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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欺负阿季啊?”
慕容惟反问,“谁欺负他了?”
两个新来的都坐下后,莫翼也下楼了,白色的两件装睡衣都是丝质的,显得人特别修长,越靠近,予人的压迫感就越大。
“宵夜送过来了?”扫了茶几上摆好的几个碟子,莫翼理所当然地坐在张季旁边,和慕容惟一左一右把张季夹在中间。他不以为意地舒展手臂,顺势搂住了张季的腰,吩咐管家,“排骨汤炖得很够火候吧?装一碗过来,多捞几块排骨。”
热热的汤立即端了过来,里面除了排骨,还盛着几块粉粉的莲藕,莫翼看了一下,很满意,把汤递给张季,“全给我吃光。”
张季把唇抿出一条抗拒的直线,没有接。
知道莫翼的手段很可怕,但要当着这些人的面,象宠物一样接受莫翼高高在上的指示,还是让张季难以接受。
没有吃晚饭,一直睡到现在,空空的胃确实在抗议,饥饿感过后,现在已经发展成隐约的胃痛,让他进食的胃口全跑光了。
这一大碗汤,他不想喝。
“算了吧,阿翼。今天太晚了。”乐澄不希望气氛都变得紧张。
莫翼出乎意料地温柔,淡笑着说,“总要让他吃一点,不然以后闹出严重的胃溃疡,麻烦可就大了。”
“我来。”慕容惟自告奋勇,把汤从莫翼手里接过去,勺起一块炖得烂烂的排骨,还正儿八经地吹了两下,“来,阿季,吃一点,不然胃痛。”
安棱看他那个小心翼翼地样子就有趣,故意挑刺,“喂,慕容,他胃不好,你先弄块莲藕吧,吃肉不行。”
慕容惟真的换了一块莲藕,也用勺子装了,吹几下,自己用唇试了试温度,“阿季,张开嘴。”
张季被这种诡异的温柔弄得毛骨悚然,他把眼睛闭上,仿佛想清净一下。考虑了一会后,张开双唇,默默配合慕容惟的喂食。
慕容惟愉快地继续,又喂了他几口汤。
“你乖乖吃光这碗东西,我今天晚上不碰你,好吗?”慕容惟在他耳边低声说。
张季震了震,惊诧地打量慕容惟。
休养的两个礼拜,莫翼和慕容惟都没有再碰过他。
张季觉得那和他已经尊严扫地的哭泣求饶有关。
他不相信强暴一个男人,除了心理上的征服感外,真的会比双方配合的性交更有乐趣。而面前的四个人,谁也不缺配合的性伴侣。
毕竟他已经开口求饶,满足了他们要把全世界敢和他们对抗的力量都踏在脚下的狂妄自大,而且,他也不打算再挑战这些男人的权威。
以张季对生命直接而天真的世界观来说,认为这种恶毒的游戏,充满痛苦又淫邪的行为,怎么说也该终止了。
没有反抗,就不该继续暴行。
他都已经考虑好了,不要再象从前那么蠢,公然做出对抗的姿态,麻痹敌人就是壮大自己,卑躬屈膝一段日子,确保在更灿烂的明天到来之前,不要再让男人们淫虐到令人发指的酷刑再落到自己身上。
应该很快就过去。
张季甚至向学长们打听过,这四个人每个学期都要换新人。下一个被挑上的当然很可怜,不过仅仅对自己而言,至少有一点足以安慰,这些花花公子不会长期对同一个无辜者保持变态的兴趣,他们可以戏弄的对象太多了,有很多还是主动上门的。
在自己已经俯首称臣的情况下,没理由再遭到残忍的强暴。
可慕容惟的口气,却天公地道地完全否决张季的认知。
慕容惟诚恳地看着他说,“真的,不骗你。只要你吃光,我今晚就一次也不和你做。”禁欲了两个礼拜后,放弃期待已久的第一天,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惨痛的牺牲。从张季坐到他身边那一秒开始,下面就已经硬起来了,说这个条件的时候,下面就隐隐地抗议着发疼。
慕容惟万万想不到,张季惊诧表情的原因,完全不在他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半天,张季把目光停在勺子上,“我不会不吃东西,你没必要再惩罚我。”
慕容惟愣了一下。
莫翼坐在一旁,正吃着紫米稀饭,猛然笑起来,稀饭窜进气管,又连连咳嗽。鲜有的狼狈样,让安棱和乐澄看得津津有味。
莫翼咳嗽完了,把碗放下,强硬地将张季拉过来,笑容还残留在他俊俏高贵的脸上,但锐利的眼睛深处,却透着仿佛无法隐忍的恼意,视线刺入张季的双眸时,这股恼意变得更加阴冷,无情,全是令人不寒而栗的,随时会付诸行动的充满占有欲的暴戾和残虐。
“阿季,你不惹我们,我们就没立场碰你了,对吗?”
张季无头无脑的话,慕容惟也许一时不能理解,但莫翼却是听见的瞬间就彻底明白了。
精明如他,从一句简单的话里,完全推测出自己最不想要的结果,张季压根没把他们渴求和痛苦的心情纳入自己的思考范围。
对他们而言,张季是一个谁也不能代替的个体。
可对张季而言,他和慕容惟,也许只是代表着暴力的面目模糊的符号。
莫翼一直以来最忌讳和不可忍受的,恰恰就是张季这种思维上的泾渭分明。明明把人惹到恨不得把他乱棍打死,张季却总是顶着一张非常想不通的,无辜的清秀面孔。
被男人抓到最靠近的地方,张季敏感地察觉到莫翼变得危险了。
不需经过任何思考,他把头往后转,寻找慕容惟。
天生的动物本能让他知道此刻应该寻找庇护,而慕容惟刚刚才说过,今天是礼拜一,莫翼不能碰他。
除非慕容惟点头。
慕容惟惊喜地发现张季在被残忍的惩罚后,还保留着向他求救的习惯。
“阿翼,别碰他。”慕容惟温和地开口,“别忘了今天是礼拜几。”
莫翼冷冷看着慕容惟,唇角忽然逸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我知道,礼拜一嘛。”他松开张季,让张季从他怀里往后退开,到达慕容惟的保护范围,立即谨慎的停下,好像心目中划定了该保持的距离似的,和慕容惟也不过分靠近。
张季需要慕容惟的保护,仅仅是在他需要保护时所提供的保护而已,那和一根可以防身的随手捡来的棍子没有区别。
你没必要感谢一根棍子,尤其是这根棍子以前差点把你的腿打断。
莫翼在心底苦笑。
慕容惟迟早会看出来的,那时他说不定会比自己更痛苦,不过现在,慕容惟至少可以在自己的幻想里甜蜜一阵。
莫翼讨厌自己的清醒,他对张季放了太多心血,越了解张季,越知道希望渺茫,只有占有张季,让张季在自己怀里或者身下喘息的时候,他还可以幻想一下。从泛红的双唇里颤栗地吐出“阿翼”两个字,能让最理智的他也陷入仿佛被张季接纳的幻觉,虽然每一次的幻觉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
清醒之后,却又更加痛苦。
残忍的,不是他得到了,他失去了,而是他以为得到了,他知道从来没有得到。
从某一方面来说,张季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无情。
莫翼痛恨他的无情。
“阿季,别高兴得太早。”莫翼残忍地微笑,“今天违反门禁的事,我留到明天找你算账,明天你给我留在别墅,不许去学院。听见没有?”
慕容惟叹气,“阿翼,何必呢?”
莫翼截断慕容惟的话,冰冷地回一句,“慕容,门禁的规矩,你当初也是再三强调一定要遵守的。”
不知道明天要遭受什么,却知道必然逃不过的恐惧,让张季又开始习惯性垂下眼睛,掩饰里面的骇然。
冷漠之下,清秀的脸颊透着只有对他比较熟悉的人才能发现的怯色。
对比起不久前还惬意舒适地睡在草地上的甜美脸蛋,连安棱都开始觉得他有些可怜。
莫翼却还笑着对张季提醒,“汤都冷了,快吃吧。听见慕容的话没有?全部吃光,今晚就不碰你。不用我向你解释不全部吃光的后果吧?”
衡量一下后果,张季以忍耐的姿态把汤全部喝完了。
他自己拿着勺子吃,胃越来越难受,汤消失之后,碗底还剩着几块排骨。
慕容惟见他没什么食欲,柔声说,“实在吃不下就算了。”
莫翼又是一阵复杂的冷笑。
虽然胃很不舒服,张季默默地继续吃,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不想接受慕容惟的好意。这种感觉就象人在外地旅游,遇上一间非常破烂的脏脏的公厕,要不是憋到就要拉在裤子上了,你绝不会走进去。
他慢慢的,终于把碗里的东西都吃干净了。
努力进食的样子异常驯服,简直让慕容惟兴奋莫名,“阿季,太好了,多吃点东西对你有好处。这样吧,以后我多弄点各地的菜谱过来,你挑一些爱吃的。看着爱吃的东西,胃口也会变好。好,东西吃完了,上去洗澡休息吧。”
他带着张季上楼。
莫翼一直在旁边抿着唇冷笑。
安棱很奇怪,“阿翼你到底笑什么啊?”
莫翼唇角扬起的弧度很优美,冷冽的,带着隐隐约约的说不出的哀伤,竟无比的性感,能让不少人看得失魂落魄。
“我笑慕容。”莫翼浅浅笑着,慵懒地,低沉地回答,“我笑我自己。”
第三十六章
调养后的身体还是很虚弱。
在草地上睡了大半天,吃了一点东西后,胃疼果然好多了。开始被带到慕容惟房间的时候,张季始终都僵硬着,慕容惟只好很不甘愿地走开,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书,一边感叹自己的妇人之仁,一边享受着宠溺张季的那一丁点快感。
发觉自己离开后,张季很快在柔软的大床上甜甜入梦,真不知是怎样一样滋味。
安棱那张乌鸦嘴似乎是对的,阿季是他们的报应。
无奈和怨恨,被理所当然的视若无物,这样冷淡的骄傲的家伙,给慕容惟的是前所未有的期待。
“大约人性本贱。”他苦笑着自言自语,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上床,做贼一样把张季抱在怀里。
睡着的张季把爪子都收了起来,乖巧得几乎不真实。
偶尔在慕容惟手臂上蹭蹭,不安份地在男人的臂弯中翻身,宛如带着孩子气的撒娇。
他睁着眼睛,看着张季清秀的脸,不舍得睡。
太不舍得。
冰冷的湖水还残留在他的感官中,他记得跳下去时心头刺痛的惊惶,而臂间此刻却感受着来自张季的重量和温度。
这样截然的对比,让慕容惟情不自禁相信世间真有神明的存在。
他轻轻吻着一无所知的张季,不断把自己的气息温柔地留在细腻的肌肤上。
恨不得可以更深。
撬开牙关,深深地吻到喉咙,或者更甚,贯穿他,让他喘息啜泣,哭叫自己的名字,射在他身体深处。
真想把他弄醒。
慕容惟品味着内心涌动的乱潮,忽冷忽热,不得不承受,又或者,心甘情愿地承受。他试图理智一点地分析自己的疯狂所为何来,可是逐渐发现人生不过是一个又一个迫不得已的选择。
失去或得到,伤害或被伤害。
兽性和人性。
可笑的是,痛苦总和顶级的快感并存。
门把扭动的声音,忽然把他从酸涩的思考中惊醒。
“谁?”慕容惟警惕地压低声音。
莫翼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是我。”
“阿翼?”慕容惟惊讶地问,“你怎么过来了?几点了?”
“十二点,实际点说,礼拜二已经到了。”莫翼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争夺的意思。
他走到床边,坐在最靠近张季的地方,低头凝视入睡后被慕容惟搂着腰的张季。
看在眼里,真是相当亲昵的动作,会让人误以为他们是幸福甜蜜的情侣。
可惜,都只是假象。
“慕容,让我把他抱我房里去。”
慕容惟大惑不解,明显地不愿意,“阿翼,你是打算以后我们的分配,严格地以凌晨零点为分隔线?”
“没这个意思。”
“那你回房吧。”
“慕容,这么多年的交情,帮我过了今晚吧。”黑暗里,可以看见的只有身体的轮廓。慕容惟看不见莫翼脸上的表情,只有散发在冰冷的空气中,那么一丝捉摸不定的绝望。
莫翼轻轻地说,“我躺在床上,好像人还在湖底,很冷。我只想抱抱他。”
慕容惟凝固了。
他不知道被什么打击到,总有某种东西触动他的灵魂,狠狠的一下击到软肋。
没有任何一刻,他比现在更深刻的觉察到他和莫翼同舟共济的命运。
莫翼的绝望,终有一天,也会变成他的绝望。
“好。”他动动唇。
轻轻松开怀里的张季。
“谢谢。”
莫翼小心地,把张季从床上打横抱起来。
失去压在手臂上的体重,慕容惟骤然一阵空虚,房门关上的声音在他耳膜里轻轻震动。
他深深叹气。
这一辈子,也许就这样,完了。
张季的后半夜睡得很不舒服。
他模糊地感觉到自己总被骚扰,有谁锲而不舍地追着他,把不属于自己的味道传给自己,濡湿的感觉在额上脸上,脖子上,不断星星点点地印着,没完没了。
开始感觉到烦躁,不甘心地在梦中翻转着想躲开。
但奇怪的是,最后却又变得愉悦了。
轻微的,如温水浸润神经的快乐的感觉,让身体非常舒畅,在梦中也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