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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东离从兜里掏出一枚铜钱,用红线穿了,打上结……林员外伸手就想接过来,楚东离白了他一眼,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在自己左手食指上划了一下,挤出一滴血来,滴在铜钱中间的方孔中。
奇异的是,血滴迅速凝结,糊住了铜钱的方孔,林员外看得大为惊奇,楚东离这才把铜钱挂在了林宝的脖子上,嘱咐:“千万不要取下来,冲澡也得戴着。”
林员外夫妻连声称是,林员外不放心:“先生的血碰到水会不会化了?”
楚东离哼了一声,“化你的头,好了,快给钱,我走了,有事再来找我吧。”
林员外千恩万谢,叫管家取了三百两给楚东离作为酬金,还亲自送他出门。
出了林府,楚东离看看天色,已近黄昏了,他撇撇嘴,念念叨叨:“无知妇人,大好机会也不说实话,我才不信你只是求了鬼胎,鬼胎生出来的孩子又岂会如此白白胖胖像根大莲藕,一定还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切,不说就算了,难不成我还得求你说,求你让我帮你不成,自作孽不可活……”
楚东离摇头叹息了一会,想起他的宝贝蛋来了,于是连忙从腰间的布袋里把蛋捧出来……
刚才出门的时候甚为匆忙,也没注意到蛋上的那道裂缝,此时看到了,楚东离气得一跳三丈高,骂:“元宝你这只臭猴子,我要把你扔回山里去!饿死你!”
3
3、鬼婴3 。。。
回到内堂,言氏整个人魂不守舍的,不是碰翻茶杯就是撞倒椅子,连林员外进来也没注意到。
林员外见妻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有心想把事情问个清楚,但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哇!”摇篮里的林宝突然哭了起来。
林员外夫妻皆是一惊,扑到摇篮边一看,原来是儿子尿湿了。
帮儿子换了尿布,言氏看着肥肥白白的儿子发呆。
林员外终于忍不住问:“夫人,那、那鬼胎是怎么一回事?”
言氏一惊,看了林员外一眼又急忙低下头,含糊地道:“也、也没什么,就是拜鬼求子。”
林员外心中疑惑重重,追问了几次,言氏都闪烁其辞,就是不肯说清楚。
最后,林员外也只好不再追问,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言氏怀孕之后,前后看过四个大夫,现在回想起那四个大夫诊断时说过的话,言氏这胎明明就是怀孕十月生下来的,为何楚东离却说是十二个月,最为奇怪的言氏也没有否认,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正心烦意乱,林福一路小跑着跑了进来禀告:“老爷,太夫人回来了。”
***
楚东离气冲冲地回到家,到处找小猴子元宝算账,最后终于在床底下堵住了无处可逃的元宝。
“你逃啊,还指望能逃出大爷的五指山!”楚东离边骂边爬进床底把缩在角落里的小猴子揪了出来。
自知在劫难逃的小猴子抱着尾巴,耸拉着脑袋,眼泪汪汪地瞧着楚东离。
楚东离一手揪住小猴子,一手撩起衣摆坐下,翘着二郎腿斜眼打量着装乖巧的小猴子,思考着怎样整治它才算对得起那个裂成两半的玉盆子。
眼珠转了两转,他有主意了。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张大牛家那棵桃树上的桃子好生诱人,元宝,去摘了两个回来给我尝尝。”
小猴子把爪子塞进嘴巴,怨念地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楚东离,你又使唤我去偷东西?
戳戳小猴子的屁屁,楚东离威胁:“去不去?不去今晚没饭吃。”
小猴子吱吱地叫了两声,偷东西是不对。
“放屁!你当初在山上当野猴子的时候还不是经常偷东西,现在咋就高尚起来了,快去!”
小猴子叫屈:那些果树都是野生没主的,完全不一样啊!
楚东离一摆手,“张大牛家那棵桃树也是野生的,只不过他弄了堵墙圈起来当作是自己家的而已。”
小猴子磨磨蹭蹭不愿去。
楚东离火了,“要是天黑前我吃不到桃子,我就还要吃李四家的枇杷。”
小猴子立马跑得无影无踪。
把小猴子赶去偷桃子后,楚东离踢掉木履跑去厨房弄饭吃。
他一个人住,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做,加上还养了一群毛球,平时这喂养洗澡的活儿可没把他累个半死,生性懒惰的楚东离为了偷懒下了一番苦功夫弄了两个式神,不想干活的时候,就把式神放出来当苦力,可怜他的两个式神简直就成了那群毛球的奶妈,到后来,嫌麻烦的楚东离也懒得把式神收收放放了,任由他们在屋子里东飘西荡的,顺便还能帮他打扫打扫屋子。
“小离子,今天赚了多少钱?”式神之一孔雀飘过来攀住楚东离的肩膀笑嘻嘻地问。
楚东离翻白眼,“去,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小离子,听着就像叫太监。”
另外一个式神东南飞也跟了过来,板着一张冷脸道:“水塘里的鱼只剩下五条,记得补货,还有你屋里的被子被小虎抓破了一个洞,记得缝。”
楚东离抓狂:“我怎么就养了一群只吃不干活还搞破坏的捣蛋鬼!”
东南飞冷冰冰地道:“这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
楚东离咬住下唇,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
孔雀笑:“因为它们毛茸茸的,可爱么。”
楚东离叹气,开始反省自己这个看到毛球就捡回家的不良嗜好是不是得改一改了……
晚饭前能吃上清甜多汁的桃子的楚东离终于大方地饶了小猴子,同时还不忘提要求:明天要吃李四家的枇杷。
小猴子傻眼了:呜呜呜,当初真是跟错主人了……
临睡前,楚东离照例把那枚蛋搂在怀里抚摸一番,对着蛋天南地北地扯谈了一通,这才满足地把蛋放在枕头边安心睡觉。
楚东离躺下一刻钟就睡得人事不知,黑暗中,枕头旁的蛋忽然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轻轻地左右摇摆着。
熟睡的楚东离全然不知。
蛋晃了晃,朝背对着自己睡着的楚东离滚了过去。
睡梦中,楚东离觉得颈脖间很热,当下便很不耐烦地挥手拍开热源,嘴里嘟嚷:“哪个不长眼地碍着大爷睡觉,滚远点!”
蛋骨碌碌地撞到墙壁才停了下来,蛋壳上红色纹路透出的红光更是夺目耀眼。
被赶到墙角边的蛋很生气,摇晃得更是厉害,恨恨地撞了几下墙发泄郁闷后,蛋又开始努力地朝楚东离的方向滚过去。
被赶了一次,蛋不敢再往楚东离的脖子上凑,改往腰部那里滚去,不料楚东离突然翻了一个身……蛋悲惨地被压在下面。
梦里,楚东离觉得腰眼处被火烫着了,很不舒服,他眉头紧皱,伸手去摸,摸着一样东西,他抓着就扔……
可怜的蛋被用力砸到床尾,要不是有蚊帐挡着,按照楚东离扔的力度和方向,估计得被扔出窗外。
蛋更加生气了,在床尾一个劲地滚来滚去生闷气,这坏人,白天的时候把自己当宝贝搂着不放,晚上就把自己当石头,不是打就是扔,忽冷忽热,反复无常的小人!
蛋也不想动了,打算就这样子窝在床尾。
蛋安份了,可是楚东离却不安份了,脚蹬了两蹬,一脚把被子扫到地上。
为了避免被楚东离的脚丫踹到,蛋自动自觉滚到墙边贴着墙壁睡觉。
没了被子,楚东离觉得冷,抱着手臂缩成一团。
蛋有点不忍心,往前滚到楚东离的脚边,打算替他暖脚。
此时蛋外面的红光已经暗了下来,因此温度也降了,楚东离就觉得脚边那个舒服啊,暖融融的,他用双脚夹着蛋,一点点地往上挪,再伸手一捞,把蛋捞到怀里,抱着像个小暖炉般的蛋沉沉睡去。
被紧紧搂在怀里的蛋郁闷了:看来用热脸贴冷屁股是不行的,冷脸贴热屁股才会得偿所愿。
4
4、鬼婴4 。。。
楚东离这一觉睡得异常的满足,一股暖流从心窝处扩散到四肢百骸,感觉就像躺在繁花绿草中晒着暖日享受那和煦春风,他还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捡到了一枚金蛋,金蛋裂开后蹦出一只金色的毛茸茸的可爱毛球,只要亲一下,毛球就会吐一颗金珠子,金灿灿的珠子迷人得紧,楚东离笑呵呵地塞到嘴里咬了咬……
“啊!痛死我了!”
“啊!我的蛋啊!”
楚家的毛球们被第一声惨叫惊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接着也被第二声惨叫给惊醒了,哗啦地全涌到楚东离的房门前。
“呜呜呜,痛死了,呜呜呜,我的蛋啊!”
衣衫不整的楚东离捂住半边腮,搂着被咬得缺了一角的蛋坐在床上泪眼婆娑。
怎就不啃崩他的牙齿?!蛋很不厚道地想。
“小离子,你一大早咋咋呼呼干什么?”孔雀从外面飘了进来。
跟在后面的东南飞撇嘴:“他哪天不咋咋呼呼?”
楚东离怨念地瞪着东南飞,幽幽地道:“大爷我现在心情极度恶劣,别惹我!”
孔雀在楚东离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问:“发生什么事了?你刚才叫得可真是惨绝人寰。”
“我的毛球,被我咬掉了,呜呜呜……”
孔雀瞧了瞧缺了一角的蛋,安慰:“没事,也没破,就是崩了一角。”
楚东离几乎把眼睛贴到蛋上,确认了几遍,确定蛋还是好好的,顿时就龙精虎猛了,“哈哈,幸亏蛋壳够厚!宝贝啊!毛毛,亲亲!”边说还边狠狠地亲了蛋两口。
东南飞嘴角一抽,扶额:他怎么就会有这样傻傻颠颠的主人!
孔雀摸了摸下巴,坏心地道:“我总觉得这是鳄鱼蛋。”
楚东离虎脸,“去你的乌鸦嘴,鳄鱼蛋能长这么大!”
东南飞道:“这蛋壳这么厚,又怎么会是鳄鱼蛋?”
楚东离点头,“对嘛,对嘛。”
孔雀一拍手掌,“一定是鸵鸟蛋!”
蛋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整个蛋都被红光笼罩,双手捧着蛋的楚东离被突然蹿升的炙热温度烫得又是一声惨叫……
“快扔掉它!”孔雀大叫。
楚东离没有立即扔了蛋,忍着痛把蛋放到被子上,猛甩着手又叫又跳:“烫死了,烫死了!”
知道闯祸的蛋立即收敛怒气,红光快速散去,快得楚东离几乎以为自己眼花。
孔雀关切地问:“小离子,你的手没事吧?”
楚东离甩了甩手,发现手就是有点麻,疼倒是不是很疼,没红也没肿。
小心地瞄了两眼床上乖乖不动的蛋,楚东离把两个式神拉到墙角,压低声问:“你们刚才看清楚没有?”
东南飞点头:“看到了,你的蛋发红光了。”
孔雀道:“貌似是不高兴了,可能是因为你说它是鸵鸟蛋。”
楚东离眼皮一抽,恶狠狠地道:“是你说它是鸵鸟蛋。”
孔雀望天,是他说的吗?不记得了。
楚东离摆摆手,“唉,现在不说这个,这蛋到底是什么蛋,为什么会发光?”
东南飞道:“不正常的蛋。”
楚东离扔了他一个白眼,“呀呸,废话!”
孔雀道:“可能是什么妖怪的蛋。”
“妖怪?”楚东离皱眉,“那就是说孵出来的不是毛球?”
孔雀和东南飞都有点无语,他们真的不明白楚东离为何如此迷恋毛球。
孔雀道:“也不一定吧,没准真的是只很漂亮的毛球。”
楚东离怀疑地斜了他一眼,“真的?”
东南飞本想泼冷水的,孔雀用手肘在他腰间撞了一下,打眼色:明知道小离子喜欢毛球,你就骗骗他么,没见他这几个月如何宝贝这枚蛋嘛,你怎忍心让他失望?
东南飞摸摸鼻子,心说:要是这蛋孵出来不是毛球还不是一样得失望。
楚东离走到床边,伸出食指戳戳蛋,咦,不烫了。
放心地把蛋捧起来,先是摸一遍,接着敲打一番,最后摇骰子般摇一通,楚东离得出结论:他的蛋很正常,就是被自己咬了一角略显不美观罢了。
照例把蛋绑在腰间,楚东离套上木履,摸摸肚子,一拍脑袋:“我就说怎么这么饿,原来是还没吃早饭!”
看着楚东离快快乐乐地跑去厨房弄早饭吃,孔雀有点懵,茫然地问东南飞:“他这是干嘛了?抽了?”
东南飞木然,走到床边捡起楚东离昨夜踢到地上的被子,叠好,摆好枕头……
***
楚东离的日子过得简单而快乐,养养毛球,偶然欺负它们一把,生意上门了,就出门赚钱,有时候也会去山上转一圈,看到养眼的毛球就捡回家养……
吃饱早饭后,楚东离见天气晴朗,便很有干劲地从院子的水井里摇了两大桶水上来,打算替他的毛球们洗澡。
楚东离的毛球后宫可谓庞大,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