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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只是些许日子没有见到昭帝,前几日还是像平时一般由皇子殿下与要离代为处理朝政,怎生今日早朝就听到传位的诏书?!就算传帝位,事先一点兆头也没有啊,更何况昭帝正值壮年!朝堂就像炸了锅一般。
可是诏书却又实实在在是昭帝的笔迹,而且族中大长老竟也上殿表明,长老院支持皇子大人继承帝位。而对帝位传承拥有重要发言权的国师大人正是宣读诏书的礼官。
大臣们固然心中百般不信,可是却无法提出像样的质疑,各个暗自狐疑道:倘若真是篡位,恐怕再也没有如此之快、又如此之平静的篡位了!
下了朝,张凡并未回自己的殿中,而是去了昭的院落。前几日还一副煞神出世模样的昭静静躺在榻上,脸色苍白,仿佛死过去一般。张凡拿了棉布沾了热水轻轻擦拭昭手上不小心沾到的点点墨迹。
就在昨夜,张凡和要离联手制服了一直内伤尚未痊愈的昭,而昭在重伤之后,身体已是强弩之末的情况下,竟然主动要纸笔写传位的诏书!
张凡无法忘记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地注视下,昭颤抖地写完诏书后,笑着说道:“凡儿,以后就靠你了。”那样子仿佛之前宫中两帮人马的血战不存在,院中的死尸也不存在,昭嘴角的血也不存在似的。
昭写完诏书、吩咐自己手下要听从新帝命令,又提醒张凡长老院的老家伙们不是好东西后,就彻底地晕了过去。然后,就陷入长久地昏迷。
怎么会这样?!他只是说服要离,打算将昭软禁,好控制朝政的走向。却没想到昭会意外受重伤,接着又不计前嫌地将帝位传给他!整个事情就像脱缰的野马完全失去了控制。一股刺痛的感觉充溢张凡的心头。他握紧昭的手:昭,我一定不负你的期望!
由于昭帝突然病重,传位于皇子凡,煦国迎来了新的主人:凡帝。
不同与朝中部分大臣的无言抵抗,民间的反响倒是不错,这几年里皇子大人的努力和爱民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别看皇子大人一副好性子的样子,办起事情来,竟也是雷厉风行的呢!众人纷纷议论。
新政命令一道接一道地下,皆是让百姓得大实惠的。百姓自是更加高兴。可朝中大臣却苦不堪言,原本允诺各国的粮食、布匹、铁石、药材皆因新帝上位的“仁政”给拖累,无法到位。
各国质问过来,凡帝便当着使节的面在朝堂上大发雷霆,说大臣们无用,然后毫不手软地撤了几个部的大臣。弄的各国使节也无话可说。原本一幅幅上门讨债的架势也纷纷软了下来。
张凡也就顺便大叹穷经。渐渐地对昭帝对各国允诺的战备物资推诿不应,装聋作哑,甚至——死皮赖脸。
话说各国皇帝或者皇子们哪个与张凡没过交集?或是干净、或是善良、或是残忍、或是狡猾、或是脆弱、或是无用,何曾想到过那个人——竟原来是个地痞无赖!
可是无论那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毕竟已是缁陆如今最有权势和实力的人。而经年战伐,各国急需休养生息,再也拖将不得,否则民反之日不远。各国当权者为了国本,不得不纷纷使出绝招,曰:美男计。
“哼,告诉你,我是不会把你让给他们的!”终年的冰山碎裂,要离瞪着不远处各式各样的俊男们恶狠狠地对张凡道。
张凡无语,要离何时也掺和到这里面来的?
“哦~国师大人。您位居神官之位,于色一途,呵呵,只怕是不能满足凡儿的吧。”姬家二狐狸从后面花丛中踱步出来调笑道,还是那般毒牙。
“姓姬的,闭上你的臭嘴。”弥雪怒目,一甩手。姬二狐狸一闪身,一个好好的白玉杯子即刻香消玉殒。
“哼!你们姬家,没一个好东西!”
“轩辕啸你就别装情圣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大家心里明白!”
轩辕啸怒吼一声,与姬二狐狸斗了起来。弥雪乐得两人打斗,不时拿酒杯,筷盏之类作“暗器”招呼两人。
“呵呵,朕来的真是太对了。这番热闹,怎能少得了朕!”威武帝看起来弱不禁风,却极是好战,想凑凑热闹。
“用不着找别人,我来吧。”孝廉跨步到威武帝前,两个拥有血海深仇的人毫不留手地厮杀起来。
等轩辕泽急匆匆献宝似的拿来张凡最喜欢的糕点时,御花园里早已一片狼籍,几个男子打得难解难分。
四顾自己的宝贝弟弟,却在廊檐下发现张凡正在那里的躺椅上小憩。他身边,左边立着一个冰山国师、右边一个燕国病太子。轩辕泽皱皱眉头,随后还是笑着走过去:“凡儿,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
张凡一抬眼,就见轩辕泽笑眯眯地拿着一盘糕点走了过来。他微笑道:“哥哥何必费力自己做,交给宫仆就好了。我歇会儿就回殿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呢。”
“不费事。既然事情多,就更要注意身体了!你看,这可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糕点了!”轩辕泽笑眯眯地看着弟弟吃下自己亲手做的糕点。
张凡吃了糕点,又喝了点茶,站起来伸完懒腰就往书房走。
花园里众人还在激战。张凡走后,轩辕泽和国师大人从不打搅张凡办公,依旧留在花园里继续观战。燕太子却跟在了张凡后面。
“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走了一会儿,张凡回头问道。
燕太子笑笑:“你跟小时候真是不同。”
“哦?”
“凡,我现在,看不透你。”燕太子下意识摸摸身上的香袋,“那些人,你怎么能容忍他们还活在这世上,怎么还能容他们呆在身边!”
张凡点点头:“不要说你不明白。连我自己,也不甚明白自己竟能做到这种地步。”他自嘲般地笑笑:“万事要得必要舍,我是个自私的人,既然决定了这条路,自然要走自己的路。至于旁的,罢了。”
燕太子一愣:“你竟都不在意了吗?!我还以为。。”
张凡大笑:“我既不是圣人,也不是傻子,说不在意,却是假的。可是,”他收敛了笑容,幽幽道,“我已经失去太多,容不得我再自怨自怜下去。更何况,如今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燕太子立住不动,垂头凝思。
张凡也不多言,继续往前。
数年不曾翻出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晃动,生离死别、爱恨情仇。
除了这大片江山,他还剩下什么?
原是打算得了昭的神力就抛弃以往回到现代。可是昭自那夜之后,一直昏迷不醒。帝位虽然传给了他,神力却还未交接。
煦国现在是整个缁陆最强的国家,而现在也实在是着手一统缁陆,摆脱战乱的最好时机。大臣们甚至民间百姓都蠢蠢欲动,呼号着要一统天下。
他作为天神最后一滴在人间的血脉还可以大致控制煦国上下不至于疯狂,如果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煦国必乱,而缁陆、只怕再无宁日了。更何况,就算重启回去的法术,也有足够的神力,他还需要要离的配合。而要离。。。
所以,他暂时留下。一来走的条件还不成熟,二来,他还是要为天下受苦的百姓做些事情。统一各国,势在必行。但方法却有很多种。张凡想用流血最少的那个。他和谋臣们制定了完整而周密的计划,打算趁各国无力之际,控制其经济命脉,然后再用暴力手段。
各国不是不知道煦国的狼子野心,防备是必然的。问题是实力摆在那里,挡也挡不住。不过煦国现在想要一口吞下七国,却也委实过于勉强。各国不惜将君主或王储放到张凡这里,表面上是当质子换民生物资,实际是却是打探消息,或者,有机会能勾引住煦国的凡帝,迷惑成昏君也不错?
张凡听着花园里的呼喝打斗声,这些人,不是自己的血亲、亲人,就是自己的死敌。他们相互之间也是爱恨纠葛一大堆。可是,就都这么窝在宫里,整天价地斗来斗去。
斗吧斗吧,我只要在昭醒来之前,为她做好统一天下的准备工作就好。以昭的个性啊,呵呵,欠我的,她一定会一折不扣地讨回来的。那时,我只怕早已在老家的大街上漫步了。。。
张凡想着,不由开心起来,加快了回御书房的脚步。
后传之史官
翰林院内,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的大树挡住似火的骄阳。
几个春情泛滥的小太监躲在树干后面指指点点,一瞟一瞟屋内袒胸露乳的风流才子们。小爪子挠的树干一道道痕迹,身子发软地往树干上靠,好似那树干就是才子们的腰躯和大腿。
“喂喂,我说这大热天的,尚监司怎么也不往咱这儿送冰来。打量着我们修史册的没权没势,好欺负么!”一个体型健壮,模样甚是俊美的青年光着膀子,只穿了件绸裤,一边大力地扇着扇子,一边气冲冲地骂道。
边上一个披着件外衣的瘦高个的青年朝窗外的树木歪头示意道:“还不是你荆大公子的功劳。送了冰来,岂能见识您大公子的伟岸身躯?!不若将你这裤子一并脱下,那时只怕这整个宫里的小兔儿都要扑过来,抱着您老人家的大腿流口水呢。”
他这话音一落,屋里其他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气得这荆公子站起来要揍人。瘦高个吓得跳将起来,四处乱窜躲闪。
喧闹间,突然、坐在窗口的一个青年咳嗽了几声,大伙儿立即端正笑歪的身子,紧了紧敞开的衣衫。刚刚还在树后迷乱眩晕的小太监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荆公子愣了一愣,往外看去,远远一个衣衫整齐,手捧着几本书籍的削瘦青年一步一步走将过来。
虽然离得还远,可这荆公子还是不由地打了个寒噤,也顾不得热了,回头四顾急忙找起自己的衣物来。
走得近了,只见这青年长脸,有棱角,眉眼一般,模样也只是端正而已。可是身上却带着一股气场,让人忽视不得。虽然是中等的面貌,却能让人过目不忘,挺直的鼻梁,紧紧抿住的薄唇,无一不现出主人坚毅诡秘的性格。
这人便是当朝最权威的史官——张前。
五岁赋诗,七岁进秀才,十三岁状元及第。
百年罕见的奇才,人人都说他前途无量。他却出人意表,自个儿求旨进了翰林院最冷清的角落,当个无权无利无威势的史官;做个无人理会的编修。
这一做,就是七年。
外间的同僚们都轻手轻脚不再大声说笑。张前摇摇头,今年新近的年轻人啊,太跳脱了,不适合做史官啊。
小心放下手中的书籍,平复一下心中的激动,他轻轻揭开封面,犹如揭开一段尘封的历史。
凡帝元年 初一 晴
没想到,我也有当皇帝的一天。
天天都上去的朝堂,今天登阶时,竟然紧张到差点摔跤。我还真是没用。呵呵,昭,你若看见,必定会笑话我:凡儿、凡儿,快到姨母的怀里抱抱,别摔了跤!
唉,可惜你看不见。
我一向不记日记。在上辈子是嫌麻烦,到了这里想记,却是不敢、怕留给别人把柄。如今拿起笔来,是想留给你一份礼物。免得我离开后,你不了我心思。再来也是盼能稍解你心结。
这次不小心终至于酿成“宫廷政变”,现在想来,是我太过心急。可是,我真是害怕。昭,我知道你还是恨。恨天、恨地、恨祖宗、恨这吃人的世道、恨这冷漠的世人。恨不能用漫天血浪发泄你心中滔天恨意!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般?
可是,天下百姓、何其无辜!
你总嫌我妇人之仁,说百姓无知、盲从、残忍无爱。又骂我吃亏不长记性。可是,我还是要说,也许天不仁、地不厚、人心不古,但你既受众人抬爱,登上这缁陆最高的宝座,就要担起这平复天下、济万世太平的重任,当得起帝位的名号!
我也知道,你对未救我于水火,眼见我深陷沼泽却袖手一边而内疚,可是,我张凡岂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那些往事我一一放在心中,可是终究是私仇,比不得大义。说起来,我们的仇家还都是帝王将相的有权有钱的风云人物呢。
为了报仇,你给各国战备物资,让他们继续自相残杀。这种做法,适当的时候没有错。可是,你不是不知道:天下疲战久矣,各国国力也几乎消耗殆尽。百姓们也已经经不起任何战争的摧残了!
你用这种方式报私仇、夺天下,你将天下人置于何地,你将人命看做什么?你将人心放在何处?
你如此做法,与我们痛恨的那些视人命如草芥、肆意践踏性命和尊严的仇家,又有什么区别?
我这样说,你必定要气我目无长辈。可是,昭,我上辈子加上这辈子,怎么也活了四十来年,说起来还大你好几岁,你就听听我的劝,又何妨?
放下吧。其实我知道你一直很矛盾,否则,那夜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控制了宫内的局势。但伤你确实在我意料之外。我以为凭我和要离联手,你不会受伤。难道说,最后,你还是不甘心放过那些人吗?
统一天下,势在必行。这些国家之间矛盾重重,若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