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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宿雨显然明白他和她说的不是一个人,可是又不敢冒然问他教他的那个人是谁,想了一下道:“她说她很想你……”
男子无力的笑了笑,淡得几不可见:“我也很想她……很想……”
张宿雨善意的笑了笑,道:“我会跟她说的。”说罢男子的脸便僵住了,转过头来看着她,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不用了。”
“后主……”张宿雨只得赔笑的唤了他一声。
男子随意的应道:“嗯。”
“我夫郎被歹人劫持,他还怀着五个月的身孕,我想……”张宿雨语气急切,期盼的看着他。她一直寝食难安,不停的想着陈犹眠现在怎么样了,她恨不得马上就见到他。
男子呵呵笑了两声,道:“你和她关系那么好,居然还有人敢打你的主意。”
张宿雨愣住,想来他口中的那个人很有背景,可自己和他口中之人却并无丝毫关系,只得道:“她也不可能时刻都顾着我。”
男子听得这话却是呆住了,过了一会才艰难的说道:“是啊,她不可能时刻都能顾住别人……”
张宿雨沉默的看着陷入记忆之中的男子,这么年纪轻轻,却给人一种白霜满鬓的感觉,似乎扣在他心间和肩上的枷锁太重了,不堪承受却硬要支撑。这样的他是个顽强的存在,似乎再巨大的伤害,他也可以屹立不倒。
这样的男人,不愧为帝后。
……
章映躺在床上,静水无波的眼中直直的看着床帏,似乎要将它看透。
那天陈犹眠入魔一样将刀刺入她的腰间,他那副表情,就像天底下只剩他一个人似的。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养尊处优,矜贵高傲的世家公子变成那副样子的。
泼辣,霸道,狠绝,蛮横,任性,还有自以为是和自甘堕落。
以前的他是多么的温柔乖顺,她以为她会和这样一个男子携手过完一生,给他人人艳羡的宠爱和极致的温柔。她不是一个花心的女人,也不是一个滥情的女人。在她十八年的生命中,陈犹眠就像在一汪沁人肝脾的清泉,让她沉迷眷念。她也曾以为这辈子就守着他过完,像戏文里唱的,婵娟比仙,梁燕双飞。
儿童时的懵懂持傲,少年时的风流轻狂,成年时的沉敛稳重。在这段绚烂的日子里,点亮她的除了父母姐妹,最重要的一个就是陈犹眠。这个京城中有着第一世子称号的男子,倾心于自己,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和满足的事情啊。他总是浅浅的笑着站在自己身后,给了她无数的鼓励和赞赏。那是一个男子对心爱女子的真心交付。
她记得第一次牵陈犹眠手的情景,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那时的他双颊晕红,美眸漾水,唇畔是羞涩赤赧的笑,一下子印在了她心里,永生永世都抹不去。当时她就暗暗发誓要给这个男子一辈子的幸福,让他成为世上最快乐的人。他们要做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世间百态很炎凉,她后来被逼无奈娶了侍君,心里却还是只有陈犹眠。其实,她是一个内心固执的人,一旦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可是,她从来不敢跟陈犹眠提起什么“一辈子”,那样随口而说的话,显得多么肤浅啊。
所以,她想用实际行动来做到。她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证明,她爱陈犹眠一辈子。
只是,她没想过那几日的公务缠身,没来得及安慰闹别扭的陈犹眠,她和他两个人这辈子的情分就已经结束了。
再见面之时,他怀了孩子,心中念着的是另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竟然连她章映十分之一都及不上。真是可悲啊,京都第一世子居然肯委身于那样一个人,自甘堕落。更让人无法想象的是,他竟然还敢刺自己一刀,为了那个粗鄙猥琐的女人,用一把亮晃晃的刀,斩断了这么多年的情丝。
她看到他空洞的眼睛,无助的望着远方,无意识的低吟“没有了张宿雨的陈犹眠算什么”,“没有了张宿雨的陈犹眠该怎么办”,“没有了张宿雨的陈犹眠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的世界里,是不是再也没有一个叫章映的女人的名字了?
她深深爱着的那个少年啊,用着那双她握过的柔荑,生生将刀刺进了她的腹中,没有丝毫犹豫。他怎么可以那么无情残酷,就像一个死神,面无表情的宣判了对她的裁决。
这大半年来,她为了寻他走过了千山万水,风餐露宿,丢弃了家中的责任,来不及见自己刚出生的女儿,也不嫌弃他被人糟蹋了身子,只求能将他带回去,疼他一辈子,将他这大半年受过的苦都一一弥补回来。
可是,他居然不肯回去了,还说要为别的女人生孩子。陈犹眠啊,我爱你至斯,你为何要绝情至此。
可悲可笑的是,直到现在她也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只求他能回到她身边,因为他是陈犹眠……
此情与君同
……》
第四十七章此情与君同
最近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总是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帝后也不再去诵经,而是每日守在高楼之上,等着东来西往的信鸽。
张宿雨再次问过他什么时候可以走,帝后无奈的笑了笑,脸上有些许的憧憬:“你也来得真是时候,进了这代了的境内,没个大半年是出不去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你是帝后啊。”张宿雨懵了,怎么会进了代了大半年的时间都不能回去,那陈犹眠怎么办,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你告诉我你夫郎叫什么名字,长的什么样子吧,我派人帮你找。”帝后接住空中翔来的信鸽,那下它脚爪上的纸条,看了起来。
“他……叫陈犹眠……”张宿雨觉得焦躁得很,每次和他说话不是答非所问,就半截半截的来。
帝后猛的转头看向她来,惊讶道:“陈犹眠?就是商了唯一的世子,陈家犹眠?”
“呃……后主知道?”张宿雨想了下,觉得他知道也算正常。毕竟陈犹眠在商了的地位和名声也是很大的。
帝后笑了笑,低头似乎寻思起了什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片刻后才到:“犹眠那孩子啊,我当然知道。当年……他还是个半大点的小娃,转眼间,呵呵……都要当爹了……”
“后主和他认识?”张宿雨看着他的表情,直觉这两人之间好像还有什么关系。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她们家的人,我都认识……”帝后拍了拍栏杆,眉梢温和多彩,这是张宿雨第一次见他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真是暖人得很。他说他认识她们家所有的人,那就是说他认识犹眠的家人,而犹眠的姐姐陈新瑕和他年纪相仿,陈新瑕不但名气大,背景也大,完全符合他口中的那个人的条件,难道他心中想念的女人是陈新瑕?
张宿雨这么想顿时觉得有些高兴,如果陈新瑕是帝后口中的那个人,那么陈新瑕肯定也和她一样是借尸还魂来的。这样的话,凭着老乡的关系,她和陈犹眠的婚事就好办多了。她还真的很想去会会这个陈新瑕。
“那后主可告之在下,为什么大半年都出不去?”即使他答应帮她找人,但是空手坐等的感觉并不好。更何况现在的陈犹眠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一个叫张宿雨的女人。
“你既然是她的人,我也不妨告诉你,这天,快变了。”帝后将手中的纸条捏碎,任凭冬风吹散,脸上带着难掩的兴奋。
“后主是说……”张宿雨咋舌,自己来的还真不是时候,这代了怕是要出事了。
“陈犹眠的事情我会帮你打听,你不用急。老老实实的呆在这相寰殿,等我以后带你出去。”帝后说罢便甩着广袖,翩然离开,背影渐渐消失在萧瑟的冬风里。
……
陈犹眠倚窗看着窗外簌簌的雪,摸了摸腹部,那里已经圆圆的凸起了。肚子里的孩子很不老实,总是动不动就踢他一脚。
这个小镇很宁静,按尚姨的话来说就是很适合养胎。他也挺喜欢这个地方的,就好像回到了西临郡。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去了。其实,他很怕回去,因为那里是张宿雨的家乡,是他们相爱的地方……
章映仍旧没有放弃对他的追寻。那天自己刺了她一刀,也曾有些后悔,庆幸的是在刀尖没入她腹部一寸后,尚姨阻止了他,以免他做了错事。
章映再罪大恶极,都不是他能杀的。
可笑的是尚姨放过了她,她却穷追猛打,叫人伤了尚姨。陈犹眠心如死灰的将心中对她仅存的一丁点感觉抹杀殆尽。这样的女人,他曾经怎么会爱上,真是可悲。
为了逃避她的追捕,他和尚姨东躲西藏。尚姨身上的伤拖了很久,差点就武功尽失了。好在上天终究怜悯他这个怀着孩子没了妻主的可怜虫,终于在这个小镇安顿了下来,尚姨的伤势也好了许多。
尚姨可以出去劳作挣点小钱,他也不用再干粗活养家。这样的日子好像回到了一年前,他刚刚离家出逃的那段时光。可是,这辈子可以有无数次的逃亡天涯,却再也遇不见张宿雨那样的女人。
尚姨试图联系上正君爹爹和大当家,可是一直杳无音讯。陈犹眠有时候悲观的想,是不是连他们也不要他了,是不是没了张宿雨的陈犹眠都不让人待见。
他问过尚姨,要不要在生了孩子后回到京城,他心里还是很惦记娘亲和姐姐的。再说生了孩子的他是没人想娶的,那他就可以一直抚养张宿雨的孩子了,即使会有疯言疯语,他也能忍下来。
尚姨怜惜的看着他,叹了口气,只说等生了孩子再说吧。
陈犹眠将手中的汤婆子抱得紧了些,吹了吹窗沿上刚刚积起的雪,想到:不知道张宿雨在地下过得好不好,他今晚要不要烧些钱物给她。
祈尚推门而入,看着陈犹眠站在窗边沉思,便知道他又想起了张宿雨,她心中又何尝好受,但想到陈犹眠还需要人来开导和安慰,便堆起笑脸,走到他面前道:“眠儿啊,来看看,尚姨今天给你买了什么。”
陈犹眠抬眼看了过去,只见祈尚手中拿着一些非常喜庆的大红大紫的布料,手臂上还挽着一个大袋子,“尚姨,这是……”
祈尚将布匹放到他手中,笑道:“我看你一天闲得慌,怕你闷坏了,便买了布料让你打发打发日子。你想啊,过不了多久小宝宝就要出生了,是时候给他做几件衣裳了。”说着便有将手中的大袋子摇了几下,欢喜道:“你看,棉花我也买了,都是镇上最好的,万万委屈不得我家的娃娃。”
陈犹眠低头看了看肚子,这才勉强的笑了笑:“有劳尚姨费心了,这孩子出生后,一定要让他以后好好孝敬你。”
祈尚摆手哈哈笑了两声,将装棉花的带子放到桌上,“好,好。眠儿生的娃肯定是孝顺得不得了的。”
陈犹眠估摸着还有三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便想起他第二次和张宿雨见面的情景,那时的她抱着他去医馆,拉着大夫问了一大堆男儿家生孩子的事。当时他还嫌她不知羞耻,现在只觉得怅然若失。
……
张岑站在京都张府的门前,脸色有些沉重。自己这是多久没回来过了,很久很久了吧,那年母亲的祭日,她回来了一次,却匆匆的离开了。虽然断绝了关系,但在她心中,母亲的地位还是一直在那里。她没想到今生再次相见,却是阴阳相隔,她还没来得及看母亲最后一眼。
张氏正君握住张岑的手,眼中关切的看着她,劝慰道:“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还是进去吧。”
张岑反握住他的手,深深的点了个头,便抬脚向府内走了进去。
张峥看着前来的姐姐,难得笑了一笑,吩咐下人道:“沏茶。”
“咱们姐妹俩就不用那些虚礼了,我直说吧,我此后就在京中定下来了。”张岑在张峥对面坐下,脸色阴郁。
张峥垂了下眼角,神色淡了起来,看了眼张岑,幽幽叹了口气道:“大姐何必如此,你远离帝都不是很好么,趟上京都这些浑水,只怕是……咱们张家,虽表面上恩宠无数,谁有知道帝王会不会明天就……你故意让女儿娶右相家的世子,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这京都是个是非之地,何况外甥女并不是个能挑大梁的人。”
张岑苦涩一笑:“这你倒是错了,宿雨后来算是成才了,我盼着能在她身上改变一下咱张家的命,可是……章别成的妹妹章映,偏生的让我痛失爱女,这口气,我无论如何咽不下去。”
“什么?难道……”张峥脸色凝重起来,渐渐拢起怒气。
“陈犹眠以前和章映好过,现在跟了我家宿雨,章映便因爱生恨,杀了我家宿雨。我张岑这辈子只图两件事,一个是你能在京中安稳度日,第二个则是我夫郎和女儿能快乐一生。宿雨娶了陈犹眠便能解决很多事情,我张岑也总算可以松一口气,可是这章映居然敢动我张岑的女儿,我张岑发誓,不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