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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招手,队伍中又跑出了几个将士,看盔甲的样式,竟然都是大将。
萧从容正诧异,那些将士竟然用自己的长枪做了一个临时的担架出来,放在萧从容脚下。
“容儿,你暂时坐这简陋的轿子,没关系吧?”洪坤看看萧从容,一副商量的口气。
萧从容笑了笑,说:“当然没关系,就是辛苦各位大哥了!从容谢谢大家,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从容地坐了上去,将自己的拐杖放在身侧。
“三小姐,别客气,我们都是萧老侯爷、萧将军带过的兵,为你做这点事是我们心甘情愿的!”
萧从容身侧的一个将领脱头盔致意,其他的将领也纷纷效仿,看得萧从容心惊,没想到萧家影响如此之大啊。
萧家背了逆反的罪名虽然已经平反了,有些胆小的却不敢靠近,生怕圣意朝令夕改,哪一天又惹来杀祸!这些将士却毫不忌讳地亲近她,就这一份感情也让她相信萧家的功劳不是凭空来的,那要付出了多少的鲜血热流,才能博得这些血性汉子的认可啊!
“容儿,坐好,起轿!”
让萧从容震惊的是洪坤竟然握了“轿杆”,站在“轿”头亲自为她抬“轿”,周泽义不容辞地也握了一边“轿杆”,亲自抬她……
可怜武铭昊,堂堂的皇子,就像一个多余的人,被挤到了一边,呆呆地看着这些自己崇拜的将领,毫不顾忌在将士们心目中的形象,去为一个女人做轿夫!
“起……”
粗壮如洪钟般的声音在雪地里格外嘹亮,这些平日戎马生涯,万人之上的将领就像带兵打仗一样,自豪地昂着头,挺着胸,甩开大步在雪地里疾走。
简易的,没有轿帘轿窗轿门,就是几根长抢棒做出来的轿子,稳稳妥妥地抬着萧从容在高低不平的路上行走着,那阵容却比任何人大!
自己的将军在前面抬轿,后面的士兵还有脸骑马吗?
都一致地下马,牵了马整齐地走在后面,队形整齐,步伐一致,没有人指挥,自觉得如同要接受什么贵宾检阅一般错落有致……
武铭昊的士兵被落在了这个队列后面,没有人觉得他是皇子就应该享受特权,他也没脸插上去,就远远地跟着,心里五味俱全!
轿子上的萧从容心里也是五味俱全,这是她有生以来坐过的独一无二的轿子,这阵容她相信穷此一生也不会再有第二次,她坐的笔直,不顾寒风雪花吹在脸上打得脸僵痛,努力坐得和下面走着的军士们一样笔直!
脸上可以做到没有太多波澜起伏,眼眶渐渐湿了……
不是她有多重要能让这些将军如此,她何德何能享受这样隆重的待遇啊!
他们的尊重给的是萧家……将所有沉重的哀悼,所有不能言说的感情都融进了这一举动中,借她之身,给予萧家最崇高的敬意,最虔诚的肯定……
她怎么可能不懂这样深厚的感情,怎么能不为萧家,萧老侯爷收获的这些感情而感动呢!
有些人死了,他们还活在人们心中……
萧从容第一次知道了世间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看惯了现代的人情淡漠,尔欺我诈,她觉得萧家还有这些人用行动给她上了很生动的一课,让她开始思索,她穿越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不再是受苦受难,不再是为了看姐妹之间的背叛,妻妾间争宠的狭隘,也不是为了感叹忠臣将星的陨落,一定还有别的意义!
她觉得自己该好好睁开一直迷茫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世界,看看她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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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们的节日,讨厌说那几个字,姐妹们快快乐乐,漂漂亮亮就行了哈!
暗香袭人
武二帝龙撵到天坛,阵容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随身护驾的是正当红的三皇子武铭元,他一身银色的铠甲,随身护在了龙撵旁……一辆六匹马拉的豪华马车。
前面有近卫军开路,后面跟随了许多官员,拖拖拉拉地半天走不了多远。
武铭元也不急,反正祭奠皇上不到是不能开始的,天又下雪,皇上能冒着风雪去天坛主持祭奠就是莫大的恩赐了,想着那些百官也不敢说什么!
被斩断手指的手习惯地藏在了特制的手套中,他现在已经可以熟练地使用左手了。
人都是逼出来的,想当初开始受伤时,他连饭都不能自己吃,还要靠别人喂……
现在,头盔下的黑眸射出了一丝冰冷的光,手不由按在了身侧的剑柄上,他不但能自己吃饭,还在重金寻来的一个武林高手的教导下,学会了角度刁钻的左手剑法。
萧从容会不会出现?答案是一定会……
他比任何人都能肯定这一点!因为他始终坚信这二点,萧从容活着,她就在京城中!
所以当监视各路口的探子第一时间向他禀告了萧从容出现的消息后,他再也无法忍受这蜗牛般的行走速度,交待了马向一声,就带着荣光以探路为名,率先冲向了天坛。
武二帝的龙撵走的是皇宫专为祭天开始的官道,路又宽又平,还直,少了许多弯曲,耗费了很多国库钱财铺出来的捷径,直通昭亭门。
武铭元一马当先,跑到昭亭门,就看到了山路才进山门那一群人。
那白衣飘飘,被人抬在肩上的萧从容一眼就落在了他眼中,俊秀的面容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时间相隔太久了,竟然觉得很陌生。
而陌生的下面,又是一种惊艳,那个刁蛮任性的丫头也可以美得这样不食人间烟火吗?
白色很适合她,纤瘦的身体却不像贺冬卉穿了一样弱不禁风,她穿了更添了一种凛然玉骨冰肌的冷艳……
那男人是她什么人?这些日子他们都在一起吗?孤男寡女,他们有没有做了苟且之事?
脑子里奇怪地闪过了这个念头,一股燥热就冲到了下腹,一时让他咬紧了牙,努力抗拒那突如其来的冲击。
贱人!敢背叛本王!
他在心里暗骂着,脑子想的却是等祭奠结束,就将她带回府,撕碎她的白衣,将她狠狠压在身下……那白衣下面的身材,也如她性格一般火辣吧!
以前被猪油蒙了眼,怎么就放过了这一块美玉呢!
萧从容,你是本王的!就算你飞得再远,你也要飞回来,因为捆你的链子在本王手中,本王不放……你又能飞得多远呢!
蓉蓉,别再玩了!你终究是爱我的……你不顾一切的救我,做侧妃也要和我在一起……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不爱我呢!
请休,固执只是一种手段,想吸引我注意你,如今我如你所愿地注意你了,你也该收手了!
不听话的女人……爷是不会喜欢的!
*****
武铭元阴冷地看着那群人慢慢进了山门,抬萧从容的大将们他也看清了面容,他并不意外那些人放低身姿抬萧从容。
这与其是做给他看的,倒不如说是一种良心上的自我救赎,萧家蒙难时,这些人在哪呢?
在他看来,这样的举动蠢不可及,如果他做了太子,第一就是要换掉这些老迂腐,他要的是对自己忠心的将领,而不是一群对他有威胁的‘逆党’!
他们喜欢忠于老侯爷,那就去地下效忠吧!……不用做出这样自降身份的事来示威给他看!
眯了眼,看着后面的五皇子,他只是皱了皱眉暗骂了句:“又不是父皇驾崩了,你哭丧着脸给谁看啊!没出息!”
眼睛一转,落到了不远处的二皇兄身上,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他冷冷一笑,扭开了头。
这是目前为止他通往太子之路唯一的障碍,武铭正太沉稳了,他几乎找不到缝隙来攻击他。
他听话,办事能力强,军事能力也胜他一筹,在朝中和百官的人缘也比他好,如果皇后娘娘是他母后,他觉得这个太子之位早已经是武铭正的,他所仗的就是这个先天的长处是他所不及……
所以表面上和二皇兄关系很好,实则他是最忌惮他的,正因为忌惮,才不能不靠近他,知己知彼,才能功其软肋!
视线移开,竟然看到了一顶软轿停在了西边牌楼下,轿夫是四皇弟的几个侍卫,那个病号也来了?
他微微有些吃惊,却不怎么在意,四皇子武铭钰是所有皇子中最不被他放在眼中的人。
这位皇弟虽然生在皇家,却常常被人忽视,原因是他太柔弱了。自小就病魔缠身,一年中健康的日子屈指可数,常常都窝在自己的府中足不出户。偶尔参加皇家聚会也是一个人独坐一边,也不和人攀关系,更不和大臣们多来少去!
这样的人一看连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怎么会是他的劲敌呢!
唯一让武铭元对他感兴趣的只有一事,就是自己的父皇,对比他出众健康有才华的皇子不见得多疼爱,却对这个病号疼爱有加,每年但凡有进贡的珍奇药材,那是一定先赏给武铭钰的。有什么好玩稀奇的,也是先赏给武铭钰。
这一点让众皇子妒忌不已,却没人敢说。因为曾经一个比较受武二帝宠爱的妃子,看上了武二帝已经赏给四皇子的一棵进贡的老人参,她仗着自己受宠,就让送赏物的太监悄悄留了下来,以为就是一棵人参,武二帝知道了也没什么。
可是她错了,这事不知道怎么被武二帝知道了,送赏物的太监当即被刑杖致死,妃子被赐了一杯毒酒。
武二帝的解释只有一句话:“钰儿天资不足,朕怜惜他活不久才试图用药材挽留他的性命,尔竟敢扣留他的药材,这不是形同谋杀朕的皇儿吗?死有余辜!”
就是这声‘死有余辜’震慑住了所有妒忌之人,就是一颗人参,枉送了几条性命,如果真有人想害武铭钰,那不被满门抄斩才怪。
皇家又不是养不起人,对这样一个除了拿点珍贵药材对人毫无威胁的“废人”,有谁肯真为他得罪了皇上呢?
所以有了妃子的教训,就没人真的妒忌他了!一个全靠药材度命的废人,就当皇家多养了只蛀虫吧!
只是一晃多年,众人眼中的病秧子竟然没如意料中一样早早夭折,还长大成人了……这一点大家只能归于那些珍贵药材的功劳了,除此之外似乎没其他解释。
*****
武铭钰似乎也知道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也就很识相,一般场合不是不得已也不会出现。
今天祭奠他不来也没人说他,本就是病秧子,这雪花漫天,冷得好人都受不了,他一个病人就该在家里把炕烧得暖暖的养他的病吧!
可是他就偏偏出现了,披了一袭白色的狐裘,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注视着天坛。
距离有点远,武铭元只看到他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的样子,却看不到那双眼睛不可捉摸地灼灼有神,敏锐深沉的眸光灵动有力,哪里像一个多年沉浸在疾病中的病秧子。
他远远地看着萧从容,没错过那抹白的飒爽,就像一株白梅,傲立于天地之间,没有多余的色彩,却暗香袭人!
那女人真美!
他的眼睛只停留在她身上,天地万物都看不到了,只有她飘飘的长发随着雪花飞舞着,冰肌玉肤,清幽淡雅……要是一笑,盈盈倾城吧!
他庆幸自己来了……否则岂不错过了她的这份美丽,梅蕊轻绽,美得令人心颤……
这世间,谁配得上她千山万水、逐草四方,相伴到天边?
这世间,又有谁知道梅花香自苦寒来,能站在这里,是多少人的努力,多少的付出、多少的牺牲才做到呢?
伸出手,修长干净的手指不一会就落上了雪花,接触到他的体温,慢慢地融化,滑落到他掌心里……
他轻轻握紧,就像握住情人的眼泪,低语:“如果你的心是冰铸的,我也会如这雪花一样,一点点将它融化,直到你和我血脉相溶,再也分不出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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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萧从容第一次见到武二帝,明黄色的龙袍穿在那高大,却因为病魔折磨得瘦了许多的身体里,显得很空旷。
骆驼死了架子也很大,这是萧从容对他的总结。
帝王般的高高在上即使做错了事,用那么多的生命来铺就他的帝王之路他也毫无愧色的坦然。恩赐般的态度让萧从容从心里反感,只低头听太监念了不知道何人撰写的悼文,不去看那鳄鱼般虚假的眼泪。
错已经酿成,再辩解有什么用!
再多的哀伤,再多身后的赞誉之词又能挽回什么呢?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那些痛,那些感动,只有在乎的人才会深深的铭记……
泪轻轻的流,她从来就不是将自己的感情于大庭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