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张脸侧靠在身前人的肩上,在周围黑暗的背景映衬下,昙国的士兵惊讶地发现,那张苍白的脸上竟然是安详的笑容!带着些满足,带着些甜蜜,好似正倚在情人怀里,惬意着,享受着。
他们握紧手中的刀箭。
马匹慢慢转过头来,一张平静如面具的脸上,如修罗般嗜血的红色眼睛下,两串血泪蜿蜒而下。
再见狼狈
当爱逝去,需要用什么来洗刷心中的痛苦?
血,无尽的鲜血。
意识似乎是在,可是又似乎不再。他仿佛看着另一个人手拿宝剑,将恐慌无措的强大敌人砍成碎块,砍成肉末。。。似乎有人在绝望地呼喊着什么,临死前的哀鸣在风中传播、又消失。。。
身体似乎有着独立的意识,熟练地驾着马来到官道中央,对面是黑压压的人马,对方没有射箭。
驾马退后几步,冲刺。
对面的士兵架起弓箭,领头的将领伸手拦住。士兵奇怪地放下刀箭。就见刚刚那个冲出来一身血,睁着红色的眼睛,状若魔鬼的怪物,突然在半途中昏迷,刚刚还在冲刺的马,因为没有主人的命令渐渐停下,轻轻嘶叫,似乎想唤醒背上的主人。没有得到背上主人的回应,它情绪低落地踏着蹄子,焦躁不安。
“带走他。”将领命令道。
侍卫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胆颤心惊地拉下马上的两人。一个昏迷,一个早已经死透。侍卫心中暗暗惊奇,这个人太奇怪了,怎么还带着死人作战?想掰开两人,可是,死透那人的手,好像还有着意识、坚定地紧搂着,怎么也掰不开。身后的将军和卫队还在等着,侍卫拔出弯刀,一道银光闪过,砍下那双手,才算分开两人。架起昏迷的人,抬步归队。
张凡是在一片哭声震天的声响中醒来,睁眼,透过铁杠外,是阴蒙蒙的天空,乌云密布。他艰难地坐起,四周是铁栅栏、手脚上绑着镣铐。两旁是骑着高头大马、手执弯刀的昙国士兵。他扶着铁栅栏站起。
两边的街道、依稀是盘龙镇的主干道。全是断壁残垣,烧了一夜的房子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继续烧的了,冒着最后一点黑气,似乎也在努力苟延残喘。。。
零零散散,有的三四个,有的十来个,昙国的蛮子兵成群结伙、挨家挨户地搜刮金银。看见男人,拖到门口,拿刀砍掉头;女子,□;小孩子,要么□,要么捅死,还有一个长得像野兽的士兵当着被几个士兵□,还在哭泣求饶饶了她的孩子的年轻母亲,将一个婴儿生生撕扯成了两半,血溅了他一脸,他咧开大嘴哈哈大笑,血红的脸上,白色的牙齿,阴森森的。。。
闭上双眼。脸上的血泪未曾干涸。
大批的士兵往南进发,而押送着张凡的卫队,却是逆流而上,穿过国境线,到达昙国境内。继续进发,这条路,很熟悉。一望无际的草原。
一望无际。。。
满眼青翠的绿草在他眼里却是黑色。一望无际的黑色。。。荒芜。。。
“头儿,这个东西不是真的是个妖怪吧?”一个年轻的小伙儿对着一个年纪大些的青年问道。
“屁,有吃东西的妖怪吗?”那大汉手捧着一个小碗,笨拙地调着碗里的液体。
“那他眼睛怎么是红色的?”小伙儿有些好奇。
“你这混球,管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人逮住,要喂食了!”大汉有些恼怒地喊道。
小伙儿缩缩脑袋,打开笼子,掰开那个躺在笼里一动不动人的嘴巴,往口塞里,熟练地插进一根软羊皮管子,慢慢塞过喉咙,到了胃里才停下。那大汉也钻进笼里,把那碗液体小心地倒进管子里。自始至终,笼里的那个人都没有动作,好像一具没有生命只是还在喘气的尸体。
两人喂完东西,又小心拔出口里的管子,再锁上笼子。一个将领走过来:“扎尔日,喂了羊奶了吗?”
大汉行了军礼:“是,将军,已经喂了。”
“小心点,别弄伤了他。他可是陛下要的人,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们可要陪上肩上的脑袋!”那将领厉声警告。
“是,将军!”扎尔日挺胸回答。将军点点头,满意地去休息了。
扎尔日回头看那躺在囚笼里毫无生命气息、死气沉沉的身体,心中叹气:小子,虽然你不想活,我扎尔日也敬你是条汉子,想给你个痛快。可是,谁让你是陛下点名要的人?唉。。。只好对不住了。
吩咐旁边小伙儿:“你好好看着他,别让他自杀,也别让他伤害自己,记着看着上面的毛毡别被风吹开了,他眼睛是不会闭的,别给太阳晒瞎了眼睛!”
小伙儿不满地嘟囔:“天天都做的事情,还在唠叨!哪像个爷们,跟大婶似的。。。”
扎尔日伸腿踢了小伙儿一脚,也不管在身后抱着腿哀嚎的家伙,上马离开,心里盘算:要赶在队伍出发前找到药草,不然那孩子的伤口又要发炎了。。。
“启禀陛下,轩辕惊鸿已经押送至塔姆,三日后就能抵达永明。”一个黑影跪在威武王的龙案前。
“哦?这么快?!”威武王放下手中的笔,“他从朕手中逃走仿佛还在眼前,如今,又要到本王的永明城来做客了。呵呵,暗,这次捕猎,你当记首功!”威武王微笑着,心情似乎不错。
“臣不敢居功。”
“暗,外桩都清理干净了吗?”
“是,陛下!”
威武帝轻轻摆手,黑影一闪,顿时不见踪影。
威武帝站起身来,手指在桌上敲着:司徒弥雪,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子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巍峨的城门伫立在眼前,周围的士兵们激动地无以复加,终于又回到上京了!啊,俺活着回来了!有消息灵通的家人,都等在门口,等待着儿子或丈夫的归来。就在大家都伸头在拥挤的人群里找到熟悉的脸孔时,几个摆在门口的摊贩和买东西的路人,突然抽出刀剑冲了上来。由于人群拥挤,而且周围都是自己的家人,押送的士兵不敢随意乱舞刀剑,而城楼上的士兵也不肯听命,往楼下射箭:那里可都是自己的家人和乡亲啊,是每天都和自己打招呼、说话的亲人和朋友!
士兵们的束手束脚以及违抗军命,让城楼上的军官气愤不已。而刺客们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刁钻的剑法、狠辣的手段,不多一会儿就杀了一大片,离铁栅栏的囚笼近在咫尺。突然,一个矫健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伸手斩了几个违抗军令的士兵,大喝道:“射箭!”
几个刺客越发加快了挥剑的速度,转眼已有两人到了囚笼边上。一人拿宝剑砍栅栏的锁,一人背对栅栏,抵挡蜂拥而上的昙国士兵。可是就在这时,城楼上的箭,如雨般落下,一时好几个刺客都身负重伤,昙国士兵看着或是被剑砍伤、或是被箭射中的亲人,狂性大发,不要命地挥起手中的刀来,顿时有几个刺客被砍得稀烂。而在囚笼边上的两人更是瞬间身负重伤,虽然宝剑砍断了锁,可是身后的敌人们却早已将他们团团围住,拼死搏杀:谁都知道,这个是陛下要的人,倘若被劫走,别说亲族友人了,只怕自家的祖坟也会被陛下给挖出来鞭尸!
眼看刺客们都不济了,人群里一个轻影突然出现,以惊人的速度冲向囚笼边,挥动宝剑,几刀就砍断了镣铐,脱出张凡,就要走。
“怎么,忘川大人这就要走了?也不多留一会儿?”佐威王塞伊邪笑着,斜斜地站在两人的前面,如若不是手中那把嗜血无数的宝剑,旁人恐怕还以为他在跟哪个老朋友在调笑呢。
那青衣人扯了扯嘴唇:“鸿儿,你自己多保重。”
竟将张凡丢向对方,闪身走了!
佐威王抱着怀里的人,看了一下,不放心地又看了一下,心里嘀咕:“别是被他换了人吧?应该。。。不会吧。。。”
迟迟疑疑地转过身,怒吼一声:“别打了!”
周围的人渐渐停手,那些刺客早就都没了气,可是发狂的士兵还是不停手,硬是将那二十几个刺客都砍成肉酱才罢休。
自此城门一役,张凡,哦,不,轩辕惊鸿,在昙国的上京算是彻底地出了名,不过,这名气却是“恶名”。京城皇家御林军“尖刀”,几乎每个人都有家人死在自家的城门口,有的不走运的,甚至是一家死绝。那天,京城同时有百来家人同时办丧事,算是买断了京城“齐寿店”的棺材板和寿衣,顺带还让京城的其他棺材铺和香火烛蜡店,做成了不小的买卖。一时街上几百人家同时出丧,大街小巷上被白色的麻衣和灵幡布满,白茫茫一片,甚是凄凉。
威武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依旧麻木趴在地上、仿佛隔离在另一个世界的张凡、冷笑道:“九公子,你可真是本事啊!轩辕龙父子为了你,丢了大周的皇权。好好一个周国,为了你,竟然一分为三!你的结拜义兄,雅达族的孽畜达鲁,竟然跟燕世家联手,跟我做对!如今连璗国都敢为了你,和朕叫上板了!你!你很好啊!”
佐威王边脱下身上的衣服和轻薄的盔甲,换上薄薄的丝绸,边对威武帝说道:“忘川没动手,竟然直接把人丢给我了!泰伊,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忘川?还是,”他的头转向地上如烂泥一般的人,“他根本就不是轩辕惊鸿?”
他换好衣服,迈步走到地上人的身边,伸手揪起地上人的领子,细细打量那张平庸的脸:“我第一次见他,是在雅达族的赛马节上,”一向以冷酷著名的佐威王脸上难得露出一点温暖的微笑,“那时,我还以为他是个女孩子呢!呵呵,”他低下头,伸出另一只手,掏出一个瓶子,倒出药膏,涂到那张脸上。随着他的手来回地涂抹,灰污的药膏下,渐渐透出小块晶莹润泽的肌肤。
“可是,这双眼睛,实在不是朕当日见到的那般美丽,就跟失了魂魄一般。”威武帝不知何时走下了龙案,站在两人身边,细看那张脸,“难道,真是被调换了?”
双龙
擦去药膏,看惯美人的威武帝和佐威王一阵失神。大殿里只余安静。
咕嘟,威武帝不由吞了口一直忘了噎下的口水:“塞伊,这孩子,长得越发撩人了。”
佐威王从失神中醒转回来,不语。心中一片苦涩:哥,还不够吗?
他低头看向手臂上的男子,那张脸虽然比少时更加美丽精致,眉目如画。可是,今年十七岁的他,早已不是少年时那般雌雄莫辨。青年人的棱角尽显无疑。一道如刀锋般锐利的眉毛直挑眉际,血红的丹凤眼,虽然没有精气神,却无法流失那份美丽,甚至更添一份妖诡;少时的樱桃小口,如今现成优美的唇形, 配上那般闪着莹光的肌肤。他也不由吞吞口水。心中越发苦涩:以泰伊的性子,只怕。。。
“塞伊,朕要他。”威武帝虽然面色如常,可是龙袍上凸出的一部分,却泄露的他的兴奋。他伸手将人从弟弟手中夺走,就要带到侧室中享用一番。
“哥!他还没洗,太脏了。”佐威王连忙赶上,拦住哥哥。
威武帝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着急的佐威王没有注意到。
“好吧,”帝王静默了一会儿“来人,把他洗刷干净,朕今晚要用。”
宫中的宦官进来将人接住,送去洗刷不提。
你是想问张凡现在如何对吗?
其实自他从盘龙镇出来,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周围似乎都静了下来。眼前灰蒙蒙的,有时候会有人影在眼前晃,可是他看不清,也没打算看清。也似乎有人在喊着什么,可是他也听不清,也无意去听。每天都会有人打扰他的睡眠,好像是喂食?不太清楚。不想管。虽然这些都影响不到他,但是之后还是总会有人打扰,让他有些不耐烦:只是想睡觉,能不能不要烦我?稍微想一下,他继续睡。
下面的大臣抹抹冷汗,暗叫庆幸:总算能全活着下朝了!然后瞪视那个不知死活,刚刚在大殿上发疯,引得皇上不快的御史,这小子是嫌命太长吗?!明明今天皇上上朝的时候脸色就很不好,这小子竟然还触霉头,跑去要皇上交出昨天入京的那个囚犯,说是那个罪犯让京城数百家“夫失其妻,母失其子”,要杀之以平民愤。唉,唉,这么说也就罢了,竟然还不知死活得加了一句,说什么:皇上一国之君,不可宠幸如此不祥之人,否则是国将不国!
一个官员小声对旁边的同僚道:“这家伙是疯子吗?!他不想活了,也别拉咱们下水!皇上好男风,也不是今天一天的事情,拿出来说,是咱们臣子尽本分,也没人怪他。可是他竟然将之与国运拉扯上,他长了几个脑袋?!”
旁边一圈人心有戚戚地连连点头,全都是满脸苦哈哈的样子。垂头丧气的出了大殿的门,一众让他国畏之如虎的文武百官,现而今却都如死狗一般灰溜溜窜出内城,往各个衙门里奔,好歹歇口气吧——趁脑袋还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佐威王头痛的对着御史大人。其实他现在是想进去问问皇兄到底为什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