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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组织下,原来的散兵回来了一大半,跟着他打起了保卫家园战。只是这曹锜空有一身武力,却不懂派兵遣将,打了几场保卫战都被贺豪轻松拿下。那贺豪念他一条汉子,抢了粮食也没杀他,只是笑笑说让他准备好粮食,下次放在城门口,免得他们扰民。
这样的侮辱让曹锜气得差点吐血,恨自己技不如人。为了不丧失军心,曹锜对士兵发了狠誓,说再败给贺豪,他当全军将士面前自刎谢罪。
这一来倒是重新激起了士兵的豪气,可是曹锜却愁上了,他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决不是贺豪的对手,可是又不甘这样将荆州拱手让给贺豪。
急得团团转时,手下的谋士郑嵎给他出了个主意,说锦城不是来了朝廷的四皇子吗?据说他手下带了一队精兵,很是威武。荆州也算四皇子的封地,何不把这问题交给他呢!
曹锜好在没有地方狭隘之见,只要能保住家园,不让自己的乡亲遭人欺负,他管荆州姓武还是姓什么啊!当下一听就派郑嵎来救助了。
郑嵎是个有心人,带人到了锦城,并没有贸然去县衙,而是在街上溜达了一天,弄清了锦城的形势才直奔军营找姜曛的。在他看来,四皇子没用,还是只有找军队的最高行政官员才有效,而他从支离破碎的街谈巷议中得出的另一结果却是错误的,他以为姜曛才是反四皇子的主角,而诱因当然是四王妃。
虽然一个好色的将军让他不齿,可是这份勇气却让他很佩服,等看到姜曛仪表堂堂,他脑子里的粉色泡泡就更多了,八卦地猜想着那四王妃到底是怎样的绝色面容,才能让这位少年将军拔剑为红颜啊!
姜曛听完他的求助请求,不敢冒然做主,就进城去找萧从容来商议,等萧从容了解完事情经过后就笑了,冲姜曛说:“这个忙应该帮,你挑一千人,我给你找个先锋带队吧!”
姜曛挑眉奇怪地问:“不用我亲自去?”
萧从容笑道:“你是我的大将军,你一动目标太大,还是留下镇守锦城吧!”
姜曛问道:“那你打算派谁去呢?”
士兵是他培养的,他不知道谁带队怎么放心将士兵交出去啊!
萧从容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相信我吗?”
姜曛想都没想立刻回答:“相信!”萧从容爱护士兵就如他一样,他怎么可能怀疑她呢!
萧从容就笑道:“你相信我,我相信他……这样的回答满意了吧?”
姜曛一沉吟,猜到了萧从容想让谁带队,他心中却不如萧从容信心满满,那个看上去就是一个随心所欲的纨绔子弟,他会爱惜士兵吗?他懂带兵打仗吗?
萧从容没他那么多想法,让郑嵎先住下,说第二天就给他派人去。郑嵎狐疑地看看明显是女扮男装的她,虽然猜到她是四王妃,却弄不懂她和姜曛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萧从容还没离开军营,楚轻狂就来接她了。他是挂着军营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事,才匆匆把水佩送回去就赶来的。一下马就看到萧从容拉了马刚和姜曛他们告别,还没上马就打了几个喷嚏,他想她一定是下午淋了雨受凉了,就关心地迎上去,柔声唤道:“容儿……”
萧从容回头看到他,就笑了,走过来将手伸给他,他心一动,就将她拉上了马,坐在自己前面,转头和姜曛挥挥手,就拔转马头回家,萧从容的马温顺地跟在后面跑着。
“好冷啊!”萧从容挤在他怀中,有些无赖地转过身抱着他的腰。
楚轻狂只觉得她的身子冰冷,下意识地抱紧了她,走了一段路才想起问:“发生了什么事?”
萧从容靠在他怀中,将荆州求救的事讲给他听,最后蹙眉说:“我在想派谁去呢!”
“姜曛可以去啊!”楚轻狂不在意地说,丝毫没发现萧从容在算计他。
萧从容苦恼地说:“不行啊!那龚老头你不是不知道,这几天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开发区,姜曛又负责着修河堤的事,他一走了,龚老头不派人捣乱才怪!”
萧从容说的是事实,龚族长现在觉得开发区是威胁了,一边派人捣乱,一边威胁那些圈地的人,谢卫弘杨细他们观望,其他人就不敢动土,萧从容还烦呢,这时节姜曛离开的确不恰当。
“那昌东吧!”楚轻狂建议后又自己摇头:“昌东做副将还行,做主将估计差了点,没有魄力,再磨炼一下还差不多!”
萧从容见他点评了几个人就是不提自己,眼看都快到家了,也不懂自己的意思,就有点负气地说:“算了,我自己去吧!阿嚏……阿嚏……”
她连着又打了几个喷嚏赌气地说:“对外就说我病了,他们也不会注意的!我亲自去,就不信拿不下那贺豪!”
“不行……你一个女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我怎么放心,要去也该我去……我是你相公……我……”
楚公子话出口才猛然反应过来,狠狠搂了一把萧从容的腰,咬牙骂道:“你算计我?”
萧从容很无辜地眨眼:“谁敢算计你啊!是你自己说要去的啊,我一个字都没逼你!”
“还说没有……你给我设圈套……”楚公子龇牙咧嘴:“萧从容……你竟然对自己人耍心眼……”
萧从容更无辜,扬唇讽刺道:“楚公子,你还当你是我的自己人吗?人家姜曛一听就说他去,你非要逼我说了我去你才肯承担你的责任……你摸摸良心问问,你有没有把我当你的自己人?”
她用指尖戳着楚公子的胸膛,控诉道:“县衙是我的吗?封地是我的吗?这江山是我的吗?保家卫国是我的事吗?楚公子,想做少爷皇子回京城去做,在蜀地,麻烦你还是多想想怎么保家卫国,别等到人家打到脚下,才想起你做男人的责任!”
楚轻狂很无辜地抓住她的手:“这是我的错吗?谁叫我娘子太能干了,我一时想不起来而已嘛!娘子提点的对,以后不会让你说了,我主动去做还不行吗?”
“阿嚏……”萧从容打完喷嚏无力地回答:“我再能干也是血肉之躯,也会生病的……你说会让我依靠,我希望不是句空话!”
“不会是空话!”楚轻狂坚定地回答,看看怀中倦态难掩的女人,唇角扬起了一丝笑,原来被人依靠是这样的感觉啊……沉重却又充实……
使命
萧从容还真病了,第二天起来就头晕晕的,喷嚏一个接一个,浑身无力,窝在被窝中就不想起床。
楚公子看她的样子,有些担心,说:“不想起就别起吧,回头让远山去酒庄那边把吴大哥请来给你看看。”
萧从容强撑着起来,笑说:“不行,我夫君今天第一次带兵出征,我哪能不送送呢!就算爬也要爬去的!”
楚轻狂很无奈,只好帮她找了干净的衣服过来帮她穿上,帮她扣盘扣时不提防被她拦腰抱住,小女人多愁善感地在怀中乱拱一气,吐出的话让楚公子心头就乱了。
“狂……我们还是换个人去吧……我突然舍不得你了!”
“干嘛?”楚轻狂揉了揉她的头,失笑:“现在发现我在你身边的好了?”
“是啊……”萧从容嘟了嘴,仰头说:“你要走了,龚老头找我麻烦怎么办?”
“不是还有姜曛吗?”楚轻狂不以为然:“顾擎也会帮你出主意,再不济卫涛留下来给你!”
“不要,卫涛你还是带去吧!有他陪着你,我才放心!”
萧从容试了两次,再肉麻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好叹了口气,站起来圈住楚轻狂的脖子,将脸贴在他胸膛上,幽幽地问道:“你会不会在心里反感我逼你担起你的责任?你要不高兴,真的可以不用去的……我是认真的!你不去,我发誓我不会生气……”
楚轻狂抱住她,叹道:“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反感!这些的确是我该担的责任,我不会逃避的!就像你说的,覆巢之下无完卵,我如果连我们的家园都保不住,又怎么配说让你依靠的话呢!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萧从容怔怔地感受到了他话中的厚实,这男人一夜之间的成熟倒让她觉得有点失落了,她是不相信有世外桃源才努力把握着自己到手的幸福。他呢,一个喜欢自由的人,当他一步步随着她的步伐变成她理想中的男人时,她会不会又怀念那个散漫的他?
“付出才有回报!你别多想了……”楚轻狂推开她,给她整理好衣服和头发说:“去送了就赶紧回来,吃了药好好睡一觉,做不完的事就丢着明天做,锦城也不是一天能建好的,别累着自己才是!”
“嗯……好!”萧从容被他牵了手,昏昏沉沉地来到了军营。
姜曛给楚轻狂准备了一套新的铠甲,黑色的铠甲发亮威武,楚公子换上,竟然就改了昔日随心所欲的懒散,眉目之间充满了英气,他眼角微挑,一横眉竟然让郑嵎打了个冷噤,感觉这翩翩公子前后的差距也太大了。
楚轻狂则更感慨,今日之前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戎装披身的一天,穿上了这身铠甲心情完全变了,以前只觉得照顾好身边的人就够了。
现在,感觉一城百姓的安危、财产,家园都成了自己的责任,一种使命感就油然而生,让他心中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觉得存世一生,能这样轰轰烈烈地活着比跟着楚云安在地宫中称王壮烈得多……
儿女情长,名利富贵全没有这样被人需要着的感觉好,他冲看着他的姜曛一笑,目光中散发的热情让姜曛也笑了,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交流,热血和热血的碰撞,这一刻,他们都理解了彼此,也赢得了对方的友谊。
楚轻狂再看萧从容,看见她眼中的欣慰,他突然觉得自己和萧从容的感情更进了一步,似乎他理解了军人,也就理解了萧家,还有萧家的女儿。
一直觉得萧从容对军营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密,他曾经误以为是因为姜曛的缘故,现在他不这么看了,这里面有些东西不是身入其中是无法理解的。那种不需要言说,为了共同信仰建造起来的信任是别的环境无法体会到的,他觉得自己窥到了一些东西,假以时日,他总能理解他们之间存在的那种让他妒忌的信任!
其实楚公子的确摸到了一点门路,萧从容能和姜曛那么快建立起不渝的友谊,得益于两人都从对方身上嗅到了那种同类的气息。一个战壕的战友,可以将性命都放在彼此手中的信任就在这种同类的气息上建立起来了。
上过战场,或者出过任务的人都知道,行动时没有战友的配合你不可能孤立地完成任务,只有相辅相成,团结一致才能达到目的。就是最厉害的间谍詹姆斯?邦德,他也有他不同形式的战友。
所以这种同类的友谊一旦选择恰当就很容易建立起来,而当他们共同经历过生死的考验,这种友谊就更加牢不可破。
目送着楚轻狂带队离开了视线,萧从容才转身昏昏沉沉地回去,姜曛看她的脸色不正常,担心地护送她回去。才到茶楼门口,就遇到了水佩。
水佩狐疑地看看两人,问道:“三小姐,我是来找我狂哥哥的,你的人说他和你出去了,请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萧从容不想让她知道楚轻狂去了荆州,就强打起精神说:“哦,他去了茶山,说要宿在那边,不回来了!小妹你有什么事,我能帮忙吗?”
水佩有些烦躁地说:“他不是说帮我们想办法吗?我是过来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过去帮我们看看!”
萧从容头痛得厉害,一早就没吃东西,此时也不知道是饿还是感冒引起的不舒服,很想吐。她一手支了额,一手扶了门边就对水佩说:“我知道了,回头我让袁鸣过去帮你们看看吧!”
水佩横了一眼姜曛,扭头说:“不用了,我还是等狂哥哥来再过来吧!”
她转身就走,萧从容也懒得叫她,转身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姜曛尾随在后面,门还没关上就看见她蹲在地上呕吐。
姜曛顿住了,紧张地问道:“三小姐,你怎么啦?”
萧从容呕得难受,眼里都出来了,说不出话,抬眼看看姜曛,那眼泪汪汪的样子莫名地就让姜曛心软软的,赶紧从口袋中掏出帕子递给她。
萧从容擦了擦眼泪,才擦去唇边的污渍,看帕子都被自己弄脏了,也不好意思还给姜曛,扶着墙站了起来,头一阵晕眩,就摔了下去。
姜曛在后面看见,心一慌就抢上前抱住她,里面的半芹和清波正在研究一副刺绣,听见动静就跑了出来。一看萧从容被姜曛抱在怀中,几人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