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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霉催的……魏小花慌乱的将手里的烧火棍扔了出去,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只希望能阻一阻那个马贼。
烧火棍在半空中打着滚儿,飞了出去,只是偏得太厉害,连那个马贼的边儿都没擦着。死定了啊……魏小花一边哀嚎一边悲催地被一根固定帐篷的绳索给拌倒在地上,足足滑出五六米远。正摔得七晕八素摸不着边的时候,耳边突然蹄声大振,更有无数箭矢破空的刺耳声音响。
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瞧,那追得最快的马贼已经变成了人形刺猬。救、救兵来了……魏小花几乎哭出声来,一转头又看见一队鲜卑骑兵冲过来,而且自己似乎正阻在他们冲锋的道上,顿时吓得又是一声“妈呀”,连滚带爬地缩到旁边的帐篷里去了。凭着这段日子对鲜卑骑兵习性的了解,她知道这些骑兵是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伙头军就停下冲锋的。
呼……鲜卑骑兵们一冲而过,跟那群马贼杀在了一处。魏小花缩在帐篷里呼呼喘气,一动不动,手也软了,脚也软了,全身被冷汗湿了,到现在她仍然觉得脑袋后面凉嗖嗖的。要是刚才慢上那么一点点,她这会儿就已经成了肉酱了。
完了,经历了这么恐怖的事,以后一定会做噩梦的……正在魏小花嘀嘀咕咕试图用分散注意力的方法让自己不去在意外面的动静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李三牛在此,谁敢一战。”
误会
咳……咳咳咳……魏小花冷不防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李三牛?
那个李三牛?
这声音听上去不熟悉呀,难道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李三牛?不过也不好说,李三牛离家出去的时候,才十一、二岁,如今过去四年多,已经十五六岁了,正处于变声期,她听不出声音也是正常。
想到这里,魏小花赶紧从帐篷上扒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外面火光闪闪,这时狼头营里已经冲出一名骑将,跟那个李三牛战在一处,纵马来回间,速度极快,让人眼花缭乱,魏小花一时也看不清楚那个李三牛的面目,心下焦急,忍不住又往外探了探,直到探出半个身子时,那个李三牛拿着大刀在马上呼拉一个劈砍,硬生生将那个鲜卑骑将给抡下了马。
“哈哈哈哈,谁敢再来?”
那个李三牛骑在马上得意大笑,四下顾盼,恰巧就跟魏小花正对正的打了一个照面。
“嘎……”
李三牛的笑声嘎然而止,惊疑不定地盯着她。
魏小花也惊疑不定地盯着他看,眼前这个李三牛,年纪虽然看上去不大,但似乎也不止十五六岁的样子,至少也有十八九岁,人高马大的,还一脸凶狠像,她还记得李三牛跟李志高长得很像,唯一的区别就是李三牛常年练武,身板比李志高强壮多了,两兄弟只相差一岁多点,按理来说模样应该相差不大,所以她以李志高为模版去辨认,怎么也瞧不出这个李三牛跟李志高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完了,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李三牛,想到这里,魏小花深深地后悔一时不慎把自己暴露在这伙马贼面前,赶紧缩回了帐篷里。天晓得这些马贼会不会柿子先捡软的捏呀,她开始考虑是不是换个帐篷躲藏。
“李三牛,休要昌狂,某来会你。”
这时狼头营这边又有一名骑将出马了,李三牛这时已回过神来,大笑一声,道:“来吧!”
魏小花在帐篷里听到外面又打了起来,顿时松了一口气,二话不说,赶紧闪人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于是偷偷摸摸地出了帐篷,准备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打斗的那两人的身上的时候,绕到更远的一个帐篷里去。才没走两步,她便见到那个帐篷里面一动,探出个脑袋来,不是别人,正是黑头,正冲她招手呢。后面陆续又探出几颗脑袋来,全是跟她住一个帐篷的伙头军,感情全部躲在那儿呢。
哈,魏小花大喜,心想那地方肯定安全,不然黑头也不会带着一队人躲到那里去,谁知道才偷偷摸摸走到一半,便听到身后一声巨响,转头一看,鲜卑骑将连人带马都被那个李三牛砍翻在地上。
“哈哈哈哈,没有对手,不跟你们玩了……”
李三牛骑在马上收刀大笑,打了一声呼哨,在他身后压阵的那些马贼就开始掉转马头回撤,而李三牛却双腿一夹马腹,那马猛地往前一冲,几步就到了魏小花的跟前。
“救命啊……”
魏小花惊呼一声,撤腿就要跑,可是哪里来得及,被那李三牛弯下身来,一把揪住,提起来便冲出营去。
后面鲜卑骑兵们大怒,正待举弓射击,黑头猛地冲出来大喊:“射不得呀,被抓的花小兄弟是侯乙弗大人亲自送来的贵人……”
领头的骑将一怔,下令射击的手势便缓了一缓,便在这瞬间,李三牛带着魏小花已经在那群马贼的掩护下,突营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黑龙山茂密的山林中。
“救命啊……救命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虽然被人跟拎小鸡似地拎到了马背上,可是魏小花还是拼命地喊着救命,却也不想想,这时离狼头营驻地已经远了,还有谁会来救她。
“小花儿……你可真能喊呀,嗓子眼疼不疼,喊坏了回头可别跟魏大伯告黑状说是我李三牛害的……”
李三牛一句话,让魏小花回了魂,然后指着李三牛的鼻子大叫一声:“真的是你?”
李三牛见她在马上乱动,怕她摔下马去,连忙一只手拦住她的腰,将她固定在胸前,然后才道:“不是你写布条让我来救你的吗?怎么这身打扮?”
“我什么时候写布条让你来救我了?”魏小花惊魂甫定,脑子一时间还不太灵活,忘了自己借西北风扔布条的事了。
“就是这个……”李三牛在怀里抓了一把,摸出几十根布条来。
魏小花一看,哑然无语,然后气得恨不能就这么啃李三牛两口。
“你这个笨蛋,你哪只眼睛看到布条上面写了个救字?”
事情至此真相大白。魏小花仍布条的目的成功达到了,只不过李三牛同志误会了。这个误会的具体过程十分复杂,简单的来说,就是李三牛同志自离家后见过太多的胡人欺凌汉人的事情,更清楚胡人军队有时候跟盗匪马贼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捡到魏小花的布条后,李三牛第一个念头就是魏小花来了,然后第二个念头就是山下驻扎了魏王的骑兵。
两个念头结合到一块儿,就发生了不可理喻的质变,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来概括,就是李三牛以为魏王的骑兵抓了平民女子取乐,而魏小花很不幸地就是其中的一员。于是李三牛发狂了,不仅扣压了魏王派来招抚的使者,还深夜袭营,打算给魏小花报仇。
哪里料到,袭营袭到一半,李三牛就看到了魏小花。当然,魏小花现在这个样子,他是认不得的,可是谁让魏小花额头上的那块疤,在火光的映衬下,特别显眼。当年李三牛可是跟魏小花一起学功夫的,他是亲眼看到魏小花被飞出去又弹回来的棍子给砸在额头上,后来魏小花流血倒地昏迷不醒,李三牛一直挺自责的,要是他当时反应快一点,也许就能挡住那根棍子了。所以对魏小花额头上的这块疤,他比谁都记忆深刻,甚至连疤痕的样子他都能半点不差的描绘出来。
也许这世上还有别人的额头上也有块疤,但是绝不可能连疤痕的样子都一模一样,所以李三牛立刻就确定,这个魏兵打扮的瘦弱小兵就是魏小花,当机立断就把魏小花给逮了回来,哦不,是救了回来。
李三牛的志向
听李三牛说完前因后果,魏小花目瞪口呆,指着自己的鼻尖不信道:“你的意思是……是我害了魏王的使者?”
这个到处充满意外的世界,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太戏剧性了,让魏小花想起上辈子的一句名言:亚洲蝴蝶掀一掀翅膀,美洲将刮起龙卷风。
她只是扔了点布条而已,可是魏军和马贼已经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
说话间,李三牛已经带着她抵达山寨,面对一群凶恶的马贼,魏小花习惯性地躲到了李三牛的背后。
“没事,到我房间去。”
李三牛挥挥手,那些马贼各自散去,他把魏小花拉进房间,然后哗啦啦地开始收拾东西。
魏小花又傻了,愣愣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李三牛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是打算接受魏王的招抚,可是今夜这一闹,已经势成水火,此地各股马贼虽然都被我打服了,但到底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打打县府守军还可以,面对魏军精锐,只怕是一击即溃。”
魏小花瞪圆了眼睛,他这是要跑路?
“你你你……先前不是挺威风的吗?”她做着手势,脑中还记得,就在不久之前,李三牛在狼头营驻地里,连着砍翻了两个鲜卑骑将。
“魏大伯说过,打仗不是打架,一个人的大刀再厉害,也打不过千军万马。”李三牛似乎不觉得这个时候逃命有什么不对,理直气壮地搬出魏什长曾经的教诲。
魏小花气结,想捶他几拳,结果李三牛身强体壮,打上去力道反震得她自己手疼,干脆出了二指绝招,拧着李三牛的耳朵破口大骂:“知道打不过,你为什么要跑来当马贼呀?看我爹回头不扒下你一层皮。”
李三牛的耳朵是弱点,一被拧就全身没力气,连忙哀哀告饶:“放手……放手……我没打算当马贼呀,其实离开家后,我是去投军的。”
原来,李三牛也是有志气的,老李家的三个儿子,各有各的志气,李大牛的目的是开枝散叶,让李家的儿孙越来越多,李志高的志气是要当个一县之主,而李三牛的志气,就是要当一个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大将军,所以离家之后,他头一个目标就是去参军,信心满满地要当上大将军并且骑着大马回家去。
可是他那时候年纪太小,人家瞧不上他,根本就不收,李三牛在几处都碰了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魏王好人才,好猛将,于是就跑去当了马贼,短短几年时间,凭着一股狠劲,一股悍气,还有一股不要命的张狂,愣是从一个小罗喽,干到了马贼首领这个位置,怕别人欺负他年纪小,还特意成天板着个脸装成熟。
反正他的心思就是:我主动参军你魏王不收,哼哼,将来我要你求着我给你当将军。
李三牛的行事不可谓之不奇,偏偏还真是让他走对了路子,魏王几番派兵围剿都没成功,果然引起了他的兴趣,认为这个马贼首领确实是一员悍将,招抚回来为我所用比杀掉更好,于是派了狼头营精锐护送使者来跟他谈判。
本来一来二去,李三牛跟魏王使者是相谈甚欢,就差没歃血为盟,义结金兰了,哪里知道魏小花的一根布条,于是眼看就要到手的将军没了,马贼这份有前途的工作也干不下去了,李三牛收拾收拾准备带着她跑路了。
以后哪个要是说李三牛傻,那谁才是真傻。
魏小花听完前因后果,恨恨地下了论断。谁说这小子傻了,精,贼精明,他李家一家都忠厚老实得很,哪怕是李志高,就算书读得再多,也是迂腐中透着一股憨厚,怎么就出了李三牛这么一块奇葩呢?
“你就真不怕魏王看不上你,直接派兵把你给灭了。”憋了半天,魏小花终于憋出一句给李三牛当头浇冷水的话来。
李三牛这时憨憨一笑,道:“傻了吧,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也是魏大伯说过的话呢。”
魏小花终于翻了白眼儿。
想了想,她终于道:“别跑了,你既然这么想当将军,我这里倒有个办法,你先试一试,实在不行,咱再跑吧。”
她实在没有信心,李三牛要是一个人跑,大概不成问题,但是带着她还能不能跑出马贼和魏军的双重追击,这可是个大问题,虽然不想自认是累赘,但事实上她就是个累赘。
“是什么办法?”李三牛大喜,搓着手道,“小花儿你一向鬼点子多,说说,不用跑最好了。”
魏小花将手伸到脖子里抠呀抠呀,终于让她扯住一根红绳,牵带出一块玉佩来,在李三牛面前晃了晃。
“这是啥?”李三牛双眼放光,“瞧着很值钱,莫非你是要我拿去收买魏王使者?”
魏小花狠狠白了他一眼,转而又有气无力道:“我也不知这玉佩管不管用,你拿去给魏王使者瞧,然后就说你愿意接受招抚,让魏王使者看在玉佩的面子,不要计较你昨夜袭营的事。”
这玉佩就是魏王给的那块,关键时候能救命的东西,她自是要贴身带着,只是对玉佩的效用,她实在没信心,上回在章路县令那里,可是吃瘪了的。也不知道魏王使者认不认这块玉佩,要是不认,回头她就卖了换钱逃命去,什么破玉佩,还没当初的铁片好使。
李三牛真纳闷了,反复问道:“这玉佩真的值钱?”
“试试吧……这可是魏王赐的玉佩。”
魏小花说出了实话,倒把李三牛吓了一跳,连连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