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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清楚就好。我怕你……”他看了一眼涂几。“行了,我下楼找找去。”
“那么……”夏子飞回头:“没事吧?”
安千不会动手,但是说话一定不客气。
涂几摇头。“为什么会有事?”他觉得夏子飞这句话问得很奇怪。
刚才安千也是,说了一通什么验伤……
“啊!”涂几悟了。“你以为被子的碎片溅到我了?”
“没有,他只是用力太猛,杯子从边上滑下去而已。”涂几连忙说道。“他……没有伤人的意思。”
即使安千各种不客气,涂几也没觉得安千有威胁到自己的意思。
涂几活了很长时间,安千在他看来,不过是个讨厌就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的直率小朋友。
只不过讨厌的对象是自己而已。
至于为什么讨厌,其实涂几还蛮想问一下的,但是他刚刚才发现,对于那个直率的安千,他也有一点点,嗯,不喜欢。
“我知道。”夏子飞蹲下身收拾残局:“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一直认为动粗是没教养的最高表现。你们聊了什么?”
“他不喜欢我。”涂几说。
夏子飞抬头:“他这么说?”
“不是。”涂几解释。“我们聊了一会儿,他表达的大概意思就是这个。”
夏子飞失笑。
“他不喜欢我,是因为他喜欢你吗?”涂几问道,浅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夏子飞。
“……我认为不是。”夏子飞说。“小千家里……不太好,所以总希望别人对他更好些,他很没有安全感。”
“我们一起长大,我年纪比他大一点,一直也愿意照顾他。”夏子飞隐去了之前求而不得的情节。“后来他出国了两年,回来以后认为我变了,不再向以前那么
照顾他了,他有点不适应,这不代表他喜欢上我了。”
涂几很认真地听夏子飞的分析:“你现在对他不好了么?”
“也不是。别说两年,再过十年我也愿意对他好。”夏子飞看着涂几的眼睛说。“只是我现在有了喜欢的人,总要分出重心。”
“唔,我也觉得你对他还是挺好的。”涂几转开眼睛。“回来了就住在一起了。”
“他只是借住一晚。”夏子飞举手。“而且昨晚陶渊明生病了……我带它折腾了一晚上。”
“唔。”涂几还是不看他。
夏子飞慢慢放下手。“你在意吗?”这是第一次,陶渊明的名字没有立刻引起涂几的注意。
涂几视线飘忽。
夏子飞看着涂几上下扑动的睫毛,突然福至心灵。
这个时候,要是还呆站在原地不动,他夏子飞还算个男人吗。
也许小千的生气不是没有道理的。
夏子飞握住涂几的手腕时心想。
他应该再担心一下廖其找到安千没有……不过现在没办法。
眼下更重要的,是涂几越来越近的睫毛。
也许再过一会儿,他就能分出心思考虑一下那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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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千不知道走了多久。
他没带钱包,连手机都不在身上。
安千没法压抑心里的火气,既然夏子飞有了那个涂几就不再在乎他了,那他安千从此也不稀罕夏子飞了。
虽然……以前夏子飞对他那么好。
安千走到一个像是街心公园的地方,随便找了个石椅坐了下来。
以前夏子飞不是这样的。
从他们还在背乘法口诀表开始,夏子飞就事事以他为中心,下了课第一件事情是问他要不要上厕所,要不要去操场玩,长大了一些,安千要学琴学画,夏子飞和廖其下了珠算班就在艺术教室门外等他,偶尔廖其会去踢足球,但是夏子飞一定会天天等着。
他甚至记得夏子飞那个蓝书包,边上总是挂着一个叮当猫的水壶,那是只有他安千能用的。
后来他们长大,有了更多朋友,但是夏子飞除了不再背蓝书包以外,那微笑的样子从来没有变过。
不过是两年,夏子飞就变得这么陌生。
不但换了个住的地方,还养了只兔子,找情人的眼光也越来越差……
不管是兔子还是那个人,都是一副无辜的样子,看起来简直跟眼前这只一模一样……
?!
安千猛地睁大眼睛。
一只雪白的兔子蹲在他面前,仰头看他。
兔子身后是一只高大的杜宾,嘴里衔着一条鲜红色的牵引带,另一头就是那只兔子。
安千脚都软了。
这狗看起来……
“麦先生,怎么停下了?”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
黑色的杜宾回头。
安千哆嗦起来。
……好多狗!大的小的得有五六只,都牵在一个男人手里……那人还在靠近!
满手都是牵引绳的兽医也在安千面前停下了:“嗯……?”
安千脸色发白,这次是被吓的。
“陶渊明,是认识的?”
涂几觉得有点头晕。
从还是只小兔子时起,涂几就是独自生活,村子里也没有别的兔子,可以说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和任何妖精——或者人靠这么近过。
近得毫无空隙。
他茫然地半睁开眼睛,兔子之间表示亲热大概就是相互舔舔,但是夏子飞……这是在啃自己么?
涂几心想,要是夏子飞再不放开他,他就要在憋死前拍开他。
不过夏子飞很快察觉到了涂几的挣扎。
“你没有拒绝。”夏子飞抵着涂几的额头,笑着说。“我认为这就表示你接受我了。”
“唔。”涂几想了想。“也不能这么说。”
涂几并不是完全无视安千的挑衅行为,在进门的时候涂几就已经不高兴了。
这个房子里,除了夏子飞和陶渊明,还多了另一个味道——不是他的。
这让涂几觉得很不高兴。
“我挺喜欢你。”涂几自己也觉得很为难。“但是我不能接受你。”
“为什么?”夏子飞敛容。
涂几的表情很认真,这让他也不由得严肃起来。认识这么久,夏子飞十分清楚涂几异常诚实,说出口的话更是认真,绝少开玩笑。
涂几低着头,嘟囔了几句话。
夏子飞侧过头,涂几嘀咕得太小声,他只听到了几个含糊的词。
“你喜欢我。”夏子飞贴上涂几脸颊。“你也喜欢你。这样就行了,什么问题都没有。”
问题大了。
涂几心里清楚得很,夏子飞对自己的“喜欢”,是建立在自己是个人类的假象上的。
但他不是人啊。
他可以偶尔下山,和人类做生意,和夏子飞一起到处闲晃玩乐,但是他的家在山里,他是一只只会种菜的兔子。
兔子对人类而言,不过是宠物……甚至是食物般的存在。
换个立场而言,要涂几自己跟一根大胡萝卜在一起,涂几觉得自己是不愿意的。
所以当夏子飞知道他其实是只兔子,还会这么深情款款地对自己说喜欢吗?
夏子飞轻轻咬了一口涂几的耳垂:“你在挣扎什么?”
不管是作为兔子还是人,涂几的耳朵都是十分敏感的,夏子飞这么一咬,涂几都抖了起来。
“我……”涂几从来没有这么进退两难过。
如果夏子飞是只母兔子就好了。
涂几很明白除非他有本事一辈子瞒着夏子飞,不然还是及早抽身的好。
但是涂几讨厌说谎,他不喜欢隐瞒的感觉。
果然还是要跑?
涂几动了一下,想从夏子飞怀里抽出身子。
夏子飞立刻察觉到的涂几的意图,圈着涂几的手紧了紧,倾身把涂几压倒在沙发上。
“我不让你跑。”夏子飞着迷般看着涂几浅色的瞳孔,长长的睫毛随着涂几的呼吸和扎眼一颤一颤。
“咿!”涂几睁大眼睛。
夏子飞松口,舔舐了一下被自己咬出的齿痕。“傻涂几,到现在才想着要逃?”
夏子飞没有注意到,涂几的指尖在发抖。
理智告诉涂几,夏子飞不过是个凡人,他可以轻易弹开他。
但是夏子飞此刻的行为和表情,却像极了白里。
那只偶尔会对他露出狩猎前的兴奋表情的……狐狸。
涂几抑制不住害怕,又觉得有点忐忑的兴奋,小巧的鼻尖微微缩起。
夏子飞微凉的手熟练地滑进涂几的下摆,在抚上涂几的腹部时,他和涂几都不由自主喘了口气。
夏子飞是因为禁欲了一段时间的兴奋,而涂几,是兴奋中参杂着恐惧。
腹部是动物最柔软的地方,夏子飞缓慢却坚定地游走的手,让涂几产生了一种被猛兽摁在爪下的错觉。
涂几的脑子开始发热。
夏子飞一边安抚地亲吻涂几,一边把涂几的衣服松开,涂几的身体烫得吓人,但是在腺上激素的作用下,夏子飞只觉得越来越兴奋,手也越来越往后……
……嗯……?
夏子飞疑惑地顿住了。
手里突如其来的,毛茸茸的触感,显然不是出于皮肤。
难道如同山顶洞人般的涂几,竟然还会穿那种带毛尾巴的情趣内裤?
夏子飞被自己的想象激得鼻腔一热,伸手要去扯——
“不要拉我尾巴!”
涂几疼得大叫了一声。
夏子飞定住了。
尾巴——?
涂几抽气:“不许拔——”
声音戛然而止。
夏子飞连放在涂几衣服里的手都忘了拔出来,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涂几。
刚才太过沉溺,现在一抬头,夏子飞才发现涂几的头发竟不知不觉又变了个颜色。
浅得简直……
涂几也愣住了,他一喝醉或者思维混乱就容易控制不住,刚才确实有点失神……
暴露了!
这下什么意乱情迷都烟飞云散了,涂几做了个下意识的反应。
咻。
一室安静。
夏子飞维持着半跪在沙发上的姿势,瞪着眼睛盯着沙发。
涂几消失了。
就这么让人措手不及地、凭空消失在自己眼前。
陶渊明很忧伤。
在它被主人遗弃了整整三天以后,失忆的主人才终于想起要把它接回家。
为了表达被遗忘的不满,陶渊明拍后腿表示它要再待在宠物医院几天——然后被主人粗鲁地驳回,拎回了家。
回家后陶渊明还发现,自己的伙食档次降低了。
夏子飞把新鲜的兔粮推到陶渊明面前,陶渊明转过头。
夏子飞再推。
陶渊明转过身子,专心舔肚子。
“不要任性。”夏子飞疲惫地弹了一下陶渊明耳朵。“零食暂时没有了。”
从养了陶渊明那天起,陶渊明就一直是要配着涂几的蔬菜吃饭的,当它发现配餐没有了,夏子飞找来的替代品又不够清甜不够脆时,陶渊明就甩脸子了。
夏子飞揉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