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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桥,她那声撕心裂肺的凄厉哭号海瀛至今想起仍会觉得胆寒。从那日起,海瀛的小妹便在江湖中消声昵迹,直到海廷波满月被抱走失踪,她其实都未曾出现过,只不过林靖云根深蒂固的怀疑,就是她盗走了她的儿子,因为她也要让海瀛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
「是听柏的姑姑将他抱走的?」皱紧俊眉,凤惜没办法想象怎么有人会对一个稚子下此毒手,将他抱走、任由他自生自灭,就算再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也该冲着海瀛去,而不是去对付一个毫无还击之力的小孩。
「她不是!她不配!」怒不可抑的站起身直发抖,林靖云曾和那人情同姐妹,对方却以这种方式回报她这个嫂子,林靖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靖云……,小妹她是打击太大,才会一时迷失本性……」无奈的劝慰着,夹在两个女人当中,又失去了儿子,海瀛的心里也不好受,只不过他了解小妹的激烈反应,确实是他失手,她刚出生的孩子才会跌下桥,认谁亲眼瞧见这一幕,心中的打击必然沉重无比,她是该这么恨他,海瀛并不怪她。
「一时迷失本性?海郎……,普天之下只有你还认为她天真、无邪,她为了魔君盗走了慈航圣僧交托给你的枪谱,让你一辈子对南海派心生亏欠,你是要救她的孩子,她却恩将仇报的抱走听柏任他自生自灭,只有你还认为她一时迷失本性!」
「小妹她不是这种人!」
「她是!她就是表面纯良、天真,其实骨子里跟魔君半斤八两的女魔头!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邪霉,才会跟她结拜!」
听着海瀛夫妇俩大吵一架,荀听柏握了握凤惜的手,很识相的退出包厢、走出客栈。一路上,荀听柏漫无目的的安静走着,凤惜虽然双眼瞧不见东西,却能察觉到对方的烦闷,荀听柏不容易动怒,尤其不可能生海瀛夫妇的气,自己也没有得罪他,所以荀听柏十有八九是在气恼他自己。
「你不说话,我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我看不见。」像是一抹春风般令人舒坦的笑意,凤惜毫不在意自己的残疾,听见他这么自嘲,相反的是荀听柏皱紧俊眉,连忙说着抱歉,是他不该只顾着自己忽略了凤惜。
「我……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娘的儿子……」掩饰不了失落,荀听柏很渴望也很习惯与林靖云之间的母子之情,原本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给他尝过了甜头却又发现是场空,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怎么这么说?你想起什么了吗?」关心的急问,凤惜很希望荀听柏能得到幸福。
「我对饥荒,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还有印象,你没经历过不知道那种日子的可怕,说它是人间地狱一点也不为过。……如果我真是海廷波,那人真是我姑姑,她会狠心的把我扔在那儿?她如果真那么恨我爹、我娘,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杀了?」
「也许她只是想你受苦而已!又或者像海前辈说的,她迷失了常性,什么也没多想,只是随手把你扔在那里。」
其实心底仍然希望自己是海瀛夫妇的亲生儿子,荀听柏很快就接受了凤惜的说法,努力强按下心里头的那股不安。
「就算你跟海夫人不是真正母子,谁说你们这段时日的感情不是真的?你还是能继续这样敬爱她。」拍了拍荀听柏背脊替他打气,凤惜仍是那么温柔、那么善体人意,不管结果如何,荀听柏身旁始终还有他这个好兄弟相伴。
烈酒一杯、一杯灌着,冯辰心情万分烦闷,身旁莺莺燕燕不论怎么扭腰摆臀,还是无法让这位真龙会馆大掌柜,武林现任盟主开心起来。
论财富,江湖上绝不可能有人胜得过他;论声望,他是堂堂的武林盟主,可是冯辰却心知肚明,这一切不过就是各门各派谁也不服谁,最后由处事圆滑又擅长穿针引线的冯辰担任,一旦出现个武艺、威望能让众人信服的角色,这个盟主之位冯辰不得不让。从前,他忧心的是梁冷涵会来争,他虽然年轻,而且个性又孤僻,可是武功却是江湖中数一数二,其余门派不服也得服,所以冯辰想方设法的跟梁冷涵结拜,借着这个『义』字让小皇爷不得不力挺他这位结拜大哥;现在,冯辰心里头的尖剌是海瀛,虽然他退隐江湖多年,可是冯辰看得出来,海瀛的气势、武艺更胜当年,如果他出来登高一呼,各门各派中拥戴他的人可能多如牛毛。
「唉……」无奈的长叹口气,冯辰烦躁的灌下一大口烈酒,他急需的便是建功立业,可惜武林太平太久,就算出个什么邪教,也只是小门小派不成气候。
「大掌柜,观雾楼出事了。」刚收到消息,庞仲青连忙凑到冯辰耳边小声说着,风波小筑的纪万年不知所踪,他们得派出更多探子在各处做眼线,这个工作一点也不容易,这么多年来让风波小筑赚走的钱其实物超所值。
「金总镖头死了?」倏地一声站起,冯辰当场惊的酒醒,威远镖局的总镖头,武功就算不是顶尖,在江湖上也颇有威名,居然就这么死了?还是死在一个无名小卒手里?
「不只金总镖头,盛德上师、一剑龙吟贺前辈也死了,这些事已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不理会厅上的莺莺燕燕,庞仲青沉着脸色回话,他隐去了些事情没说,例如那个凶徒跟海瀛交手后还能全身而退,光是这么想,就让庞仲青冒出一身冷汗,凭空出现这么一个煞星,江湖上再难太平。
「查清楚是什么人?」分不清是喜是惊,冯辰刚想建功立业,江湖就出了这么大一件事,看来老天是有心助他一臂之力。
「没有!除了使了柄银枪之外,没人知道那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
「好!立刻去查!等等……,先派送我的请帖给各派掌门,要除此煞星,得好好商议一番。」
庞仲青前脚才刚跨出飘香院,眼尾扫到一抹瘦长身影,灰衣灰裤提了柄银枪,庞仲青心一跳,如果他没猜错,刚刚走进飘香院里的正是在观雾楼里行凶杀人的煞星,他应当立刻折回提醒自己的主子,可是才迈出半步,庞仲青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以他及冯辰的武功,必定不是那名年轻人的对手,何苦去送死?
「冯辰……我替你卖命这么多年,也算尽心尽力了,别怪我无情无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庞仲青跃上马大喝一声扬鞭离去。
飘香院让真龙会馆包下,老板娘贵湘姐乐得轻松的跷着腿儿在大堂里数着银子,院内的姑娘们上等姿色的被叫去陪大掌柜排忧解闷,次一等的则负责招呼真龙会馆的其余人马,贵湘姐还知道第二把交椅庞仲青被派出去处理事情,她已经里里外外全都打理妥当,绝不会有人不识相的去打扰冯盟主。
「喂!我说你这小子是听不懂人话啊?都说今儿个院子不做生意了,怎么还硬闯?找死啊?」守门的小厮狗仗人势的吼着一名灰衣灰裤的年轻人。贵湘姐扬了扬细眉的踱了出去,打开门做生意她谁都不愿意得罪,况且她吃送往迎来这行饭那么多年,多少懂点相人之术,门边站着的那名年轻人,剑眉星目、虎背蜂腰,手里还提了柄透着冷森杀气的银枪,光是这个气势就能断定他来头不小。
「这位小哥,飘香院让真龙会馆包下了。」柔声的解释着,瞧见那名年轻人好模好样,贵湘姐的语气又更甜了几分。
塞了一锭银子到贵湘姐手里,鱼寒露比了几个手势,他并不是来寻花问柳,只是想找个地方洗个澡、打坐调息,他刚杀了金总镖头,跟海瀛过了几招,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早让海瀛的浑厚内力震得气血翻腾,鱼寒露不敢随意找间客栈疗伤,飘香楼这种地方反而是最好的掩护。
没想到鱼寒露竟然是个哑巴,贵湘姐面有难色的与他比手划脚交谈着,那个气焰嚣张的守门小厮,更是时不时的出言讽剌。
「贵湘姐,有人找你麻烦?」让醇酒、美人伺候得有些微醺,冯辰面色通红、左拥右抱的步下楼来,老远就瞧见了提着银枪的鱼寒露,一心急着想建立自己的声威,冯辰大喝一声,宛如苍鹰扑兔般的掠向鱼寒露。
【第七章】
推开女老板贵湘姐,鱼寒露急退一步,枪柄倒转随即迎上,硬挡了冯辰白虹贯日的一击,电光火石的短暂交手,鱼寒露及冯辰同时明白,两人的武功高下立判,即使受伤在前,鱼寒露的狠辣枪法还是远胜过冯辰的平凡武艺。
顺势逼近、枪柄一挥,不偏不倚落到了那名狗仗人势的守门小厮头脑,重重的击落当场脑浆崩裂,溅得贵湘姐一头一脸血,硬是愣了好一会儿,这个算是见惯大风大浪的女人才回过神来惊声尖叫。
手一转,枪尖朝着冯辰剌去,原本还带有几分醉意的真龙会馆大掌柜立刻酒醒,他这才想起眼前的年轻人已经先后杀了盛德上师、一剑龙吟及金总镖头,冯辰这个善于精打细算的武林盟主,竟然会一时大意,与这么一个危险的凶徒交手。
鱼寒露的银枪交织出一张天罗地网,层层迭迭的将冯辰牢牢围在正中,枪网愈缩愈下,杀气愈逼愈近,鱼寒露剑眉一拧,银枪朝向一剌。
「不!不要杀我!」冯辰惊叫,吓得脸色惨白的胡乱格挡,没想到他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卒逼得什么招式都使不出来,只能本能的惨叫、闪躲。
锋利枪尖已经抵在冯辰心口,只需再稍稍往前一推,就能在他胸膛剌出个窟窿,偏偏鱼寒露硬生生止住,并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而是他察觉了自己的气血运行得不顺畅,这事可大可小,鱼寒露是个谨慎的人,他还没完成任务,没替元生圣母杀尽仇人,所以他不可以死。
冷冷的看了冯辰一眼,鱼寒露面无表情的转身便走,这个男人并不是他的目标,根本不该在他身上浪费丝毫的精力。
止不住发颤,浑身渗着冷汗,冯辰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接近死亡,他是堂堂的真龙会馆大掌柜,现任的武林盟主,出入总是有大队人马前呼后拥,再加之他的武功虽然比不上梁冷涵等人精妙,但是他自认为还是上得了台面,哪里知道会如此不堪一击。
「冯……冯盟主……」语音仍然有些颤抖,贵湘姐小声的叫唤着。飘香院里来来去去的江湖中士不少,可她从没见过有人能简单两招就杀了守门小厮,更一枪逼得武林盟主跪地求饶,她身上的血腥味,守门小厮洒了一地的脑浆,看着这些景象,她的三魂七魄早飞了一大半。
那一声『盟主』曾是冯辰最在意、最自豪也最珍惜的称谓,可是现在听来却万分讽剌,甚至怀疑贵湘姐闪烁的眼神是不是在背地里嘲笑他,堂堂一个武林盟主让一个无名小卒逼得丑态百出,这若传了出去,岂不让江湖中人笑话。
恶向胆边生,冯辰眼神一变,假意要扶起贵湘姐,冷不防的在她天灵穴
上拍了一掌,飘香院的女老板到死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连不及惊叫,鲜血自眼耳鼻口中喷了出来,跟着软倒在地死不瞑目。
「啊…啊啊~~~~。」原本就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们,见到贵湘姐惨死,下手的还是武林盟主,哪里还敢留在这里,手忙脚乱的就想逃命,冯辰杀红眼的一掌一个击毙众人。
虽然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可是冯辰就是无法停下杀手,他不能让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他不能让江湖上的其余人知晓自己技不如人、跪地求饶,妒恨灼蚀着冯辰,双目含泪、失去理智疯狂的残杀着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冯辰暗暗发誓,他必要夺得浑元太阴极珠一雪前耻。
鬼魅的掠进太平府,肖盈月无声无息的溜进榕园,不知是太平府的卫士太大意,还是从没有人敢如此大胆的直闯,肖盈月竟然没遇上任何阻拦,轻而易举潜进太平府的禁地榕园。
身形隐匿在宏伟的榕树阴影中,肖盈月冷冷的注视着园里的一草一木,榕园不同于太平府的其他地方,安静、阴凉少有人来往,偶而传来几声颂经念佛所敲的钟声,榕园是容天南潜心清修的地方,除了长年伺候她的陈绍、高梁之外,鲜少仆人、婢女及卫士在榕园内走动。
恍忽间,一抹黑影自佛堂阴暗处无声无息掠出,肖盈月倒抽了口气,若不是她太注意榕园内的风吹草动,刚刚那抹黑影,她十有八九会当自己眼花,轻功高深若此,潜入榕园内的肯定是高人。
提气、足尖轻点,按照元生圣母所教的运功法门,肖盈月暗自追上,随即心惊不已,那抹黑影所用的轻功法门与她如出一辙,差别就在于对方功力比她深厚得多,肖盈月只能勉强不跟丢,说什么也无法追上。
三两步掠过榕园后院,肖盈月不偏不倚的与自小厨房里转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