焕发,锦衣玉食,又滋润又自由,比起那些正妻来真的是好太多了。
实际的东西,比那虚名来得重要多了,我并不是那么热爱名利的人。
“你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吗?”他目光炯炯,看着我,要我给答案。
要留下吗?
答案心里已有,可是却不敢说出口。这是一场赌博,赌注都下得很大,不管输赢,最后肯定都是双方精疲力尽,只是,我还是想赌。
人生能有几回搏?我还年轻,我才十八岁,见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为什么非要把自己藏起来,变得无比清高高傲呢?
我才十八岁,为什么我就不能搏一把我自己的幸福呢?
赢了就是赢了,如果输了,要再重新来过,应该也都来得及吧?七岁,赌与小鼠儿的友情,我输了,八岁,我赌干爹,我赢了。人生就该有输有赢,这样才完整不是吗?
“娇娇……”他的双手,抚上我的肩,“留下来,好不好,留下来帮我,一起处理这堆烂摊子,然后,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一切!”
“留下来,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做他的女人?
最后一句话真的蛊惑了我,再也受不住控制,我重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