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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如死的美丽。毫无生气的美丽,为什么会隐隐泛着炫丽的光?
“他吐了很多血吗?”
“这一次并不太多,至少不是他失血的总量。”
“你说什么?”流川希望得到一个更明确的答案。
“我以为你知道。”越野平第一次用质询的口吻对他哥哥讲话,连他自己都吃惊,可流川却并不在意。
“你们退下。”流川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听他们兄弟的对话。尽管是在王府,以他的身分,依旧可以下这样的命令。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隐瞒了实情,我不在的时候,他究竟怎么了?”
“我告诉过你,王爷病过一场?”越野平有些畏缩。
“到底是什么病,病得怎样?”流川毫不放松地追问。
“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是从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的身子弱得出奇。所以我给他配药膳,我也不知道这是否有效,因为我一直也没查清他的病源。所幸药膳还有效,让他能撑到现在。如果他的生活就像十年前那样,一直那样,我想他活到二十岁不应该有问题。可是,哥,你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了?在你走了之后,王爷常常会整夜整夜地不能睡,让所有的人都束手无策。他会一直看月亮。甚至有一天晚上,他偷偷地跑了出去,坐在王府院子里的草地上看了通宵的月亮。那时我就一直在王府照顾他,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念《月出》。‘月出皎兮,佼人撩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他的身边有奇怪的雾缠绕着,而且我闻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哥,你知道是什么味道吗?”越野平讲到这里,忽然不讲了。
“月亮的味道。”流川莫明其妙地答了一句。
越野平完全不懂,他摇了摇头,说道:“是你身上才会有的味道,那一夜之后,他就病了,开始咳血。我们都以为他会活不下去了,可是很奇怪,在他身上有出奇的生机,是一种强烈的求生意识,所以在你回来之前,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对他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当然也有药膳的功劳。可是现在,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他自己在放弃了。我无从下手。哥,你们……是真的吗?”
流川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哥,我一直认为,只要是你高兴的,我都会替你感到快乐。外人怎么想怎么讲都已无所谓,可现在,你们……”
“好了,达文,不用再说了,谢谢你。你先出去一会儿好吗?”流川用极少见的温柔的腔调同越野平讲话,让他完全不能抗拒那种软软柔柔,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更不能抗拒流川那张哀伤、忧郁而又温柔的脸,他乖乖地退了出去。
流川在床沿上坐下,伸手抚开樱木额前的头发。他的手指滑过他的眼帘,那下边关着他再也看不倦的眼睛,滑过他的鼻,那里有他熟悉的呼吸声;滑过他的嘴唇,那里有他喜欢的声音和渴求的味道。他的脸好冰,是我毁了你吗?我是那样的,那样的,在爱着你。哦,是的,爱着你。今天我才敢这样说了,因为今天我才清清楚楚地知道并且承认了它。你呢?你也和我一样,是吗?那就别留我一个人,别留我一个人啊!我们原本是该在一起的,对吗?可为什么我们都是男人呢?算了,有什么关系,就像达文说的那样,我一向都是不在乎别人的,我只是在乎你,我只是怕伤了你。可我越怕伤你,就越是伤你。只因为你有和我一样的心。我也知道你在怕什么,回来那天你为什么会抱着我哭。那我们就再也不要管别人了。所以你一定要回来陪我,如果你都不能陪我,那我只能一直那么孤独了。不会的,你不会不回来的,永远都不会的,有达文在,更有我在!我不要这样的没有你的孤独,只有要你,就够了!
我要知道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你知道,让你回来。你为我失去的鲜血,我用我的血来补偿给你,连同我的爱一起输给你。
流川拔出随身带的的小匕首,在手腕上轻轻一拉,血立刻便出来了。一滴滴在樱木的唇上,给唇染上了血红。可他的嘴却依旧紧闭着。流川把血吸在自己的口里,俯下身,轻轻压在樱木的唇,那股热热的、有些腥、有些甜的液体就流川了樱木的口中,他一口一口地喂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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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清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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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 爆琦 ◇
…CHAPTER19…
樱木的灵魂在游荡,有些挣扎,他想走,想离开却舍不得。枫要有他自己的生活,必须要有。尽管我是那样地,那样地在,在爱着他。是哦,是的,爱着他。我终于说了,因为我终于明白,终于承认。可我什么也不能给他,最多给他些难堪和伤痛,还有漫长的寂寞,因我知道我的身体。虽然我是那样的爱他,可是我却不能让他爱我。是什么在压迫我的身体?是什么东西流进了我的身体融进了我的血里?好烫,那么炽烈。
那炽烈牵扯着他,唤着他回来。樱木费力地,缓缓地张开了眼睛。枫?他在干什么,他吸了什么在嘴里?他要来吻我吗?哦,就是这个东西流进来了,是血,是血?哪里来的血?不!枫!不要!樱木叫着,想阻止他,可他的声音听起来不过是呻吟。
流川很高兴地看到樱木睁开眼睛,然后发出声音。他想我的血和我的爱起作用了。可当他再俯下身去时,樱木却费力地偏开了头。流川只轻轻地移过他的头,再次缓缓地将血注入他的口中。
“不要,枫。”终于樱木艰难地讲出这么一句话。
流川笑了:“你到底讲话了。”他看着樱木正努力把手伸向床栏的玫瑰雕花。他便伸出手去握着樱木的手,触到那雕花,只轻轻一拉,便出来一个精巧的盒子。盒子里有一只小木盒,木盒下压着一叠纸,那是玉髓膏的盒子。流川心中一动,伸手去拉每一朵玫瑰雕花,出来一排盒子,那里面是一叠一叠的纸,全是自樱木认识自己之后,自己给他写的诗、词与信。
樱木想拦他却早已来不及了,他不敢看流川的眼睛,甚至不敢看他的脸,然而他却无从躲避。
“花道……”流川觉得喉头有些堵,讲不出话来。
樱木却逃避似的努力伸手去拿玉髓膏的小木盒,流川便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做,忘了自己可以去帮他。
终于樱木把小盒子拿到手中,打开盒子,那香气是彼此都熟悉的。他想去拉流川的手,却只能让手指轻轻捏住衣袖,他已经累得喘息不已了。
流川忙把手伸过去,樱木便挑起一点膏药,轻轻地替他抹上。暖意中有丝丝的凉气,流川根本不觉得痛。
“花道,对不起,那不是我想要的。你知道的,我知道你是知道的。是皇上要我那么做的,而我自己也不想伤你,所以我犯了一次大错。我马上就去给皇上讲。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娶的!你别摇头,求你,花道。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好的。我不要你有任何差错。别摇头!我不想伤害你。我甚至一直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明白吗?你明白的。不要摇头。如果你不能活下去,那么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做出你的决定。我的心,我的命都在你手里。”流川一口气讲那么多话,真是很少见的。不管是怎样硬心肠的人,在他那忧伤而热切的眼神下,在他绝望而温柔的声音中都会放弃自己的主张的。更何况是深爱着他的樱木呢?
他真的很高兴听到流川的这一番话。他真的很想告诉他──他有多爱他,他是多么地不忍离开他,他是怎样地依恋他。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清楚,自己的时间已所剩无几了。何苦把枫一步步拖进来呢?然后让他一个人留在世上,独自过没有我的日子吗?不可以,他要过正常的生活,他有他的未来,而我没有。不管让他怎样恨我也好。不可以,他不敢保证自己开口后会说些什么。他让眼泪肆意流淌,随它去吧,再也不要克制什么,真的忍不下去了。让他心烦意乱也好。
“别哭,花道,别哭了。”流川手忙脚乱地为樱木拭泪。那只带伤的手,伤口刚刚合好,一扯又裂开了,渗出一点点血,擦在樱木的脸上,而樱木更是难过得喘不过来。
“花道。”流川忍不住将樱木抱在怀里轻轻地摇着,“花道,不管怎样,等着我,我现在就去见皇上,记得等着我。我的手又在流血了,我会天天来让你为我抹药的,连同我的心一起。如果你不等我,我会流血直到我死去。”
流川轻轻放下樱木,狠狠心,不再为他擦干眼泪,自己走了。剩下的,达文和烟罗他们会做的。
流川没有任何迟疑,直奔皇城。
“皇上,流川大帅求见。”
仙道在宫中担心着樱木的事,正烦着呢。若不是身为一国之主,他一定会在王府里多呆一会儿,这会儿枫儿来有什么事吗?
“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宫人带着流川进来,然后很知趣地退了下去,每次皇上都不喜欢有人在流川大帅来的时候在身边侍奉。
“你去看了道儿了吗?”不等流川先行礼,仙道就发问了。
“去过了,王爷已经醒了。”
“好。”仙道松了一口气,“你有什么事吗?”
“臣,请皇上恕罪,臣才能说。”
“有什么事,快说。”仙道有些摸不着头脑。
“臣请皇上恕罪。”说着流川竟跪在地上。
“好了,好了,只要你没出去胡乱杀人,抢人,有什么事朕都恕你无罪,快说吧。”仙道有些不耐烦了。
“谢皇上。臣请皇上不要把思源郡主许配给臣。”流川不假思索地说出了他想要说的话。
“什么?”仙道吃了一惊,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思源郡主有什么不好?是不够漂亮还是不够端庄?”
“不是,臣实在连郡主的相貌都不记得,只是臣不能娶一个不爱的女子为妻,对郡主对臣都不公平。臣不想误了郡主。”
仙道听了,心中不由惊,好一个不娶不爱的女子,不公平。不公平么?这世上又有多少公平的事?对菁公平吗?对越野又公平吗?唉,孩子,你怎么承了这一份痴根子?也罢,为父的不能如愿又怎忍心让你不如愿呢?
“那你中意哪位女子呢?”
“臣,臣不能说。”仙道的这一问倒让流川为难了,他不想连累樱木。
“不能说?难道,难道是紫蔚?”
“不,不,臣从未想过。何况臣已为臣弟向公主请婚了。”流川的回答让仙道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那又是谁?不管是哪家的女子,富贵之家也好,平常女子也罢,但是青楼女子,若为你知己,身世清白,朕都准你。”仙道最大限度地给了流川自由。
“臣,臣并未中意任何女子。”
流川轻声的一句,在仙道听来却如雷轰顶:“你是还没有中意的女子,还是不中意女子?”
没想到皇上会问出这么犀利的话,流川心一横,开口答道:“臣不中意女子。”
“朕知道了。”仙道真的知道了,只在前前后后想一想,很容易明白的。这算什么?一个很大的打击吗?不知道形容得够不够。不过此时的仙道的确是像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泄气地跌坐在椅上。
这应该是我的错吧,是我把他们带到一起的,是我鼓励他们亲密起来的,是我毫无防范地让他们不停接近,不断发展起来的,是我没做过任何阻拦的事。我一直都没想过,怎么不想想呢?越野,这是你做的吗?不,不,不可能,别找借口了。我能容忍越野,又如何不能宽恕枫儿呢?只是他们真的可以幸福吗?
“枫儿,你起来。”仙道温柔地向流川说。
流川有些迷惑,他惊异于仙道平静的温柔。他的眼中样慈祥的光,流川觉得不些难以承受,于是他怔怔地站了起来。
“枫儿,你过来,让朕好好看看。”仙道的声音只一瞬间变得苍老而失落起来,这是他的、菁的孩子啊。
流川照做了。仙道拉过他的手,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他。这是我的,他有着我的眉,我的眼,我的嘴,却怀着菁的情,而今他却把他自己交给了……我又能说些什么呢?好了,我不该忘了我还有锟语。
“枫儿,告诉朕,是谁?”仙道刚问完,立刻又自己回答了:“是道儿吗?”
流川一惊,抬起头看着仙道。
“没关系,你不回答朕也知道,朕不怪你们。每个人的所爱都不同。但朕希望你不是受到什么影响而选择了道儿,也不希望道儿是受了什么刺激而选择了你。我要你们彼此真心地对待,而不是怪癖,你明白吗?”
流川完全呆了,他几乎不相信他的耳朵,那意料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来,反而是这样段温柔的安慰。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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