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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吵。”战行云冷冷地启齿。
“我知道这些事都是无痕让你做的,我也不明白他为何喜欢令你杀人。”随青秋柔声道:“但你也别把自个儿迫得太紧、该放就放:若物极必反,对你对他都不大好。”
战行云充耳不闻,因为他眼前已出现一个临时搭建的大帐,其中灯火辉煌、热闹非凡,接近时便有一团暖暖的气息迎面扑来,无双城的精英们似乎都陪同他们的主人出行。
所以战行云远远地便可以闻到浓郁的酒香,还有女人胴体散发出来、引人暇想旖旎的味道;他也可以听到欢腾喜悦的笑闹,悦耳丝竹的弹唱声音。
当然,在那一刻,他的目光也越过大厅上半醉半酣、面红耳赤的所有人,直直地停留在大帐主位那张宽大长榻上面。
那里,就是他飞速赶来的目的!
“我就先告辞了。”随青秋抬手拍拍战行云的肩长笑道:“否则无痕要怪我拉下他所交待之事。”
瞧着战行云无动于衷的模样,随青秋也只得叹息摇首,掩去眼内淡淡的担忧飘身离去。
战行云的突然到来,让兴致勃勃欢宴的众人不由自主全部停下了各自的动作,每人都惊疑不定地看向散发着凌厉攻击力度与气息的男人,显然他与这里的气氛产生了一种极端的
冲突。
大厅里的嘈杂的人声在那一瞬间竟然悄然掩去,只留有堂下的丝竹依然悠悠弹唱。
而战行云就如同一位不受欢迎、突然而到的访客一般,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走向战行云目光尽头的地方。
帐中长榻里悠然横躺的华袍男子似乎仍旧浸在声乐的余音中,他右半边身子平侧,左腿曲高,轻闭双目只用一手合着节拍轻敲膝盖,另一手提着一柄银色酒壶,随意高举倾倒壶
嘴含吸甘醇美酒,待得战行云在台阶之下站定时,他才微么睁了眼。
“你来晚了。”
“我知道。”战行云依然冰冷,哪怕对于无双城的主人亦毫无恭敬之意。
不过懒懒开口的战无痕似乎并不介意,他好象打算开口对战行云说什么,但这个时候滚在他脚边的美丽姬人肢体轻柔地拧身伏在他的胸膛之中,将一枚葡萄含在她樱色的小口里
喂到男人嘴边。
面对这样的邀请,战无痕自然从不推辞,他一把搂住姬人的小蛮腰略略按捏,便让怀中丽人的腰肢更为柔软,禁不住微微嘤咛出声呻吟越发可人。
不得不承认,战行云眼前宽大长榻之中的男子,的确是一位英俊到让人觉得他已经达到‘漂亮’程度的人物。
但这种‘漂亮’却只能在战无痕身上才能体会。这个已经放开姬人,慢慢抚慰她的男人四肢修长坚韧,身形尤为健美,五官相当出众。
而此刻,几缕微浸汗战的黑发随意搭在战无痕微敞开的结实胸膛上,似被酒意熏出一汪晶亮的眼眸中透着几许邪魅,更衬出他非凡的力与美。竟让人在恍惚中觉得他比那有着绝
色容光的姬人,在这个哄闹的场合之中更为耀眼夺目。
然而这样一位理应让人赏心悦目的英俊男子,在这个大帐之中除去冷冷瞪视他的战行云,竟再无一人敢直接与他目光相碰,就算那名正受他宠爱的美丽姬人,也不敢随意冒犯。
他王者般的尊贵高傲和与众不同是天然生成,绝非矫揉造作,相信这世上没有人可以随意模仿出来。
战行云略略侧目,眼前这张轮廓深陷的容颜是他最为痛恨的,但它却比多年前更增风范,实在让他恨不得即刻前去捣毁,让这张脸永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为什么?”战行云当然拒绝感受在这种场合仍高高在上的男子,与其它人相比有何不同,他只是狠狠地盯着战无痕,盯着对方蜿行在女人身体之中的手掌,像只恶狼那般狠狠地
发问:“为什么又纳姬人?你打算如何面对她……”
“那个女人么?”战无痕淡淡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终日愁容满面的女人……正好赵堂主这回为我办得一件好事,做为城主自然便要镐赏他,是罢?”
“你把她送了人?”战行云握住诛天的手掌骨节咯咯作响,空气中瞬时传来充满肃杀之意的紧张味道。
“我倒忘了,她好象就是你以前打算娶的女人。”战无痕偏偏头,笑问身下的女人:“她叫什么来着……”
“好象叫做苏凌舞罢?城主。”美丽的姬人嫣笑着问答,换来战无痕满意的一记微笑。
战行云垂目,高大的身躯却因莫大的愤怒散发着阵阵煞气。四下无双城的精英们早已悄然离去,诺大的帐中只留有战氏兄弟、以及那位使劲摸着额角看似对这对兄弟头痛万分的
绝色姬人。
却在这会儿,林外响起一声羽鸟扑腾之音,很快一只雪白的大隼飞进帐来,停在战无痕榻前的扶手上。
懒懒地从美丽的女子身上撑起身来,战无痕披上一件外衣伸臂间大隼便驯服地落在他肩上,从它的脚环处取出一枚小小的青竹筒,战无痕慢慢踱到了帐外。
“行云公子。”女子在战无痕的身影消失后,起身俏立在战行云身旁。她此时在月红的亵衣外随意套上一件银白的外裳,已然摭住战无痕的手在她肌肤上造成的痕印,只是对战行
云来说同样碍眼。
他知道眼前女子在几天前还是战无痕的爱将姬如月,如今却已身为其暖床的月姬……
哼,他怎么可能忘了那个男人对于床第之事从来便是与他们父亲那样毫无廉耻之心?
只是,脑中却不觉浮现些许月姬在战无痕身下娇吟辗转的画面,战行云沉重的目光即刻更为阴枭。
“很抱歉,我必须顺从城主的意思。”
姬如月是聪明的女人,当然不愿招来战行云无端的仇视,先前配合战无痕拿苏凌舞的事刺激战行云,此刻她自是要解释几句。
毕竟,城主抢走掌令的未婚妻如今又将她打发许配给其它男人,这件事是无双城内根本无人敢在战行云面前提及。
“……”
“公子,赵堂主素来温和忠厚,城主所赐之人他必当加倍珍惜呵护。”姬如月看不到战行云的神色,只得一气将心中劝戒之言说下去,她亦不愿战无痕因战行云的冲撞而不快:“所
以,苏姑娘这个归宿也未必……”
“你的话,太多。”战行云毫不客气地打断月姬的浅笑,他极为不快这女人慎密深沈的心思:“再说,你不是应该乐意见到凌舞她被人如此践踏?”
“你错了,行云公子。”姬如月遥步上前,她素来是无双城中最为胆大的女子,也从不把伦理道德约束在自个儿身上,所以才成为战无痕近来最为宠爱的一名姬人:“我见刚才公子
的眼睛就一直停在我和城主身上,难道你还没有发觉么?”
“……”
“不管我们这些把心交给城主的姬人有多么陶醉,城主可是一直保持着冷静,就算在那样的时刻他也不肯松懈丝毫。城主他从未有动过心,我也是……苏姑娘亦然。”姬如月的眼光
朦胧又哀伤,先前对于战行云隐隐的惧怕也因说到战无痕而不知不觉消失许多,脸颊也隐隐泛着苦涩又迷离的笑:“若然真有什么人让城主完全放松或是失控,或许我才真的想去毁
了那个人罢。”
谁会留意那种事?战行云的嘴角忍不住抽动几下,抿出一道更为狠然的弧度。
飘散的记忆里,不觉浮现幼年时有一日他曾蹦跳着来到战无痕的房间,当时那个男人身边也是有着一位秀丽的女子,但未让他再作停留,他便被战无痕的掌风送出了房外,跌得
屁股好生发痛,所幸身上却没事。
不久之后,战无痕仍是带着慵懒的笑披衣而出,仍是那般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但战行云心中却有些不大痛快。
不知为何,他极不喜欢之前所见的女子那晕红羞怯的脸颊,更加不喜欢战无痕近身来时、从对方身上嗅到的一股从那女子身上沾染而来的淡淡脂粉味道。
不过,那个时候戴着好兄长面纱的战无痕接下去抱起他时、便转头望着城内远方的宫殿若有所思地笑了,眼内却没有半分温暖的意味,那种神色却是如今最让战行云厌恶的表情
之一。
接下去,战无痕就寻思亲自教导他无双城的不传绝学……
哼,似乎是出自一片维护之意,但实质上仅是这个男人喜欢见着别人因他的随兴所至而痛苦不堪罢了。
“所以,像他那样的怪物,根本不容人暗杀。”战行云结束突然而至的神游,冰冷地吐出几字,侧身间战无痕已然去而复返。
‘波’的一声,战行云脸上的精钢面具微微撕裂,却是战无痕的手掌‘轻轻’抚了过去。
“你真的教不乖呐,行云。”战无痕笑吟吟地瞟了姬如月一眼,女子便会意地退下了。
“知道为何吃这一掌?”
“你曾说过,要在战家生存便不能暴露真实的想法。”战行云一动不动凝视缩手回去的战无痕,森然开口:“只可惜,这向来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战无痕挑了挑眉毛,眼睛里已没有了笑意。
“你出城却是为何?”言下之意,他不用对方监督完成此次任务。
“因为我收到消息:万仞重现江湖。”战无痕淡淡说道:“我可是比较钟意这把剑。”
战行云冷冷地别过头对战无痕的话充耳不闻,似对这事全无兴趣。
“传闻这柄古代名剑可断水斩龙,很是有趣。”战无痕说道:“所以刚才城中来信,天雪现已出城寻它去了。”
战行云瞳孔猛然收缩,纵身跃到战无痕身旁厉声喝问:“你对天雪说了什么?”
“如此紧张?不愧是兄妹情深……我却忘了如今你在你心里只有她那一个亲人。”战无痕抬臂放走肩上白隼:“她问若替我拿到万仞,可否许你自在?”
战行云恶狠狠地瞪着战无痕,听着对方将话继续说下去。
“我实在觉得你的天雪非常可爱,所以就告诉她我确实相当喜欢万仞。”
紧紧地拽着拳头,战行云咬牙不语:天雪怎会那么傻去相信这个恶魔的‘暗示’?就算让她如愿拿到万仞,战无痕也没有明确答应她的要求!
“天雪身上的毒应有一月便会再次发作……”战行云凝望战无痕沉声道:“这么说,你身上带有解药。”
“当然。至少我的确是非常期待在闲暇时与你一块出去转转,顺便与天雪会合。”战无痕招手示意战行云来到他的榻前,抬眼望瞭望已然与他肩平的高大青年,脸上终于多了几分
温存的笑意。
轻轻将战行云按在榻边,随意将他那柄沉重的铁枪插在地面上,战无痕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青年,眼中带着些不确定的笑。眼前的战行云不再是当年那个对于一路无人通报也
毫不生疑、傻呼呼一头直闯入房间打扰他最不容人妨碍之事的孩子了……
不过,当年那个在他膝前玩乐的小孩子,居然能靠着这份天真在无双城内长到今日这种年纪……
要知道,想杀战行云或是希望借自己之手除去他的人在无双城中可是多不胜数——
这么想起来,自己调教出来的这只猎鹰,日子的确过得挺不容易。
“行云,想起来……你这些年倒是真的替我做了不少事,我该赏你一些什么呢?”战无痕抬起战行云的下巴好似看着一件他觉得有趣的东西,这忽然间的‘良心发现’表明他此刻的心情
极佳。
“你刚才已经赏过了。”战行云森然答道,便要抬手拂去战无痕骨节分明的手掌:“那一掌已经足够。”
“呵呵,那怎么能算数?”战无痕淡然说道:“把你的枪拿来,上面的穗子又脏了罢?”
“我要解药!”战行云将诛天横递过去的时候,直直地逼视动作纯熟的男人:“给我完全解除天雪所中之毒的解药。”
“这个……还未到时候,你可以选择别的东西。”战无痕漫不经心地捉住诛天寒光凛凛的枪尖,扯下染满血色的丝坠扔在一边,从袖中掏出一枚亮丽的银色枪穗套换而上:“行云,你
总是这般不小心。”
“只有你才这般无聊,注重这样的事?”战行云看着战无痕在调整枪穗时无意识地将枪头对准了胸口。
这瞬间,战行云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若然他就此挺枪挑出……
不过他立即就打消了这个突来的冲动,因为他的确没有把握一击得手——
战无痕就是战无痕,就算他此刻浑身上下看上去有无数破绽,但若真有人向他下手击杀,或许结局便是另一种罢?
“谁让诛天是我送给你、也是你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