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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巧惊讶地叫起来:“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从容冷冷一笑:“现在……你专程跑来告诉我,我要还猜不到,我也不是萧从容了!”
“你猜的?”亦巧惊讶慢慢平息,有些佩服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挺敏感啊!”
萧从容淡淡看了她一眼,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虽然自己这副身体看上去比她小,可是加上前世的年龄,可以做她娘了,在她面前装什么老大啊!
“那你知道这药现在在哪吗?”亦巧紧追不舍:“你知道轻狂为什么没把药给你吗?”
轻狂!萧从容注意到她对楚轻狂的简称,心里蛮不是滋味,她第一直觉果然是正确的,楚轻狂和这女人有关系!
“亦巧姑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和我玩猜谜游戏,累!”
萧从容丢了这话给她,端了自己的茶过来慢慢地品着。
亦巧有些没趣,只好说:“这事要从水佩说起,三小姐知道水佩吗?她……”
“知道,她救了楚轻狂,她的家人因为救楚轻狂都死了!”萧从容冷冷地打断她,不客气地说:“这些我都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吧!”
亦巧被噎了一下,却没生气,眼转一转,娇笑道:“原来轻狂和你说过啊!那轻狂有没有说水佩为了救他,伤了腿筋,从此就站不起来了!这些年轻狂为了让水佩站起来,花钱到处为她求医……哎,那个出十万两黄金求药的就是轻狂啊,不是什么国君,是因为他出的价钱太高,让人误会成国君了!呵呵,这样误解也很正常啊,毕竟一副药出了天价,的确只有国君之类的人才能倾城付出啊!真羡慕水佩,竟然能让轻狂如此付出!”
萧从容告诉自己,别妒忌,别生气,毕竟水佩救过他,他这样做是报恩!
可是理智一半能理解楚轻狂,另一半却乱了,仅仅是报恩吗?他到处为水佩求医的时候心里想的只是报恩吗?
“这些年来,轻狂为了水佩,可以说无怨无悔地付出了!还好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定是感动他的这份心意,才让他得到了最后一份药,治好了水佩!”
亦巧双手合十,似圣母一般的微笑:“我听到水佩能站起来的消息后,真为他们高兴啊!水佩……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
一瞬间,萧从容只觉得手脚冰冷,心直直地沉了下去,不知道落向了何方,只觉得亦巧的笑好刺眼、好刺眼!
“三小姐,这对于你可能是坏消息,不过你也不能怪轻狂啊,毕竟世间只有一份药,两个女人,他当然只能给对他很重要的人!”
亦巧收敛了笑,有些同情地看着她,说:“我听师傅说了,轻狂想和你成亲!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我还听说,你不想做侧室,你只想让轻狂娶你一个!三小姐……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是水佩叫过我姐姐,轻狂也视我为家人,我就不能不来劝劝你了!你不能这样自私啊,就算轻狂对你有歉意,你也不能利用他的内疚来逼他只准娶你啊,水佩对他……”
“够了!”萧从容突然无力地叫道。
“水佩对他不只有救命之恩,还等了他那么多年,你这样……”
“我说够了!”萧从容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盅都掉在了地上,才震断了亦巧的话。
萧从容冷冷地看着她,一手在桌下已经捏成了拳,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颤抖,对亦巧平静地说:“你的来意我清楚了,你可以走了!”
亦巧故作不知,睁大了眼,急急说:“我还没说完呢!轻狂对人很好的,虽然没有药了,你的腿他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治的!水佩也很善良,她不会不管你的,就算你无后,有她在,楚家没人敢欺负你的……”
“向兰!”萧从容突然大叫。
向兰第一时间就跑了进来,看到萧从容脸色苍白,她怒视亦巧,如果眼睛可以杀人,亦巧早被她的眼刀狂乱斩了。
“小姐,什么事?”向兰还有理智,萧从容没吩咐,她不会乱来的!
“让她走,我不想再听她说任何一句话!”萧从容用下颚指了指亦巧,咬紧了牙。
亦巧已经站起来,听她声音有些颤抖,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没理向兰充满寒意的眼神,说:“你……”
才说了一个字,突然喉咙一痛,就发不出声了,愕然地转头看,向兰阴森地笑道:“没听到我家小姐说了吗,不想再听到你说一句话,你想让我违命吗?”
亦巧见鬼似地瞪着向兰,向兰回以她更冷的眼神:“还不滚,想让我丢你出去吗?”
亦巧被向兰没有掩饰的杀气刺到了,打了个寒颤,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女人一定不仅仅是丫鬟这么简单,就这气场,是普通人可以比的吗?
好女不吃眼前亏,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不说也没什么了!她垂下眼眸,怨毒地瞪了向兰一眼,拿了斗篷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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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妹子,吃饭了!”戚泽叫了半天,出来的向兰冷了一张脸,骂道:“叫魂呢,不是说不吃了吗?怎么还叫!”
戚泽瞪了向兰一眼,说:“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我叫我义妹吃饭,关你什么事?你不吃没人叫你,我……”
向兰一把拉了他的手臂,将他拖到了外院,对他低吼道:“三小姐心情不好,你别再大呼小叫了好不好?”
“为什么,三小姐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戚泽一叠声地追问道。
向兰白了他一眼,说:“不知道,你别烦她就行了!”
说完也不理他,径直走回去,关了院门。她走到萧从容窗前,偏头看了看,萧从容坐在桌前,桌上放了一本医书,看样子却根本没动过。
向兰抿了抿唇,也没进去,回到了自己房间。
萧从容听到了她关门的声音,面无表情地翻了一页,虽然书上写了些什么她根本没看清,可是她还是不想让自己傻坐着发呆。
心已经没昨日痛了,那种失落绝望的感觉也不复昨日,可是那种被欺骗的愤怒却有增无减,让她表面平静,心里却有种怒火在熊熊燃烧着!
这愤怒不是对亦巧,也不是对楚轻狂,而是对自己!
她怎么就那么傻,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人欺骗着自己;她怎么就那么容易相信人,傻傻地一次又一次地奉献出自己的真情!
徐正如此,春香如此,楚轻狂也如此……
说什么喜欢,原来只是一种欺骗……从头到尾都是谎言!
明明药已经给人用了,却还让她蒙在鼓里,傻傻地抱着希望等待着!
说什么是她的伙伴,原来自始至终只有她这样认为!人家从来就没有这样公平地对待她!
那些对她的好,不过是假象,是内疚,是同情,是别有目的……和爱无关!
那种愤怒让萧从容有些钻牛角尖了,失去了冷静,不断地在心里冷笑着:要娶我,因为同情我吗?我就算一辈子站不起来,我也不需要谁的同情!你大可以去找你的水佩,双宿双飞,我萧从容就不信没了你就无法在这世上生存!
原来所谓的要我原谅你就是因为这事!你早已经想好了退路,早已经算准我知道后的反应!
那么……楚轻狂,你算到了结局吗?
我原谅你,我理解你的选择……可是我无法原谅你的欺骗!
你与我,从此和夫妻名分没缘了!
*****
话说楚轻狂离开了萧府后,就忙着准备聘礼去了,打听到洪坤嗜茶,他特意挑选了几种名茶,又把自己求来的紫砂壶忍痛割爱地让出了一套,又高价买了个玉石镇纸,收罗了几幅字画,才拉了花君子前来说亲。
花君子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才不至于丢楚轻狂的脸,还是楚轻狂大方,当先递了拜帖就扯了扯他笑道:“放松点了,又不是不认识!”
花君子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眼神,说:“三小姐是认识,洪将军不认识啊!人家可是将军啊,率领百万大师的大将军!”
楚轻狂不以为然地说:“那又怎么样?难道他不是人?”
花君子就无语了,看看守门的士兵,发现没人注意他们才放下心,苦笑:“公子,你是来求人的,姿态放低点,这话要是被人听见误会了可怎么办啊!”
正说着,戚泽迎了出来,看见楚轻狂就两眼发亮,拉着他们就进去,路上才说:“楚公子,你是来说亲的吗?洪将军进宫了,估计也快回来了,你们先坐,我去叫容妹子出来!”
被戚泽拉到厅中坐下,戚泽就忙着张罗给他们上茶水,花君子看他殷勤的样子,就悄悄问:“公子,这位大哥和你很熟吗?”
楚轻狂一笑,也没解释,只是让戚泽赶紧去请萧从容,想趁洪坤还没回来时先和她说几句话。
戚泽去了半天也没回来,楚轻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好擅闯内院,只好焦急地等着。
花君子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公子,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啊!看来三小姐真的对你很重要啊!”
“废话!”楚轻狂横了他一眼,也为自己的失常失笑。这是怎么了,以往天大的事都不能影响他的情绪,怎么就因为容儿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现在的心态,有些惶恐,又有些紧张,不知道呆会见了洪坤会不会也如此失常呢?
他要是不把萧从容嫁给他,他该怎么办呢?抢了人就走吗?从此带了萧从容,天涯海角逍遥去……就是不知道义父肯不肯放手,他下的毒……楚轻狂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毒,只是怀了一丝侥幸,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摇了摇头,他不让自己深想,端了茶盅,刚要喝,就听见门外传来士兵的通传:“洪将军回府!”
花君子忙跳了起来,拉着他叫道:“怎么办啊!”
楚轻狂很无语地拉下他的手,鄙视道:“花哲,你好歹也跟公子见过些世面,什么皇子你都见过,怎么见个将军就惊吓成这样!”
花君子呵呵陪笑:“那皇子们不是很熟吗?洪将军据说很严厉啊!他要是去酒楼喝酒我就不怕,现在是为你求亲,我……”
不等他抱怨完,楚轻狂已经拉着他迎了出去。
洪坤脸色不好,不知道在想什么,走过来竟然没见到门口的楚轻狂,就径直走了进去。
楚轻狂和花君子对视了一眼,只好跟了进去。
洪坤察觉,猛地转身,看见楚轻狂两人,就皱眉喝道:“你二人是谁?怎么在此?”
楚轻狂有些挫败,不知道洪坤是不是故意的,他就那么没存在感吗?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上次还专程自我介绍过,怎么一转眼就不认识了!
想到自己的来意,楚轻狂按下了不悦,拱手道:“洪将军,小侄楚轻狂,有事特来求见,是戚大哥让我在此等候的!”
“戚泽呢?”洪坤转头对自己的跟班皱眉道:“去把他找来!怎么办事的,不知道老夫很忙吗?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
这话一出,楚轻狂倒没什么,花君子首先就变了脸色。他跟楚轻狂多年,就是几个皇子见了自己的公子也客气有礼,几时见到有人当了楚轻狂的面如此慢待他。
此时也不管对方声名赫赫了,刚想开口,楚轻狂按住了他,使了个眼色花君子才不甘地闭上了嘴。
楚轻狂上前一步,说:“洪将军,小侄知道您很忙,只是这事您再忙也请抽点时间听小侄说几句。为了不耽误您的时间,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吧,小侄今天来只有一事相求,求将军将三小姐萧从容嫁给小侄!小侄可以立约保证只娶萧从容一个,就算日后……”
“等下!”洪坤打断了他,皱眉道:“你想娶萧从容?”
“正是!”楚轻狂直视他,认真地说:“小侄对三小姐一见倾心,愿意娶三小姐为妻,望将军成全!”
洪坤打量了一下他,眉头皱得更紧,无礼地问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楚轻狂喉头动了动,再迟钝也明白洪坤故意轻视他了,如果换了别人别的事,楚轻狂可能就爆发了,此时……想想萧从容,咽下了这口气,垂眸说:“楚轻狂!”
“哦……想起来了,原来你是醉香楼的老板!额,你父母还真狂放啊,起个名字也这般……与众不同!”洪坤摇头,不齿之意言语形表。
楚轻狂沉下了脸,淡淡地应道:“那是,先母希望小侄洒脱不羁,傲世独立,不被俗世之人所累,就从起个与众不同的名字开始了!”
洪坤听出他话中的讽刺,有些意外地看看他,这一认真端详,竟然觉得楚轻狂有些面熟,眉目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