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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幕,一桩桩,楚公子觉得自己每天都被震动着,每天都有新的感悟……而这时候,他就了解了萧从容,更深层次地对她所做的一切有了共鸣,明白了什么叫一人好不是真的好!
楚公子懂得了务实,懂得了怎么把自己的家园建的更强。他本就是聪明的人,又受过那么多年安邦治国的教育,一通则通,做起来越来越得心应手。
他为人慷慨,又会用人,把郑嵎提起来当了自己的军师,让他推荐能人异士为自己效力,为了师出有名,楚轻狂也不忌讳,直立为蜀王。反正回去就娶萧从容,先将这名字坐实了再说。
为了让郑嵎他们死心塌地为自己做事,楚轻狂也不瞒他们自己皇子的身份,要瞒也瞒不了,朝中已经传出皇上要为邵妃平反的事,也传出了邵妃还有一个皇子流落在民间的事。与其让他们猜来猜去,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郑嵎权衡了形势,觉得跟着楚轻狂,就算做不了皇上,能在蜀地站稳脚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侥幸做上皇帝,那他还算开国元勋,这样一想,就死心塌地地跟随楚轻狂了。不但给他推荐了许多能人,自己还出谋划策地教他怎么收回蜀地的控制权。招兵买马之类的事更不用说了,楚轻狂还没想到,他们这些幕僚都帮他一一想到。
弄得楚轻狂感叹地对卫涛说:“我毫不怀疑,只要我说一声想做皇上,他们都会把我扶上这个位置的!”
卫涛回答得理所当然:“那你就做吧!管一个家也是管,管一个国也是管,以你的能力,绝对比武铭元强。”
这话楚轻狂的回答是:“我觉得我没他强,至少我曾经有机会对武二帝下手,可是我下不了手;而他……他下得了这个手!”
楚轻狂的话没有夸张,影子楼虽然转移到了蜀地,可是他们的网络还是无处不在的。京城里传来消息,武氏开始内战了。
武铭元终于逼宫,于某一日带兵冲到宫中,意图逼武二帝退位,没想到中了武二帝的埋伏。武二帝暗伏的精兵将武铭元的人一网打尽,武铭元见势不妙,悄悄逃出了宫,将这些罪责全部推在了贺皇后身上。
贺皇后为保武铭元,坦然承担了所有罪责,当即被武二帝罢黜了后位,打入冷宫。不知道武二帝和贺皇后达成了什么协议,武二帝暂时没有废黜武铭元的太子之位,而将他一家人软禁在太子府,形同监禁。
武铭元自然不肯罢休,暗中鼓动群臣说武二帝年迈昏庸,已经失去了神智,让众大臣上奏折,强烈要求武二帝退位让贤。贺家的人为了不让武铭元倒了,也纷纷调兵遣将拥戴武铭元,一时弄得武二帝杀他不行,不杀也不行……
京城乱成一团,楚轻狂闻讯后替武二帝都感到头痛,心下打算这边事一了,还是亲自进京将武二帝的玉玺还给他,现在觉得拿在自己手中责任越来越大了,没准下次武铭元就让众人的刀剑对准他,说他图谋不轨了。
自荆州开始辐射,短短半月楚轻狂就收回了周围州县的权力,组建起几支像模像样的军队。只是他有自知之明,这些军队和姜曛的那支根本无法比,心下就妒忌姜曛了,心想回头把这些带兵的将军都交给萧从容去训练一下,他就不信自己的军队会不如姜曛的。
每每这时候,楚轻狂就特别想萧从容,他常常望天,搞不动她的脑袋里怎么装了那么多复杂的东西,搞不动明明比他还小的人,怎么有时候竟然比他还老道……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想她就单纯地因为她是他娘子,是他愿意宠着,也只会让他宠着的小女人……
他怀念她在他怀中的感觉,怀念她有时耍赖,伸着手要抱的憨态,甚至她只是静静坐在身边,不时翻上一页书的样子……
楚轻狂就纳闷了,怎么就这么喜欢这女人呢!换了别人,这些都会做,为什么她就不一样呢?
满怀了相思之情的狂公子,终于迎来了荆州第一拨不受欢迎的客人——向兰!
当楚轻狂一身戎装地随卫涛走出荆州县衙时,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站岗的向兰,只见她一身青色的裙装,青丝飞扬,本来很美丽的一幅画,却愣让不解风情的楚某人看成了麻烦……
而向兰迎上来的第一句话却是:“楚公子……我给你送解药来了!”
咎由自取
“解药?”坐在茶馆里和向兰面对面坐着的楚轻狂看着手中小盒子里的丸药,半天不语。
丸药不同楚云安的腥味,有些淡淡的香味,空谷幽兰似的暗香只嗅到就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楚轻狂掂量着这颗药,拿不准这到底是不是解药。
“你不相信这是解药吗?”向兰有些伤心,低头说:“这是我托人专门去找苗栗师父要的,如果你吃了有什么事,向兰愿意以命相抵!”
楚轻狂倒没有怀疑向兰会用毒药,毕竟她想得到的是自己,一具尸体对她没有用处吧!可是,拿了她的解药就意味着又欠了她个人情,他不在乎欠人情,如果要用自己还的话他宁愿不要这个人情!
“楚公子,你收下这解药吧!就算我们感谢你帮我们劫出了师父的尸体……除此之外,如果你能帮助我们在蜀地站稳,向兰代表苗师父和三善道所有人都感激你!”
最后一句话让楚轻狂沉吟了,这算是交换条件吗?如果仅仅是帮助三善道,那还可以商量。
“楚公子……你不是怕收了药欠我的人情吧?我知道我前些日子的行为给你的印象很不好,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三小姐说过,喜欢一个人是无罪的,她也曾经这样喜欢过三皇子!我不敢逼你喜欢我……可是,至少别讨厌我,别排斥我帮你们做点事啊!”
向兰有些委屈:“喜欢一个人是无罪的,你都肯那么大度地对三小姐,就不能可怜可怜一个这么喜欢你的人吗?何况,我给你解药并不是想让你欠我的情,只是不忍心看你痛苦……你痛苦三小姐也难免吧?毕竟那么……猛烈地对三小姐……她也会受不了吧!”
向兰前面的话楚轻狂都无动于衷,真正打动他的是最后一句。想到每次毒发带给萧从容的伤害,他就非常内疚,他平日都舍不得伤害的人,毒发时竟然禽兽一般侵袭她……
想到第二天她的衰弱,他就捏紧了药,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确信这是解药?向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所以有一点就该让你了解……我和容儿不同,对于欺骗我的人,我决不会当她是朋友……”
向兰脸微微有些红,垂了头说:“楚公子,你可以当着我服下这颗药,我陪你坐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如果有任何不对,向兰这条命就交给楚公子了!”
她这么说楚轻狂就信了大半,苗栗是苗疆人他知道,楚云安会做毒药都是向他们学的,她能拿到解药很正常。楚轻狂现在唯一要考虑的是这药的价值……
“向兰,我不能白拿你的解药,你开个价吧!这样我才会心安!”想了想,楚轻狂折中说道。
向兰就笑了,有些俏皮地说:“楚公子以前为了给三小姐求治断腿的药开价十万两黄金,不知道这药在楚公子眼中值多少啊?
楚轻狂就认真想了想道:“我去苗疆一趟来回至少要一个月,有这时间我可以赚很多银子了,现在公务又忙,一时也脱不了身,你帮我求回解药省了我许多事。我的毒和三小姐不能比,因为我的命没她的珍贵……那就算一半吧!你的药如果真解了我的毒,我给你五万两黄金……”
向兰微笑:“五万两黄金也不少了……就是有件事……楚公子现在能拿出五万两黄金吗?”
她可是听说楚轻狂为了萧从容,不但大建宅院,还倒贴银子修塔,给萧从容银子发军饷……影子楼虽然赚钱,向兰估计楚轻狂的老底都差不多被萧从容掏空了,这才有这话。
“折现……一时是不可能!”楚轻狂没有丝毫的愧疚之色,拿出了商人的本色,算给向兰听:“我帮你们三善道接生意,等你们赚够了五万两黄金,我们两不相欠,这样行了吧?”
“那就这样吧!”向兰的本意就是想靠近他,现在听他愿意帮三善道,就放下了心。督促楚轻狂说:“你吃药吧!我还要看效果呢!别等会出了什么差错又怪我!”
楚轻狂见她执着,也没想其他,就吃了药。药丸入口微凉,那幽香遇热更浓了,满口异香,令人神志清晰。楚轻狂在口中停留了半天,没有任何烧灼的感觉,才敢咽了下去。
向兰在旁似乎才想起来似地说:“楚公子,听师傅说这药是用莴胄炼成的,他们苗疆这么多年来就练出了五颗……呵呵,所以说你用五万两黄金能买到也不算吃亏啊!”
楚轻狂差点被她这话呛死,愕然地指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向兰装作很无辜地看着他,问道:“楚公子,你也知道这莴胄是什么东西吗?我以前不知道,是苗栗师傅说了我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等宝物啊!你说这样的宝物如果不能解你的毒,估计世上也没什么能解你的毒了!”
楚轻狂汗颜,这个情不知不觉欠大了。莴胄他知道,是灵芝的一种,传说当一个处女死后,将她的棺木埋葬在有灵气的坟地,尸体不会腐烂。而经过千年这尸体仍如初葬时,她的棺木入口处会生出一支灵芝,即莴胄,传言是尸体口中喷出的灵气长成的,有缘得到的人拿来炼丹炼药,可除无数种奇毒……
楚轻狂不知道自己运气好还是运气差,这千年难遇的宝物竟然被自己撞上了,而让他遗憾的是这宝物竟然是向兰给他的……
“苗栗怎么那么大方,轻易就把这药丸给了你!”
楚轻狂被异香熏得格外清醒,突然就想到了这问题。莴胄炼制的药苗疆一共才有五颗,那证明这药真的很难炼制,苗栗怎么就允许向兰拿给他呢?
向兰神秘地一笑说:“以后你就知道了!楚公子,现在你还是闭眼先运功将药力在体内循环一下吧,你放心,我守着你。”
楚轻狂盯了她一眼,满腹的狐疑一时也顾不上问,药丸在胃中化开,那温暖的感觉开始蔓延,他借助这股力量驱散着沉淀在体内的毒素,暖流所到之处,就如一把小扇,干干净净地驱散了那些毒素,让楚轻狂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不由放松精神,继续沉迷在驱毒的效果中。
他们进来时就特意挑了角落处,向兰给了小二一锭银子,让小二上了茶水就别来打扰,此时没有她的呼唤,也没人进来。
楚轻狂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水不断下流,都快把衣服浸湿了,等练完功,睁眼,一身白衣已经变成墨色的,都被他体内排出的毒素染黑了。
“喝点水吧!”向兰体贴地给他倒了水,递上自己的帕子,温柔地笑言:“擦擦额上的汗,我想帮你,又怕惊动了你!”
楚轻狂没接她的帕子,抬手袖在额头上擦了擦,才对向兰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会帮你们三善道做事的,以前你就知道我的原则,太过分的事别指望我破例……至于感情,对不起,就算你给我用了世间最珍贵的药物,我也无法给你回应,这是底线,你该知道的!”
楚轻狂唤小二进来,让他去拿了纸笔来,写下一张欠条,欠向兰五万两黄金的买药费,等笔墨干了递给向兰说:“明天你到县衙来,我手上刚好有些事让你们去做,不过不是杀人,你们三善道帮我做事就该改改以前的风格,这样大家才能合作愉快。”
“这个你放心,我的人都会听我的话的……”
向兰有些矛盾地看着欠条,迟疑地问:“楚公子,有件事我想问你,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
“什么事?”楚轻狂此刻只想回去沐浴换衣服,这身黑衣虽然是自己的体液弄的,可是喜欢干净的他还是觉得不舒服。
“如果有人想害你,比如在酒中下了药,你只是换了杯子,结果这人害人终害己……如果这事发生在你身上,你会觉得是你的错吗?”向兰一副虚心讨教的样子。
“不会!”楚轻狂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是他咎由自取!”
“那你会觉得这人可恨吗?”向兰追问。
“不会,换了我也会这样做的!”楚轻狂回答的很诚实,换了他的确会这样做,以牙还牙,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向兰这样问的原因,如果知道,不知道他还能答得这么利索吗?
向兰满意地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楚公子,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该来的来了
楚轻狂将影子楼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