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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撩开她另一侧衣衫,他顿了顿,有些颤抖地落下唇去。
即便是低眉敛目的爱恋,他的心也随之叹息震颤。真真是世事漫随流水,算来梦里浮生。
颜莘笑了看他一路落唇到自己腰下,腰腹间细细的舔咬惹得她一阵阵唏嘘心颤。他全心的付出,细腻而深情,如同揉入骨血一般的缱绻缠绵。纵然是夜寒如水,也不挡这满心的惬意和温暖。
她依旧爱怜地穿了手指揉进他发间,却笑了道,“好了。别累着了。”
容千青只是稍稍凝滞了一瞬,便顺从地抬头靠上来,容着她重又伏在自己身上。肌肤间再无丝毫阻隔,细腻的触感叫人满心的怅惘挣扎,遁去得无影无踪,只是无边无际的渴望。
他禁不住她一阵阵幽兰般的馥郁气息,紧闭了双眸,迷蒙中道了声,“我……要……”
颜莘缓开他下身衣带,任里面火滚一般的热度跳跃出来,却仍旧在他唇上点了点,笑道,“说给我听听,想要什么?”
容千青只亮了亮清澈眸子,却又淡了去,朦胧中再说不出话,只抓了她手向下,靠在自己下身欲望之间,半晌方娇道,“这个……”
颜莘随了他手落手,只轻轻□了两下,便又爱怜笑道,“你心急什么。前戏要做足,才能好好消受。”
然而再动两下,便听他早已是呢喃夹杂了哽咽,这才起了身子,扶了他腰,轻轻坐了下去。
窗外又是一记惊雷。雨点被风惊得粉碎。
倩碧窗纱如烟,遮断了一室氤氲。帷帐里双宿鸳鸯,一室薄雾,玉般香盈,满怀阑珊。
情到深处,迷乱中的激缠,酒般浓烈,花般馥郁。神魂癫狂中,早已浑然忘我。
“累了么?”颜莘翻转了半身,去看一旁侧卧着的人。
“嗯。”容千青点了点头,轻轻应了声,却将上半身挪了挪,蜷进她怀里。
颜莘抬了抬手,将他圈了,依旧情意绵绵的语气,道,“你都是我两个孩子的爹了。可也是……有快一年没教我碰到了。”
“臣侍……”容千青刚要接话,耳里却听她轻轻“唔”了一声,便忙抬头看她,笑了改口,纵容自己撒娇道;“先前……您疼我的次数也是不多的。”
“况且就算是过来伺候,”他感觉卷起自己鬓角挑出发缕的手依旧温柔,便略压低了些声音,道,“您……也是不肯留我过夜的。”
颜莘笑笑,道,“你再说,一次都没有过?”
“我……不记得了。”容千青娇俏笑道。
“瞧你精明的。”颜莘眼里见他,虽然浅笑低颦之间一脸的明慧笑容,却仍旧是水一般细腻的心思,兼着满腹的幽怨。在这件事儿上,她自己没注意过,却不知道他有多计较。
她心底里的爱融进了呼吸,只叫炙热又温柔的吻将他缠绕,耳鬓厮磨中,怜惜地低语道,“是我不懂得。你喜欢,以后就都留着。”
能冲刷一切的,不是眼泪,而是时间。
花白桔红叠怅惆1
万寿节当夜,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然而早上醒来的时候,雪却适时的停了。
文源阁外殿的大门发出轻浅的“吱”的一声,缓缓被人推开。颜莘披了厚厚的白貂皮裘,迈步踱出了殿门口,看漫天遍地的清澈积雪。只觉得寒流清漾,阳光透心的沁凉。
这雪一来就下得极大,天地间一片无边无际的白。雪后又极寒,冻雪将院子里的原本就十分疏然的树枝,拖垂的逶迤而下,雕砌玉琢一般精致。
这白得耀眼的涤濯,慵懒却又无畏,含蓄而又奔放。在再无异色的干净轻灵中,铺展了说不出来的豪爽,在人心中恣意地回荡。
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晨起清新的空气,难得有些遗憾地冲一旁候着的宫侍笑了道,“都扫了吧。”
这些日子,真是难得叫她舒坦了一段时间。
入冬以来,她接连下了两道蠲免的谕旨,给全国免了一年的徭役和两年的租税。并定下了“盛世滋生人丁,永不加赋”的国策。
她在位已有九年。九年的殚精竭虑之中,重用贤臣,整肃条章,改革旧弊,兴复制度。至嘉平九年十一月,比至嘉平初年,仓廪富实,疆土拓展,道德潜移默化,人民心悦诚服。朝廷的恩典和威望,也使得四夷远远前来朝贡。
如今她再次蠲赋,却早已是四平八稳,不再比当年的铤而走险。
这道诏书一下,也是全国欢动,满朝盛赞,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
到了这万寿节,也就是她的寿诞。朝廷依旧例,停朝三日,举国欢庆。
而昨夜宫里的晚宴,她更是心情舒畅,对诸人一杯接一杯的敬酒一概来者不拒,兴致好得不行。
这后宫里最大的喜事,自然是不知哪位侍君又给皇帝添了小殿下。而韩嫣有了身孕,也多少算是给她的好心情锦上添花,叫她喜上加喜了。
然而韩嫣的年纪小,又没有什么育儿的经验,便连是不能多跑多动、过度劳累的道理也不大懂得。
颜莘倒还没什么的,只是费了吟竹上心,不仅将他身周伺候的人都换了踏实可靠的,还接连派了好几拨儿自己曾经使唤过的有经验的人过去服侍了。
另一桩喜事,也教好些人,总算是妥贴了心意。
大理评事乐华的正夫夏日里就过世了。经不住莫璃的一再劝说,颜莘终于同意了将宜芳公主下降,给乐华续弦。
颜友亦跪在那里,接了前方传旨的宫侍手里金黄缎锦的圣旨。轻轻展开,上面“嘉平宸翰”的御印,明晃晃地刺疼了他的眼。
曾经洒尽了清泪,怨尽了苍天。奈何天之骄子,却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
如今她终于默许,教他还未起身,便已泪水满襟。;
虽然这不合颜莘的意思,她却再也不想只得自己亲弟怨恨。毕竟婚姻的不如意,几乎苦尽了他前半生。
而这些日子身边发生的一切,也终于教她做了让步,圆了他的心愿,也算是偿了自己的心愿。
公主出嫁,自然不能是通常的排场。敕命礼部资送的彩礼,也早已逾过先前他嫁乐杨的规模。而赐封的九百户食邑,也几乎是接近了燕郡公主的户封。
玉辂飞檐,金铃珠珰,宫里驶出的出嫁的喜车,车身缀满了金玉的配饰。那四角腾空欲飞的彩凤,口衔五彩,飘飘然欲冲天而去。
他不记得别的。只知道那一日阳光直射了下来,温暖的像是要渗入人的心里去了。
另一个人的悲欢,却又在默默地上演。
温敢言被昭罪赐死的第二日,温棠便褪了官服,进宫请罪。
依温敢言的罪状,他一族的人都要受到牵连。然而颜莘终究是惜才心切,仅仅谈了半日,便不仅免了他全族的罪过,还将温棠升任至秘书监,兼任吏部选事。
朝廷历年的积习,官员在处理事务时,往往只是往上禀报,摇摆不定,却并不能明断。有的更是担心被参奏弹劾,即便是案卷审理清楚了,也依旧压在那里,不作处理。
做太子时,颜莘就最看不惯这种互相姑息、遇事只求掩盖弥合的官场习气,而即位后,便更是一直在考虑着量才授官。
温棠是郡守出身,遇到应当弹劾举报的事情,从不回避,不仅敢于触她逆鳞,直言谏劝,有时更是敢当面指出她的过失。
而颜莘即便当场恼火万分,却也终究明白她素质公平,品行正直,是值得一用的重臣。
她对她格外倚重,也总是有些别人不知道的内情在。
毕竟温敢言的事情,最终她也明白得过来,以往的过失,究竟属谁。
而柳臻,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真真是敛去了性子,再也不会在她面前顽皮吵闹,无事生非。偶尔在她身旁呆着,也只会乖乖地或坐或站,沉静地陪着,小心地考虑她的需要,只是偶尔抬头,轻浅一笑。
她再也不需要像先前那样骄纵他,他也早已没有了满腹的骄气,一身的乖张。只是像那样一个乖巧的孩子,会尊重别人的想法,体贴别人的心意。
一点儿都不像洛谨那样,骄傲又固执。
洛谨……她愣了愣,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
他一支舞,舞姿优雅,体态轻盈,在她的万寿节晚宴上,痴醉了一席的人。
即便是外行人,也一眼便看得出,他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翩翩起舞时,如有风至,必随风舞;若遇香薰,可随香浮。
这才叫人想起,这便是曾经的“苏合之宝”。
其实颜莘也早已有数。洛谨虽是蛮夷小国出身,但却自内而外的灵透气息,兼了一身叫人颇为称赞的绝艺。
他懂得赏鉴字画古玩,有很高的水平。鉴识之精,也常常叫好些人自叹弗如。
他还知道好些天文地理之类的精巧之术,虽然有些一知半解,可那副好学的态度却叫人十分欣赏。有时候颜莘看着他坐在那里,一脸认真地画爻卜算,便是笑得不行。
昨晚晚宴之后。抚远阁里……
她记得自己笑了笑,重重地吻在他唇上。
洛谨没有避开,谨慎地承受了她的柔软和温热。然而他并没有欲拒还迎,只是淡淡的表情,没有抵抗,也没有迎合。
她只几下辗转,便看得出他一肚子的不情愿。她心里几分冷笑,便要将嘴里含着的物事递了出去。
然而在送到舌尖的那一霎那,她心里却突然有了一丝不忍。
他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孩子,娇花嫩蕾一般地被父母宠在掌心里。而昭珠那含着几分担忧的神情又映在她眼前。她情知这药一送过去,便有可能会毁了他一辈子。
她睁开眼,又看了他一眼。
然而映在眼里的那副神情却一下子将她的心激到了冰点。虽然是在闭目,却没有丝毫享受,只有满脸的倔强和不情愿。
眼见别扭之极,她便再没半分犹豫,迅速地从舌尖上,将那药递了过去。
洛谨只觉得嘴里一阵沁凉,心里便是一惊。(奇*书*网。整*理*提*供)
虽然他不知道她递过来的是什么,却大略明白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所以第一反应便是有些抵触。只是面前这人这般接近,呼吸相闻,而自己又实在不敢违拗她的意思,即便是毒药,也不得不吃。
他只得将那东西在嘴里转了半圈,强行咽了下去。只觉得喉中那物所到之处,一片凉香。
她清楚地知他心念,见他喉间一动,便知是他已咽下。一阵酒后的热意上泛,她心里几分悔意的同时,竟抑不住地兴奋。便索性直接将他压下,俯身上去又是一阵亲吻。
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尽罗裙。
花白桔红叠怅惆2
凤栖宫是大慕整个宫里唯一的有两进院落的宫殿。所以比别处都要宽敞幽静得很。
容千青穿过长长的转角廊,扫了一眼耸立在雪地里的两棵苍劲的古柏,又看了看殿台基下东西两侧安置的铜龟和铜鹤,之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在缀满了万字寿纹的摘窗前顿了顿步子,便转进了内殿。
“皇后金安。”他越过紫檀木的雕玉兰纹落地隔扇,在氤氲了一屋子淡淡的檀香气息中,冲着上座优雅地行了个礼,恭敬地问道。
吟竹放下手里执着的经卷,轻轻点了点头,笑了笑,应了声“过来坐吧。”一面顺手接过一旁丹珍递过来的茶。
容千青大方地谢了礼,坐到下首,看着一旁宫侍将茶方落到自己身旁的花梨木桌上。
一阵短暂的沉默,吟竹不知在想什么。容千青抬了头,看着他身上披着的绣了织金云霞的蓼蓝色家常外袍,上面明黄线饰了云龙纹,在清浅阳光下反射出了淡淡明耀。便无话生话地笑了道,“皇后最近在读些什么佛经呢,也说给臣侍见识见识。”
吟竹向手里的茶盏略微吹了吹气,依旧不变的淡淡表情,只是一丝浅笑,道,“还是常读的那些,倒也没什么新鲜的。你若是喜欢,便也拿了去看。”
他顿了顿,看着容千青一身的绣凤纹长袍,素白的半月水波花饰映衬得整个人纤雅精致,即便是冬日里也没半分臃肿。而腰间垂下的金珠线穗子的宫绦,随着主人的动作优雅地轻漾,心里一动,便不由赞叹加了些惋惜道,“看你这刚刚添了公主的,身子倒恢复的好。只是你喜欢这些个素净,终究是显得有些清冷了。”
“臣侍不过是年轻……”容千青半句话一吐出来,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大合适,便忙了补充道,“况且您如今尚了古朴清减,臣侍们自然也不敢太过奢侈。”
不想吟竹却并未在意,只将手里一口没喝的茶水放下,看了看他,笑了道,“本宫岁数大了,自然是比不得你们这样年龄的孩子。况且那些铺翠圈金、珠玉坠子什么的,你也知道,本宫一向都不是很喜欢。”
他想了想,又笑了问道,“你这些日子身子可还好?”
容千青忙笑道,“劳皇后挂念了。毕竟不是头胎,早已不妨事了。”
吟竹点点头,道,“这最好了。你如今儿女双全,算是有功之臣。皇上尚且高看几分,本宫自然也得多重视些才是。”
容千青笑笑,道,“皇后高看了。”
“本宫原先就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