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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好,坐好,都给我坐好喽。”贺帅和王少红也都坐了起来,“听好,本人开始说规则。这个玩法叫捉老K,看我手中的牌,看好了。五张,四张K,一张大王。我等下分牌,一人一张。拿到大王的就是老大,拿到黑桃K的就是小弟。大王可以命令黑桃做任何事情,当然这个命令发布之前,大王是不知道谁是黑桃K。做什么事情,你们自己想,譬如让他学狗叫了,翻个跟斗了,甩自己两巴掌了,都行。总之,大王让黑桃做任何事情,黑桃都不能拒绝。各位,你们的,规则明白?”
“切,大舟,这是你想出来的?我早就玩过了。”贺帅不屑地出了声。
“你早去哪了?我说之前,你怎么不提?”大舟翻了下眼。
贺帅哼了声,说,“幼儿园的游戏,好意思拿出来。”
“你行!你倒是也把幼儿园的游戏拿出来啊。”
“大舟,发牌。”陆卫军开了口,结束了两人每天都要进行的无数次的无营养对话。
“嘿嘿,班长,这个,有意思吧?第一次,你先发。”陆卫军倒也没推辞,接过那五张牌。闭眼洗了洗,然后一人给发了张。
“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没办法,运气好啊,本人——大王!”大舟嘿嘿出声,把那张牌啪甩到了众人面前。然后,他把烟从嘴上拿下来,缓缓看了看眼前的四人,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然后再从左到右。。。。。金贵跟着他视线转来转去,忍不住了,开了口,“大舟,你倒是说啊。”
“着什么急啊,我可要享受下。”终于享受够了,奸笑两声,摸着下巴,盯着金贵,说,“看在你是我过命的兄弟份上,就不难为你了。你就写封信吧,写给你最心爱的姑娘,春秀啊,晓云啊,或者别的谁,总之,要是你最心爱的。心里写,当场读。嘿嘿,不难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黑桃?”
“我当然知道了。你表现那么明显,不是你是谁?”
“这次,你可真走眼了。”金贵把牌翻到正面,却是红桃K。大舟盯着他,说,“不是你,你着什么急啊急,害地我火眼金睛都看错了。黑桃谁啊,牌都翻起来。”却是王少红。
王少红熄了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半晌,没开口。然后,抬了头,谁也没看,眼神却是飘向了远方。。。。。。又过了很久,终于开了口。。。。
“我心里有个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但当我知道的时候,却已经陷地很深,拔不出来了。看到那人笑,我很开心,看到他难过,我更难过。我开始不知道那是什么,当我知道那就是爱情时,被自己都吓到了。我想躲,却又不舍得。因为,他让人感到温暖。经过很长时间的挣扎,我决定放任自己,喜欢就是喜欢吧,不让你知道就行了。这份感觉,很苦,但也很甜。说不出的味道。
如今,打仗了,上了前线。想着,死了就死了,这份心思也就放下了;要是侥幸能活下来,等回去就。。。。。不瞒了。我不想瞒了,不管你厌恶也好,怎么样也好,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然,老是想着下辈子,太远太远,我怕等不到。命是拣回来的,就想着是下辈子的日子提前过了。
我和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如果能一直看着,我这辈子,也就够了!我只是希望,你千万别厌恶我。我只是。。。。。。。只是喜欢你而已。。。”叹了口气,王少红收回了目光,摸了根烟,抽了起来。没人说话。
王少红很少说话,上面的话是在座几个人听他说地最长的一段话了。其实,那不是一封信,而是一段内心独白。也许是他憋久了,也许是他撑不下去了,有这么一个机会,他终于给开口说了出来。
“少红,那人是谁?”是金贵。王少红没吭声。
“是不是江晓云?”是大舟。王少红依然没说话。
“要是她,就直接表白呗。这有什么难的?那么苦自己做什么?”是贺帅。王少红猛抽了根烟,把牌收拢,洗了洗,说:“发牌!”话题就此打住。
第二次的大王是陆少军。陆少军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说,“黑桃唱首歌吧。”
“班长,哪那么便宜。要难点才行。对了,唱首女人的歌,不对,不对,是学女人唱首歌。恩,这个不错。嘿嘿,班长,怎么样?”
“好,主意不错,那就让黑桃学女人唱首歌!”
“快翻牌,翻牌。”大舟喊了起来。却是贺帅!
“少爷,哈哈,是你!你打算唱什么歌啊?别是怕了吧?”
贺帅啪就站了起来,说,“谁怕谁啊?学就学!不就学女人唱歌吗?easy!”掐了掐嗓子,咳了两声,又掐了掐,再咳一声。遂朝着陆卫军就“盈盈”福了下去,尖着嗓子,说,“陆公子想听什么曲子啊?”抬头,还挑了下眉毛。大舟就拍着腿大笑起来。陆卫军的烟噙在嘴角,一时竟然有些愣怔。
“各位是被小女子的才华吓倒了吗?既然没人点,那小女子我就自己做主了。各位公子坐稳了,我这是天籁之音,是只有神仙才听地到的歌。这首歌的名字啊,叫《又见炊烟》。”贺帅一手掐着兰花指,一手状如拿麦克风,就那样,唱了起来。
又见炊烟升起
暮色罩大地
想问阵阵炊烟
你要去哪里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又见炊烟升起
勾起我回忆
愿你变作彩霞
飞到我梦里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他唱完了,仍然摆着造型,拿着麦克风状,向他们使着眼色。但剩下的四人都似乎根本没看到,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贺帅摆累了,骂了句,“靠,给点掌声不会啊?”声音又恢复了本性。刘大舟先反应过来,说,“贺帅,真有你的。你他妈的怎么唱那么象。”
“真的?”贺帅手托下巴,开始眨眼睛,邓丽君有张风靡大陆的照片就是托下巴照的,“班长,你还要不要听啊?”贺帅捏着嗓子看着陆卫军。
“班长。。。。。你脸在红?”贺帅象发现新大陆一样,声音恢复了原状。
“靠,班长,不会吧?你没那么嫩吧?”刘大舟也跟着大呼小叫起来。陆卫军一时讪讪地说不出话来,脸反而憋地更红。
“金贵,不会吧,你怎么脸也在红?哈哈哈哈。。。。。。班长,金贵,你们。。。。。。笑死我了,哈哈哈哈。。。。。。你们也太。。。。。。”大舟笑地满地打滚。
陆卫军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夕阳西照,贺帅看着这张脸,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逗不下去了,“好了,好了,班长,我不就学个女人说话吗?你看你,脸都能烙饼了。我不唱了成了吧?”
陆卫军抹了把汗,抓起牌,洗了起来。。。。。
第三次,王少红是大王,他出的题目是让黑桃A说出打完仗后最想做的事情。大舟又说太容易了,说什么要想娶老婆生孩子的不算,要说别的。翻了牌,黑桃是陆卫军。
陆卫军深抽了口烟,说,“我想去看天安门。”大家沉默,很长时间。对于在北京长大的贺帅,他根本无法体会到陆卫军的心情。
“到时,我陪你去。”是王少红。
“多大事啊,不就看个天安门吗?班长,我跟你去。”
“我对那熟,我带路。”是贺帅。
“班长,我也想去。”是金贵。
“好,如果我们能活下来,到时一起去!”陆卫军伸出了手,其余的几只手都握了上来。天安门啊,一定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的欢乐了;唉!
大舟
这种近似奢侈的平静是在一个早上被打破的。贺帅永远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即使很多很多年后,在他认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很多东西的时候。其实,有些事情,不是说你能忘记就忘记了。只是你埋地太深,深地让自己都认为已经忘记了。
那晚,也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只是早上,贺帅是在陆卫军的喊声中惊醒的。条件反射地去摸枪,睁眼,是模糊的手电光。外面有声音。
“有情况,快起来!”没有一丝犹豫,抓起枪,翻身起来,跟着就朝外走。贺帅前面是金贵,后面是王少红。这是他们的一贯队形,老兵带头和断尾。大舟没在洞里,轮到他放哨。
外面嘈杂声越来越响,还有大舟的喊声。他们脚步愈发急了起来。
也就刹那间的事,有什么东西给扔了进来。看着嘶嘶冒着火花的引线,贺帅脑子一阵空白。走在前面的陆卫军却是没有丝毫的迟疑,抓起那手榴弹就给扔了出去,然后就听到轰隆一声。几个人同时卧倒。眨眼间的工夫,他们已经在鬼门关上打了个转。
站起身,贺帅的手似乎又有些抖。他以为经过了战争,经过了猫儿洞的日子,经过了血和火的洗礼,他早已经变地坚强,早已经司空见惯,早已经不怕。。。但是如今他的手却仍然在抖,不受他控制地抖。
后面有人推了他把,“快走!”却是少红。贺帅抓紧枪,深吸口气,快走两步,跟上了金贵。现在,他能做的,就是什么都别去想。
外面,有些蒙蒙亮,这个时间,不管是洞里的人,还是洞外的哨兵,都是最倦怠的时候。以前越南人来掏洞都是趁着雨夜,不过到了旱季,却是多在黎明时分。而这段时间的平静让人都麻痹了,人人都认为会来次大规模的战斗,谁也没想到越南人竟然这个时间来掏洞。
贺帅他们钻出洞口,正好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在扭打着。晨光中,虽然看不清晰,但其中一人的身影显然便是大舟。等要冲过去的时候,却看到大舟已经把那人给拧倒在地上,狠狠掐住了脖子。
“大舟,抓活的!”陆少军喊了句。
听了这话,大舟猛地顿住;然后站了起来,转身就朝他们跑过来。刚跑两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班长。。。你们。。。你们。。。没事吧?”声音有些抖,有些哑。
“我们都没事。”
“我听到了爆炸声,我以为,我以为。。。。。”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大舟突然就说不下去了,抱头蹲在地上竟然呜呜哭了起来。。。。。。
“我以为。。。我以为你们都挂了。。。他们摸上来的时候,我睡着了。。。。。我差点害死你们。。。。。我差点害死你们啊。。。。”大舟断续地说着,夹杂着他极力压抑着的哭声。晨光中,只有风吹过。除了大舟的哭声,什么也听不到。
看着大舟,贺帅心里很难受,他明白大舟那份心情。“以后不论谁放哨,一刻都不能放松。越南特工经常摸上来掏洞。要记住,你战友的命,就在你手中握着!”这是他们刚到这里时,陆少军说过的话。几乎已经要忘了,但现在突然就从脑海中蹦了出来。如果,如果他们真地出了什么事,死的人倒没什么,死就死了,什么也不会知道。但那活下来的人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大舟,是你,救了我们!如果不是你出声给了信号,恐怕我们真地已经死了。”陆少军朝前走了几步,蹲了下来,拍着大舟的肩膀,沉声说。
大舟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声音还是抖的,“班长,是真的?”
“是真的。”陆少军站起身,伸出手,大舟递了上去。陆少军用力,把他拉了起来。大舟另外一只手胡噜一下脸,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笑,也不知是哭,似乎是又想哭又想笑,就那样,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贺帅他们都看着他笑。晨光中,五个人站成了一副剪影画。
光线稍亮了些,有风吹过。阵地上很静,很静。
没人去注意刚才被大舟打倒在地的那个俘虏,没人看到他眼中仇恨的光芒,更没人看到他拉下了腰间手榴弹的引线。。。。。
当那个越南人一跃而起,死死抱住离他最近的大舟时,一切似乎都晚了!
大舟的第一个反应是把那人甩开,但当他发现那人身上的引线在嘶嘶作响时,却是紧紧抱住那人朝一边滚去。。。。。。
轰地一声响,这炸弹竟似是在贺帅脑子里爆了般,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竟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