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良久,一滴眼泪落在闪烁的剑身上。
窗外守护的人看着颜惜欢离开,一时间涌上许多滋味在心头。颜惜欢的腰带竟然是软剑,出乎他的预料。尽管如此,他完全有把握制服还没有恢复力气的颜惜欢。可颜惜欢竟然没有下手,又大为出乎他的意料。
秦朗月醒过来已经是下午,身体因为过度的消耗而疲倦。他迷糊着坐起来。昨天的记忆纷纷涌回大脑。床榻上被褥凌乱,雪白的被子上鲜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他只觉得头脑里“轰”的一声。颜惜欢怎么可能会顺从?他分明是动不了。秦朗月胡乱的把衣服穿上。惊怒交加的冲出去,吩咐随从回宫。
秦穆接到秦朗月回来的报告,亲自去宫门接他。
秦朗月见了他,满腔的怒火消失无踪。
他不愿对秦穆发脾气。叫了一声:“叔父。”下面的话却是说不出来。
秦穆看出不对,上前拉住他的手,柔声道:“好孩子,怎么了。”
秦朗月心中叹息,过了半晌无奈道:“叔父,我不愿意强迫别人。”
秦穆眉头微蹙。
秦朗月无力的道:“叔父,我不愿意这样得到颜惜欢。爱情的快乐是追逐,是你情我愿。”
秦穆微微啊了一声。他摸了摸秦朗月的头发:“先别胡思乱想。”
秦朗月点了点头。秦穆亲自送他回去休息。陪秦朗月说了一会儿话。
他派人找来白霖,还没等他开口。
白霖已经知道他的意思。解释道:“他们这个年纪又懂什么情爱。朗月既然已经得到颜惜欢,慢慢一颗心也就淡了。否则这样相处下去,我们终究有与仪王一决生死那天。到那个时候,朗月的折磨才真的来了。”
秦穆叹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已猜到你的用意,长痛不如短痛。颜惜欢生性骄傲,没想到肯对朗月另眼相看。真不知是缘是孽。这样了结了也好。只是这可怜孩子要伤心一段日子了。”
他想了想道:“朗月在侯府住过几天。听他说与白衣处的不错。我想叫白衣进宫陪他一阵。”
白霖道:“舍弟也常常提起朗月,这样也好。白衣也算是很有趣的了。”
秦穆道:“白衣若是不愿来,让朗月去你府上住几天也好。”
白霖点头,直接回府去和弟弟说这件事。白衣素来厌恶秦穆,没想到竟然一口答应。当天就派人将些常用的随身物品搬了去。
白衣在十天后搬进颜惜欢与秦朗月住的那个院落。
秦朗月见到久违的小侯爷,还是提不起兴致。他全部的心思都在颜惜欢身上,无奈却听说颜惜欢闭关养伤练功,不见任何人。
白衣里外参观了一圈:“这里的园子真不错。”他躺在椅子上,把脚抬起来搭在桌子上边缘。问秦朗月:“太后寿筵上,颜惜欢领的人是不是你。后来皇宫里就闹了贼。你可真该感谢我,半句都没和我哥说。”
秦朗月不知道他是试探还是认定,打了个哈哈。
白衣道:“颜惜欢的易容术真不错,可惜再易容,人的眼睛也变不了。”
他望向秦朗月,悠然道:“我认别人的眼睛最准了,你认不认。”
秦朗月哦了一声,心想幸亏这个时代没有彩色隐形眼镜。否则看你怎么认。他心里还是极佩服白衣这个本领的。
白衣道:“听我哥哥说你很难过。还让我万万不可在你面前提起颜惜欢三个字。哼,他听你叔父的话,我可不用听。”
秦朗月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起此事。
白衣坐起来道:“颜惜欢前些天是在闭关不假,但今天皇上召颜惜欢进宫伴驾,仪王府已经答应了。”
他看了看外面天色道:“颜惜欢一会就要进宫了吧。我听说皇上这两年召见了他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他从来都不肯奉召。这样的身份,谁肯被人压,皇帝又有什么了不起。”
秦朗月心中狂跳:“他在哪里。”
白衣看他脸上焦急神色,下决心道:“我带你过去。”
白衣领着他在宫中绕行,尽量拣人少处,偶尔遇到宫人。也没有人拦阻。白衣只来过皇帝的颜殿两次。诺大的皇宫。凭着记忆竟然也没有找错。
两个人守在去颜殿的必经之路。已经是深秋了,落叶翻飞,别有一番凄凉。
并没有等多久,就传来人声。
两个宦官当前引路。颜惜欢出现在游廊的另一端。他穿著端正的朝服。黑色的衣袍上绣着金龙。头发用一只银冠束着。鬓发漆黑,衬的一张脸雪一样的白。
秦朗月喊了一声:“惜欢。”
颜惜欢停下脚步,看见了他。目光中全是厌恶。才要继续走,秦朗月已经过去拉住他的袖子。颜惜欢推开他:“秦公子,大内之中,岂容你喧哗。请自重。”
秦朗月哪里肯就这么放他走,干脆抓住他的手臂。
颜惜欢森然道:“滚。”
秦朗月道:“惜欢。”他有多少话也没办法当着周围的人说出来。
颜惜欢冷道:“秦朗月,前面是皇上寝宫,你出现在这里未免不妥。”
前方有人笑道:“惜欢。”
众人一起望过去,正是当今的天子颜惜辰。
颜惜欢跪下:“微臣参见陛下。”
白衣拉着秦朗月一起跪下了。颜惜辰走过来亲自扶起颜惜欢,笑着对白衣与秦朗月道:“爱卿平身。”
颜惜辰道:“白衣与朗月都好久不见。朕改日也要找你们聊聊。你们都与朕年龄相仿,朕也常常觉得一个人寂寞的很呢。幸好惜欢肯来陪朕。”
颜惜欢略微低头,跟在颜惜辰后面走了。
秦朗月心中充满挫败的无力感。白衣拉住他,不让他动。
秦朗月回到住处,脸色灰败。
白衣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背,伸手抱住他。
秦朗月吐了一口郁气,扒拉开白衣的手:“干什么。”
白衣道:“你心里难过死了,不必用瞒我。”
秦朗月道:“然后呢。”
白衣道:“颜惜欢聪明的很,不会白白给别人占便宜的,你放心好了。”
秦朗月道:“你不明白,我不是担心他和皇帝怎么样。我不愿他因为误会我去折磨他自己。否则他和皇帝上床,或者和任何人上床。如果是他喜欢的,都没有什么关系。”
白衣啊了一声道:“你是好人。我哥哥担心你会因为迷恋颜惜欢而不利于秦穆,才会那样做。”
秦朗月黯然笑了一下,疲惫非常的坐下。在这禁宫中,他使不出一分力气。面对算计和陷阱。是全然的无可奈何。人们运用权力使事情按照他们的目的发展。
秦朗月明白自己的不适应,即使是他这样乐观的人也感觉到狼狈的挫败。
白衣担心的推了他一下。
秦朗月道:“白衣,你将来要做什么?”
白衣道:“我不喜欢做官,我将来要自由自在。凭我的本领,谁也管不了。”
秦朗月道:“好理想,好志气。”
白衣道:“你别伤心了,你和颜惜欢不能在一起的。”
秦朗月道:“是,我明白了。”
他心里明白的是另一件事,假如只有权力才能保障自由,那么,就去得到权力!这是个强权操纵的时代。你想要别人怎么样,必须有更强大的能力。
他望向白衣:“你喜欢你哥哥?”
白衣大方的道:“是啊,可惜我哥哥喜欢秦穆。”
他对秦穆素来没有好感,在秦朗月面前已经收敛了三分。只是直呼其名而已。
秦朗月道:“我叔父根本不喜欢他,你不用担心。”
白衣烦闷道:“这个我早知道。”他靠在秦朗月身上道:“我们还真是难兄难弟。”
秦朗月没有说话。思考接下来的计划。他深信颜惜欢喜欢自己,所以才会受到伤害。
聪明骄傲的人在感情上最脆弱易伤。这样的人很难付出真心。分外害怕被辜负。出了事立刻怪罪自己,觉得是自己不长眼睛。越发不肯相信对方的解释。
他问白衣:“皇帝召伴驾,一般说来都是做什么。”
白衣道:“皇亲伴驾,都是陪读或者伴随皇帝习武。现在的皇帝武功一般,那就是读书了。不过皇帝喜欢颜惜欢很久了。”
秦朗月凝神想了一会儿,对白衣道:“谢谢你今天帮忙。”
白衣看他不高兴,猛的抱住他,把秦朗月压在身下道:“报答我,让我摸摸。”
秦朗月哪里敌的过他,被好一阵上下其手。
等白衣摸够了,秦朗月笑道:“啧啧,年纪小小你倒够色的。”
白衣道:“看见美人哪能错过。”
两个人都想起当初睡在一张床上,一起大笑。秦朗月握住白衣的手,感受来自他的友情。
白衣去找他哥哥,秦朗月也要去见秦穆。才出去就发展秦穆在院子里,看满地落叶。听见他推门的声音,转过头道:“朗月。”
秦朗月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叔父,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将来会怎么样。远走高飞,隐姓埋名?这个王朝里最终得势的人不会放过你我。”
秦穆道:“朗月,叔父总会保护你的周全。”
秦朗月道:“我不小了,叔父,让我来保护你吧。”
秦穆微微震动了一下。
秦朗月伸手拥抱他:“叔父。”
53…56
秦穆竭力维持声音的平稳:“朗月,你是叔父在这世上唯一活着的理由了。你不喜欢宫廷权力,我心里清楚。叔父怎么都会让你过你喜欢的日子。”
秦朗月听的难过,微微摇头:“叔父,我过去不喜欢,如今喜欢了。”他坐在秦穆身边,凝视院顶的天空:“想得到就要先付出,为自由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秦穆握住他的手:“朗月,你在为小王爷的事情伤心。”
秦朗月没有回答,只道:“叔父,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我更相信,那不是你的意思。”
秦穆道:“当今的皇上颜惜辰是个很好的孩子。只是错生了皇家。假如可以选择,他更愿意去做山林隐士。若非颜惜欢自己愿意,颜惜辰绝不会强迫他。”
秦朗月点了点头,问秦穆:“叔父手里可以绝对操纵的有多少军队?占颜国全军比例的多少?”
秦穆本来只当他是一腔孩子心,听他问出这样话来,答道:“绝对忠心于我的,不过三分之一,四十万人左右。”
秦朗月道:“仪王呢?”
秦穆道:“仪王手里并无真正军马。他这些年招兵买马,养了大约六万家将。。”
秦朗月听秦穆话中有话,耐心的等待他说下去。
秦穆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蒋朝山,毛立等人,目前在外分封做节度使。表面专横不朝。其实在他们身边早已安插了互相制衡之人。将税收财物运送贮藏,以备不测。这样算来,已有约二分之一可为我用。”
秦朗月没想到秦穆竟然这样厉害,暗自咋舌。已大大的松了口气。问道:“剩下那二分之一都是什么人物。”
秦穆脸色凝重:“这二分之一中,大半是颜军的精锐,实力远胜于我。其中大部分平时由大将军杜豫统领。杜豫效忠皇室。这人一腔为国,决无半点私心。我亦不忍心与他为敌。另外的便是夏陵郡的韩冲,夏陵是盆地,进入之路,易守难攻。民风淳朴,又十分富庶,是当年颜国皇室的根基,至今仍有颜氏祖坟。韩冲迷惑先帝,受封郡首。依仗天险,不肯听凭朝廷调派。俨然自立为王。手中又有精良军士为他效命。只是他也绝对不会出兵先行犯难就是。”
他说的都是大概,秦朗月默默听着。过一会儿问道:“叔父直接可操纵的军马,是否在白霖手下。”
秦穆摇头道:“白霖只负责指挥京城的三万禁军。其它军士,如非我的令牌合一,则不能调动。训练时期,每隔三月,调换各军将领。”
秦朗月问:“叔父,假如我们派兵彻底收回夏陵。风国会否趁乱阻挠。颜比之风,究竟弱多少。”
秦穆叹息道:“先帝在位时,本与风国并驾齐驱,甚至犹胜一筹。先帝好大喜功。擅长拍马如张李等人,都获得分封。成为边疆大吏。”
他说到这里,声音渐渐转低:“张李二人,养精蓄锐,成化一年以清君侧之名义起兵。朝廷倾力镇压后,便弱于风国。这几年每年都要交出大笔岁银。”
他黯然道:“风国所最不乐见之事,便是颜之强大。定会用尽一切方法阻挠,甚至暗中助韩冲也未可知。”
秦朗月道:“我国与离国宋国关系如何?”
秦穆道:“颜与离宋接壤不多。因此联系也不算密切。”
秦朗月道:“听先生说,这两个国家的实力并不比风国弱。远交近攻,或可派人与其签订盟约,互通有无。西面制风。”
秦穆道:“风国的皇后便是离国的长公主,此事大为不易。”
秦朗月道:“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或者仇敌。只有永远的利益。风国若因为颜之衰落而趁乱强大,危害的绝对是离与宋。长公主到时又能如何。”
秦穆重重的握了下秦朗月的手:“朗月,无论你有什么理想。叔父都会助你达成。叔父亦相信你的本领。”
词句间充满了对秦朗月的信心与关爱。
秦朗月暗叫惭愧。知道面前从此是一条充满荆棘的路。与自己从前向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