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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见过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朝他递了张纸,是张名帖。「这是我家老爷的名字,叫做石高野,请问您听过吗?」
华清泉茫然地望着纸张上的字,那些字在他眼里就像歪扭的直横线,他看不出意义,只因他毫不识字。
「我没听过这名字。」
「是这样的,请问华店主您的生辰是否是我说的这样。」他念出了华清泉的生辰,让华清泉大吃了一惊。
「这是命理有名的灾厄之星,所以华店主才无依无靠在此开店?」
一提起身世,华清泉脸色一白,若不是命理如此凶恶,家中也不会要他离开家里,更不会不承认他这个人存在。
他默默点头,那男人轻声道:「我家老爷家财万贯,为了某些理由,华店主若肯卖身进入石家,一定生活就能有所依靠。」
「卖。。。。。。卖身?」华清泉惊讶重复。
「是,老爷出了五佰银两,这可是笔大钱,要您住进石家,只不过您是老爷的禁脔,老爷说什么,您就得做什么。」
这一席话吓得华清泉脸色惨白,他再怎么贫困潦倒,总是好人家的身世出身,怎么可能成为他人禁脔,这事是连说也不必说的,他绝不会出卖自己。
他尴尬着将来人请了出去,来人对他否定的态度也无不悦,临走前还彬彬作礼道:「华店主,请您考虑,我会过几口再来听您的好消息。」他望向店里破落,旧桌旧椅,意有所指地道:「与其在这虚耗,在我们石家您能过得更好。」
那人出去后,华清泉将门锁上,他一人回到床上,蜷曲着身子,泪水再度无声无息的落下脸颊。
这些日子他再怎么想,想到的永远也只有辛汉宕成亲那一日的事,他的脸色是那么高兴、欢喜,他对自己都很少露出那样的表情,代表这件亲事,他是欢喜的结亲。
不过谁会不喜欢巧香?巧香既漂亮又可爱,天真又活泼,她又是华家的掌上明珠,两老的爱女,再说辛汉宕也曾说过合了她的八字,这代表辛汉宕知道巧香命底是旺夫、旺家,这样的命底,哪个夫家不疼不爱。
因为当初自己乔扮女装代替巧香去相亲,辛汉宕对他的温柔,他误以为是对自己的温柔,那是对巧香,不是对他华清泉,是自己妄想着辛汉宕会怜惜他,会带他回辛家。
他呜噎地哭泣,枕头上还留有辛汉宕躺过的余香,他曾用那样火热的眼神看他、吻他、搂抱他,现今一切仿佛陈年旧事,再也不堪回忆。
辛汉宕把他当成用过即丢的东西,已经不要他了,是自己爱他,贪图他炙热的体温,留恋他一丝的温柔,才会让自己落到今天的田地。
不是辛汉宕的错,是自己的错,是白己太爱辛汉宕了。以他的命格,怎么可能辛汉宕会真正的想要他,全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地勉强辛汉右,还以为他会接自己回辛家,让他好好的伺候他,这全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华清泉抱着枕子,他知道心爱的男人再也不会回来他身边了,他已经有真正的巧香,再也不会看他一眼了。
「少爷,少奶奶来了。」
辛汉宕立刻合上书籍,华巧香奔跑到他身前,被他一把搂住,顾不得仆役在场,他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个,惹得华巧香羞怯地惊叫:「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们是夫妻,你还害什么羞?」
华巧香脸儿稍圆,嘴唇略厚,眼神也稍嫌呆滞了些,跟他印象中美若天仙的巧香比起来似乎逊色不少,只不过他那些时日总是夜晚时才见巧香,也许是月色昏暗,他把巧香的美想成了十足十,真正的巧香虽不若记忆中美丽,但她活泼好动,有时还真让他头疼。
辛汉宕陶醉在新婚的生活里,也满足于终于娶到自己所爱的人儿,只不过巧香对房事颇为惊怕,若真要圆房,她总是哭哭啼啼地说会怕,两人也就迟迟没有更进一步。
他当初相亲时吻巧香时,巧香总是柔若无骨的任他亲吻,从来也没听过她说个怕字,想不到成亲了,他反倒无法一亲芳泽。
「今晚别再怕了,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他偷偷在华巧香的耳旁说了这么几句话,让华巧香耳朵都红了起来,她轻嗔了句讨厌,将他推开。
辛汉宕反手温柔地搂着她,但是下腹累积的燥热却越来越是骚动、难以忍耐,他不愿勉强巧香,他知道今夜又是个难眠的夜。
在此刻,他反倒怀念起那温柔顺从的人儿,对他的要求从来没有拒绝过,望着他的眼神更是依恋崇拜,好像他辛汉宕能与他同床共枕,是他这一生最感喜悦的一件事。
第五章
外头传来几声敲门声,华清泉好几日没开店门,照理说不会有客人到来,辛汉宕在外头低声叫门。
「是我,开门。」
一听到这日思夜想的声音,华清泉双唇颤抖,明明知道不该见他,见了他也只是痛苦,但是他却马上跳下小床去开门,他知道就算痛苦,也抵不过不见辛汉宕的折磨。
一个月不见的辛汉宕正英挺地站在他面前,英俊得让他心颤,让他深爱,也让他烦恼,更让他心碎。
积聚在双眼里的泪水软弱地落了下来,双手紧紧缠住辛汉者衣服难以成语,他忘不了辛汉宕,就算自己的命格不配,是他前些日子昏了头了,以他的命格,家里的人都不要他了,辛汉宕怎么可能会想要他。
况且辛汉宕已经成亲了,娶了真正的巧香,早已忘记他了吧!但是辛汉宕又来了,也许是要解释什么,也许是要给他一些交代。
华清泉思绪混乱地哭了,他不要交代,他只要他。。。。。。
不,不,辛汉宕不属于他,他已经是自己的妹夫,娶到他一生中最想娶的巧香了,以巧香的命格,辛汉宕一定会一生大富大贵,他应该要为他开心高兴,他不可以要辛汉宕,不可以害他。
他思绪反反覆覆,却全都纠缠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望着他,未语,泪已先流。
「过来。」
辛汉宕反锁上门,将华清泉带到小床边,解下他的发丝,轻柔地抚摸,他的发香如梦似幻,让他想要一把沉醉。
华清泉纵然情思交乱,但是心爱的人就在眼前,明明知道辛汉宕不可能爱他要他,但是他再也忍受不了委屈地哭泣,只为求得眼前男子一丝丝对他的怜爱。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看我。。。。。。」
「我不是来看你了吗?」
辛汉宕吻上他的唇,华清泉哭着摇头,推开了他。
「别这样,你。。。。。。你成亲了,你终于娶了巧香了。」
「那又如何,过来吧。」
辛汉宕原本以为娶了巧香,一切就完美无缺,但是巧香不肯与他圆房,他再也受不了体内的燥热,因此又来到这里。
他脱下自己的上衣,华清泉退了好些步,他再怎么爱他,也还是有些伦常、廉耻观念的。
「我。。。。。。我不能,以前我以为我们是夫妻,所以我才跟你在一起,你已经是有妇之夫,我怎么能再跟你在一起。」提起事实,就好像在华清泉心里插了一把刀,但是他不能不痛苦地说出这个事实。
辛汉宕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消除下腹的热火,想不到华清泉却头一次拒绝,他竟敢跟巧香一样拒绝他。
巧香是他的妻子,而华清泉是什么?只是消除欲火的男妾而已,他凭什么拒绝?他理该当他需求的时候,就要满足他的,不是吗?
华清泉刚才的话让他脸色难看,脸色一下沉下,语气也阴寒了些。
「你在说什么,快些过来吧,之前你不是都很喜欢吗?」
华清泉摇头,泪眼蒙眬,就是不肯过去,这些时日难以发泄的欲火夹杂着此刻被拒绝的怒火,让辛汉宕脾气一口气爆发了。
辛汉宕一把扯过华清泉,撕扯他的衣物,直接掰开他的双臀,进入那又紧又火热的部位,他吐着热气,一上一下活动着自己的腰身,感受着内部的柔软跟火热,他里面又软又热,舒服透顶,他吐着气不断顶人,一个月不见,竟舒畅得令他难以忍受。
没有事先的爱抚,华清泉咬牙扭被哭泣,痛苦得直打颤,以前他虽不算温柔,但总不至于如此粗鲁。
辛汉宕发泄了下腹的欲火后,才发觉床上落下几点血红,他也知自己做得有点过分,但是谁叫华清泉这次不识相惹怒他。
华清泉一向软弱,处境也向来低下,他不敢大声哭泣,只能委屈的轻声啜泣,却哭得十分伤心,辛汉宕这次对他硬来,让他不只身体疼痛,心里更加的疼。
他一直哭泣,让辛汉宕恼羞成怒,不禁斥骂起来,这个不识相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好哭,只要好好侍奉他,他又不会亏待他,总比在这里穷哈哈的过日子好。
「你哭什么?男妓就要有男妓的样子,我不过是粗鲁了点,你倒是哭得我有多对不起你一样。」
华清泉花容失色,他听到一个低下的名词,难不成是在形容他的吗?
「你。。。。。。你刚说我是什么?」
辛汉宕婚后不顺,再加上他哭哭啼啼,让他心烦至极,他口不择言地骂道:「我不晓得你心里在想什么,什么夫妻,在我眼里,你就不过是男妓而已,我来这里是要寻欢作乐的,不是要看你一张死脸哭个不停。」
华清泉愣呆,辛汉宕从怀里拿出了百两银票丢到床上,他也不是那种伺候了他,他就翻脸不认的人,一些该有的道义,他仍是有的。
「拿去,我早就想好我结亲后,这笔钱是要给你安家用的,我也知道你攀上我,不过是为了银两而已,现今拿钱去吧。」
「你。。。。。。你当初抱我时,早就。。。。。。早就决定要成亲吗?」他说的话,让华清泉心如刀割,他眼泪断不了地落下,他难道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心里面,一点点,一丝丝都没有吗?
辛汉宕脸色险恶道:「废话。若不是看在你跟巧香有点相像,我实在忍不到她嫁给我,我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个男人。」
任何话语都比不上这几句话伤人,原来他只是巧香的代替品,华清泉哭得手脚颤抖,再怎么残忍的话,也不会比这句话更加伤人,让华清泉更加难过。
他知自己不是巧香,也永远做不了巧香,巧香有的命格,他这一辈子怎么求,也求不来。
辛汉宕厌烦地站起,他穿上衣物,恶语道:「去妓院找乐子,也不必一两银子,我算对你十分慷慨,这事银货两讫,你若是敢在外造谣生事,说什么我跟你是夫妻,那也别怪我无情。」
华清泉娇弱的面容抬起,他哭得肿红了双眼。「我一直以为你是有点喜欢我,所以才跟我。。。。。。跟我。。。。。。」他话还未说完整,就已哭得嘶哑。
辛汉宕撇嘴道:「我是喜欢你的身子,够浪够来劲,喜欢你?我看你是头脑有问题,你自己天真愚蠢,才会说这种无聊的傻话。」
辛汉宕虽消了欲火,却带着满肚子的怒气回去了。华清泉痴痴傻傻地坐起,这才知道自己满心的柔情蜜意,在辛汉宕眼里根本就是愚蠢,是巧香还未人门,他受不了等待的时间,所以才在他身上消除欲火。
他在床上也曾叫着巧香的名字,是自己蠢笨,是自己误以为辛汉宕将他当成娘子一样的亲热,也是自己一心的自动献身。
他跳下床来,将辛汉宕睡过的床被枕巾扯了下来,堆在墙角,他捣住自己的脸,热烫泪水从指缝中滑了出来,他心碎的哭泣,刚才所受的肉体疼痛,都还不如此刻撕心裂肺的痛苦。
接连几日的大暴雨,华清泉第一日还冒雨到辛家去,他将银票折在信封里,只说要给辛汉宕,总管出门,见了他,脸色不豫,怕他又来生事,他含悲带恨,他已经对辛汉宕死心,再也不想见他。
他不愿收辛汉宕留下的束西,收了这东西,倒显得他真的是男妓,是陪男人睡的下等人。
「我不是要来这里纠缠的,这是要退还给你家少爷的。」
说完后,他立刻就跑离开,也不顾大雨将他全身淋湿,总管将信封打开,才知里面放了银庄的百两银票,他不敢不禀报,急忙放到了辛汉宕的书房里,辛汉宕收了信后,抽起了银票,脸色黑煞骂了一句。
「不识抬举的东西。」
华清泉退还银票那一日淋了大雨,受了些风寒,咳了好几天。
而一连几日的暴风雨,将茶亭的简陋屋檐给吹跑了,桌椅全都受了潮,再加上这里地势低,雨水淹至半人高,水退去后,只留下满地的泥沙,根本就不可能做生意。
辛汉宕是这里的大地主,还带着新婚小妻子来这里探视灾情,只不过他每家都问过了情况,就是路过华清泉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