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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庸臣-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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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割,也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见景桓终于有些开言,梁王叔也有了兴致,掀起车帘往车外望了两眼,拉过景桓道:“来来来,皇太叔给你看个人……”

梁王叔所指的地方是个兴旺的酒楼,一个少年背对大门跟掌柜询问着什么,想来是少爷之类的。在景桓找到他的身影时,他忽然转过身来,唇红齿白,好一个漂亮少年。

梁王叔悠闲地靠在椅上,“景桓你从小就有好记性,初看时不记得,再看几眼,便想起了他像谁是不是?”

景桓点点头,“大司马徐东华之子。”

梁王叔循循善诱:“你可知道位高权重位列三公的徐大人为何能历经三朝?我那疑心病重的皇兄没有除掉他,全因传言他有断袖之癖,不可能有子嗣。他跟我不一样,不是真的喜好南风,传言一起,他喜欢的人就另嫁。现在他手中的权渐渐放开了,娶妻生子便没有人在意了。”

景桓犹有些不解,“皇太叔的意思是……”

梁王叔弯起眼笑道:“日后若有人与你纠缠,你便利用他挡一挡好了,等你皇兄确定你全无威胁后,你喜欢谁都随意!”

幼军(上)

“公子,我们挑哪里建新府邸好?”

大清晨地,元宝便钻进君闲帐里,他们现在在幼军中,虽然有独立的营帐,但比起侯府毕竟寒酸多了。

元宝一心向着君闲,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这个。君闲正仔细看着赵砺那威逼利诱拿来的幼军情报,赵砺毕竟是九卿之一的卫尉,这点东西还是能弄来的。

见元宝一脸兴奋,君闲不好扫他兴,吩咐道:“前幼军统领因病请辞,日前已经离京,我们搬到他府上便是,你先去看看吧。”

虽然不是新府邸,也够元宝高兴的了。他跟银两一直跟在君闲身边,对侯府的感情并不深,因此即使年关已近,他也没想过要回武侯府看一看,只是不知偏院的小云今年又买了什么钗花,从前她都是第一个给他看的。今年夫人给的赏银,怕是拿不到了……

元宝正想得出神,银两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一拍他的脑袋,“你在大人这里发什么呆?炉火都灭了,你不晓得添点炭吗?”

君闲含笑放下手中的文书,“你就别责怪他了,他还要去做,这些小事随意叫两个人来做就好,外边那群人不是不服么,那就让他们更委屈些吧。”黑眸炙亮,带着几分恶劣至极的笑意。

对于他这个从天而降的统领,幼军中不服的人自然不在少数。据说许昌的儿子听到这消息时,只差没当场脱掉盔甲掉头离开。他们在帝京里针锋相对那么多年,刚想着要改邪归正,对头就变成了对头,叫许家小子怎么能接受。

银两听出了君闲的言外之意,立刻赶元宝快去做事。元宝虽然心思单纯,但是做事一心一意,府邸的布置交给他绝对能做到滴水不漏,做好后又是大功一件。大人是念旧的人,将来必有重赏,银两满心喜悦。高兴之余,犹不忘把手中的文书奉给君闲。这些也将送一份给太子,虽然仅是些各州面上的势力,寻常人都能弄来,他整理起来也不费劲,但对于无法常常出京的君闲跟太子都是极为有用的。

君闲随便翻了翻,却并不细看,只是赞叹:“银两,你的字越来越好了,我看帝京里没几个人比得过你。”

可惜银两不被他花言巧语所获,反而板着脸道:“下次换元宝抄,大人才会看得仔细。”要辨认元宝的字可得费上九牛二虎之力。

偷懒不成,君闲清咳两声,将那叠文书摆到一边,“这些东西你替我看就好,太子素来英明,只要送上去给他,他定然不会拿这些事情来问我。”

银两语气坚决:“银两已经替大人从几百份文书里理出这些来了。”

君闲见拗不过,脸上露出温和又可靠的笑容:“这样啊,辛苦了。我这就看,你下去吧,外边那群家伙就快出完操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银两隐隐猜出他想支开自己,却只能无奈地退了出去。刚掀开帐门,眼角便扫到君闲眼底的狡黠和得意,左想右想也无计可施,他叹了口气,认真地应对着幼军那群爷们的刁难。

本以为世……大人主动跟太子示好,理当是有决心要做出一番成就的,怎么一眨眼又变成了老样子?

目送银两远去,君闲打开案前的文书,却许久都不曾翻过一页。帐外传来吵闹声他也充耳不闻,反正银两近来越来越能干了,就让他多顶一会儿,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其实比起朝中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君闲更喜欢跟幼军里那群小伙子打交道。个个心思单纯,做事看起来如狼似虎,实则半点威胁力都没有。单看他当上幼军统领这么多天,还不曾随军出操过,就知道幼军中没啥人精通军律。换个有督军的地方出一个他这样的将领,早被弹劾死了。

君闲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仿佛看到了在自己帐中偷闲的舒服日子,丝毫不记得不久前在白霖楼的豪言壮志。

但是他的悠闲没有持续多久,元宝急促的脚步声已传来。君闲定神望去,却见他满头大汗,似乎身后有洪水猛兽追着。君闲还来不及发问,他已经噼里啪啦地开口:“大人,事情不太好办呐!若真的住在那府邸,恐怕会有麻烦!”

君闲瞥见银两的身影急急朝这边走来,立刻将文书翻到另一页,气定神闲地问:“怎么了?据我所知,前幼军统领黎大人个性温和,断不会为难到我们头上才对。”

元宝觑了他一眼,才道:“不是这问题,黎大人将奴仆也留给了我们,十分周到,但那府邸隔壁是,御史府!”

君闲舒舒服服地靠到椅背上,眨眨眼,笑着说:“这不是挺好的么,顺便叫御史府盯着看出入我们府里的人有没有谁图谋不轨,我们做事就能更清净了。”

元宝嘟哝着要有谁胆大包天作奸犯科,第一个不是你自个儿吗?

心里念归念,元宝还是将另一个噩耗说了出来,“府邸的西面,是景王府……”

君闲执笔,在纸上随意地画了几下,含笑说:“我知道。”

常常出入景王府,怎么可能不清楚幼军统领的府邸在哪里,只有元宝这种大咧咧的人才会后知后觉,大惊小怪。银两此时也沉着脸走了进来,见元宝一脸呆滞,冷冷哼了一声。元宝这才回过神来,“世子,不,大人呐,你真的喜欢景王殿下啊?我还以为外边的流言都是假的呢!”

银两恨不得把他的嘴封起来,又碍于君闲在场,只能咬牙斥道:“说什么胡话!”

“哥小时候不是给我讲过个故事吗?那个姑娘喜欢邻家的小公子,天天爬到人家东墙上偷看,哎哟,痛痛痛,哥!”元宝说到一半,马上被银两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银两冷叱:“你怎么拿大人跟妇道人家比?”

君闲见银两真的火大了,插口道:“对啊,哪能比姑娘家比,还是个被人拒绝后传为笑话的姑娘家,起码也要跟那什么,千金买一笑抱得美人归的富家公子,千里传鱼信娶得美娇娘的正直书生比才对……”君闲说得起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景王已经应了他的追求似的,过了半天才发现眼前两人都静默下来,他咦了一声,奇怪地问:“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元宝:“……”

银两面不改色,将话题转开:“幼军中有些人吵着要回家,大人,毕竟年关已近,强留也不好……”

君闲稍稍敛起玩笑之色,随口道:“我这幼军统领都不曾回家,他们急什么。”

银两迟疑地道:“他们说……”

银两不敢说,立刻有人替他说了出来,那声音当真是激越过人,饱含来者满腔豁出去的慷慨:“你这被人赶出家门的丧家犬能跟我们比么!怎么,景王不要你了,又改做太子门下狗了!不知太子是不是被猪油蒙了眼,居然让你当幼军统领!”

外头的侍卫假意阻挡一下,便幸灾乐祸地将闯入者放了进来。君闲听得也有些激动,黑眸邃亮,元宝跟银两看到他一脸“快进来吧快进来吧”的兴味,不由有些恶寒。

元宝体会最深,君闲对于心思复杂的人大都虚以委蛇,但是对元宝这类直肠子的人,耍弄的心则特别重。

来人正是许昌许太常的儿子许武,没想到许昌为人八面玲珑,生出的儿子却是个愣头青。少年时就一心向往游侠儿的快意恩仇,原本要他借父亲的光上位就已经为难他了,现在还摊上个对头做上司,来到幼军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岁末全军留守,不得归家。那些各地来的将士还好,京中子弟可就不干了,他们何时曾在这时候离开过家,何况对于他们这些初入仕途的公子哥儿,岁钱还是笔重要经费。

君闲神情不变,将面前那份文书压在银两的送来的那叠上头,递给银两:“送给太子殿下的那份,就照我画出来的这些内容整理吧。”

银两微愕,目光凝在纸上,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与君闲的差距,他理出来的内容随全面,却没有避讳许多事情。经君闲这样一划,虽然变得隐晦,明眼人却还是看得出来的。跟皇家人打交道,有些事情让他自己看出来,与你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是相差甚远的。

银两抬眸,却见君闲脸上还是那温和又可靠的笑容。他捧着文书走到门边,忽然意识到自己又被忽悠了!要整理,下头自然备了一份,哪里需要把这些带回去!

君闲却没有再理有些咬牙切齿的银两,笑着对许昌那愣头青儿子道:“许千户有事吗?”

许武显然没想到他们一大早就在做正事,还是替太子在做,想到自己刚刚的口不择言,不由有些羞愧。见君闲脸上虽是含笑,稚嫩的眉宇间却显然是哀伤暗存,平日里看不惯他,是因为他整日跟着景王欺男霸女。现在他没了那过分奢华的装扮,穿着幼军里寻常的衣物,更显得年幼。

许武打哈哈道:“没有,没有,刚刚没人说话哈哈!”

君闲含笑说:“据传有人不愿留在军中过年,我还以为你们都不愿呆在这儿陪我过呢!”

原来是这样子啊,爱热闹是小孩子天性。许武恍然了悟,原本可以安享富贵的武侯世子被逐出家门,小小年纪就得费心费力讨好太子,过年连家也回不得,自然想多点人热闹些。想到此处,他不由心生恻隐,连连摇头,“没这回事,谁不愿呆在这儿的,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君闲满意地点点头,却立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刚刚许千户出言对太子不敬,许多人都听到了,为正军纪,你自己去领罚吧!”

许武平日跟他没少针锋相对,一见到这熟悉的笑容,立刻发觉自己被耍了,怒骂:“张君闲!我真是猪油蒙了眼才会信你!”

君闲肃颜忍笑道:“在军中大声喧哗,罪加一等。”

幼军(中)

“幼军统领张俊不学无术,难当大任。”

“幼军统领张俊携奴仆入营,败坏军风。”

“幼军统领张俊……”

临帝好笑地看着案上弹劾幼军统领的奏疏,这么多年来,除了太子跟景王,还没有人这么招御史们关照的。看来太子为迎合圣心而勉强自己任用的人,实在招人非议。

景王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他今日入宫是为接任梁王叔的宗正之位,也不知临帝是有意还是无意,专挑这些跟他说。

从他得到君闲回京的消息后,就已经明了他跟太子的关系,很快就想到年初那件事与太子脱不了关系。但是临帝这样一提再提,未免太刻意了。

临帝望着自己的幼子微微笑,“从前弹劾你们的人就多,不过君闲这小子总是跟在关于你的奏疏里的,景桓,你从前总是处处掩饰自己,现在连这小子都出头了,你还要躲在自己的天地里吗?”

听出临帝的言外之意,景王霍然抬头,却见临帝的目光温厚仁慈,不像要责怪自己的样子。都说帝王之家无父子,父王、梁王叔却都是真心实意地向着自己的,单凭这点,他已经比肩挑重担的皇兄好运多了。

临帝见景王眸光微动,及时添了把火:“你真的想跟梁王叔一样,做一辈子的宗正吗?”

景王愕然,抬头对上自己父王的目光。

不待他反应过来,临帝的话已经轰然在耳:“幼军是很重要的一块,但是你皇兄胆怯,几乎把它废了。高公公,你现在就拟旨,即日命景王为幼军督军,重整军威!”

景王监军!

这消息一出,朝野皆惊。临帝宠景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这么荒唐还是第一次。幼军从属于太子,这是历朝的惯例,如今命景王督军,隐隐暗示着什么。朱景瑞稳坐太子之位这么多年,谁曾想到会有人动摇他的地位,临帝这样一来,等于将景王推上了台面。

不过吵得厉害的都是底下那些低阶官员,三公里的言老丞相、大司马徐东华依旧冷眼旁观,蔡老御史仍像以往那样直言上书。临帝坐在泰和殿里望着眼前的奏疏叹息,这十几年来,朝廷里只余喏喏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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