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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愣着干毛,快走啊。”在旁边飞快捡拾羽毛没有停过的纳雅停下来,把装着羽毛的兽皮袋袋口一收,笑嘻嘻道:“我只救过一个陌生族人,知道是谁?”
纳雅救过吴熙月的事情部落里的女人们确实不太清楚。
依里问道:“那救回来的陌生族人有没有给部落带来危险呢?神灵啊,你怎么跟朵云一样喜欢在丛林里捡些受伤的族人回来。”
“月,朵云以前在格里部落经常捡回些陌生人回来,后来让芒说了一次后她才没有敢再捡。”
吴熙月指了指自己,道:“纳雅当初捡回部落的是我,……这些事情回去再说,我们先快点离开。”
似乎听到芦苇折断的声音,……估摸是那几个受伤的男人已经摸了过来。
几个女人们身体明显绷紧,但也没有多害怕。英子已经抽出石刀,镇定道:“你们护着巫师月快走,我走在最后面。”
英子,越来越有单当,许多事情都像是个男人一样冲在前面。而且,她比男人心思细腻许多,完全是属于有勇有谋的哪种。
比如现在,她听到脚步声来越近,立马捡起一块石头朝她们的反向丢了过去。是很典型的声东击西。
吴熙月又是不由多看了英子一眼,好家伙,越来越懂得变通了。难道说,受过情伤的女人……硬是要比别的女人聪明许多?
还是说英子经过那么多的苦难让整个人开了窍,思想不再受到局限,而是松弛有张颇有种处事大开大阖的气度。
有人低声道:“好像有动静,往这边走。”
脚步细碎可以听得见来人相当谨慎立马换了个方向走,至少,没有朝女人们这边走来了。所有女人都是轻轻地松口气。
“他们都走了,我们还要不要再留下捡?”
吴熙月摇头,道:“不,不捡了。需要回去跟男人们说声才行。有外族族人过来要留意才行,这里还不知道是谁的领地,要冒犯了领地上的部落……,不多说了,先山洞去。”
听到脚步声已经远离,吴熙月带着女人飞快回到山洞里,安顿好她们后找到芒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你说是不是这些丛林都是属于部落领地呢,我也没有看到山里有人经常走动的痕迹啊。看上去就像个无人区一样,感觉不出来是属于部落领地。”
芒抬手拭到她额前边的汗水,冷静分析道:“这些过来的人应该也是逃过来,你想啊,英子丢块石头出去,他们听到动静没有过来反而是离开,说明,他们也是怕被人发现。”
“要是属于他们的领地,听到动静肯定是要走出来,哪里还有可能会背着离开呢。我猜着,那几个受伤的族人……应该也是逃到丛林里来。”
经他这么梳理吴熙月还真觉得……刚才有些大惊小怪了。确实如此哦,如果是属于自己的领地完全不需躲藏,反倒是听到动静怎么着要喝声:“谁在哪里,给我滚出来”等诸如此类的话。
这样一来,吴熙月也想到了一点,嘴角微微抿紧道:“也说明了一个问题,这地方估计是真有部落存在。不然那些人也不会躲得急,非常被怕发现。”
“嗯,没错。所以,我们要更加小心了,说不定某一天会跟这里的部落发生冲突。毕竟,在别人的领上面开凿山洞是件……”他笑起耿,似乎不愿意往下说。
吴熙月无所谓的接过口,“是我们太嚣张了,但没有办法。真是要打起来,那只能是部落而打了,打赢了,我们完全可以放放心心留下来居住,哪里也不用去了呢。”
反正,事情没有绝对的好,也不有绝对的坏。有好有坏……,日子就是这么地过去了。
“已经到这种地步,不管是不是外族部落的领地,无论他们同不同意,我们是住定了。”芒眼里一道厉色划过,很明显是做好了恶斗准备,并不像临时知道的模样。
吴熙月愣了下,才慢慢问他,“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其实是有人经常过来呢?所以,你们……一边开凿山洞,一边早就派男人出去打听情况了?”
……
窝棚里短暂的寂静过后,芒已经哈哈笑起来;平常只是嘴角挂着微笑,如同带着面具的男人突然间这么笑起,那俊美面容就如炙阳破云,有着让人把所有目光凝聚到他一个人身上的魅力。
“月,我们说过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会隐瞒你。这些事情,不需要特意去安排,我们这里……”他点点脑袋,笑声已经是渐渐柔和下来,化成一汪荡漾着柔情的水波,“这里只要想一想就会知道,任何一个野兽多种的富饶领地是不可能没有部落存在。月,这是每一个首领应该想到的事情。”
吴熙月汗颜了,……她还真没有想到啊。
点点头,道:“你们早有准备我就不需要操心这些了,嘿,你们是想到了,我是真没有想到。都想着怎么收集兽皮,收集食物了。”
远目,看来她也不是成为首领的料啊。果然是,什么样的位子就有什么样的人来坐,不是说每个人都是适应,可以坐稳那个位子的。
一身热汗过去,芒把脱下来的兽皮衣又穿上,“累了就跟女人们一起坐一坐,别一个人走动。狼王出去巡逻,有他在,不要担心族人们的安全。”
狼王一回来,部落里的男人们可以腾出手来加快开凿山洞,安全问题完全不需担心了。又有一部份的男人可以腾出来出去狩猎,兽皮也多了些,只等着石灰粉烧制出来用来硝制就行。
吴熙月目送他离开,折回山洞坐在火堆边一起跟女人们把今天收集起来的羽毛用劈细的鹿筋韧带一根一根缝好。
还有许多细细羽绒,吴熙月叹口气,如果知道怎么把布生产出来……,以后就可以穿上柔软衣服了。
尼玛的!姐儿都不知道衣服穿在身上是什么感觉鸟。现代的日子似乎离她越来越近,那二十来年的现代生活倒成了做梦般。
如果不是懂得比他们要多,她有时候真以为自己其实是做了一个天马行空的梦。
“这些绒还需要吗?上面根太细骨针都穿不了。”纳雅抓了把细绒,想丢掉又舍不得丢,拿着呢,她想不出来可以做什么用。
吴熙月回过神,淡笑道:“都收着,我们还要编草席,到时候就把这些绒填充到草席里,也挺保暖的。”
能放到兽皮里……也不错。不过,要用两张兽皮合起来,再把羽绒填进去才行。苦逼的是,部落族人多,兽皮是少到可怜,那有可能有多余的兽皮用来做兽皮羽绒服。
亚莫部落的女人们多,她们负责去寻找适合用来做草席的枯草,其实用芦苇就行,可是吴熙月还想着要在湖泊芦苇丛边种植粮食,……最终没有告诉她们去收割芦苇。
第一批兽皮已经晒干,时间太急只用石灰粉硝制了一片便开始缝制起来,阿依里她们三个从母巴部落过来的女人还不知道怎么缝制兽皮衣服与裤子,央姆正在细心地教着。
没有进山洞的英子脚步放松走来,饶是如此吴熙月还是听到了动静。抬头见她目光冷沉,心里不由咯噔了下抬手做了个“嘘”声动作,指了指外面示意有话到外面去说。
女人们勇敢起来是可以跑去跟男人们一起并肩做战,但多数情况下还是属于胆小怕事形,直接告诉她英子是要来说那几个受伤男人的事情。
“出什么事情了?还是那几个男人?”甫一出山洞吴熙月便问起来,“你刚才出去是去看看什么个情况了?”
英子摇头继而又能点头道:“我倒是想跟过去看看,结果发现几个亚莫部落的女人两人扶一个,……把那几个男人给扶回来了。”
见吴熙月目色微有疑惑,英子解释道:“我之前见过那些男人身上穿着什么兽皮,还记得其中一个男人的后背有条很长的血口子,她们扶回来的几个就是我之前见过的。”
“都晕迷过去了?还是说还能自己走路说话?”吴熙月神色一冽,淡漠的声色如裹了层薄冰,字字如冰珠生寒,让英子心律蓦地失跳了下。
双眼眯了眯,道:“不太像是自己走路,一个大男人要自己能走谁愿意让两个女人扶着走呢?”
这就好,还可以让她们从哪里扶回来,放回哪里去。
“跟过我过去看了一下,她们愿意发善心还要问问我们同不同意才行。”吴熙月有些发狠,亦有一丝无奈在里面。
她们怎么会想到去把几个陌生男人救回来呢?在央罗的领导下,亚莫部落的女人们并不笨啊,精明得很呢。
却说央罗在山洞里正在大发雷霆,指着为首的一个女人吼起来,“她们年纪轻不知道事情轻重,难道说你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还会不知道吗?给我带几个陌生男人还乐到跟什么似的,你们以为是巫师月啊,你们以为可以像她一样看出来哪些人身上有特殊本事?”
被吼的女人并没有央罗说的那么老,也就是三十近四十的样子。因为长年奔波又是暴晒,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
很委屈道:“我劝说她们不要带他们回来,可是,大首领,她们几个脾性一向固执,我一劝她们还跟我急起来。”
“谁跟你急!谁跟你急。”愤怒的央罗满脸戾色,雷霆之怒让几个女人吓到肩膀瑟瑟,抱在一起一句话也不敢说。
一看着她们那胆小模样,央罗是气不打一处出。没有巫师月的本事就不要去学啊,一声不吭把几个陌生男人带回来,她们是嫌部落不够乱,危险不够多是吗?
他发起脾气连桑赛他们几个得力的男人都要敢轻易站出来劝慰,站在山洞外面好一会,桑赛才走进来,“谁说要带回他们?做了有种就站出来。不是想学巫师月吗?哼!巫师月可不像你们这样没有胆量!”
平时,桑赛都是站在女人这边劝着央罗,今天来了个反常让女人们心里更加没有底了。
接着,又是十来个女人抱着许多适合编织草席的枯草笑嘻嘻走到进来,还没有来得及问候央罗,就让山洞里紧张气氛给吓到止步。
这是怎么了?她们怎么惹怒央罗了?
进来的十来个女人是平时跟苍措部落女人们走得最近的,瞧出不对劲立马退出山洞,“我们还是等央罗发完脾气再进去,反正我们也割了这么多枯草回来,不如现在就去找巫师月她们去?”
聪明的女人是知道看清楚眼前情况才行,为首的女人叫其其格,是一个性格相当开朗的女人。
也是央罗的女人之一。
她的提议得到女人们的赞同,纷纷点头道:“行,就到巫师月她们山洞里去。”
“割了这么久回来,明天一天应该都不用出去了。”
“还是要出去,等再下一场秋雨这些枯草彻底淋烂,到时候我们想割也割不成了。还是要出去,情愿割回来堆在山洞里,多了当柴火烧也不行。”
谁也没有扯到央罗为什么要发脾气,部落女人一多总会有些口角之争,对外时可以一致,但对内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其其格跟央罗的另一个女人海塞花非常不对盘,那个女人完全是央罗另一个女人死在路上,自己所兽皮一脱爬到央罗身上的,……都没有问问她同不同意!
反正,海塞花要倒霉,她是最乐意见着。
吴熙月过来正好碰上手里抱着长长枯草的其其格她们,“你们今晚上还想编草席吗?才回来就过去怎么不歇会?”
“巫师月,你现在去找大首领?”其其格听到声音,抱着枯草转身过来,小声道:“还是不要去了,央罗正在朝海塞花发脾气呢。我们见到不对劲,干脆去山洞找你们一起把草席编好。”
倒是个会躲事的女人。
吴熙月笑道:“纳雅她们正愁收集上来的细绒没地方放,你们过去会解决她的难题。快过去,别碰到些不太好的人。”
部落里女人多,走到哪里都是招眼风。
央罗见到女人们那做了又不敢当的模样,气到一把夺了桑赛手里不知道要做什么用的藤条,一藤条抽下来……抽到其中一个女人惨叫一声。
海塞尔还以为他发现是她牵的头,背上火辣辣的痛也没有办法顾忌了,转过身瑟瑟道:“别打,别打了……,是我,是我让女人们把他们带回来。”
一瞧是自己的女人,央罗气了个倒仰,“你有没有点脑子!几个陌生男人你也敢带回来?是不是部落里没有男人了?你非常要接几个外族男人放在身边才行?”
吴熙月正好听到这么句话,但不厚道地噗哧笑出了声。这边的男人……对戴绿子什么的是真不在意。
她一笑,央罗都想抽死自己的女人算了。
把藤条一甩,亲自迎上去,恼怒道:“巫师月,这几个女人随你怎么处理了!竟然给我带了几个男人回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湖泊边居住!”
“人呢?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