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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道:“谁去告发的?”
她吃吃笑:“怎么,心疼了?”拿手拍他的脸。
“其实易某不喜欢女人太主动。”
兰心落脸色微变,未等她动作,身子已转了向,那只酥手被他牢牢扣住,丝毫动不得,接着右臂反转,钻心的疼痛瞬间传来,另一只手也很轻易被他制住。
“我说过,最好不要坏我的事。”头顶是公子淡淡的声音。
反手被制,俏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自知此人武功不可测,兰心落咬牙忍痛,冷笑:“你以为我真是为了你?”
“易某还没有自以为是到这种地步,”公子面不改色,手底劲道不减,“我在等你解释。”
“我为何要跟你解释?”
“一个废了右手的美人,想来男人不会再那么着迷。”
声音亲切,但兰心落却知道这个人的确做得出来,扭脸瞪了他半晌,终于露出几分恨色:“原来有的人根本不是男人。”
“我当然是男人,也不喜欢为难女人,你该听话些,”公子放开她,微笑,目光冷冷,“我答应合作,并非是易家缺那笔钱,但你们要成事,必须有我相助,心落姑娘最好能明白这其中道理,易某的事不喜欢别人插手,想来兰大老爷也不会希望心落姑娘因些须小事,坏了他的大事。”
兰心落哼了声。
公子负手:“她的确是我的人,你不必怀疑我与千手教的关系,易某若真要帮他们,你也不能怎么样,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信字,既有心与你们合作,易某自有分寸,与生意无关的事,心落姑娘还是少插手的好。”
半日,兰心落移开目光,整整衣袂,恢复素日的优雅:“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金还来是江小湖的朋友,千手教消息灵通,江小湖知道进城的法子,带着他老婆混进来了。”
公子道:“他老婆是你们的人。”
“但他并不太相信他老婆,”兰心落走了两步,“无缘无故老婆找上门,谁都会怀疑,何况他老婆认识那千手教的丫头,我已暗示过,他只会怀疑是他老婆去告发的。”
公子道:“老婆有目的,你去好心提醒,想必他会更相信你,好个姐妹连环计。”
兰心落道:“放心,我不过借你的人用用,江小湖与她关系非浅,或者她在千手教地位不低,如今有水城主要对付金还来,能引出他最好,若不能引出来,一样还你好好的人,连头发也不会少你半根。”
看来她并不知道小丫头与金还来的关系,公子一笑:“果然是一举两得,但你能保证水城主将来会放人?”
兰心落冷冷道:“放心,水风轻还指望找金还来解‘半月露’,不会轻易动他的人。”
公子动容:“怪道水城主不远千里买回暖玉杯,竟是为了解‘半月露’。”
“不错,‘半月露’阴寒至极,那人又中毒已深,纵有千年暖玉杯,至少也要一两月才能得解,如今杯子丢了,做事更不能太绝。”
公子皱眉:“如此,他该求金还来才对,以他的身份,金还来或许会出手相救。”
兰心落嗤道:“你以为他没有求过?只因他与千手教有仇,金还来不肯,否则他何必闹翻脸,如今他虽找法子将毒性压制了几年,却已不能再拖。”
公子沉吟:“天水城与千手教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不曾听说有仇。”
兰心落道:“你可知道水风轻是谁?”
公子道:“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兰心落冷冷道,“为一个傻子吃醋,他却不领情,反倒要废了我的手。”
公子微笑:“心落姑娘说得不对,你怎会喜欢吃醋,你只是喜欢男人为你着迷罢了。”
兰心落看了他片刻,忽又展颜:“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可怎么办?”
“那不是什么好事。”
挥金救弱女
天水城的地牢,火把熊熊。
金还来偷了水风轻的千年暖玉杯,水风轻会怎样对待千手教的人?突然被发现抓来这里,邱灵灵既惊且怕,哪知等到深夜,也不见人来审问逼供,她不由开始疑惑,混在天水城分舵当班已经几天,怎会被发现的?
回想细节,没发现什么破绽,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忽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城主有令,这丫头是千手教的奸细,需要看严些,明日城主亲自提审!”
邱灵灵凑近铁门,发现说话的是个头戴白玉簪的中年人,已经来了几天,知道天水城是根据装束辨别身份,系白色腰带的是普通卫士,舵主用白色发带,坛主则用银色发带,据说天水城主手下有四大护卫、八大水神、十二近身侍从、三十六杀手,皆是江湖上罕见的高手,而够资格用白玉簪的,至少也是八大水神以上的人物。
一个舵主道:“今晚不先审审?”
那人摇头:“若非有人告密,城里混进奸细还不知,城主正在发火,只因忙着金秋会的事,暂且将她关押在这里,你们也不要妄动,城主留着她还有用。”
众人忙应下。
告密?邱灵灵越发惊疑,她的易容术在教中算是高明的了,应付这些人绰绰有余,眼力好的熟人或许会认出来,这里熟人不多,而易轻寒肯定不会。
那人又道:“千手教的人既能混进来,看来他们已经知道进城的法子,方才据码头崔舵主禀报,一起混进来的恐怕还有两个人,谎称是城主的朋友,用的暗号也分毫不差,必定也是千手教的,为防他们劫牢,城主命我过来看着。”
他们兀自揣测,邱灵灵却知道说的是谁,因为那两个人她不久之前才见过,正是江小湖和他那个厉害老婆兰心月,也是混进城看金秋会的,听这人的话,告密的人也不像是他们,那究竟是谁?
江小湖不能用武功,他老婆武功也不算高明,若真来劫牢反倒出事,如今易轻寒知不知道?若水风轻是想利用自己引出金还来,那金还来岂不是危险……
邱灵灵正在着急,忽然听得那人一声大吼:“谁!”
瞬间,所有火把尽数熄灭。
。
金还来还是易轻寒?邱灵灵先是狂喜,然后又觉得不对,隐隐的风声和打斗声只延续不到片刻工夫,地牢便回复了沉寂。
黑暗中有人靠近。
脚步声沉稳,可见来人有恃无恐,根本没把劫牢大事放在心上,邱灵灵半是惊讶,半是骇然,天水城的八大水神个个都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这么轻易就制服八大水神以上的人物,这人的武功可怕到什么程度!
虽然见不到他的模样,却有一股莫名的寒意袭上心头,邱灵灵无端开始害怕,紧张地抓住铁栏,声音颤抖:“你是谁?”
没有回答,细微的“喀嚓”声在空旷的地牢中更显清晰,紧接着又是“哐啷”一声,牢门已经被打开了,没有迟疑的时间,一只有力的手伸来将她拎起,正要惊呼,很快又有一只手封了她的哑穴。
那人果然很熟悉天水城的路线,扛着她出了地牢,不费吹灰之力便制住了内外城的守卫,一路施展轻功朝天水河边奔去,借着城门口的火光,邱灵灵也看清了,此人一身玄色衣袍,由于被扛在肩上,看不见他的脸,唯一可以肯定,这是个身材很高大挺拔的男人。
什么人会有这样深不可测的武功?邱灵灵禁不住哆嗦,此人身上始终透着种冷意,离他越近,那冷意越是强烈,她学易容,记住一个人的特征很容易,这种轻功身法绝对不是金还来,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出手相救?
河边,那人终于将她丢下。
“你……”发现可以说话,邱灵灵反后退了两步,直觉告诉她,离这个人太近不是好事。
阴影中仍看不清他的脸。
“就在这,等江小湖。”声音略显低沉,并不老,应该是个年轻男人。
邱灵灵擅于易容,对一个人的声音长相都很敏感,此刻她却根本没有心情去琢磨这些,因为那声音听在耳朵里也是钻心的凉,让她惧怕:“谢谢你……”
那人忽然道:“我可以杀了你。”
邱灵灵惊恐后退。
那人冷哼了声,转身离去。
。
“金还来!”呼声中,头顶一只大蝙蝠猛然顿住身形,翻了个身,从半空俯冲下来,身在半空中,本无借力之处,除了千手教教主金还来,谁也使不出这等轻功身法。
见到她的一刹那,俊美的脸上,紧张的神色陡然松懈下来,可接着他又大怒:“谁叫你乱跑的!”
邱灵灵本是一脸喜悦,闻言猛地顿住脚步,头缓缓垂下。
沉默片刻,金还来走过去:“没事吧?”
邱灵灵摇头。
“谁救的你?”
“我不认识他,是个男的,武功很厉害,很……可怕。”想到那冷冰冰的感觉,邱灵灵不由自主又打了个寒噤。
金还来很快猜到:“他还说了什么?”
邱灵灵轻声:“他说,他可以杀了我。”
算是卖我的人情?金还来冷笑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半月露”如今只有千手教能解,明知道水风轻不敢轻易动她,还是不愿意她吃苦,所以忙忙赶来,若水风轻真用她要挟,结果会是如何?
他不愿多想,见她浑身湿透,皱眉:“从水路出来的?”
邱灵灵点头。
“江小湖呢?”
“和他老婆回去了。”
金还来不说话了,解下披风将她裹住,抱起掠走。
。
虽有内力护体,但邱灵灵自从中了半月露,身体受损,至今尚未调养好,仍有些畏寒,加上秋日天气渐冷,又在水里泡了这么久,第二日竟发起热来,昏昏睡了整天。
金还来坐在床前,看那张沉睡的小脸,看得痴了。
哑仆送上药。
望望门外,发现天色已黄昏,他沉默半晌,终于还是轻声唤她:“灵灵,起来喝药。”
没有动静。
等了许久,他起身将药碗搁到桌子上:“既不想喝,就先睡,稍后再叫他们伺候你喝,我先出去下。”
邱灵灵果然睁开眼:“金还来!”
脚步顿住,他转脸。
她费力地撑起身:“今晚你别走啊,陪我好不好?”
应该拒绝吧,然而看到黑幽幽的大眼睛里的请求之色,他只觉心里发颤,任何恶毒的话都再也说不出口,他不想,不想推开。
如今小丫头再无一个亲人,连他也要推开,失去保护,她能去哪里,甚至不能在江湖上活下去,那么,就像现在这样,当作一件陪伴的东西放在身边?两个孤独伶仃的人聚在一起,命运何其相似,或许当初就是因为这缘故才会收留她,金越收留他,也害了他,如今他收留小丫头,算不算也在害她?
终于,他轻声:“我就回来。”快步出门。
“金还来——”
。
今夜的新晴楼非比寻常,无数富户子弟与客商都早早到来,因为今夜是晴思姑娘头一次接客的日子,再清高再有才华又如何,迟早也是男人身下的玩物,|Qī…shū…ωǎng|所谓的名妓,就是捧场的客人更多,卖的钱更多罢了。
小窗上垂着轻纱帘,两个人站在窗前,纤手撩起半边帘子,美丽的眼睛看着楼下大厅,客人鱼贯而入,其中有老有少,多数人面上都带着志在必得的笑。
丫鬟担心:“那位宁公子怎的还不见来?”
目光在人群中扫视,晴思淡淡道:“人各有命,听凭天意,他若不来,担心也没用。”
今后还能不能遇上他?扯住纱帘的纤纤玉指逐渐收紧,有点发抖,苦心策划这么久,结果却很可能是一场空,她在赌。
楼下叫价已经开始,心中绝望一点点增加。
就在此时,一个黑色身影缓步走进大厅,相隔很远,装束也并不起眼,但她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丫鬟也发现了:“宁公子来了!”
晴思轻轻吐出口气,唇边也禁不住有了丝复杂的笑意。
“六百两!”
“七百!”
……
客人叫价一个比一个高,始终不见他开口,然而晴思并不紧张在意,也没有心情再听下去,索性转身回琴旁坐下了。
他既肯来,她就绝不会输。
终于,价格在一千两左右打住,那位客人颇为得意。
“还有哪位大爷肯出高价?”老鸨满脸笑,象征性询问。
“五万,买她半年。”这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所出价格既不太高也不低,正好不必惹人怀疑。
。
房间里,晴思垂首坐在琴旁,没有道谢,见他来也只是瞟了一眼,金还来看了她片刻,转身就走。
“宁公子可是嫌弃?”低低的声音。
金还来停住脚步,回身,见那美丽的眼睛里依稀有泪意,却笑着,带着一丝忧伤,这让他想起,五年,那个女子是不是也曾为他垂泪?
他终于开口:“若嫌弃,我也不来了。”
晴思默然片刻,喃喃道:“我以为你不会来。”
金还来看着那张脸:“你不必担心。”
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晴思也不例外,她发现,这个人喜欢她的脸,那目光不是惊艳,也不是迷恋,是内疚,还有悲哀,她立即觉得把握大了许多,不论如何,他感兴趣就行。
“多谢。”
“你不必感激,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