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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提沙知道何建国是个糊涂虫,所以也不是一定非要宰了他不可,他只是要借着这个由头没话找话,故意逗一逗儿子。可是段珀当了真,一本正经的生起气来,大半夜的觉也不睡,孤身一人就跑出了庄园。
他一直跑到了何建国那里去。
何建国的房内亮着一盏油灯,主人因为太过激动,所以夜不能寐,正在抽风似的满地乱走。段珀进门后和他对视了,一时间两人却是无话可说。
后来,还是段珀先开了口:“真是要走的话……”
他思忖着做出了准确预测:“后天清早就能够上路。”
何建国把双手在裤子上蹭了蹭——他哆嗦,哆嗦好久了,控制不住;两只手僵硬的攥成拳头,手心上全是汗。
“老虎,谢谢你。”他如是说。
段珀微微叹了口气:“这一走,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何建国想了想,倒是诚实:“我不知道。”
然后双方就又沉默了。
一根灯草燃到了头,何建国笨手笨脚的填了一根新的续上。在略略跳动的光芒中走到床边,他弯腰在席子上打扫两下:“老虎,你来坐。”
段珀果然走上前去坐了下来。
何建国在旁边也坐下了,二人并肩望着火苗出神。不知过了多久,段珀忽然打了个冷战。双脚相蹭着蹬掉了鞋,他抬腿上床向内一滚,以一种活泼的语气笑道:“建国,我们做那件事吧!”
这个提议可是来的太突兀了,连一点铺垫都没有。
房内没有分毫暧昧的情动气息,何建国回头望向段珀,就见他已然抬手解开了单衣扣子,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胸膛肚腹。
何建国定定的死盯着段珀,心思缓缓有了活动。气流从微张的嘴唇中呼出来,他是一匹失魂落魄的发情骡马;因为年轻精壮,所以从骨子里往外骚动。
这时段珀光着膀子坐起来,把一条手臂伸到了何建国的面前:“我晚上在家里洗过澡,香不香?”
何建国伸鼻子嗅了嗅,在肌肤和香皂的混合气息中乖乖答道:“香。”
话音落下,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要疯。今天受的刺激太大了,他那心灵和肉体全部要独立自治了。而在另一方面,段珀在晚饭时为了庆祝成功,气哼哼的和段提沙一起喝了一点酒——酒里滴了蛇血,非常滋补。
所以段珀此刻带出了一点儿不要脸的兴奋劲头,仿佛是也要疯了。
三下五除二的脱下裤子,他一丝 不挂的在何建国面前跪起身来,又很粲然的一笑,黑眼睛里满是破碎星光,不安定的闪闪烁烁。
“笨蛋!”他压低声音说道:“脱啊!”
随即他拉起何建国的一只手,捂向了自己的□:“快点!别看着我发傻,否则我弄死你!”
话音落下,何建国果然有了反应。
那只手托在他的胯间,手掌摩搓,手指触探,也不知怎么就那样怯生生。于是段珀甩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口不择言的从牙关中挤出一句话来:“孬种,让你干你都不敢!我懒得养你这种废物,你给我马上滚吧!”
这一巴掌抽醒了何建国,他随即饿狼一般,合身扑向了段珀。
段珀和何建国 ,简直堪称是打了起来。
段珀要何建国把自己抱到怀里去做,可是何建国忽然造起反来,一定要把他压在床上干,而且是泰山压顶、疾风骤雨的干。小木床被摇撼的咯吱咯吱直响,段珀手舞足蹈的乱踢乱打,一边斗争一边呻吟;后来呻吟占了上风,斗争只好暂时停止。
“起来,起来……”他气喘吁吁的命令何建国:“我要被你压死了……”
何建国不理会,并且腾出一只手托住他的屁股进一步抬起,从上往下长驱直入。如此过了片刻,段珀真的发火了!
段珀一拳捣到了何建国的脸上,把这家伙打的脑袋一歪滚到一旁。可在他扭身要逃之际,何建国一个鲤鱼打挺跳跃起来,掐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随即□运起力气向前一挺,湿漉漉的就捅了进去。这一下子力道很足,顶的段珀尖叫一声,回身一手肘杵在了何建国的肋骨上。
然后他们正式打了起来。
段珀的身手很利落,不过何建国更富有体力和个头,这些年又经过了千锤百炼,根本不怕挨揍。他们在小木床上纠缠做一团,段珀恨死了被压迫时那窒息的感觉,屡次跳床要跑,然而又屡次被何建国凭借体重压回了床上。好容易摇头摆尾的挣扎到了床边,他还没等缓过一口气来,忽然被何建国握住肩膀向后一扳,随即股间挤进了火热坚硬的东西,混头混脑的就戳了进去。
“你、你、你妈的……”段珀咬着嘴唇骂人:“你别想活着回国,我天亮就毙、毙、毙了你,我……我……噢呜……”
天亮时分,两人终于分了开。
段珀度过了苦乐参半的一夜,心中对何建国颇为怨恨。何建国含着泪光告诉他:“老虎,我会永远记得你的。”他回答道:“滚你妈的吧!”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摩挲着心口,还是感觉有些喘不上来气。
何建国又倾诉道:“老虎,这些年只有你对我最好,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记得那年夜里你给我送甜石榴吃……”
段珀站起来扭头就走:“别说了,我很后悔。应该让你饿死在林子里才对!”
段珀又看不上何建国了。
以段氏的力量,把一个人送出国境还是很轻松的。段珀派了两名士兵护送何建国上路,又给对方带上了一千块钱人民币。他还想再给何建国一些美钞,结果把何建国吓了一跳,无论如何不肯收,怕回国之后被人瞧见了,会惹祸上身。
把那一千块巨款用细布裹缠着贴身绑好了,何建国在翌日清晨打扮成山民模样,和那两个便装士兵踏上路途。临行前他对着段珀痛哭流涕、依依不舍;然而段珀只是对他翻白眼。
“我会往清莱的那个地址给你寄信的。”何建国哭的一塌糊涂,看起来着实是不 大好看,说起话来鼻音太重,也像是水牛叫:“老虎,再见了,你多保重啊!”
段珀无情的一撇嘴:“不用你管,赶紧滚蛋吧!”
何建国泪眼婆娑的看着段珀,就见自己这位挚友身姿苗条挺拔,将一身墨绿军装穿的十分倜傥;长睫毛不耐烦的上下扇动,瞧着真是可爱极了。
“老虎,我真走啦。”他抽抽搭搭的说道。
段珀上前踢了他一脚,沉着脸怒道:“说走又不走,你啰嗦什么?”
段珀生生的把何建国给撵走了。
而在何建国离开的三小时后,他忽然回过味来,心里顿时空空荡荡,又深切的思念起了对方。
“唉,我再也见不到傻瓜啦。”他如是想:“早上不该踢他的,踢他干什么呢?不踢他也是要走的。他就是啰嗦嘛,要啰嗦就让他啰嗦去好了。唉,唉,唉!”
60病态
何建国是真走了。
据护送他出境的士兵回来讲述,说这何建国一路上神神叨叨的,而在踏上中国土地后,当场还吟了一首诗,吟完就跑,头也不回,也没想着给保镖们留下几个辛苦钱,实在是太不仗义了。
段珀不是很想念何建国——他是段将军的儿子,要做大事业的,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在一个异国小子身上多花心思。再说何建国这个人,似乎是也不值得他动心牵挂。
他们的确是有过最亲密的肉体接触,然而并没有因此就生出了爱情。他们不曾拥抱、不曾接吻,只是隔三差五的凑在一起,脱了裤子干一炮。至于这“干一炮”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们都年轻、都饥渴、又都容貌出众。仅从皮相这个角度来讲,两人比较般配,仅此而已。
段珀自作主张,认为何建国已经死了。
在何建国死的无影无踪之际,段提沙的制毒工厂也改头换面的搬进深山老林里,重打锣鼓另开张了。成千上万吨鸦片被源源不断的运入厂区仓库里,贺人杰的实验室在发电机的支持下昼夜通明,而工厂内的技术工人们分班工作,将四号海洛因源源不断的制造出来。
坤沙出产的海洛因砖,包装纸上印着双狮地球,名头十分响亮。段珀一直对其心生羡慕,如今就进行效仿,在自己这海洛因砖的包装纸上印了一只老虎。说老实话,本地的印刷技术非常之差,那双狮地球的模样就已经很不精致,只是流传久远,大家对此都习以为常;而段氏的四号向外一流,旁人打眼一瞧,当即就下了定论:“哦,猫牌。”
段珀人在山中,不知道外界对这产品的评价;等到他对品牌形象有所觉察时,猫牌海洛因砖在市场上已经很受欢迎了。
这让他在哭笑不得之余又很觉沮丧,当即下令在新包装纸上额外印出汉字“老虎”和英文“tiger”——然而已经晚了,那只线条粗糙的大猫已经深入人心,绝非是几个文字可以撼动的。
段珀每天都忙得很,身心皆被工作占满了,也无所谓情绪好坏,就单是忙。他希望自己尽快强大起来,当然,不强大也没有关系,段提沙本来也没指望着他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可是自从经过了清迈那一场父子反目之后,段珀在心底深处总有些惴惴的,虽然依旧是对他爸爸出言不逊、桀骜得很,但心境其实的确是和先前不大一样了。
他怕段提沙再发疯。
如果段提沙是杜师长那样的父亲,一天不揍儿子就睡不着觉,那段珀现在根本不会在意他的疯与不疯。问题是段提沙与众不同,他在这二十多年的岁月里,把父爱演绎成了一场山盟海誓、缱绻缠绵的大感情。这样一来,事态就复杂严重了。
段珀那脆弱的小灵魂在身体里东奔西突,亟不可待的要为段提沙做出贡献——谄媚了,小心了,可怜了,不过谁也没有察觉到,包括段珀自己。
在九月的这天傍晚,段珀又被段提沙换了五百毫升鲜血。
换血之前他是一无所知的,正裹着一条毛巾被躺在床上打盹儿。后来段提沙和军医忽然走进房内,将他身上的毛巾被掀了开来。他当时只穿了一条白色裤衩,光溜溜的趴在床上,也没有喊叫,很认命的就把一条手臂伸出去搭在了床边。
然后他开始剧烈的颤抖。
段提沙先是没有管他,及至开始输血之后,才爬到床上侧躺在了一旁。段珀闭着眼睛向他转过脸去,牙关咬的格格直响;段提沙见状,就怜爱的笑了:“老虎,你的胆子怎么这样小?被针扎两下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段珀不回应,脸上的血色退潮一般瞬间消失干净,薄嘴唇都成了白里透青的颜色。抬眼皮撩了段提沙一眼,他喃喃的哀鸣道:“爸爸,我难受呢。”
段提沙十分心痛的狞笑了:“老虎,爸爸都是为了你好,爸爸最爱你,为了你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你也要一样的爱爸爸才行!”说完他以肘撑床支起上半身,凑上前去低下头来,很温柔的吻住了段珀的嘴唇。
军医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扫了将军父子一眼,随即移开目光,做若无其事状。而段提沙为了让儿子能够分散心思,故意把舌头伸进了对方的口中;结果这让段珀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从未发现段提沙的舌头竟是这么长!
舌尖顶到咽喉,灵活有力的上下搅动。这个玩法果然是让段珀唔唔的哼叫出声,暂且忽视了血液交换给他带来的恐惧。
输血完毕后,军医没有即刻就走,而是坐下来和段提沙聊了两句养生之道。段提沙如今外用护肤品,内服营养药,把自己调理的满面放光,除了偶尔手抖之外再没有其它疾患。然而对于一个妄图永葆青春的军阀毒枭来讲,这还是远远不够。斜倚着一个枕头侧躺在床上,他把段珀搂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对方那光滑脊背。
“我这记忆力的确是不如先前了。”他对军医说道:“有没有什么补脑子的好药?”
军医想了想,末了答道:“将军,吃什么补什么。”
段提沙噗哧一笑:“听说柬埔寨那边,有这么干的!”
军医点点头:“活人脑子的营养价值很高,吃了总没有坏处。”
段珀这时仰起了头,哼哼唧唧的说道:“很恶心,你不要吃。”
段提沙以为他是昏沉了,没想到还在竖着耳朵倾听自己这边的谈话,就觉得很是有趣。双手□段珀腋下,他把儿子向上托到了自己眼前,随即赖皮赖脸的笑道:“好吧,爸爸不去吃人脑子,爸爸喂老虎吃舌头!”
然后他就撅着嘴巴又凑上去了。
段珀在输血过后有些发烧。满口含着段提沙的长舌头,他迷迷糊糊的休息片刻,倒也渐渐缓了过来。
当晚,这父子二人在餐厅相对而坐,共进晚餐。段提沙很想去尝尝活人脑子,心向往之,所以吃的心不在焉;而段珀周身无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