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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兰满意地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楚公子,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该来的来了
楚轻狂将影子楼的生意让了一些给向兰他们的人做,卫涛对倒没意见,反正现在跟楚轻狂做正事都人手不够,他唯一担心的是向兰和三善道的人会不会就此抢了他们的生意。
楚轻狂笑他杞人忧天,说:“三善道现在和沈天斌闹翻了,他们那么多人闲着都逗留在蜀地,我怕他们惹是生非,找点事让他们做做别给我捣乱也算帮自己的忙吧!就算抢了我们的生意也没关系,我想壮大影子楼的时候,你信不信我照样可以抢回来?”
“信……”卫涛哪能不知道这人聪明呢,还可恶地自大得有理。
过多的话楚轻狂也无法细说,他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能有这样一群好身手的人帮他,又何乐不为呢!
只是由此和向兰打交道的时间就多了,原来打算只让卫涛和她接触的念头明显办不到,很多事情,还必须自己亲自交待。
还好向兰办事能力也很强,几件事交待下去都帮他办得妥妥当当,倒让楚轻狂对她刮目相看了,觉得除了不能对她的感情给予回应外,做朋友也不错。
要不是向兰纠缠他的事卫涛也很清楚,楚轻狂很想成全他们两个,只是有这一层关系觉得别扭就没撮合他们。无心插柳却意外地发现了另一个手下彭伟喜欢向兰,每次向兰一来,彭伟都要殷勤地招待。
楚轻狂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地就让彭伟多亲近照顾向兰,指望向兰感动,将放在自己身上的心收回去,从而成就一段姻缘。
就在两人自觉关系转好时,该来的还是来了。
水佩蓬头垢面地出现在楚轻狂面前时,差点让楚轻狂没认出她来,一身衣服脏得惨不忍睹,还破破烂烂,勉强能遮住身体。
她拦在县衙门口,目光呆滞,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我要找楚轻狂,他是我狂哥哥,他就在县衙!”
她一身蛮力,看门的被她打倒了几个,要不是卫涛出来办事看到,喝住了手下,她早被众手下打倒了。
卫涛也不认识她,是听她翻来覆去念楚轻狂的名字,有些奇怪才去叫楚轻狂来认人的。楚轻狂一听声音就呆住了,再看面前这疯子似的女人,才认出是水佩。
“水佩?”楚轻狂难以相信,冲上前拔开她额前的发丝,看到那张昔日可爱的脸上全是泥污,还紫一块青一块,他顿时心痛地吼道:“你怎么弄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狂哥哥……”水佩眼睛落在他身上,看了半天就叫出这么一句,跟着双眼一闭,晕了。
楚轻狂抱着她冲进县衙后面的宅院里,让卫涛赶紧去找几个丫鬟来,顺便再请个大夫。
等人来的空隙,楚轻狂让人打了水来,亲自给水佩洗脸……仅仅就是洗脸,他还分得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当初帮萧从容沐浴是因为诚实地面对了自己心中的喜欢,那一瞬间已经把萧从容看做是自己的女人才做的。
洗了脸,露出了那张已经不复娇嫩的脸,楚轻狂心痛得更厉害,这张脸上布满了擦伤划伤,他根本无法想象水佩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路上吃了多少苦。
“傻丫头……”他看着她消瘦了很多的脸,心中愧疚,她一定是来找他的吧!
等请来的丫鬟给水佩洗干净后,卫涛请来的大夫就进去看水佩了。
楚轻狂站在一边,看着水佩依然紧闭的眼,担心地问大夫:“我妹妹怎么了?”
那大夫瞪了楚轻狂一眼,让卫涛去找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进来,然后把楚轻狂等人都撵了出去。
楚轻狂焦虑地在前厅不停地踱步,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他不敢往那方面想,可是大夫的行为让他不能不往那方面想。想着想着他的怒气一波波上来了,谁?哪个畜生对水佩做了这种事,如果被他知道,看他不把他千刀万剐才是。他的妹妹,他疼爱都还来不及,怎么允许别人这样侮辱她啊!
楚轻狂正想着,那大夫走了进来,对他拱了拱手说:“楚将军,令妹被贼人侮辱,身上的伤都是外伤,不清楚是贼人所伤还是她自己跌倒所至,等她醒来楚将军再细问吧!她晕倒是虚弱所致,我开了两服镇静补虚药,先吃了再说吧!另外,她情绪不稳,楚将军注意点,别刺激到她。”
“嗯……好……”楚轻狂心情复杂地送走大夫,才回来就听宅院里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声,伴着水佩凄切的哀嚎:“狂哥哥,你在哪?我要我狂哥哥!”
楚轻狂赶紧冲了进去,站在门口只见屋里一片狼藉,被褥靠枕丢的满地都是,水佩蜷在床头,边哭边指着那些丫鬟骂:“你们都是坏人,你们想欺负我,都滚开……否则我让我狂哥哥杀了你们……把你们统统都杀光!”
丫鬟们胆战心惊地站在门口,谁也不敢近前,看到楚轻狂来,都如释重负的样子,一个年纪大点的丫鬟上来禀告:“楚将军,她一醒来就嚷着我们要害她……我们真的没对她做什么啊!”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外面等吧!”楚轻狂走了进去,水佩一看见他就嚷着扑过来,叫道:“狂哥哥,你总算来了,他们都要害我啊……”
她才走两步,扑通就跪在了地上,楚轻狂吓得赶紧上前抱起她,叫道:“小心点啊!别摔到腿了!”
“不是啊……”水佩推开他,自己又下地走两步,又摔倒了,她恐惧地大叫:“狂哥哥,我不会走了……我站不起来了!”
“不会的,你太紧张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楚轻狂不由分说将她抱回床上放下,命令道:“好好呆着,休息一下,你再敢乱动,以后我都不会和你说话!”
震慑住水佩,楚轻狂就弯腰将地上的被褥捡起来,一一归类。收拾好,转头,看见水佩茫然地看着窗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水佩……来,告诉狂哥哥,你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对你做了那种事?”楚轻狂将椅子拉到了床榻边,耐心地问道。
“什么事?”水佩看着楚轻狂,伸手拉住他的手,笑道:“狂哥哥,我见到你了,真好。姑姑说要让我们成亲了,你高兴吗?”
楚轻狂怔住了,难以相信:“水佩,你忘了我已经娶了娘子了吗?”
“娘子?”水佩蹙眉,脸上闪过了一抹娇羞:“狂哥哥,成亲后你就是这样叫我吗?这称呼好听……我喜欢你叫我娘子……”
楚轻狂被惊吓倒地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蹙眉看着水佩,沉默不语。他不知道水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变得有点呆呆傻傻的,有心再追问,又怕刺激她发狂,就头痛起来。
“狂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喜欢我了吗?”
水佩固执地又伸手拉住他的手,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就奇怪地问道:“狂哥哥,这是什么啊?我记得你以前没有啊!好玩吗?给我好不好?”
“这不是玩的,这是狂哥哥的结婚戒指!”楚轻狂抽出手,看着水佩,这问题他们曾经讨论过,当时水佩很伤心,可是现在水佩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一副委屈的神情看着他,就像以前很多次她想要的东西无法得到满足时那种撒娇耍赖的表情。
她真的什么都忘了吗?楚轻狂不肯放弃,拉过她的手推高袖子,指着上面的伤问道:“水佩,这些伤是怎么弄的?谁伤害了你?你告诉狂哥哥,狂哥哥帮你报仇去!”
水佩将目光停留在那些伤痕上,看着看着目光就变了,恐惧不甘,还有恨意都涌上来,她冲着楚轻狂嘶声叫道:“不要……你不要伤害我……表哥……你还是不是人啊?我是你表妹啊……”
她腾地抓住楚轻狂的衣襟,歇斯底里地叫道:“向兰……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啊?你让我对付萧从容,我不肯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楚轻狂的脸色就变了,脑子里嗡嗡地响成了一片,楚元锋?向兰?他们怎么扯到了一起?水佩是楚元锋害的?他现在人呢?
无数的问题让楚轻狂根本没注意水佩的目光,那种被刻骨的恨意燃烧得灼灼发亮的眼神根本不像一个神智混乱的人,更像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这目光超越了她的年龄,似乎一夕之间,这个少女已经以令人惊讶的速度成长起来,不再天真,而是有目的的,一步步地朝着自己的计划前进着……
为她报仇
水佩换下来的衣服上据去扔掉的卫涛说沾了很多血迹,楚轻狂面色阴冷地坐着,从水佩睡着前凌乱的话中他知道楚元锋被水佩刺伤了,死没死不知道。
楚轻狂现在倒希望他最好是死了,否则水佩杀不死他,他会……
他咬牙切齿,一个杯子在手中腾地就捏碎了,站起来绷了脸就去找向兰。他的脚步很沉重,恨死了自己,为什么就受不住诱。惑,竟然吃了她给的解药,现在杀她还是不杀呢?
为了方便联系,向兰租了县衙旁边的一处民居,算是三善道的联络点,卫涛有事都是到这里来找她。楚轻狂知道这地方,却从来没来过。
他都走到了门口,却无法进去,欠三善道的黄金还没补偿够,他去杀她有赖账的嫌疑,这在江湖上传出去,他楚轻狂也不用混了!
楚轻狂在门口徘徊了半天,转身走了。他才走,向兰刚好出来,看见他的背影有些奇怪,追上去却不见他了,弄得向兰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天,向兰刚要出门,就见卫涛找上门来,她以为有什么事,就将卫涛让了进去。卫涛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说:“向兰姑娘,这是价值四万两黄金的银票,楚将军让我拿来给你的,原来欠了你五万两,这些日子给你们介绍的生意远远超过了一万两……现在麻烦你收了银票,将楚将军写给你的欠条交给我吧!”
“啊……这是什么意思?”向兰拿着银票惊讶地问道:“你们不是缺钱吗?一时筹这么多银票给我干嘛,不是说好了给三善道接生意慢慢还吗?”
卫涛干巴巴地说:“楚将军现在手头宽裕了,他没习惯欠人钱,所以先还你们!你收了银票给我欠条吧!”
向兰蹙眉,想了想说:“我不收你的银票……我去找楚将军说去。”
她将银票塞还卫涛,急匆匆地要出门,卫涛在后面凉凉地说:“向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去找他了,他现在一肚子火呢,不知道见到你会不会刀剑相见?”
向兰站住了,有些恍然:“水佩他们来了?”
卫涛讽刺地说:“你知道水佩?那你知道水佩对楚将军的意义吗?你觉得你做了这种事……他会原谅你吗?”
“我有错吗?”向兰不服气地叫道:“是她要害我!楚公子都说了,换了是他也会这样做的!我根本就没错!”
“你对她下药你还没错吗?”卫涛摇头:“向姑娘,就算你想害人你也不该做这种事啊……你害了她一生!”
向兰叫道:“什么叫我对她下药,她说的吗?明明是她下的药,我只不过换了酒杯而已,谁知道她起的是这样的心?还算我聪明没中计,否则被害了一生的人不就是我吗?”
她跳脚,气急败坏:“是不是水佩在楚公子面前乱诬陷我,不行……我要去找楚公子亲自解释……”
她说着就气冲冲地往外走,卫涛阻止不了,只好跟着她回到县衙。
楚轻狂没在大堂里,向兰就往里冲,那些人见她经常来,也没人想起来阻挡她,等她冲进了内院,就看到水佩呆呆地坐在屋檐下,而楚轻狂正让木匠做木活。
“啊……”向兰还没来得及叫楚轻狂,就听见水佩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用手指着她狂叫道:“狂哥哥……狂哥哥,坏人来了,她要害我啊!”
她叫着,就猛地往向兰扑了过来,向兰下意识地一闪,等站定才发现自己没有闪的必要,水佩才扑到一段距离就掉在了地上,摔得龇牙咧嘴。
“水佩!”楚轻狂转头,目光阴冷地瞪了向兰一眼,向兰所有的话就被这一眼哽在了喉咙出不来了,只觉得浑身发冷,这样的楚轻狂竟然是从来没见过的冷酷。
“水佩你别激动啊……大夫说让你静养,否则你的腿就无法恢复了,你怎么不听话啊!”楚轻狂将水佩抱起来,又放回了椅子上,柔声劝道。
“就是她……就是她害我……狂哥哥你要为我报仇啊!”水佩拉住楚轻狂的手,哭着指着向兰。
向兰强硬地叫道:“我没害你,要不是你想给我下药……怎么会弄成这样?我只不过换了杯子而已!要怪你就怪自己不安好心……害人终害己!楚公子,你别只听她一面之词,是她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