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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惜欢也没有再问:“你说的不错,我这两年观察,的确如此。然而平民百姓,又有多少人肯冒险,肯冒险的又有多少人能有条件这样服侍亲人。为了避免大范围的瘟疫,只好将得病的人都关在一处,任他们自生自灭。”
他听秦朗月说出这样有见解的话,忍不住把自己的结论也说了出来。
秦朗月看他眉头紧皱,提议道:“或者可以由政府出钱,建立公众的治疗场所。”
颜惜欢道:“你是说官府?”叹息道:“国库每年送走给风国的岁银之后,捉襟见肘。颜国早已不复当年盛况,没有余力兴建医馆。”
秦朗月看他伤感,想起云深说罪魁祸首正是自己目前的“叔父”,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颜惜欢自这日后,偶尔也和他谈些医术方面的问题。秦朗月对这些实在是只知道皮毛,还好他知道的那些常识对于颜惜欢来说都是莫大的创新。在偶尔得到颜惜欢欣赏的眼神后,秦朗月不由遗憾自己最擅长的现代科技全无用武之地。
朝夕相对,彼此熟悉的速度是惊人的。秦朗月为面前的这位小王爷着迷。
按现代标准看,小王爷是有杰出成就的专业人士,很适合追求来当爱人。
但按目前的标准,就过于高不可攀。
秦朗月在吃饭的时候是实在忍不住问他:“你今年多大年纪?”
颜惜欢皱眉:“关你什么事情?”
秦朗月夹了一筷子菜给他:“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颜惜欢冷道:“十六。”
秦朗月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在这个年代,白衣十五岁就开始花天胡地,小王爷已经十六了,说不定很快就会结婚。忍不住又问他:“你订婚没有?”
颜惜欢奇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秦朗月低下头伏在桌子上做难过状。这是他的伪装,但运用则需要严格的分辨时机,否则换来的可能不是想要的答案而是足够重的一巴掌。
颜惜欢道:“没有,我命数与女子相克,身份相合的人家都不肯将女儿许到我家。”
秦朗月心中大喜,坐直了把面前的饭吃下去。胡乱的哼:“别待夜半变清早,愿你将命运完全裸露,剥去回头和保留之路……”
颜惜欢默默听他唱完,公正的道:“很好听。”
秦朗月笑了笑:“我还会许多,改天唱给你听。”说完伸手支住额头,呻吟了一声。
颜惜欢将他抱到内室去。
秦朗月呻吟:“我快受不了了,云深真够狠。”
颜惜欢给他盖了被:“再有约一个月便不会再头疼了,你既然胆子大,后果也只好承担了。”秦朗月抓住他的衣袖:“欢欢,我……”
颜惜欢道:“你叫我什么?”拽出袖子给了他一巴掌,转身出去了。
秦朗月轻抚脸颊,撒娇就是在更大的奖励和更响的耳光间冒险。
这声向往已久的欢欢还是只能在心里叫。秦朗月强忍头疼,考虑要是自己每天叫一百遍,颜惜欢会不会给自己一百个耳光。秦朗月摸索床头的铜镜,照了几照,担心颜惜欢不喜欢这个类型的长相。
他既然进了皇宫,一切暂成定论。便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开始有闲心去撩这美丽骄傲的小王爷。
生活其实算的上优哉,秦朗月在和颜惜欢傍晚乘凉的时候满意的这样认为。
两只软榻并排放着,边上是高高挑起的桅杆,扯下细白纱帐将两张榻都罩在其中。怕还有蚊子,又在稍远处点了驱蚊的熏香。
颜惜欢侧头伏在软榻上小睡。
秦朗月悄悄看他,柔软的衣料垂下,勾勒出颜惜欢优美起伏的肩背,细细的腰身,诱人的翘臀,比例完美的修长双腿。虽然还是少年的单薄,高度已经够标准。秦朗月看的口干舌燥,躺下去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轻声道:“小王爷,小王爷。”
叫了几声不见颜惜欢醒来,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在颜惜欢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又蹑手蹑脚的溜回自己的软榻上。
颜惜欢早已在他过来的时候醒了,没有想到秦朗月这样大胆。打又不能总打他,唯有装作不知道。
他疲倦的很,秦朗月不来打搅他,很快就迷糊着重新睡着了。
醒来时闻到淡淡茶香,秦朗月看他张开眼睛,递了一杯给他。颜惜欢打了个哈欠接过来喝了一口。
秦朗月道:“你身体真是不好,白天总不见你有精神。”
颜惜欢皱道:“朝廷有一位多事的状元,上任之前替秦总管捎些东西给你。见到你之后还做了诗赞美你姿容绝世,恬静安稳。哼,真是荒唐。”
秦朗月哦了一声:“别人说的话,怎么能做的了准。”
颜惜欢淡然道:“你还是恬静安稳些好,若惹的我心烦,小心!”
通常没说明白的话总比透彻的更令人畏惧。所以后果自负这四个字的应用范围非常之广。
秦朗月安静下去,闻晚风中吹来的花香,过了好久低喃道:“庄生化蝶,蝶化庄生。”
颜惜欢问:“什么?”
秦朗月听他有兴趣和自己说话,详细的给他讲:“从前有人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一只蝴蝶。醒来之后却不清楚是蝴蝶做梦变成了自己,还是自己做梦变成了蝴蝶。”
颜惜欢怔了片刻:“这种事情不能多想,总不在人力范围之内。”
秦朗月也道:“是啊,所以选择追逐快乐。恬静安稳快乐,就恬静安稳。爱我所爱快乐,就爱我所爱。人生若说有意义,无非是要自己给自己先立一个目标。随遇而安,自在消遥。”
颜惜欢笑了笑:“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秦朗月想要和他说些什么,忽然一震,觉这句话的语气熟悉到了极点。那种漫不经心的调子,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
颜惜欢翻了个身侧躺在软榻上,修长的腿微微蜷曲。秦朗月悄悄估算他的身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中却是悚然。
他对颜惜欢早有熟悉感,原来一厢情愿的以为是贾宝玉初见林黛玉。现在已隐约感到实情绝非如此。而他所熟悉的人,不过一个云深。
云深牺牲陈霜,牵连负责防卫的白霖。都是打击秦穆的手段,决不是单纯江湖高手的作为。
秦朗月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从未将这两人联系在一起过,现在回想那天秦穆手下来搜查,云深变换的女子声音。他既然可以学女子声音,本身的声音也未必是真实的。
那张平凡到毫无特色的面孔,更可能只是伪装。秦穆干政,利益被直接侵害的便是皇室宗亲。秦朗月想了一会,逐渐从惊恐渐渐平复下来,有些事情是掩饰不了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云深与颜惜欢,是同样的又温柔又冷漠。
颜惜欢的身上总有淡淡的药草味道,此刻悄悄弥漫在帐子里。秦朗月深深的吸了一口,颜惜欢并没有每天大量的接触草药。这味道却始终不消,使自己不能分辨他和云深的气息是否相同。假如他们两个是一个人,小王爷是用毒高手,自己这条命却是拴在他手里了。
颜惜欢却不知道他头脑里转了这么多念头:“天凉了,回去吧。”喂秦朗月喝了药。秦朗月极力留意他的手法,回忆云深的动作。本来是猜疑,现在更是一分分的肯定了。
他那时眼睛不好,其它的感觉分外敏锐。对这些小事却印象鲜明。宫女进来报王府来人请颜惜欢回府去一趟。秦朗月待他走了,才发现自己拿勺子的手心里又出了一层的汗。
颜惜欢进了父亲的书房,在墙壁一处按下诸多书本中的一册,进入地下密室。
仪王正坐在椅子上研究一份名册,听见声音问:“进展如何?”
颜惜欢皱眉:“宫中原有的格局改了许多,我摸不熟。白霖选挑的人手防护极为周密,莫说是杀秦穆,只怕一不小心,就会落入陷阱。”
仪王不悦:“欢儿,你竟让一个十三岁的小儿从手中逃了。白霖阴差阳错又找到了他,官职不降反升,糟蹋了为父的一番布置。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颜惜欢惭愧:“孩儿知错,今后一定不负父亲之望。”
仪王招呼他:“好孩子,你过来。”
颜惜欢走到他身边,仪王拉住他,颜惜欢顺势跪在他脚边。
仪王摸了摸心爱儿子的头发,沉声道:“我颜家的天下,岂能毁在一个阉人的手上。你定要早日寻到那一半图。别怪父王严苛,眼下没有人比你更适合。”
颜惜欢点头:“父王放心。”
仪王道:“我已经让陈青带着一张面具南下,很快便会传回消息。京城守备如此之严,云深却大摇大摆出现在南部。秦穆绝对会激怒,如今他已经是一日不杀云深便一日不开心。只要白霖抽调大内高手去南方围捕云深,你的机会便到了。”
颜惜欢道:“孩儿明白。”
仪王想起一事:“秦穆那侄子怎么样了,可笑他竟来求你救命。”
颜惜欢皱眉:“这个人奇怪的很,与他叔父秦穆颇为不同,一时可也说不分明。”
仪王道:“我要你在他身上种下无解之毒。你偏不肯,没想到却因为这个原因这样容易进了宫,连我也料想不到。”
颜惜欢神色冰冷:“父王,我不愿意自己动手杀人。”
仪王也不逼他:“秦穆不会这么快就用他来迷惑颜惜辰,先留着他的命也无妨。”
31…36
颜惜欢回来时秦朗月已经睡了,颜惜欢习惯的探指去按他的手腕。
秦朗月忽然睁开眼睛,诚恳的道:“我很想你。”
颜惜欢怔了一下:“想我做什么。你真是生病了。”
秦朗月坐起来:“我们天天在一起,你回家……嗯,回府去了,我当然会想念。”
颜惜欢斥责他:“无聊。”
秦朗月望着他的眼睛:“小王爷不想我么。”他心里其实畏惧的很,却偏偏忍不住想招惹颜惜欢。
果真颜惜欢瞪了他一眼:“闭嘴。”
秦朗月扶住头,哎哟了一声,趴在被子上不动了。颜惜欢将他翻过来,先看了他的额头眼睑,又解开他的衣服,探察他的血脉。
秦朗月感觉他冰凉的手在身上游走,舒服非常。颜惜欢的眉头越皱越紧,将手按在秦朗月的小腹上,过了片刻后温热的气息透体而入,缓缓在体内绕行,说不出的畅快。
颜惜欢运用内力沿着他的经脉转了一周,才收回手。不解道:“没有什么异常,你身上还难受么?”
秦朗月道:“本来很难受,你这样一弄,就好多了。”
颜惜欢点点头,过了一会儿道:“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无缘无故也会晕倒,后来父王给我请了师父。勤修内家真气,弥补先天的不足。过些日子你好的差不多了,我教你些吐纳的方法。”秦朗月拉住他的手:“你对我真好。”
颜惜欢皱眉抽回手。
秦朗月叹气:“云深不知道怎么样了,若是直接找到他,要到解药,就不需要你这样辛苦。”
颜惜欢道:“那你就等着吧,白霖京城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秦总管说一定要抓住他给你报仇。”秦朗月摇头:“云深对我很不错,我不想找他报仇。”双手捧心道:“他还说过喜欢我,不舍得把我还回来。”
颜惜欢皱眉:“难道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秦朗月笑:“他的名气大,你们一定对他有误解。他还带我去山上吹风,我想他一定很喜欢我。”
颜惜欢按倒他,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摸,冷道:“你知不知道天下什么人最可笑。”
没等秦朗月回答,他接道:“自作多情的人最可笑。”
秦朗月得意道:“等你遇到云深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话了,云深是个温柔多情的人,总是和我谈心事。小王爷和他比就太粗鲁了,不过我更喜欢小王爷。”
颜惜欢冷道:“你说的什么胡话。”伸手打了秦朗月一巴掌。
秦朗月笑着挨了,感觉也不怎么疼,当真是毫不在意,他这几句话是调戏,更是试探。已感觉面前的人并不敢撕破伪装,十分忌惮秦穆。他眼睛已经恢复,又看到云深不过是个少年。比起当日,真是境遇倒转。
颜惜欢看他脸上神色:“你很得意么,你再这样胡缠,我……”
秦朗月忽然伸手抱住他,把头贴在他的胸口。
颜惜欢拎住他的衣服领子把他拽了下去,咬了咬牙,拉过被子把秦朗月罩在下面,用力胡乱的按了几下,听见秦朗月在被子下面吃痛大叫。才松开了手,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秦朗月掀开被子一角,喘了几口气。在心里打颜惜欢的主意。
所谓亲近生亵渎,离的太近了,总是缺少畏惧和尊敬。秦朗月每天的大乐趣是跟着颜惜欢,最初还有几个巴掌等着他,后来颜惜欢见怪不怪,随他去了。
秦朗月得了便宜,随时出现在颜惜欢的身边。直觉告诉自己颜惜欢是无害的。尽管理智上应该防备,感情上却无限亲近。然而防备无从可防,亲近又亲近不到。
这天颜惜欢白天出去办事,秦朗月百无聊赖的坐在园子里看高高的院墙上的那片天空。随后领悟了飞来横祸这个词的意义。一只十分巨大的风筝飞在院子的上空,秦朗月还没有赞叹完那风筝的精致和大气,风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