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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也非常感动,但是要你来承担这笔巨大的医药费,我们无论如何也……”
“不要再推辞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就这么定了。三天之内我把钱筹好,到时候麻烦你去跟医生说尽早安排手术,这种病不能拖!”
* * * * *
十万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本来也以为要凑足十万块是轻而易举的事,可现在终于发现自己错了。搜出所有的储蓄卡、存折,粗略算一下,全部加起来最多也只有三、四万。平时一个月工资,加上奖金、补课费大抵三千块,自己留两千,还有一千给妈妈。叔叔伯伯们给的钱是早就不要了的,以前大手大脚惯了,工作后又收敛得到哪儿去?再加上少了叔叔伯伯们的‘补给’,眼巴巴每月那两千块钱,不超支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存得到什么钱。卡里那三几万还是从大学时代遗留下来的呢,若不是翻箱倒柜的找,还真连放哪儿都不记得了。
真是,平时怎么就不懂得节俭些,好歹存一点以备不时之需啊。现在就是了,一下子要用钱,让我上哪儿找去!
在房里不知转了多少个圈,办法还是一点没有。不,也不是完全没有,我可以去跟爸妈借,只要理由合适他们不会不给。可最难的就是这个理由,说自己要跟朋友合伙做生意?笑话,国家事业单位人员不允许在外搞七搞八的。说自己欠了别人钱,而且一欠就是十万?怎么欠的?我在外面做了什么?怕是钱没拿到手,自己到先被老爸打断两条腿了。再不,就明跟他们说学生病了,我这个做老师的得帮他?一般来说要想帮学生也就是组织个捐款仪式,自己多捐个百来十块得了,又不是自己儿子,一下子送出十万,这么‘过’的帮法,说得再动听也不会有人相信。
钱钱钱!自己怎么从来就没考虑过钱的重要性!一个经典的土匪问话“要钱还是要命?”如果是以前,我相当鄙夷不屑地对那人说“不就是钱么?拿去。”可现在我会选择钱!自己的命算什么,我要的是钱,要的是爱人好好的活着,要的是他开开心心地看着我笑!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我痛苦地抱头跌坐在地板上,用力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冷静点,再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突然,一阵欢快的乐声划破了清冷的空气,七彩的手机灯饰在昏暗的屋内显得尤为炫目。罗浅浅啊,她又想要干什么。
无奈的接起电话,柔柔的声音从另一端传过来。
“信,你在干吗呢?怎么还不来啊?”
来?来哪儿?在脑中搜了一遍,心思里除了唐堂包着绷带的可怜模样,其他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什么还不来?”
对方一听,有点不高兴了:“今天约了影楼拍婚纱照,你怎么忘了嘛。”
哦,对了,婚纱照……
“……”
“你说话呀。”
“可不可以改天?”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立刻拔高了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全部的人都在等你,改天?这么重要的事,你不但忘得一干二净,还……”
说着说着,竟委屈的哽咽起来。
“你到底有没有真的想要结婚嘛……”
我不想,我从来就不想,是你逼我的!你就自个儿装吧,罗浅浅!
“结婚就结婚,搞那么复杂做什么,不就一张纸……”
自顾自地说着,没想电话那头竟换成了老妈暴跳如雷的声音。
“你丫个野小子,马上给我滚过来!”
“妈……”
“少废话!我管你现在在干什么,十五分钟之内给我出现在媳妇面前!晚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说完连不给我反驳的机会,气势汹汹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 * * *
当我和罗浅浅两人着了礼服出现在公园里的时候,连摄影师都禁不住看呆了眼。但很快,状况就出现了。
“新郎的手最好能搭上新娘的腰。”
我照他的话,手虚搭上罗浅浅的纤腰。
“新郎,你的头再往新娘那边靠些,哎~对,亲密些。”
在老妈的逼视下,我的头几乎贴上罗浅浅的。
终于,相机举起来了。突然,摄影师的声音响起。
“先生,麻烦你眉头舒一舒,笑一笑。”
叹口气,使劲扯了扯嘴唇。不过照个相,怎么这么罗索。
镜头再次对准、调焦,半晌过后,快门还是迟迟不肯落下。摄影师从相机后伸出脑袋,无奈地:“先生,请你不要露出一幅忧郁深沉的样子好吗?我们现在拍的是婚纱照,主题是幸福和喜悦。”
我看那年轻摄影师像快要昏倒了似的,心里泛起些同情。但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试问有谁能在自己爱人性命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下还笑得花枝灿烂的。何况那十万块还没有着落,我心里那个愁和急呀!
罗浅浅是真生气了,但碍着现场的人在不好说什么,只得板了脸扭头转向一边。摄影师见我们情绪不对,也不勉强照了,宣布休息十分钟。乘着大家往休息区走周围没人的当儿,她凑到我的身边,压低了声音不客气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跟谁在一起,那个男孩子就这么好?哼,你怎么不带他回来见见婆婆啊!”
这个女人!我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被她知道我和唐堂之间的秘密,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哪还由得她在这儿说风凉话。可想归想,我背地里还是流了一身冷汗,看她的样子好像立刻就要捅破这个秘密一样,虽然不愿承认,也没有表露出来,但实实在在我还是怕了。
* * *
筹款不顺,又莫名的受气,我的心情糟到了极点。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一点没减少,反而还变得更浓呛,我的眉头深深搭皱起来。
快到病房门口了,停下脚步,稍稍整顿一下情绪。小孩儿成天在病床上躺着早就烦透了,爸和哥哥又是天生的闷葫芦,这会儿要再看不到笑脸,怕是手术还没动精神就得先来个崩溃。酝酿了一会儿,嘴角慢慢上扬,我重新握紧了手里的保温盒。盒里是刚熬好的瘦肉粥,外面卖的味精味太浓,宝贝喝了反胃,于是我就买了电饭煲在宿舍熬好了给他送去。我不太擅长这种活儿,所以熬得特别小心,端起来前还不放心的尝了尝。这点小东西差点没让我筋疲力尽,但一想到这是要给宝贝喝的,精神又立刻振作了,嘿,只觉要能让小家伙说一句“好喝”,自己这一番用心也就值了。
一边猜想着小家伙看到这煲爱心粥的反应,一边推开房门。没想却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一幕。
“阿堂,好吃吗?”不知名的家伙剥个鸡蛋喂到宝贝嘴里,直勾勾地看着宝贝问。
“嗯,好吃!”宝贝答,笑得是少见的灿烂。
这两个人在干什么!一股强烈的酸味奔涌着冲上心头,眼看就要溢出来。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个毛头小子吃醋,像个什么样。我立刻压了压,继续装着笑容。
“小家伙,感觉怎么样?打完针了吗?”
“嗯,老师你来了。”宝贝不自在的点点头,看了看旁边的小子,轻声说:“阿犁,你坐床铺吧,把板凳让给老师坐。”
把板凳让给老师坐!我简直要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竟这般跟我见外,像要划清界限似的。我恼怒地看向他,心里翻腾得满是不愉快。
视线相触,小家伙逃避着低下头。收回视线,叹口气,罢了,也许是因为现在有外人在,他怕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故意这么说的。我勉强安慰自己,微笑着在凳子上坐下。
那个少年长得相当憨厚,衣着跟第一次见唐堂时穿的没啥两样,整个人从头到脚那叫一个土字。见我看他,他腼腆的向我笑了一下,跟着堂堂叫我:“老师”。
这声“老师”几乎让我垮掉,一股隔阂无形地杠在我们之间。我是老师,他们是正当青春年华的纯真少年,他们可以相互笑闹着,挨得亲热,而我就只能以长辈的身份在旁边眼巴巴的看!妈的!我不要!
我腾地站起来,病房一瞬间变得安静,坐在床上的两人抬头怔怔地望着我。
* * * *
晚上八点,少年走了,病房只剩下我和堂堂两人。保温盒里的粥早已冷的结成一团,半个下午的心血宣告报废。宝贝宁愿吃那人脏乎乎的手里剥出来的鸡蛋,也不喝一口我精心熬制的香粥……
我心里隐隐作痛,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心堵得慌。
拿起护士刚送来的药,往杯子里掺了些热水,送到小孩枕边。
“宝贝,来,吃药了。”
小孩不理,翻过身用背来面对我的关心。握着杯子的手蓦地抖了一下,心被狠狠刺痛。
“唐堂,快别胡闹,起来把药吃了。”
等了半晌,还是没有回应,怒气上来,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什么没想,什么也不想!”终于开口了,但说的却是这样赌气的话。
“没想就起来吃药!”
“不要你管!”
“你——!”我气的鼻孔冒烟,这小子,太宠他了,这么不知好歹。
“你别扭闹个什么劲?几岁了!”
堂堂咬咬嘴唇,讽刺地:“我几岁了也不敢跟老师叫劲!何况闹别扭。”
“你说老师是什么意思!”
“就是老师的意思,不是老师你能跟我朋友生气?”
“我……”我语塞,半天说不出话。
小家伙闭着的眼睛动了一下,低声说:“到头来老师还是瞧不起我们乡下人……”
“我没有。”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把毅民赶走?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朋友,从小到大的朋友,被你这一赶以后我要怎么跟他说。”
听他这么渲染两人之间的深厚情感,本就不多的悔意顿时一扫而光。
“谁让他说要带你走。”还握着宝贝的手说什么回去以后种田种菜的,让谁听了不窝火!
小土包子睁开眼,倔强地瞪着我。“跟他走又怎么了?”
“屁话!”我气得口不择言,“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跟他走能治好你!”
听我这么说,小家伙眼里盈满了泪水,哽咽着道:“我认命了还不行吗?我家就是穷,负不起医药费,早不该治了……我宁愿跟毅民回家种菜去,至少临死前知道还有人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
真心实意!我不真心?我不实意?所有委屈一下涌上喉头,眼睛嗖地泛红,视线被水沁得隐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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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实意!我不真心?我不实意?所有委屈一下涌上喉头,眼睛嗖地泛红,视线被水沁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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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堂,给你一个机会,收回刚才那句话。”
“……”小家伙噙着泪水,看我一眼,赌气地,“我为什么要收回?”
为什么,就为我一下午小心翼翼地给你熬的那盒粥,就为我为了你这小子而不得不去忍受罗浅浅那女人的纠缠,就为我傻乎乎地帮你背下那十万块的医药费!
“再说一次,收回刚刚那句话。”
“我不收回,我受够了!”小土包子哭嚷着,“其实你不用瞒我,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喜欢上你的,我以为自己可以忍,以为只要你能看看我,抱抱我就好,可是……我以为错了,原来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忍受你去跟别人结婚……捡到戒指的时候我的心痛得几乎要死掉。”
“你从来没有对我真心过,只是在逗着我玩儿……反正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根本不在乎!我刚才说错了吗?如果你是真心实意的,你会去跟别人结婚吗!”
“你算准了我没钱没势,分手了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对吧?好,我告诉你,我是不能也不打算对你怎么样,我们之间的事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现在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去结婚了。”
“我都说不会把我们的事传出去了,你为什么还不走?这两天守护喂药的你还没装累?手机都快被人打爆了……你走啊,罗老师在那边可等急了。”
他哭着转过身去,把被单扯到腋下,紧紧地抓住,双肩激烈地颤抖。
“你走……我受够了嫉妒的感觉了,我真傻……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还一头栽进去……你走!你走!”
“我走,当然走,可要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我走过去,一把扳过他的身子,强迫他正视我的眼睛。抓着他的下巴,我一字一顿地说:“你给我听好了。别以为只有自己才是受害者,罗浅浅那什么人呀,你敢要你要去!要不是那天帮你小子买礼物,她能在停车场发现我们的事?要不是怕你只有十八岁承受不了来自各方面的打击,我能受她这样雄赳赳气昂昂地要挟?要不是怕你会受到伤害,我能把自己往明知道不可能幸福的婚姻里推?要不是处处顾忌你,就是十个罗浅浅我谅她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你只看到自己受了什么委屈,怎么不想想我?你知不知道为了保护你我受了多少难堪和屈辱?”想起过去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