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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许多——还好冬天是真的白了很多,没有出现阴阳臂。
抹胸式的婚纱上半截竖着折了三个大褶,看着就像斜肩设计似的。下半身是层层叠叠的纱裙,也是很有层次的设计,跟上身的三道褶子呼应着。腰身处一道浅咖啡色的束腰绕到身后散开形成一个小拖尾,同时也显得乳白色的婚纱没有那么单调。
展颜很自恋地想,想要是她是个男的,她一定会很想娶了这个穿婚纱的姑娘的。
掏出手机对着镜子拍了一张传给自己的那几个好友,展颜才一手攥着裙摆,一手去拧了门把手。门开了一个缝,展颜就着那道缝儿向外看了一眼,发现许承聿也正看着试衣间这边。
自恋归自恋,真要穿出去给别人看了,展颜心里还是很紧张。她深呼吸了一下,把门又拉开了一点,外面立刻就有服务人员帮着把门推着,让展颜可以很从容地出来。
展颜便用两手攥着裙摆,小心地走出来,对帮忙的女生说了句“谢谢”,挪到许承聿面前去。
她一出来许承聿就已经站了起来,等她到了他面前,便听见他说:“眼前一亮。”
“这个颜色没有很扎眼吧……”展颜却扭扭捏捏地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低头道。
许承聿就笑了,然后说:“装什么傻,我是说很漂亮。还要不要试试别的?”
“不用了吧,我也很喜欢这件,那我去换下来了?”展颜咬了下嘴唇,抬头对许承聿笑了笑。被自己喜欢的人夸了漂亮,这回展颜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你还真是干脆利落一点儿不拖泥带水,不再美会儿?”许承聿道,很奇怪,看见展颜穿着婚纱出来,他的心跳好像都快了一档。
展颜眉梢微动,笑说:“不了……反正买回去了,一辈子都可以美。你不是还要去选西装么,咱们动作快点儿。”
说完她就转身逃一样地又钻进试衣间里,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其实仔细想想,许承聿上回跟他爸说的一点也没错。展颜就是那种缺心少肺拿什么都不当回事儿的人,什么伤心伤肺的事情到她这儿最多也就气一气,转过身就又谈笑如常,从来不需要人费劲去哄。
不过这种没心没肺的性子有一点不好就是她很少会考虑别人的想法,比如曾经有人用喊楼的方式跟她告白,一般的姑娘看到这种情景都会感动得无以复加然后答应了男生的告白,就算是没有感动,大多也会迫于围观群众的压力而送上一个大团圆结局。只有展颜被喊下楼之后淡定无比地回了别人一句:“可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啊,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男生是别的学院的,没想到比赛上那个弹着古筝的文静姑娘是这么个难搞的主儿,在她这儿当着那么多人丢了面子,回头就放了展颜那二手自行车的气。这种幼稚的行为只是让展颜撇了撇嘴,说:“没答应他还真是做对了。”然后就扛着车去修理点给车胎打了气,一路哼着歌儿上课去了。
以至于后来陈兴也给她的评价就是,这是个不需要爷们儿的姑娘,必要的时候她可以比爷们儿还爷们儿。
所以许承聿能看上她身上被别人看不上的地方,其实也算是她的幸运了。
☆、36三十五、
挑了婚纱和西装,看过了婚礼的场地;见许承聿爷爷的事情也被提上了议程。
植树节寿宴上来贺喜的亲友太多;那时候让展颜跟老人家初次见面就显得有些不正式。于是趁着展颜这两天也休假;许承聿就提前带了展颜过去西山背后的部队大院。
一路上七弯八拐的着实绕了很久;展颜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对A市并不算熟;起码这一块儿就是她从前一直没有涉足过的地方。
许承聿正说着这辆辉腾开着始终给人一种公车私用的感觉;尤其是他为了见老爷子还特特穿了军装;车就开到了大院门口。没有出入证,哨兵也早就换了好几拨再不是曾经认得许承聿的那些人,这辆“公车”也只好停在门口等着许承聿给爷爷家里打电话。
展颜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许承聿把手机递给哨兵,一下就笑弯了眼睛:“不是公车私用么;直接往里闯啊。”
“没看地方牌儿么……”许承聿扭过头,眯着眼打量了她两眼,“诶,我发觉你突然又活泼起来了。也好,省得你待会儿见了爷爷奶奶,支吾着没话可说。”
展颜顿时就又蔫了下来:“其实是回光返照垂死挣扎来着……”
这时候哨兵小同志跟将军楼那边确认了许承聿的身份,把手机还给许承聿,就放行了。许承聿便笑了笑,回头去接了手机跟那边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把车开了进去。
“我小时候跟这儿长大的。”许承聿一边开车一边说,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自豪。
展颜这会儿已经让许承聿刚才那句“见了爷爷奶奶没话说”给刺激得有些萎靡了,只隔着车窗看了看院子里跟航空所大院儿差不多的景儿,点点头说:“挺好的。”
许承聿也察觉出了展颜的心不在焉,瞥了她一眼,说:“别怕啊,我跟你逗个闷子你还当真了?”
“没有。”展颜仍然垂着头,一字一顿地回答他。
本来她就不是很外向很健谈的人,除非是跟着特别亲近的人,否则她真会找不到话说。这几年当了导游,这个情况有所好转,不过也因为这个性格特点,导游这个工作,有时候她都还是会觉得做起来很吃力。
所以展颜还真是很担心待会儿会直接变身闷葫芦,更何况那还是许承聿的爷爷奶奶,喜欢人家孙子的展颜当然就更加紧张了。
可是都已经到了这个当口了,再紧张也改变不了丑媳妇的命运。
许承聿把车停在院子外面,熄了火拔出车钥匙,招呼展颜一句下车,就自己去后面提了展颜准备的礼物。展颜就慢吞吞地下了车,关上车门还不忘从车窗上看看自己的样子有没有什么不合适。
初春的A市经常起风,在这种天气下披发完全是自寻死路,所以展颜今天就扎了马尾,露出饱满的额头,显得很健康。
“还在照什么呢?过来。”许承聿提着两盒茶礼已经蹭蹭蹭地到了门口,回头一看展颜还在对着车窗转来转去地看,笑得有些无奈。
展颜赶紧按住外套的衣摆小跑过去,刚在许承聿身边站定,面前的防盗门就开了。门里一个卷发的年轻女孩儿看见穿着军装的许承聿,无声地“哇”了一下,露出个俏皮的笑容,却很正经地喊了一声:“表哥。”
许承聿看见表妹吴雪研却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看了看旁边的展颜,思考了一下她跟吴雪研哪个年纪更大些,然后对吴雪研说:“叫姐姐。”
“什么姐姐,我可听表姐说小釉都叫舅妈了,”吴雪研说着,扭头对着展颜一笑,“表嫂。我叫吴雪研,许承聿他姑姑是我妈。”
“你好,我叫展颜。”展颜便笑着答她,话音刚落地便被许承聿截了过去:“看这架势,叔叔姑姑都回来了?”
“二舅和舅妈还没回来,不过大表哥他们一家子是回来了。姨妈前儿也回来了,紫荆艺术宫那边要开演奏会来着。”末了雪研又补充道,“你爸妈和表姐一家都在。”
“奶奶个腿儿的,”许承聿难得地咒了一声,“这是准备三堂会审的意思?”
这时候屋里就传来另一个女声:“丑丑,老把你表哥他们堵门口干什么?”
“他自个儿非得跟门口跟我说话啊……妈!说了不许再叫我小名儿了!大舅他们家狗还叫美美呢,我丑什么了我!”吴雪研扭头扬声道,语毕又给许承聿撂下一句“谁说不是呢”,便扔下他们俩回了屋里。
许承聿似乎是对这个情况没有任何预料,伸手把门推得更开一些,嘴里说:“简直了……”
展颜却被“三堂会审”的说法给吓住了,拉了拉他的袖子,问:“怎么办?三堂……会审……什么的……?”
“你也有怕的时候?”许承聿回头睨着展颜,笑得很没品,然而下一句话却着实戳了展颜一下,“你当我是死的么?我知道护着你。”
展颜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哪一步踏错了,误入了异次元。许承聿这句话让她差一点就激动得呼吸紊乱心跳加速了,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许承聿这么做完全就是他一贯的作风而已。
进了屋,展颜就被许家这一大家子给的阵仗给吓住了,沙发上坐不下,还加了椅子。除开早就见过的许伯勇一家子,男男女女还有好几个。
正中间两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当然是许承聿的爷爷奶奶,许涛和张孟龄夫妇俩。展颜便恭恭敬敬地问了好,递了礼物上去。接着又跟许承聿的父母和姐姐打了招呼,顺便逗了逗钟小釉。
视线一转看见许嘉柔身边的男人,展颜立刻就感到有如雷击。她总算是想通了昨天跟许承聿去Zegna店里选西装的时候,自己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违和感是打哪儿来的了——早前在机场看见汪雨佳的男友穿的就是一身Zegna。
展颜当导游这些年别的本事没长进多少,但是认脸记长相的技能是修炼得很到家了。那时候站在汪雨佳身边,由她挽着自己胳膊的年轻男人,这时候就坐在许涛家里的客厅。
而许承聿对他的介绍是:“这是我姐夫,钟比德。”
那边还有两家六口人等着展颜去认识,她没时间去错愕,只能扯出个有些僵硬的笑容,跟许承聿的姐夫点头致意,同时在心里又一次感叹了她这微缩的世界,真是小得可怜。
许涛膝下两子两女,经商的大儿子许伯勇是许承聿他爸,行二的许仲谋在R军区联勤部工作,据说是要老爷子寿辰前一天才能回来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大的叫许叔蕙,在R市音乐学院当教授。小的叫许季兰,跟着大哥许伯勇从商,也小有成就。
许仲谋的儿子许承真比许承聿早几年出生,结婚生子也比许承聿早,他女儿许双昔这时候已经能打酱油了。许季兰的女儿便是刚才给他们开门的吴雪研,今年二十三,在美国读研究生,赶上爷爷生日回来给老人家贺寿。许叔蕙倒是至今未婚,大概是准备将一生奉献给古琴艺术了。
展颜这儿晕晕乎乎地把许家这一大家子的关系搞清楚了,就被许承聿的爷爷奶奶给招呼到面前去说了好一会儿话。末了许涛竟然问起来了颜晓云的事情:“听老大媳妇说,小展的妈妈是F是航空所的研究员?”
展颜知道展望上次跟许伯勇他们说了自己家里的情况,老爷子突然这样一问,还是让展颜有点不明就里。但她仍然点头答道:“是,妈妈是研究空气动力的。”
许涛又问:“那小展认不认识研究所的老所长,龙翔宇?”
这个问题一出来,展颜心里就轻松了许多,原来并不是要打听颜晓云。于是展颜便说:“认识的,小时候还跟龙爷爷的孙女一起上家里玩儿过。”
话题到这里就完全和今天的主角展颜跟许承聿两人没有关系了,原来科学家龙翔宇老前辈跟将军许涛老同志是旧友,许涛说起龙翔宇就没完没了起来,小辈们不好拂逆了他的面子,也就只能在旁边听着他讲那些光辉往事。
临到吃饭,还是张孟龄及时提醒了老爷子,才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老爷子顺带还夸了展颜几句,大意就是能跟龙翔宇的孙女玩儿在一块儿,这姑娘一定错不了,让许承聿以后一定要对她好一点。
虽然只是句玩笑话,但展颜也还是很受鼓舞。
相比给许涛提供了龙翔宇有关情报的展颜,许承聿就觉得很郁闷了。自己特意穿了军装过来,就为了让爷爷看看自己确实像小时候立志的一样继承了他的衣钵。结果却突然杀出来个龙爷爷,自己让许涛给无视了个底儿掉。
吃过午饭,二老照例是要午睡上一会儿的,想着儿子女儿孙子孙女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缠身,也不留他们,就让他们自便了。
许承聿说下午带展颜去看看他们的新房,陪着姑姑许叔蕙多坐了一会儿,也就跟着堂兄一家子和表妹吴雪研他们出来了。一出门,许承真就掏了烟出来点上,又把烟盒往许承聿面前一递:“来根?”
许承聿摆了摆手,说:“戒了。”
展颜这才意识到,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再看见许承聿抽烟了。想到那时候许承聿他们躲在花坛后面蹲着抽烟的样子,她就很不给许承聿面子地噗嗤了一声。
许承真看了展颜一眼,自然而然地就会错了意,对许承聿说:“准备戒烟限酒努力造人了?”
“啊?”许承聿显然没明白堂哥怎么就突然说到了这茬事儿。
展颜听见这话,脸上也是蓦地一热,她能够想象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是红得像初升的太阳。
吴雪研也在一边撇嘴:“装蒜。刚饭桌上问表嫂喝不喝酒,你倒是回答得很积极嘛。”
说着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