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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辛苦你了……”张母一开口,口气柔和得很,完全没有了以前口气里的尖利跟高高在上。
“没有的事。”锺苟坐在她对面,沈稳地回答著。
几年的经历,已经让他见到任何人都能拿出得体的应对状态出来,除了在张欢华面前他保持著那种近乎柔软到软弱的依恋状态外,他已不再是往昔那个一无所有到只会靠著一口气撑著臭皮囊的人了。
“他最近忙,麻烦你照顾了。”张母还是柔地回答地说著,口气说得上算是温柔了。
锺苟笑了笑,没有回话。
什麽麻烦不麻烦?!他该做的事,就算这位夫人是张欢华的母亲,但他也不觉得需要承托起张母这种感谢的口气。
张欢华是她生的,但自己还是张欢华捡回来养的呢,她该做她该做的,他不也在做著他应该做的吗?
不过,锺苟对张母这种口气也没什麽意见──他不太懂正常母子之间的感情是如何的,但他知道张欢华对他这个母亲维护得很,张欢华维护的,他也会帮著维护。
所以对这个女人他绝不会有什麽意见。
她说她的,能听的就听,不能听的不听就是。
见他不卑不亢地应对著,在漫长的一段沈默的时间後,张母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说:“今天来为了看看他住的环境,看起来确实挺好,你用心了……另外……”
张母微有点迟缓,但还是说了出来,“我来是跟你说一下欢华继承人的事……”
她此时抬头,见锺苟脸上没什麽多余的表情,依旧沈著地看著她後,遂即放下心接著说:“我就他一个孩子,他从小除了和家里的两个爷爷亲之外,跟谁都不太亲,他亲人很少,帮手更少,这麽多年都是他一个人单打独斗的,我们家老人家留给他不少东西,他就算只是单单守著都很吃力,何况他对自己的要求还不仅於此,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挺辛苦的,事业得来的也不容易……尤其他在那种地方呆了那麽多年,年纪也不年轻了,该到了要孩子的年龄了,他到了应该需要一个继承人的年纪了……”
说到这里,穿著淡雅,气质也出众,脸孔说得还有些年轻的瘦小妇人朝著锺苟笑了一下,见锺苟表情依旧,不由说,“他也跟我说会考虑考虑,他……有没有跟你说起这事?”
锺苟笑了笑,摇头。
见他笑了笑,张母也微笑了起来,表情柔和地说:“我听浦志成说,你懂事又聪明,想来你确实应该如此,要不然我儿子也不会这样喜欢你,他从家里离开就住到你这里来了,从开始领你回来就对你用心得很,你们以後是要在一起好好过日子的,这件事也是你们的事,趁著你们还年轻,就把孩子的事解决了吧,代孕的那位女士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等你们回头有空了,你跟著他来看看,也好确定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说完,张母松了一大口气,锺苟一直沈稳地听著,表示这孩子确实跟她想像中的那样听话懂事──据说那样环境出来的人,总是要比一般人懂事得早,要体贴得很多。
而且看这麽多年,他一个人等著欢华出来,就知道他对欢华有多忠心了。
松了一大口气之後,张母眼含期待地看著锺苟,希望得到回复。
锺苟见状笑了笑,轮廓深刻的脸上除了笑容之外没让人看出其它的情绪,他笑著招呼张母吃点心,还点了下头,算是给了答复。
张母见了,心上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坐了会,又说了一些那位代孕女的事情,就提出要走了。
她走後,锺苟去杂物间,他放在里面的一件比较脏的工装里翻出了半包烟,坐在房子前的石阶前把它们全抽了完,然後去洗了把手,接著去厨房干先前没干完的。
干到一半,他在亮通通的厨房里弯下了腰,蹲在地板上,含著根筷子,当那是他的劣质烟抽著──烟全抽完了,那半包都是剩下的,张欢华回来後,他就没再想起要再去买过烟了。
他如此欢喜著再次见到那个人,欢喜到忘乎所以,恨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他当成他有的全世界的那个人回来了。
含著筷子,锺苟拿著手机,看著张欢华的号码,不敢打,但眼睛里不停地冒出眼泪──他不觉得自己悲伤,但心可老疼了。
疼得眼睛不停地不停地往外掉。
锺苟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怎麽忍得了张欢华那麽多的事,他脾气坏,火大了还会打自己,他那麽多的小毛病,从不收拾家从不进厨房,有时候还嫌弃自己抠门,他能把张欢华的这些事全不当回事,他还会好好地照顾他一辈子,给他当一辈子的看家狗,他能为张欢华做那麽多的事,连命都可以不带眨眼地给他,就怎麽忍不了他要别的人,他可能会有一个别人生下来的孩子之类的事呢?
锺苟觉得他的心快要给疼死了,而他却完全不知道怎麽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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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欢华回到家的时候,锺苟把饭菜都端上来,然後坐下他就自己埋头吃著,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说。
他不说话,这再正常也变得不正常。
张欢华先是懒得问,他有些饿,没吃饱,不会管他人情绪。
就算那人是他放在心坎里打真心里疼著的小孩。
吃完了,饱了,情绪也来了,问:“怎麽了?”
张欢华不是个浪费从嘴里出来的字句的人,他但凡做每件事,说某句话,都是要达到目的的人。
要是达不到,他张欢华也不是张欢华了。
所以,锺苟再想不想说话,但也不得不抬起头,对著张欢华笑了笑,想开口随便说几句敷衍过去,但在张欢华不冷不淡的脸孔下,还是说了最真的真话:“张欢华,你不要找别人,好不好……”
张欢华微愣,不过一两秒却镇定自若了起来:“怎麽回事?”
锺苟看著他,在他眼里,张欢华无所不能,以前如此,现在亦如此,所以,他知道任何一切的都理所当然的,哪怕,这都是自己主动告知他的:“你妈找我了,说你要找别的女人生小孩。”
他面无表情地说完,然後,就是没完没了地掉眼泪。
掉得太无道理,锺苟在十几秒後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然後就趴在桌子上,真的很伤心地哭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很疼,不是那种没日没夜都不吃不饱的那种空虚的疼,而是,唯一的宝贝,深爱的宝贝,被别人抢去了的疼。
他哭了许久,然後,被人拥在了怀中。
张欢华抱著他,密密麻麻地亲吻著他的耳朵,然後冷静地问他:“你在想什麽呢?”
抱著他的男人,比他大很多,也从没正经叫过自己的名字,他总是回头之间说句话,自己都懂他是什麽意思──锺苟这麽多年,从来没仔细想过为何要对他死心塌地到生命终结也不会停止,但他却能真实感知到这个男人对他一举一动的任何疑问。
所以,他说:“我不喜欢,张欢华,我不喜欢你找别的人在一起,更不喜欢别的人生你的小孩,你让我生好不好?”
说完,却无比清醒自己不能生,无可抑制地痛哭了起来。
锺苟在他怀里哭得像是天地俱焚,张欢华莫名地也感伤了起来。
就算只是锺苟的支言片语,他也知道大概是什麽情况了。
可是,孩子的事,哪是他想生就让他生的──无端的,张欢华也觉得为这事有些黯然,他喜欢锺苟,真的无关他的性别,从一开始,这个孩子就很得他的心,无论是其灵魂还是後来的言行举止,每一项,都叫他惊喜,尤其的是,他还喜爱自己,这更是难得的凑巧的事,自己对他怎麽好都是应该,却偏偏的,还是要让他伤心。
这又如何能避免伤感?
隔天就星期天了,为了不让锺苟伤心,其实还是为了他欢欢快快地让他在众人面前介绍他,张欢华想了一夜,在隔天锺苟起来的时候说:“如果你不喜欢小孩,我就不要了。”
他说完,亲昵地亲了亲锺苟的嘴,下床准备去书房处理他未完的公事。
他洗完澡,穿好锺苟给也准备好的衣服,坐到书房没多久,锺苟就端了早餐过来,看他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沈默看著他的脸孔松懈了下来,他对著张欢华说:“你一直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
他问得很认真,黑色的眼眸一定不定地看著张欢华,那纯黑的眼眸,干净得就像天空海阔的天空那样让人单纯得无其它思绪。
又如何能对著这样的眼神不说真话?张欢华从来都是最遵从内心不过的人,他微笑著点头,对锺苟说:“当然只喜欢你一个人。”
换几年前,他不会说这样的话,世界太大,谁了不知道下一刻会遇到谁──但现在,在张欢华历经太多心路历程的现在,他知道,繁华世事也不过是过眼烟云,而人能遇到一个自己不讨厌的,对方也愿意对自己永远忠诚的人,这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缘分,除了珍惜之外,并无其它可安妥的方法。
所以,再审时度势不过的张欢华知道,自己非常愿意与眼前属於他的小孩一起过他的一辈子,并且,他愿意付出很大的努力维系这一切。
锺苟听了他的答案沈默了好一会,然後,他露出笑容,走到张欢华的椅子前面跪下,抱著张欢的腰,抬起脸对张欢华笑著很认真地说:“那,你去要个小孩吧,一个就可以了,我觉得我能够承受你有一个小孩,多了,我受不了,我们就一个,好不好?”
张欢华听著笑出了声,笑完之後摸了摸跪在他面前的青年的脸,有些无奈地说:“不喜欢就不要了,没什麽大不了的。”
锺苟听了笑了一下,自己都觉得很可笑不过,又冷哼了一声,站起来大大咧咧地说:“就要一个吧,这个我们过段时间再想,你才回来,事情忙,忙完了我们再去找你家那个好看的太太商量去……”
说完,觉得自己必须要去厨房收拾一下,然後也得去准备今天招待客人要干的那些活去了──虽然是他家户主回来的聚餐,但其实忙的就是他一个人,他可一点也不轻松呢。
但,他又无可否认的,因为张欢华的态度他倍感欢喜不已──其实张欢华一直以来都对他尊重得很,哪怕,就是最初把一无所有捡回来的那阵,可是,现在跟最初的那阵不同,现在的张欢华说的只喜欢他一个人的那句话,代表著,他是真的有在想要跟自己好好过一辈子!
过一辈子!!!只一想,锺苟都觉得软弱得热泪都忍不住流淌。
他所有关於爱的情绪都是张欢华给的,而这些情绪,一次比一次更强烈,锺苟觉得自己这个瞎了狗眼的货,除了认命就是认命,只认了张欢华这一个人,就够他忙碌一生的了。
他是真的爱那个给了他全世界的那个败家子的,所以,他只能调剂自己跟上败家子的脚步──他不能真的被那个人抛弃掉。
PS:先更这麽点,明天还更,明天的内容会欢快点。。。。毕竟是狗狗跟他的朋友和别的人炫耀他家户主的第一次,必须欢脱欢快得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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锺苟情绪去的也挺快,往实在里说,他也不是什麽悲秋伤月的人,难过了,顶多也就掉点眼泪,完了该干嘛就干嘛去,为这个浪费太多时间也未免太得不偿失。
小情绪什麽的,太不适合他这种人。
结果,他当然高高兴兴地准备著聚会的事宜去了。
唐竹林,初九跟黑老三为了给锺苟当帮手,也来得很早。
这三人一起到的时候看到锺苟的眼睛有点红,谁也没多问,该摆桌椅的,该放盘子的,该放水果的,大家各司其职。
忙到半会,初九这小夥子才小心翼翼凑近锺苟问:“今天高兴吧?”
锺苟看初九那小心的模样,不由笑了,对工厂里这尤为讨人喜欢的小青年说:“高兴著你,乱猜什麽?”
他粗鲁地揉了揉初九的头发,初九羞涩地嘿嘿笑了两下,自个儿又揉了下他那头细腻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啦,怕你不高兴来著……”
说完,凑近锺苟的耳朵,偷偷地说:“你家户主看起来虽然是个大人物,但你别怕,他要是欺负你,我们给你出气,这种人没什麽了不起的,咱们捏住他的软肋,他也不能怎麽著,我告诉你,他要是对不起你,我们就找他的弱点,威胁他,看他敢对你怎麽样,哼……”
说完,初九很了不起地哼了哼,哼得锺苟情不自禁地笑,不禁捏住初九的耳朵狠狠地揪著笑著怒骂:“你们是不是查他了?”
“哎哟,哥,哥,老板,锺苟哥哥,大老板,别捏这麽狠,不关我的事,黑大哥说要查的,全是他讲的……”初九在锺苟重力揪耳的动作下没守住阵地,把黑老三给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