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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花气极,猛地睁开眼睛坐在起来骂道:“吵死人了啦,半夜三更睡个觉也……啊——”
窗外火光跳跃不停,照得屋里一片红,把她吓得好大一跳,以为着了火,赶紧从床上爬下来,正准备拎着自己的小包袱逃之夭夭,突然窗户一开,一个人影翻着窗子跳了进来。
“谁……”
魏小花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便被那人一跃扑倒,她后脑勺直撞在地上,满眼金星乱转,嘴巴更是被捂得严严实实。
“出声就杀了你。”
一个稚气中带着几分凶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魏小花瞪圆了眼睛,这声音很耳熟,是刘屈孑?这小家伙没死?
“唔唔唔……”魏小花惊喜之下,便想叫他一声,不料嘴巴被捂得太紧,结果只发出了支吾声。
发誓
刘屈孑眼中凶光大胜,他这时的注意力都放在外面,加上屋里黑暗,一时间也没有认出魏小花来,只觉得被自己制住的这个人太不听话,是个麻烦,当下便动了杀念,捂住嘴巴的手往下一移,到了脖颈上,正要用力一扭,却听到身下那人大叫了一声“牛郎啊……”
原来魏小花感觉到刘屈孑的手到了自己脖子上,知道他动了杀念,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想表明自己的身份,希望刘屈孑能顾念着往日的情分放自己一马,可是脑子里一糊涂,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叫出“牛郎”两个字来。
“你……你……织女?”刘屈孑怔了一下,突然松手,但仍是牢牢压制着她,并没有起身。
魏小花透过一口气来,只觉得心脏跳得厉害,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她才又气又急道:“亏你还记得牛郎织女,差点让你害死呀……刘屈孑,你这个坏蛋,还不起来,你快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刘屈孑却没动,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是女的?”
“什么……咳……”魏小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愣了一下神才猛然发觉,刘屈孑用来压制自己的另一只手一直就按在她的右胸上,那位置不偏不倚,她顿时恼差成怒,拳打脚踢,“刘屈孑,小流氓,还不松手。”
刘屈孑尴尬地收回手,将魏小花从地上扶了起来,可她不领情,恶狠狠地拍开他的手,抱着自己的胸部横眉怒目:“臭小子,我明明用布条裹紧了,你是怎么摸出来的?”
刘屈孑脸蛋一红,怎么也料不到她居然还有胆子问个究竟,明明是个汉女,性子竟比匈奴胡女更大胆,嚅嚅了一会儿才道:“软的。”
魏小花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却已经明白过来,就算是她把胸口缠得再平,那也变不成男人的胸肌,看是看不出来,可是一摸就摸出来了。想到这里,她越发觉得觉得羞愧难当,竟然让一个比自己小的男孩子给吃了豆腐,真是丢脸。
“喂,外面是怎么回事?”不好意思再在这件事上纠缠,她转移了话题。
刘屈孑这时脸色一凝,犹豫了片刻,才道:“是我的人,声东击西,助我出逃。”
他说得简单,魏小花联想了一下,大致也猜了出来,大概是刘屈孑的人来救他,混进来故意让人发现以吸引注意,好方便刘屈孑混水摸鱼偷偷逃出来。
“刘屈孑,你被抓回来后就一直被关在魏宫内吗?”
她挺好奇,刘屈孑到底是什么身份,魏王花了大力气把他抓回来,既不杀,也不放,就这么关着,是什么意思呀?
刘屈孑眼中闪过一抹恨意,把脸一扭,道:“我不叫刘屈孑。”
“啊?”
“刘屈孑是拓跋小狗为了羞辱我而起的名字,我的本名叫勃勃。”
“噗……”魏小花脱口笑出声来,见刘屈孑怒目而视,她连忙摇手解释,“我不是笑你,我是笑拓跋小狗,是魏王吗?他说他叫元翼,怎么你叫他拓跋小狗?还有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叫刘屈孑呢?这个名字明明是在羞辱你嘛,你干嘛还要用他起的名字?”
刘屈孑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趴在窗口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形,觉得现在还不是离开的好时机,魏小花这间屋子位置偏僻,正好能藏身一段时间,便开口满足了她的好奇心,道:“元翼是拓跋小狗给自己起的汉名,他灭我匈奴三部,杀我父母兄弟,留下我一条性命不过是想利用我收拢匈奴残部,我岂能如他所愿,哼……当日我若是不接受刘屈孑这个名字,他又岂能容我活到今日……”
魏小花怔了一下,摸摸他的手背,道:“至少你还活着……以后我就叫你勃勃,这个名字很好啊,野心勃勃,你从这里逃出去以后,一定能干成大事业。”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话算不算安慰,虽然知道这是乱世,但是魏小花毕竟没亲眼见过家破人亡的惨景,这时见刘屈孑哦不,是勃勃,这么小年纪就已经经历了家破人亡,还要在仇人手下挣扎救活命,她心里就沉甸甸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刘勃勃心里好受一些。
刘勃勃看着她,黑暗中眼神却炯炯发亮。
“是,我一定重振匈奴三部,我要在大草原上筑起一座大城,让我匈奴各部族都可以安居,这座城的墙要又高又厚,固若金汤,永远护佑我匈奴百姓,我要以此城为基业,灭魏,灭秦,灭燕,灭晋……一统万邦,成就万世不灭之宏图,是了,这城就叫统万城,你说好不好?”
魏小花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不要在我面前说灭这个灭那个,我讨厌战乱,要不是魏王……那个拓跋小狗要打战,发什么征兵令,我现在还在家里享福呢,怎么会被逼到这个鬼地方来。”
刘勃勃摸着后脑勺,撇着嘴角道:“你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你既不喜欢待在这里,便与我一起逃走吧。”
“少出馊主意,我跑了,他还不找我的爹娘出气,再说了,跟着你去逃命,还不知道会不会死在半路上,还不如留在这里安全。”魏小花抱怨着。
刘勃勃目光一闪,但想到自己此去,确实前途未测,生死未卜,便也没有坚持要带她走,只是突然道:“上回你讲的牛郎与织女的故事,后来如何了?”
魏小花不料他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才道:“上回讲到哪里?哦对了,是王母娘娘划了一道天河,将牛郎与织女阻在两岸,后来呀……有一种叫喜鹊的鸟儿看他们夫妻可怜,便在每年的七月七日飞到天河之上,摸起一座鹊桥,让他们见上一面……”
“总还是在一起了。”刘勃勃望着她,面上虽透着几分欢欣,心中却暗暗道:那牛郎忒不成事,若换做我,便杀尽所见一切活物,以血肉填河筑桥,抢回织女,何至于一年只见相会一日。只是她不爱听打打杀杀的事,我只在心中想,不告诉她便是。
“是呀,有情人终成眷属嘛,山高水长,艰难万险,什么都阻不住的。”魏小花不知他心中所想,觉得刘勃勃还能为牛郎和织女在一起而欢欣,可见骨子里还是个重情重义的,没有被仇恨给扭曲成一个变态。
刘勃勃望了望窗外,火光已经减弱了许多,嘈杂声也渐渐移向远处,知道是走的时候了,他看看魏小花,颇有些不舍,但一想国仇家恨,便又硬下了心肠。
“我要走了……”他从怀中抽出一把锋利匕首,在指尖一刺,任由鲜血滴在脚下,“我刘勃勃发誓,此番逃得性命,他日我必攻灭魏国,杀拓跋小狗,带你回统万城,如违此誓,教我伟业难成,抱憾终生。”
魏小花被他的举动吓住,惊叫一声道:“好端端的你发什么誓,发誓就发誓,割手指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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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从自己的包袱里翻出一件干净内衣,待要撕开来为他包扎,可是一抬头,却只见窗叶摇晃,刘勃勃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跑慢些不行呀,至少也先包扎一下……”魏小花抱怨半句,想想不对,叹了一口气,“还是跑快些吧,千万别再被抓回来,但愿你这次好运。”
替刘勃勃担忧了一会儿,魏小花才发现后脑勺隐隐作痛,伸手一摸,肿了个大包,当即就让她苦下脸来。这刘勃勃真是个灾星,上次相遇,害她被魏王给逮了回来,差点没丢了性命,这次相遇,后脑勺着地肿个包,也不知道会不会得脑震荡啊。
正想着,外面突然又响起嘈杂声,听上前比之前更混乱,火把的光亮也迅速增多,魏小花顿时吃了一惊,难道刘勃勃被发现了?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打开房门,对着外面探头探脑,便正见一队魏王亲卫提着火把从前面冲过去,耳中隐约还听到“在那儿……快追……”之类的话语。
真的被发现了呀……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个子很高大,但刘勃勃毕竟还只是个少年,年纪比她还小一岁的,可恶的魏王对他这样穷追猛打,真是太过份了。
想到这里,魏小花突然义愤填膺起来,几步跑过去,正巧又有一队亲卫经过,领头的她还认识,正是当初站在魏王身后的那名侍卫,便张口大叫:“这位大哥……刚才我看到那边有个黑影过去了……”
她指着与刘勃勃离去时相反的方向。
那侍卫盯着她看了几眼,一挥手,队伍一分为二,其中一队迅速向着她所指的方向跑去。
“外面很乱,不要瞎跑。”
扔下一句话,那侍卫便带着剩下的人走了。
魏小花被他盯着看了几眼,只觉得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顿时什么勇气也没了,乖乖地缩回屋里,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但愿别惹祸才好,她双手合什,开始念阿弥佗佛。
念着念着,她就歪在床上又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里她又见到了那个满头包包的老和尚,一看到老和尚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跳上跳下地骂道:“老和尚,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嫉妒我头上没有包包,所以故意在我头上打个包出来?”
做梦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她已经不记得后脑勺上的包包是刘勃勃害的,只是一看到老和尚头上的包包,她下意识地就认为自己头上的包包是老和尚给弄出来的。
老和尚没搭理她,嘴里嗡嗡的一直在念经,念得魏小花头晕脑胀,恨不得在老和尚脑袋上再敲几个包包出来。
“别念了,老和尚,不,是老祖宗,活佛啊……”魏小花受不了了,开始求饶。
老和尚停止了念经,望了她一眼,长长一声叹息:“女施主仍未悟,尚需磨砺。”
魏小花一听,脸都绿了,如逢大敌的看着他,道:“我都成花木兰了,还磨砺?老和尚你就饶了我吧,再磨下去,我连命都没了,佛祖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朽木……”老和尚叹气,“我佛有传人于现世,女施主且寻之,自有一段机缘。”
“啊?”魏小花正要问清楚,不料老和尚手一挥,眼前白光大胜,“别啊,至少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可惜已经迟了,她已醒了,一睁眼只见天色大亮,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正射在她眼睛上,怪不得在梦里觉得白光大胜呢。
梦里的一切还记得清楚,魏小花一脑门子的问号,这到底只是个梦,还是那老和尚真的又跑过来点化她了?
正在发呆中,她的肚子里咕噜叫了两声,这才觉得……好饿啊!哪里有饭吃啊,为什么还没有人来送饭啊?
抱着肚子叫唤了半天,魏小花才猛地醒悟,她不就是来给魏王当厨子的吗?要吃什么,当然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想到这里,她马上整理好衣裳,梳头洗脸,然后跑出去找厨房。
外面很平静,似乎昨夜的混乱也只是她的一场梦,只是后脑勺上的包包还在提醒她,那并不是一场梦。刘勃勃应该顺利逃走了吧,她这样希望着,却没有勇气去找人打听结果。在亲卫们的院子外徘徊了一阵,魏小花终于鼓足勇气,捏着鼻子准备进去找人打听厨房的所在。
这时正好有人从里面出来,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真好,不用进去了,她实在是怕了那味儿,离门十米远都能闻得到,让人无法忍受啊。
“哟,是你这汉家小子呀,怎么站在这儿?”那人见了魏小花,便打了一声招呼。
魏小花定睛一看,又是认识的,那人可不就是当初把她和刘勃勃一起逮回来的那个头目,当时她跟这个头目一路共骑,也算熟悉了。
“这位头目大哥,我在找厨房呢,可是……”她点头哈腰,挺为难的四下打量,“昨夜里出了事,我也不敢到处乱跑,正想向头目大哥请教呢。”
那头目哼了一声,道:“几个胆大包天的贼人,已经被抓住杀了,不过你初来乍到,不乱跑是对的,不然被当奸细杀了也不冤枉。走吧,我带你去认厨房的门儿。”
魏小花一惊,想到刘勃勃不知被抓住没有,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得拜谢了一下,不料那头目领着她走了几步,却又回头大笑道:“上回你弄的那个什么锅,味道着实不错。”
感情还是想着吃呀,怪不得这么好说话呢,魏小花在肚子里嘀咕了几句,点头哈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