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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诡异的感觉无法形容,他瞪着还躺在枕头上睡得香着的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出正确的反应了。
他就跟瞪着个陌生人似的瞪着自己,好半天才伸手过去推了一下。
自己,不,叶勋皱了皱眉,小声哼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柯阳看着自己脸上的各种表情,觉得相当神奇,由叶勋控制着的自己的身体……太奇怪了。
他又伸手推了一下,这回叶勋被弄醒了,慢慢睁开了眼睛。
柯阳笑着冲他挥了挥手:“早上好啊少年,告诉你一个神奇的消息,咱俩又换过来了。”
看着自己的眼睛一下瞪得溜圆这种事也挺有意思,柯阳有点想笑。
叶勋撑着身体盯着他愣了足有一分钟,才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下,然后猛地倒了回去,拉过被子盖住头,过了一会又猛地把被子掀了:“你师父不是说咱俩不会再换了吗!这怎么回事啊!”
“我师父是说暂时……没说永远不换了……”柯阳听着自己的声音面对面的传过来,又有点不适应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叶勋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慢慢坐了起来,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没治了,你去帮我上班吧,今儿不用巡逻,待办公室里就行……我去学校。”
“你肩膀怎么还疼啊?”柯阳活动了一下左肩,胳膊能抬了,但动着还是有点疼。
“没事儿,就一晚上不活动早上起来的时候有点,一会儿就好了,”叶勋回头看他,又很快转开了头,这么面对面看着自己的事,估计只有双胞胎能习惯,“你悠着点,过几天防暴队考试,要考体能的,再伤了我就过不了了。”
“放心,我比你小心。”柯阳下了床。
傻三儿今天起得还挺早,站院子里蹦着,看到柯阳出来,喊了声:“阳哥,一会早餐去吃面吧。”
“我不是你阳哥,”叶勋看了他一眼,“我是你叶哥。”
傻三儿愣了一下,这眼神的确跟柯阳平时的不太一样,再看跟在后面出来的叶勋,他突然一拍大腿:“你俩不是吧!又换了吗!”
“嗯,又换了,不知道为什么,”柯阳叹了口气走到傻三儿身边,“今儿你叶哥陪你去学校。”
傻三儿看着在他身边以柯阳的语气叶勋的声音说话的叶勋,半天才又说了一句:“阳哥,我要得神经病了……”
“我才是要疯了,”叶勋拎着柯阳乱七八糟的书包,“你俩作业写了没啊,别告诉我一会我到了学校还要赶作业。”
“我的写了,一会让傻三儿抄一下就行。”柯阳低头整理身上叶勋的警服,每次他低头看到这身衣服都会颤一下,就跟自己干了多少亏心事似的。
“我抄得很快,不耽误事,”傻三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叶哥放我一马吧。”
“服了你俩了,这上个屁学。”
叶勋的车停在丁家小街,仨人得先走出胡同去取车。
还没走到胡同口,迎面走来了一个人,几个人都愣了,是吴显。
“吴叔?”柯阳先开了口,他没想到吴显会一大早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过来了,“您这是……”
吴显盯着他看了一会,又转头看了看叶勋:“就今天,你俩现在换着呢吧。”
“您怎么看出来的!”傻三儿忍不住喊出了声,这事儿吴显知道不奇怪,师父肯定告诉过他,但他居然一眼就能判断出这俩人是换过了。
“我没看出来,”吴显面无表情地回答,自打找着这人,就没人见过他笑,永远都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我就是知道这天得换,我就等这天呢,去我那吧。”
柯阳看了一眼叶勋,征求他的意见,虽然看到的是自己,但他还是能从眼神里看到叶勋的影子。
“去吧,柯阳你开车,我打个电话,我手机给我。”叶勋伸手。
“应该我打,”柯阳笑着拿出电话,“现在我是叶勋,车当然也得我开,您没本儿。”
电话还是打给秦伟,柯阳尽量简短地用叶勋的语气让他帮着请假或者是蒙过去,那边秦伟有点担心:“小叶叶,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有什么事就说,你跟我瞒个什么劲儿啊,你到底碰上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干什么犯法的事了?”
“真没事儿,你甭管了,过几天处理完了详细跟你说。”柯阳被秦伟这一通说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随便扯了个理由把包袱扔给叶勋了。
“顺利的话,有两个小时就能解决了。”吴显回头对他们说了一句。
“解决到什么程度?是只把那孩子送走,还是能让我俩以后都不换了?”柯阳追问。
“当然是那个孩子,你俩总这么换是为什么,没人知道,”吴显大步走着,“不知道原因当然不知道怎么解决。”
柯阳有些失望,但他现在顾不上考虑这件事,只要真的能像吴显说的那样把孩子送走比什么都强,至于换来换去什么的,总会有办法应对,起码他不会伤害叶勋。
叶勋本来是想让傻三儿去上课,他和柯阳跟着吴显去就行,但想想还是没开口,这种时候不让傻三儿跟着基本是件不可能办到的事。
一路上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吴显始终不开腔,他们几个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问什么问题,吴显也就是一句我不比你们知道得多。
吴显带他们去的地方不是他家,当然也不是那个锅炉房,而是一个叫雾松里的地方,光听这个名儿柯阳就觉得不舒服。
其实雾松里也就是旧城区一个很普通的地方,几条街几个胡同,没什么诡异的。
要进胡同,车进不去,只能停了步行,吴显沉默着在前边领路,看得出他对这块很熟。
叶勋看了一眼胡同口挂着的牌子,对镜胡同。
天底下的胡同都差不多,对镜胡同却让柯阳混身不舒服,他往四处看了看,也没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的是叶勋的身体,他低声对叶勋说:“能看到东西吗?”
叶勋也四下看了看,摇摇头:“没看到。”
“我怎么老觉得这地方让人不痛快。”柯阳皱皱眉。
“不痛快就对了。”吴显突然接了一句,但没再往下说,他们到地方了。
普通的一个四合院,院子里没人,看上去屋里也没人,连院儿门都没锁,吴显一推门就进去了,再回手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全都要听我的安排,出一点儿错就没办法再来第二次,”吴显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很低沉,本来就没有表情的脸上更严肃了,他指着院子西面的一间屋子,“一会柯阳进去,别人都在院里等着,不能偷看,不能说话,不能随便开门,哪个门都不行。”
“等等,柯阳是指哪个柯阳?”傻三儿问了一句,他被吴显弄得有点紧张。
吴显指了指叶勋:“柯阳在这里边,这个就是柯阳。”
“吴叔,为什么?”柯阳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不知道吴显要用什么办法送走这个孩子,只是凭自己的经验知道这种事弄不好就会对人有伤害,他现在用的是叶勋的身体,这让他不能接受。
“孩子跟着的是他,身体必须是他的,”吴显不急不慢地解释,“但你比他有经验,只有你能撑得住,所以得让你来,你进来,我跟你详细说。”
柯阳回头看了一眼叶勋,他想说什么,但看着自己的脸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叶勋冲他挥挥手:“进去吧,别扭死了……”
“阳哥扛住了。”傻三儿没见过送人的场面,他们跟着柯凉山也没接过这样的活,顶多是屋里有东西,但柯阳小时候被上身的事他是真真切切经历过,现在一想都肝颤。
“靠,别弄得跟上刑场似的,怕我还给吓得还轻了吗……”柯阳转身跟着吴显进了屋。
屋门被关上了,而且还锁了,反锁。吴显拿了张符贴在了门后。
屋里摆设很简单,就跟他家里师父用来蒙事儿的那件小黑屋差不多,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就没别的东西了,连窗户都没有,门一关就一片漆黑,灯也没一盏。
“坐下。”吴显指了指那张椅子,从衣服里抽出一卷走了过来。
柯阳坐在了椅子上,这屋子没烧炉子,冷得透心,坐在椅子上跟坐冰块上感觉一样,他看着吴显手里的绳子:“这是干嘛?”
“以防万一,你要是扛不住出去了就全完了,”吴显开始用绳子往他身上捆,“一会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应,不要跟它交流,记住,全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嗯。”柯阳皱了皱眉,绳子勒得相当紧,气都有点喘不上来。
“什么也不要答应它,不要心软,它让你感觉到的全部都不是真的,明白吗,害怕,难过,包括身体上的疼痛。”吴显的语气直到这时才有了一些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淡。
“明白,这事儿我有经验,”柯阳点点头,很费劲地深吸了口气,“开始吧。”
院子里空无一物,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傻三儿直接坐在了地上,抱着腿盯着那扇门。叶勋想抽烟,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来柯阳身上是不带烟的,有点郁闷地在傻三儿旁边蹲下了。
傻三儿瞄了他一眼,从屁股兜里摸出了一包已经被他坐扁了的烟递过来:“你跟阳哥一样啊,没这玩意儿活不下去。”
“你不一样么,他可没随身带烟。”叶勋接过烟点上了,烟皱皱巴巴的,还是傻三儿从屁股下边掏出来的,要搁平时,他绝不可能把这样的玩意儿往嘴上放,这会却完全没有注意到。
“我这是给他备的,我瘾没他那么大,”傻三儿笑笑,笑得有点勉强,“叶哥,你害怕吗?”
“怕。”
“怕什么?”傻三儿想想又觉得自己问得挺傻,自己的身体在里面呢,能不怕么。
“我怕柯阳出事儿。”叶勋腿有点麻,干脆也坐下了。
傻三儿扭头看了他一眼,也点了根烟叼上了:“他也怕你出事儿呢……你不用担心,他从小到大这种事见多了,不会有事儿的。”
“嗯。”叶勋在傻三儿肩膀上拍了拍,傻三儿这话说出来估计他自己都没底。
“我给你说实话,叶哥,”傻三儿沉默了一会又说了一句,“我现在怕得想哭……”
叶勋还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傻三儿,没等开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惨叫,声音里透着巨大的痛苦,这声音像一把刀在叶勋心里狠狠扎了一下,疼得他猛地一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终于要把那个小朋友解决掉了!嗯!
44、都过去了
这就是开始了。
这声惨叫从门里传出来时,叶勋和傻三儿都愣了,接着就同时跳了起来,傻三儿对着门就冲了过去,叶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已经开始了,他们不能再出声,他只能盯着傻三儿的眼睛。
如果傻三儿要有什么冲动的举动,他随时准备抬手把傻三儿打晕。
傻三儿愣了一下,猛地甩开叶勋抱着头蹲下了,他想哭。
柯阳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惨叫过,小时候爬树摔下来腿摔断了他都没吭过声,硬是自己走回家了,傻三儿不敢想像是怎样的痛苦会让柯阳叫出声来。
叶勋还在外面,傻三儿知道他不到无法忍受绝对不会出声让叶勋担心。
吴显到底在做什么?
叶勋比傻三儿更想冲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知道吴显究竟对柯阳做了什么,但这种念头之是一闪而过就被他压了下去。
柯凉山把这么多重要的事都告诉了吴显,对吴显是绝对信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相信吴显,只能按吴显说的做,无论听到了什么,他们只能等。
柯阳这声惨叫之后,屋里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一点响动。
叶勋把傻三儿拉回了院子中间,两人继续坐在地上,沉默地等待。
叶勋是个有耐性的人,但却没有哪次等待能让他像现在这样,烦躁不安,无论怎么样都无法静下心来。
那种由五脏六腑深处漫延出来的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生生撕碎的疼痛感刚刚出现时,柯阳就知道想要把这个孩子送走没有那么容易。
这就像是要把在身体里生长了十几年的某个器官硬生生拉扯下来一样,比这更痛苦。
这个孩子不是器官,他有思维,有感觉,有怨恨,有痛苦,有不甘,就像临死的人要奋起一搏一样,这个孩子在最后这一刻所爆发出来的惊人力量让他害怕。
那种疼痛一点点加剧,身上每一根骨头都像是断裂开来,当那孩子痛苦不甘的尖锐哭叫在他耳边响起时,柯阳没能压住那一声惨叫,这种来自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让他有一瞬间意识有都些模糊。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柯阳听到了吴显的声音,他的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