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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毕,欧烈去了书房。还有很多事等著处理,他不可能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消耗在一头宠物身上。
三天之後,秦靖在书房向欧烈汇报帮会各堂口发生的要事。说到最後,他的目光还是瞟向欧烈办公桌旁的大铁笼。
秦靖觉得最近他的首领兼大哥在精神方面似乎出现了一些小问题,因为欧烈不管去哪里都带著那头狼还亲自饲养,好像很看重却又偏偏不给它治伤,不明白欧烈到底在玩什麽新游戏。
秦靖汇报完毕,终於在欧烈弯腰将手伸进铁笼,随意拍了拍那头灰狼的脑袋之时问道:「烈哥,你真打算养它?」
「昂很聪明,只要知道谁能让它吃饱喝足,就算心里痛恨也不会再胡乱咬人了。你没见它现在比几天前老实多了吗?」
「那或许是因为它的伤势完全没有起色,让它非常虚弱。」秦靖不怕死的仗著和欧烈关系亲密,厚著脸皮唱反调。
笼中的灰狼似乎听懂了秦靖的意思,狠狠瞪了说话的人一眼,接著调头又盯著欧烈。
还是那副穷凶极恶,却又离奇不让人感到邪恶的目光,而且它现在还懂得了向他发脾气,欧烈看著灰狼,心情不知不觉高涨。
「我也不管烈哥的个人爱好了。再来说说正经事,杜镭一直没有露面,这很奇怪。按理说他没有死亡,应该会站出来澄清我们散布的谣言。」秦靖看著欧烈愉悦的表情,嘀咕著转了话题。
「杜镭那些手下有什麽表现?」欧烈沈声问道。
「他们都很沈得住气,居然没有在这个时候出头争位。」
「那些人忍不了多久,我们必须稳住,先挑拨他们起内哄。等黑骁的高级干部为了争位而元气大伤之後,我们再出去收场。
「必要的时候,你带兄弟们在黑骁各个有能力接位的人之间闹些事,用他们竞争对手的名义去砸场,或断了他们的货源。具体怎麽办,你拿主意。」
「烈哥,你这法子不错,我想没有杜镭坐镇场子,那些人一定会窝里斗。」秦靖应了一声,转身快步出去了。
欧烈有好一会儿没听到灰狼发出声响,他略感奇怪地低头,向铁笼那边看过去,发现里面的巨兽懒懒地趴著,伸舌舔著前爪,半闭的灰蒙眼睛里,似乎藏著一抹极轻极淡的鄙夷。
他没有看花眼吧?这头狼在嘲讽他制定的计画?欧烈饶有兴趣地踢了踢铁笼,提醒里面的宠物不要忘了身分。
「一个好的猎人擅长挖掘陷阱、捕获猎物,难道你认为我这样做很卑鄙吗?」
欧烈坦然面对抬头平静望著他的灰狼,毫无罪恶感。
「扰乱猎物的判断力,混淆它们的视觉与听觉,也是猎人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否则猎人很有可能被猎物反噬。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自然法则,相互了解的捕猎者与被猎者都要加倍小心。」
说完这些话,欧烈不等灰狼做出回应,高声令人进来将铁笼移到了室内游泳池。
傍晚时分,身上披著单薄浴衣的欧烈站在铁笼面前。
掩去眼中微弱的疲倦,欧烈将处理完的事务全部抛在脑後。他对听到他的脚步声迅速抬起头的灰狼淡淡说道:「你应该和你的远亲猎狗看齐,学会它们如何用正确的态度迎接主人,以及贡献出忠诚。」
狼的眼珠由灰色转为碧绿,在柔白的灯光下映著油油的亮彩。
欧烈知道狼的眼睛白天看起来是灰暗的,晚上会变成绿色,但他以前从来没有在哪一只狼的眼睛里,发现这种足以媲美极品翡翠的颜色。
清亮纯粹,看似平淡却蕴藏著凶狠和强悍,让人情不自禁生出惧意。
不过欧烈是个例外,他没有感到恐怖不安反而特别中意这头狼的眼神,也离奇的对这个大家夥有了几分亲切,甚至是怀念的感觉。
他以前没有见过这头狼,但为什麽心里有那麽奇异的感觉?
定了定神,看著灰狼貌似平静,却隐藏戒备与恨意的眼神,欧烈不管笼中的野兽情不情愿,将手递进铁栅栏,轻轻在灰狼的肚腹摸索。
不过笼中的狼显然对在表面上把选择权交出来,实际里却掌握了所有主控权的欧烈感到非常不满。
它四肢直直撑立,咧嘴发出声声低嚎,但却像这几天一样保持了冷静,似乎暂且没有动嘴咬人的打算。欧烈知道他看中的这头狼现在又和他玩起了拉锯战,这麽有意思的宠物还是第一次遇见,他当然舍不得放弃驯服对方。
抚摸的动作纯熟,手指力道不轻不重,没多久便让灰狼的碧眼眯成了一条细细的长缝。
眼见这头大家夥露出享受的表情,欧烈的心情莫名变得高涨。他知道狼性贪婪且极度渴求自由,就算是狼崽被人捡回从小饲养,也很难将其真正驯服,更何况他面对的是一头成年的公狼。
?烈想驯服这头高智商的傲慢宠物,没有丝毫理由,只是很想得到灰狼的认可与忠诚,从而随意支配它的行动与思想。
欧烈的手掌握住了它的一只前爪试著轻轻向上提握。灰狼很配合地抬起了这只爪,舒舒服服接受欧烈的服务。
欧烈的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他成功做到了让野兽接受人类支配的第一步。脑中转著念头,?烈轻轻放下狼爪,又握住了另一只。这次没等他动手,灰狼自觉提起了爪。
欧烈轻笑著,手指用了一种更加温柔的力道,在狼的颈脖四周时轻时重地抓捏揉按。
灰狼在他手掌的抚弄下变得温驯,喉里发出的不再是警告般的咆哮,反而有些像微带埋怨的呜咽,最後它在欧烈的抚慰下完全放松,竟将头搁在逗弄他的人的掌中蹭了蹭,显示出几分难能可贵的亲密与信任。
「看来狼和狗差不了多少,都喜欢被人抚摸下巴。」欧烈微微怔住,他完全没有料到这头灰狼前後的表现,竟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笼中的灰狼显然同样愣住了。
它的耳朵没有微微扭动,头不再轻轻磨蹭欧烈的掌心,瞪大眼的同时身躯迅速僵硬,泛著碧光的眼瞳透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和疑惑,彷佛同样对它不知不觉向欧烈表现出的亲密深感耻辱和意外,就像一个偷吃糖果的孩子被人逮个正著。
灰狼僵住的瞬间,欧烈敏锐地感受到了危机,他的手捏成拳头飞快下滑,重重一拳打在狼柔软的腹部,将这个恼羞成怒的大家夥,调头打算咬断他手腕的突袭成功扼杀。
宁静平和的气氛立刻消失殆尽。
站直身体,欧烈居高临下冷冷地看著摔倒在笼底、嘴里不停发出低沈嘶嚎的灰狼。
一人一狼隔著铁笼对视,毫不退让,各自盘算著如何征服与厮杀对方,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
「算了,我等会儿再来慢慢给你上一课。」欧烈最终移开了目光,他觉得和一头野兽动气较劲,实在有些愚蠢。
转身来到泳池边,欧烈打算下水让身体清凉一下。但他的身躯突然微微晃了晃,腿脚发软,险些晕倒。
连忙向斜前方迈出几步站定,欧烈跌跌撞撞地走向池边长长的白色躺椅。这段短短的路程对他来说好像变得漫长,他走得异常艰难,终於在花费了一番时间和精力之後重重摔坐在躺椅中,额头涌出了汗水。
室内窗台透进来的月光洒在欧烈脸上,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灰狼好像注意到了这个变化,它的碧眼静静打量欧烈,似乎在揣测这个人类是不是又在玩什麽新花样。
「气象预报没有说今晚是满月。」欧烈抬头看向窗外高悬的皎洁圆月,喃喃说著。这句话说完之後他慢慢看向铁笼,好像现在连转头的动作都做得相当吃力,但眼中仍然透出无所谓的笑意。
欧烈迎上灰狼眼中的碧光,微笑著开口,带著些故作的安慰,再一次曲解笼中困兽的目光,「你不用这麽害怕,我不会死掉的。每逢满月之夜,我会暂时失去力量。等今晚过了,我仍然会用上好的牛排来喂你,不会让你饿死的。」
话音落下时,欧烈漫不经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因为他看见窗外的月光一寸、一寸在室内的地面移动,如今正好轻洒在灰狼的背上,而接触到这些光芒的伤口,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自动愈合。
眨眼之间,灰狼背上这个几天以来都无法好转的伤口,在欧烈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匪夷所思的画面让他不得不感到震惊,不自觉转头再一次望向天空的圆月,欧烈心念转动,耳中听到一声巨响。
眼角的馀光扫了过去,原来是那头在这三天里都趴在笼底的灰狼,精神饱满地跃起,张嘴毫不费力地咬断了一根铁栅栏,彷佛在嚼一根腐朽不堪的树枝。
此时的灰狼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无聊时,只能咬著铁栅栏磨牙的困兽了。欧烈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这一切,少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空气陡然灌进气管里,让处於失神状态中的男人,身不由己地剧烈咳起来,他连忙皱眉定神、调整呼吸,努力保持镇静,暗暗责怪自己难得的失态。
在以前,他有什麽怪物没见过,怎麽会过了二十年的平静生活,就变得如此沈不住气了?
「这个一点也不好玩!咳,早知道满月的光芒和平时的月光有这麽大的不同,我一定不会把你放到窗台下面。」
欧烈猜出,他有可能遇见了一个百年难见的生物││狼人了。
如果在平时,他一定非常兴奋,还能想办法活捉或杀死珍贵的战利品。只可惜现在的情形非常糟糕,欧烈有些为他的一时兴起感到後悔。
早知道这头宠物并没有想像中的那麽无害,他应该加强戒备。
灰狼的两只前爪,搭在被咬断的铁栅栏、左右两边的栏杆上面,沈声嘶吼著向两旁发力,很快就将这些栏杆撑弯,大大分开。
欧烈张口打算令外面的部下进来,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求生之道。但他的嘴唇刚刚蠕动,一股无比刚烈的劲风逼到脸庞,浓烈的膻气与迫人的气压几乎令他窒息。
艰难地用嘴努力吸著四周变得稀薄的空气,欧烈才没有丢脸的昏倒。他感到脸庞被毛茸茸的东西紧紧贴著,抬眼向上看去,发现之前还远在另一边的灰狼,此时已压在了他的身上。
这家夥的速度快得惊人,和普通的狼完全不一样!欧烈只好打消开口的念头,因为他看见灰狼的两只前爪撑著躺椅的左右扶手,嘴龇咧大张。这让他不得不偏头,才勉强避开从对方獠牙上缓缓滴落的灼热涎液。
欧烈明白,只要灰狼高兴,对方一低头就能咬断他的喉咙,面对这样的情形他只能暂时保持缄默。
控制住局势的灰狼显得特别兴奋,它低头似在示威和恐吓般,用狼嘴蹭了蹭欧烈的脖子,张开锋利的牙齿,好像在考虑从哪里下手。但随著这些动作的加剧,灰狼碧瞳里的光芒迅速变得灼热与迷茫。
这种表示让欧烈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测,这头狡猾傲慢的狼和他有同样的感受,他和它都想接近对方、控制对方,想要折腾或向对方表示亲密,充满了矛盾。
这个发现让欧烈暂且宽心,他脑中飞快思索脱困的办法,然而目前身体离奇乏力的现状,让他无计可施。
蓦然,月亮移到了夜空正中,压住欧烈的灰狼,好似压制不住地迸发出一阵低沈的嚎叫,碧瞳中涌出的暴躁和残忍代替了之前的犹豫与迷茫,轻易让人感受到了狼嗜血的本性。
欧烈感到灰狼向下用力踩压,它那无法想像的力量轻松压碎了躺椅,使得他的背部贴在了冰凉的地面,胸膛也同时接触到狼嘴边的粗长须毛。
面对如此糟糕的局面,欧烈忍不住想骂自己的愚蠢与自大,居然在之前命令他的部下不管听到什麽声音,若没有他的吩咐就不能进入。
不知道因满月获得力量的狼人,会不会像传说中那样发狂撕碎他的身体?吃了他的内脏?或是嚼烂他的骨头?还是……
胸口突凉,欧烈强迫自己迅速结束猜想,发现原来是灰狼低头撕咬开了他的浴袍,将他的胸膛乃至上半身,都暴露在月光之下。
欧烈的脸色终於开始变得有些难看,但嘴中仍然沈著低笑:「昂,我没有让你这样伺候主人更衣。」
心中本能感到不妙和危险,而且这种感觉还越来越强烈,欧烈不自觉昂首,看向近距离面对他的灰狼。
月光无法越过巨兽的背部照亮它的脸孔,这让身处下方的欧烈有些看不清狼阴暗的面容,只能发现对方碧绿的眼睛里,跳跃著诡异的熊熊火焰,充满了侵略与赤裸裸的原始欲望。
心脏猛然一沈,欧烈知道现在这头狼,已经不是之前那只让他觉得凶悍却不会太坏的生物了。
如果狼人在满月的时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