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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志恭敬有礼的给张同志做了个揖,松气的应了句:“应该的。”便开始觉得张同志其实是位不错的雇主,也许刚刚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只是错觉。
祁同志啊,你丫在外面流浪了大半年简直是白混了,亏得你还是官宦人家出身,真不知道你这三十几年是咋过来的。话说回来,虽然两个女人年纪相仿,相较于祁同志的天然呆并不代表张同志就是个老实的货。在转身的那一刻,张同志两眼精光的嘿嘿一笑,随即轻声对暗中跟随她的影卫说道:“这个西席不简单,敢情是因为啥事流浪到西临郡来的,速查。”
既然祁同志能明白这个肥差事有猫腻,张同志也能猜到敢接这件差事的人如果不是不要命,那就是这个人不是本地人。这个不是本土出生,而且还很有能力的人肯定有一定的背景,从她的谈吐和教养就很容易看出来,张同志秉承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准备好好会会这位西席。
……
祈尚站在庭院之中细细的打量着那个安然躺在树荫下,摇着摇椅,一手执卷,一手往嘴里塞东西的女子。心中暗叹,真正是个奇怪的女子呢。
虽然手执书卷,身上却没有丝毫文人特有的儒雅气质;若说是一般的纨绔子弟,在她身上却找不见半分奢华之风,反而从她吃东西的动作来看,似乎是一个很随性和气的人;再有就是这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女子,竟然没有年轻人的焦躁之气,完全如一个经历过风雨,现今已被磨平棱角的知性人士。
这个张府果然到处透着古怪!咳咳……祈尚同志,恭喜您的脑袋瓜子终于恢复运转了!
试探性的朝女子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轻声问道:“请问可是张小姐?”
女子听到她的声音,慢吞吞的将头转了过来,嘻嘻一笑:“鄙人姓张名宿雨,星宿的宿,雨水的雨,可否得知先生姓名?”说完一改刚才的温吞,麻利起身,然后恭恭敬敬的给祈尚做了个揖,眉眼弯弯的和气亲切。
祈尚看着这个即将成为她学生的女子满意的一笑,来之前本想着这种偏远郡县的所谓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估计也就是草包一个,但是家里人又很想让她光宗耀祖,这才重金招贤,只是,似乎这位小姐抑或是张府的名声不太好,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夫子敢来授业。不过,待见到真人后,还是让祈尚意外不已,这么偏远的地方竟然能出个这样的人才,果然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在下安和,平安的安,和气的和。”祈尚没敢透露真实身份,学着女皇当年混迹江湖用自己的称号做姓一样,也跟着用了安姓。顺带提一下,现今的商国女皇在当初还是王女的时候,封号安王。
“好名字。学生很荣幸能请到安夫子传道授业解惑,以后就有劳先生了。”说完弯身将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伸出做了个“请”的动作,将人请到了一间厢房之内。
厢房布置得极为雅致,唯一让祈尚皱眉的是房间内散发的不是书香墨香,而是甜腻腻的食物的味道,不过咱们的张同学对此却颇为自得。对于张宿雨来说,前世努力读书,只是为了温饱问题,而这一世读书,则是为了消灭文盲。从来她对吟风弄月这种事没什么好感,所以,读书一事于她来说只关乎生存手段,而非志趣。
于是,张宿雨在和祈尚闲聊几句,探了一下对方的底后,就直奔主题:“恳请先生为学生讲解一下大商王朝近十年的历史。”虽然看了不少书,但是半文盲状态的宿雨还是对她的新祖国一知半解,尤其是,她很想知道这个所谓的女尊国家的风俗习惯是怎样的,最重要的是,商国近七年的历史在书本里是缺失的。作为一个伪商国人,尤其还是大户人家的伪商国人,如果不知道自己国家近期的历史和政治风向标,那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祈尚看着对面坐着的表面态度彬彬有礼实则强势自我的女子,意识到这个才十来岁的孩子好像很有主见。虽然在向她询问问题时用了个“请”字,但语气丝毫没有半分学生对老师的恭敬,反而犹如闲聊的故友,随性而为。
张宿雨自来熟的和祈尚拉近距离,好以方便套出更多的关于这个国家的信息。以张宿雨的生活阅历不难看出面前这位老师其实是个有些能耐的人,暗中再对其察言观色的一番,精明的张同学当即决定不和她做师生,而要做朋友。只做师生的话,这位老师在给你讲课的时候就会有所保留,有些不该讲的野史秘闻,她会一语带过,甚至直接绕开,而作为朋友的话,在跟其混熟的情况下,那该讲的和不该讲的,张同学自信都能套出来。因为在张同学的眼中,直觉这个新老师肯定知道不少事情。
祈尚看着这个从的第一刻接触起就不按理出牌的女子,很有几分好奇心理。听到她想听历史故事,便欣然同意,然后孜孜不倦的讲述起大商王朝的这段颇为传奇色彩的风云之事。
祈尚学识渊博,讲起故事来头头是道,娓娓动听,把一场腥风血雨讲得跟综艺大观一样引人入胜,而且面面俱到。其间,张同学还凭借着自己无声无息的套话手段,不仅基本上了解商国的历史,还对现在这块大陆上的其它三个国家有了粗略的认识。
简而言之,在七年前,这块大陆曾经还是八国割据,然而,我国的安王殿下,也就是现今的女皇大人不甘寂寞,因为一些原因而引发了八国大战。而这位原先羸弱不堪,被世人不甚瞧得起的安王殿下却在战场上变身修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所向披靡,从此名扬天下。也正因为如此,在经过将近三年的兼并战争后,当初的八国已经不复存在,新的国家重组,才有了现今盘踞在大陆板块上的四国,分别是:商国,季国,吉国,代国。这其中又以代国为大,商国次之。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的季国国君是女尊国历史上的第一位男帝,而这位男帝还和商国女皇关系匪浅,他能登上帝位,商国女皇可谓功不可没。即便如此,张宿雨心中还是对这位男同胞佩服不已,在这个女子为尊的封建社会还能爬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当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也许他的经历比中国古代的武则天还要来得精彩。
说到商国的历史,每每都离不开现今高高在上的女皇。这位神秘的颇具传奇色彩的女子身上有太多的谜,这让她的百姓乐此不疲的引为谈资,广肆宣称,胡乱猜测。而女帝对此常常置之一笑,还说不能限制百姓的言论自由,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不得不说这位女帝是位好皇帝,励精图治,清明了天下。被万民爱戴,甚至奉若神明。
张宿雨当即对这位女皇很有好感,加上祈尚总是有意无意的谈及女皇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有能耐,对她的崇敬之意又如滔滔江水什么什么的,顿时让张宿雨也跟着把她当偶像崇拜起来,缠着祈尚多讲一些有关女皇的事情。咳咳……其实啊,张宿雨同学,如果你把那些被你鄙视了的淫…书拿出来看上一遍,你会了解到历史很不同的一面。毕竟祈尚同志因着自己敏感的身份,是不敢乱谈女皇私生活的。
正当两人一个真情流露大赞女帝,一个捧着星星眼痴痴静听的时候,厢房的门“嘭”的一声被打开了,只见张氏正君顶着他那一身张氏特色的装扮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祈尚和张宿雨立即起身,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个突然打破她们和谐气氛的外来客。
张氏正君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祈尚的身边,高昂着头颅看着这个新来的西席,探究的瞅了几眼,然后又围着她转了几圈,这时,张岑同志也急匆匆的跟了进来,看见自己的爱夫围着别的女人转,整张脸黑得可以。张宿雨在张府已经生活大半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天天玩变脸的张岑大人第一次变出黑脸,顿觉稀奇不已。
“哼!”只听张氏正君嚣张的哼一声,然后傲娇的扬鼻子瞪眼的斜悌着祈尚,霸道的说道:“小男生就是没见过市面,一直跟我说你长得有多俊多好看,哼,亏得我不信邪的跑了一趟,结果,跟我家妻主比起来,简直差远了,哼!”说完又傲娇的扬了一下脑袋,扭着小蛮腰奔到了自家妻主的怀里。
张岑大人迅速又变了脸,笑得跟冬天里的梅花一样,红艳艳。
欲擒再故纵
第六章
在张府的这段日子里,张氏正君走大路,祈尚绝对绕道走小路;张氏正君走小路,祈尚绝对躲在假山树林里慢慢潜行;张氏正君在假山和树林里玩乐,祈尚绝对贴着墙壁大气不敢出的逃走。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祈尚就是下定决心绝对不与张氏正君正面接触。秉承着敌追我退,敌不追我更要逃的原则,在近十来天的日子里,祈尚每次出现在张宿雨面前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狼狈样,就跟经历过一场浩劫似的。
张宿雨颇有同情的看着这位老师,心有戚戚焉。就像张氏正君自己说的那样:像你爹爹我这样的好男儿是世间难寻的。要不是因为张同学的抗击打能力比较强,心理素质过硬,保不准也跟祈尚落得个相同的下场。
张宿雨躲张氏正君是因为此朵男子实在有损她的审美观,但是碍于自己和他不熟,而且每次俩人相见又都会被张氏正君机关枪一样的言语以及行为扫射,让自己大为头疼,不然她还真想对这位色彩斑斓的花蝴蝶进行一番改造。相较于张同学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视觉不被污染,祈尚同志则是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张氏正君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打心里惧怕,简直就是天生的克星。要知道,在这女尊国,一个女子被一个男子欺压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一种耻辱。但是这种耻辱却让祈尚同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祈尚同志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怪不得薪水这么丰厚的工作没人敢接。祈尚发誓她活了三十几年,还从来没这么窝囊过。
咳咳……牢骚可以发,活还是要干的。就算张氏正君变成才狼虎豹,被生活所迫的祁同志还是风雨无阻的每天来张府报道,尽心尽力的教导着张宿雨同学。并每天在张氏正君的阴影和张同学敏而好学带来的喜悦中,痛并快乐着。
祁同志的被逼虐待和她潜意识的自虐行为,让张岑同志产生了那么丁丁点愧疚,打算再给这位百折不挠,顽强拼搏的西席加点薪水,但是,影卫传来的一条消息彻底打破了张同志的这个想法。而祈同志原本就不算美好的生活在无形之中也即将弃他而去。
张同志心中邪恶的小人叉腰大笑,面露凶光,得意洋洋的说道: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于是,老奸巨猾的张同志当即决定要和自己的亲亲夫郎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秉承着不把祈尚同志牢牢拽在手心,不压榨干净就誓不罢休的意图,开始了新一轮的算计。
各位看官可以预见,在这个强权就是真理的封建社会,压迫与反压迫战争一直都是主旋律,并且时常上演。而我们的祈尚同志也决定枕戈待旦的吹响号角,踌躇应战来捍卫她的尊严。虽然,她没有丝毫的战斗力。
在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也就是老黄历说的那种良辰吉日里,张岑同志率领着她唯一的,也是最忠诚的战友——张氏正君,拉开了这次压迫与反压迫战争的序幕。
Leve1:
万恶的地主阶级代表者:张岑同志VS纯良的贫民阶级代表者:祈尚同志
Fighting!GO!GO!
在一个黄昏的黎明,来了一位年轻的婆婆&的&%……¥%……¥%!@#¥%众位表吐血,也表抽打作者,出现这种矛盾的场景,主要是因为——
在一番互相折磨之下,祈尚同志已经被张府的管家婆婆纠缠得分不清黎明黄昏了,也许再差那么一点点,她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呢,是这样子滴:
话说那天祁同志堪堪躲过了张氏正君的挑衅之路,还不算狼狈的走进宿雨的庭院,却见大忙人张岑同志怡然自得的躺在藤椅上,旁边还恭敬的站位一位老妇人——张家管家。张岑见她进来,连忙起身迎接,并笑呵呵的说道:“先生别来无恙啊,鄙人最近忙于应酬,怠慢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
听到张同志无异于废话的问候,祁同志还是彬彬有礼的答道:“当家大人事运亨通,财源广进,自然在人事上要忙于疏通交际,今日当家大人能在百忙之中问候小人,小人不胜荣幸。”
“呵呵。”张岑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两声,两眼冒绿光的瞅了瞅垂首弯身的祈尚,顺着话用很郑重的语气说到:“知我者安先生矣。”
祈尚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张岑,这话是什么意思?经过这一个来月对张府的初步了解,祈尚觉得这个地方首富的大家庭透着太多的诡异。以奸猾著称的张岑,在与自己接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