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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上手底下是管着好几千学生,但真要说起来,他压根儿一个也不认识。
但他对于学生们而言却不一样。一个人要记住几千个人不容易,但几千个人要记住一个人就很容易了,更何况还是他这么打眼的年轻军官。
刚刚还叫嚣着要跟他谈的女学生,看见他真的出来了,竟然就站在旁边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许承聿看了营长一眼,营长一摆头,意思是让他出面让这几个女生赶紧走。许承聿会错了意,看了看旁边的接待室,也不端架子,便对那帮学生说:“这是我们何营长,不让你们进营区你们有什么意见跟他提。到旁边的接待室来,这么堵在门口,麻烦你们也替你们连长营长嫌嫌丢人。”
营长老何急了,眉头一皱,摆摆手,说:“没什么好说的,不让进院子里她们还能有什么意见?直接轰走。”
几个姑娘不情不愿地朝着接待室走,听见老何这句话都顿住脚步回头看着这两人。
许承聿想了想,说:“敢情你把我叫上出来就是轰人的。你这要是不跟她们说清楚了,往后她们一准儿还来。”
“那也成,务必把道理跟她们讲清楚。”营长略一思索,觉得许承聿说的也有些道理,点头答应了,又对门前站岗的哨兵说:“往后要还是有女学生来找,你直接不要搭理。”
接待室小隔间里坐着值班的上等兵,平常没什么人过来,所以这时候他正猫在里面玩手机。导弹营正副营长忽然带着几个小丫头片子进来,吓得他连忙把手机揣进裤兜里,站起来隔着玻璃敬了军礼,就拎着矿泉水出来履行接待职责。
军训学生把变态的军训科目设置和军训时的恶劣天气通通怪罪在许承聿身上,给他起了“智硬”的外号这事不假,但是毕竟没有人真正跟他接触过,不知道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四个女孩人手一瓶矿泉水拿着,谁都不肯先开口说话。
许承聿等了半天也不见谁先开口,便说:“来找谁的你们得说话啊,你们不说话我也没办法帮你们叫人或者怎么着。”
“你会帮我们叫?”起初伸手去拽哨兵衣服的姑娘听了,扭头看着许承聿,眼神里似乎有些期待。
许承聿这次倒是否定得干脆:“不会。”
姑娘翻了翻白眼,说:“那不就结了。”
许承聿又说:“军训教官跟你们才待了几天,就是你们人生里一个过客。你们大老远地跑过来找别人,还连人电话都没有。我说你们图的什么啊?”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别人的号码?”看见许承聿也没有跟她们板起脸说教,另外一个女孩子嘴硬起来。
要是有号码还至于堵部队门口来?许承聿腹诽道,瞟了那女孩子一眼却没开口。
“我们是没有号码,但是许团,你就帮帮忙好吧?她真的很喜欢七营长。”坐在他对面那姑娘说着,推了推身边始终没有说话的齐刘海妹子。
许承聿便猜到了个大概,今儿真想来找人的是这个不说话的姑娘,其余三个都是来加油打气当后盾的。
七营的营长他倒是有印象,去年刚分配过来的大小伙子,似乎是大学生入伍然后考了军校的,一过来就打了结婚报告,只不过跟他一样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绊住,一封介绍信重开了一次又一次,至今没能领上证。
不过七营是男生营啊,这些姑娘军训的时候究竟在干嘛啊?
许承聿还没开口,另外一姑娘就弱弱地举了举手,说:“还有那个三营一连的贺连长,能不能也帮忙叫一下?”
在旁边一直沉默的营长开口说:“义务兵不让谈恋*这是规定,就算是转了士官,志愿兵不到二十八岁不让在驻地找对象这也是规定。”
一直不敢开口的小姑娘终于怯怯地开口了,说:“但是邓泽林不是军官吗?”
“营长那话是说给她的,”许承聿瞅了她一眼,扭头冲着那个要找上等兵“贺连长”的女孩扬了扬下巴,“邓指是军官,不过别人都要结婚了,你找过来又有什么用?他让你来的?”
女孩连忙摇头,说:“没有,他压根儿就不认识我。我以为他单身的,刚好华华想来找贺理,我就说跟着一块儿来看看。”
邓泽林既然都要结婚了,那她也就没必要再想着念着的,本来就不敢说话,这下干脆就更加沉默地坐在一边。要找贺理的姑娘见状,觉得实在不能白跑这一趟,就说:“那贺理总不会结婚吧,就不能找他?”
“你们是什么关系啊你就找他?”营长笑了笑,忽然想起许承聿刚才跟他说的那番话,便说,“先不说这个吧,比方说你要是跟个军人在一起,你要当军嫂。你知道军嫂这个词儿意味着什么吗?你不知道。你要喜欢我们部队的兵,你先问问你自己能不能等,等到他熬到可以结婚的年纪说不准都还得等他把婚期一推再推终于能跟你结婚。结了婚之后你还得等,等着他什么时候放假了回来跟你见一面,等着他什么时候能申请让你随军跟着过来。其实这些话我跟你们说不合适,得找我媳妇来,省得你们觉得我说瞎话蒙你们。”
营长说了这么多,几个姑娘都愣在那儿,一时不知道该接点什么。她们确实没有想过这么多,真要说起来,谁知道她们是喜欢那个人比较多还是喜欢那身衣服比较多。许承聿前面那句文艺腔其实说得挺对,教官就是她们生命里的过客。
何营长见自己一番话说得这些姑娘没了下文,不禁有些高兴起来,他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说:“你们看你们这么找过来,有什么意思嘛。回去吧,不要每天沉溺在自己的幻想里。”
“我们没有沉溺在自己的幻想里。”
而接下来那个一直没什么话的女孩子问:“都不管我们一顿午饭吗?”
许承聿听了营长一席话,忽然想起了展颜。结果正在心里大发感慨的时候,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话,他便忍俊不禁了,说:“你们又不是官兵家属,又不是军民共建安排参观,军事管理区不能随便进这也是规定。出门往前走,公交车下山好吃的那么多,赶紧去耽误不了饭点儿。往后也别再来了,下回来了可没人放你们进接待室。”
另一个姑娘也插嘴问:“那要是我们喜欢的不是邓营和贺连,是许团你,你管不管我们午饭啊?”
这话让许承聿一愣,连已经走到门口的营长也停下脚,回头看着那女孩儿皱了眉。
“说了不让进是规定,跟你们喜欢谁没关系。我真不是‘智硬’,”许承聿感受到了来自营长和隔间玻璃后面值班士兵的目光,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但又特别愉悦,“而且我结婚了,你喜欢我也没用。”
作者有话要说:巨坑大白昨晚果然跳票了= =不过看在今天的字数还比较实在的份上,就再忍我一次吧亲*的读者们QwQ
☆、65六十四、
午后下起了小雨;接连几日的炎热终于得到了稍微的缓解。
展颜带着队伍跟地接联系上;组织着游客们上了大巴;直接奔赴琅嬛山景区。
摸出手机给许承聿发了报平安的短信,没想到许承聿旋即就又给她拨了电话过来。
这个时候不比在机场;还能溜到偏僻角落通个话什么的。展颜只能拒接来电;又发了短信过去说晚上再电话联系。
地接在前面用英语介绍着景区的风土人情;展颜的手机这样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即使她眼疾手快地挂断了,那一瞬间的忙乱也让她有些尴尬。
展颜第一次带这条线路,刚巧从美国带团出来的华裔全陪也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两个人一路合作,几天下来相处得倒也很融洽。展颜发好短信,抬起头看了看旁边的全陪,姑娘大概也察觉到展颜看她这一眼,扭头冲她安慰似的笑笑,又回过头去仔细听着地接导游的介绍。
从F市市区到琅嬛山一共三个多小时车程,薄暮时分,团队便抵达了位于景区山门处,他们预备入住的酒店。安顿好行李、用过晚餐,按照行程,七点多有在剧场观看民族舞蹈表演的安排。
一行人便在大堂吧里看着落地玻璃外的景色,因为下午的小雨,这会儿山里起了山雾,琅嬛山便真像它的名字一样仿若仙境。
展颜终于找到机会给许承聿回拨过去,电话一接通,她便说:“早上不是才打过电话么,看见短信怎么又打过来了?”
许承聿说:“那会儿遇上点事儿,刚好不是你就下飞机了,想问问你来着。”
“怎么啦?”展颜自觉许承聿是没有什么需要问她才能解决的事情,心里就有些没底,“是必须得问我的事儿?”
许承聿在那边似乎是笑了,然后他说:“跟你有关的事情不问你还能问谁。今儿我们带过军训的几个丫头跑到我们门口来了,要见教官。”
酒店里养着黑天鹅,就在天井那边的水域里。起初一直躲在假山后面不肯出来,这会儿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只一只都游了出来。
“那这跟我也没关系啊……”展颜远远地看着天鹅,心里放松不少,脸上也挂上了一丝笑意,忽然又收住了笑,正色说,“不是来找你的吧?”
许承聿这次确实是笑了:“我?我都被人叫成许智硬了,找我干什么。我就是觉得我们营长跟那几个姑娘说了一通,说得特好。他说当军嫂的人要能等得起。我就忽然想啊,你是不是也是从我给你军训的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展颜听他又这样轻飘飘地就放了大招,不由一愣。她也记不清是不是早就跟许承聿探讨过这个问题了,不过他既然还在问,就说明早些年她没出息地喜欢了他的事情他还不知道。
展颜正想着应该怎么回话,许承聿那边就又问:“是不是?”
见他这样纠结于这个细节,展颜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说:“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老是问,又不是什么多要紧的事情。我就是从那时候喜欢的你又怎么了……”
“不怎么,等了我这么多年,你辛苦了。”许承聿说着说着,话里的意思就欠揍起来,“这么看好像平时你傲娇一点,我也不算太吃亏,就当是补偿你那么多年大好青春都用来等我了。”
展颜就躲开众人偷偷翻了个白眼,说:“谁等你了,打从你跟别人处对象了,我就没再动一点儿喜欢你的心思,后来要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
展颜顿了顿,再开口却没顺着原先的话说下去:“要是我真的等你这么多年,那早在五年前我一听说你恢复单身了,肯定就会再来找你的,你以为我做不出来么。”
许承聿在那头静静听着,知道展颜就是死鸭子嘴硬,忍着笑意点了点头,把嗓子眼里转了许久的那句“嘴硬什么”给憋回去,说:“对对对,是我自恋。到那边顺不顺利?”
“没问题,后天下午就回市里了,你的假请上没有?”展颜说着,刚巧那边的表演要开始了,地接组织着游客入场,见她还在打电话,便叫了她一声。
许承聿听见这一声,便说:“请了,那到时候见,你先忙。”
舞蹈表演其实是歌舞剧的形式,讲述当地少数民族的史诗。展颜几年前初入行时带团来过这边,节目也是在初来时看过一次的。虽然过了这么些年,故事情节和那些听不懂唱词只能听个曲调的歌居然都还模模糊糊地有印象。
不过展颜对这些一向都不太有兴趣,只能是凭着职业操守,强撑着自己不要丢人现眼地打呵欠。
地接的姑娘倒是尽职尽责地坐在旁边,低声给坐在她旁边的美国老太和全陪导游讲解着这个宏伟的故事。展颜看了她几眼,越发觉得喜欢这个年轻女孩子。
节目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等散场回到房间里,大伙儿都已经困了。展颜等着同房间的全陪导游洗漱完,才进了浴室洗澡。再出来时,展颜本以为已经睡下的全陪正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电脑,但一双眼睛仍然是难掩困意。
见展颜出来,她一偏头,说:“我想再查查资料,要不明天万一被客人问起来答不上来,就完蛋了。你介意我开一会儿灯吗?”
展颜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接着就掀开被子准备上床睡觉。
全陪又说:“你能再等我几分钟吗,我想出去抽根烟醒醒神,要是带房卡出去的话,房灯一开一关好像会影响到你睡觉。”
展颜刚想说不会影响,姑娘就笑着连声说了谢谢,从挎包里摸出香烟跟火机,下床穿上鞋出去了。
展颜便只能睁着眼睛等她回来,一面又想起傍晚那通电话里许承聿较真的劲儿,抿着嘴笑了起来。这时窗外忽然又下起雨来,唰啦啦的,势头似乎还有些大。展颜心里想着许承聿,竟然也不觉得这场夜雨有多烦了。
过了一会儿,出去抽烟的全陪导游回来了,一关上门,她便说:“我刚才看见司机先生从霍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