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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的身躯,肮脏的心,一切都如这场错误终结吧!
松开手,由著身子往下坠。
一只手在背後狠狠抓住了他。
被拖下的瞬间才觉得心中後怕,惊魂未定的背後,那双手如此用力,勒得他几乎窒息。
“你在干什麽!”
发怒的声音,刚才的一幕看得灭念的後背都在发寒。红奎袍还在身上,喜庆的一切还在周围,不见了这个孩子,为什麽他就是无法放心?
还好,还好他找了过来。否则差池片刻,这个孩子已经跳下了山崖,从此跟他人鬼分离。
“放开我──”
永宁在他怀里挣扎,他双臂紧紧环住了他。
“永宁!你到底要干什麽!”
“我的事不要你管!”
“冷静点!出什麽事了,你怎麽了!”
“你放开我!”
“放开了你要怎样!难道当著我的面从这里跳下去?!”
“我不要待在你身边!”
“永宁!”
灭念紧紧将他压在怀里。那个孩子狠狠抓住了他的手,用力在他手臂上咬下去。
血从手臂上落下,迟缓的痛,一如记忆中胸口的激荡。灭念沈著眉没有吭声。血顺著牙浸进永宁嘴里,腥甜的味道,他忽然流下泪来,慢慢松开了嘴巴。
“永宁……”
“你为什麽不让我死?我是你的仇人啊!我们是仇人啊!这样把我留在身边,这样的我,这样的你……我跟你到底算什麽……”
“永宁……”灭念眼中一片惊愕。
“……你要我怎麽样……母亲……曼儿姐……我……你要我怎麽办……”
灭念忽然埋下头就吻他。永宁挣扎著,紧箍的怀抱,挣不开,唇齿被拗开,慢慢的,在狂乱的亲吻中迷失。
他本该在新娘的房间,今天本该是他的喜日。可是他在这个少年的房内,疯狂的脱著自己和这个少年的衣服。
“不,不要……”
被他压在身下时,永宁还有一丝退却。他握住他的手按到头顶上方,炙热的唇落下,从下巴到胸口,烙下一排狂热的印记。
“不要……”那个孩子眼睛有些湿润。“我不是她。别把我当作她。”
“我没把你当作她!”
他恶狠狠的吻过,带著负气和心酸,唇沿著那孩子的腹部滑下,来到他腿根间,慢慢吻上那根逐渐鼓胀的根茎。
“啊……”
这个孩子在他的动作下躬起身来,发颤的腿,手抵著他的头,似乎想要把他推开。
他伸手按住那孩子的身体,不是强迫,却很用力。慢慢品尝著那具在他身下颤抖的身躯。
“不……不……”
永宁捂住自己的脸,纠缠让他羞耻,可是快感让他兴奋。
下腹的刺激一阵激过一阵,他拼命想要推拒这份过度的亲密,只是一次再次的被对方压倒。灵敏的舌头果断的划过他所有的敏感点,他身体都在发抖,弯曲的腿,十个脚趾头都在兴奋中僵直。
“你放开我……我……不要……”
灭念再一次按倒他,丝毫不因为他的哀求松懈。
“为什麽……要这样……”
“我喜欢你。”
身下的身躯颤抖起来,眼泪滑下,忍不住、止不住。
喜欢是什麽?
爱又是什麽?
喜欢的,不喜欢的;爱的,不爱的;过去的恨,现在的纠缠。
坠落的瞬间他颤抖著,耻辱与不甘,快乐与哀愁,脑中的空白,心头的甘痛。
几乎不容喘息,那个人的手滑到他身後,沾湿的手指,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侵入了他体内。
“唔……”
他不自觉的咬紧了牙。
灭念没有停,濡湿的手指又探入了分寸,在他身体里缓缓抽送。
下腹的刺激还残留著,体内的酸楚在增加。放肆的手指在他体内转动,慢慢的搜索著新的敏感点。
湿润的身体没有过多痛楚,逐渐适应之後,竟然也感到些许兴奋,原本瘫软的欲望此刻又再次鼓胀起来。
通道渐渐被扩开,手指的数量也逐渐增加。当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手指从他身体里退出去,那个人将他反压过来,抱住他,揽在他腰间的手抬高了他的臀。
感觉到炙热的瞬间,他心中又泛起对男人的恐惧。用力咬住了身下的枕头,他细微的哀求道:“不要……”
灭念稍微停顿了片刻,这个孩子在他身下颤抖,弯曲的腿,脖子上渗下了细密的汗珠。
“痛吗?”
永宁埋在纷乱的布帛间,迟疑著,颤抖著,固执著,摇了头。
灭念的汗水从额上滴落,慢慢沾湿了永宁的後背,他用力托著这孩子的腰。
“对不起。”他紧紧抱住了那个孩子。“我已经停不下了。”
他猛然将自己推进,密合的瞬间,那个孩子发出了一声低呼,但是,没有拒绝。
第二波的撞击是猛烈的,仿佛已经不知道节制。
永宁紧紧抓住了灭念的胳膊。
痛,是痛。
可是,说不清。
风声,雨声,一世的相思。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
激痛纠缠中那莫名的激荡,是祈祷的?是选择的?是缘起时的喜悦,还是缘灭时的悲哀?他不知道。他只是想被这个人抱。痛苦也好,一次也好,作为他自己。
灭念也在痛。这不是女人的身体,女人的身体不会如此紧缩,几乎都要把他咬断了。可是这种束缚多麽甜美。他的欲望无法控制,他的心几近疯狂的希望占有这个孩子。
佛说一切皆流,无物永驻;凡事有定,不可强求。
可是他强求,求这个孩子,全部、一切、肉体、灵魂。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什麽都没有。只有拥抱,只有一个念头。
他、他、他……
为什麽填补不了这空虚?
失去的灵魂都在震颤。
爱一个人的满足究竟有多痛楚?
拥抱他,撕咬他,在彼此的血泪中寻觅失落的伤痛。
哪怕是饥渴的野兽,抓住了他,抓住了不能失去的那半魂魄。
是永宁,只能是永宁。
只有他让他如此痛楚。
这是最空白的时候,没有杂念,没有仇恨。他们交织了身躯,在彼此交缠中汲取温暖。
喜欢或爱,男人或者女人,激情是最单纯的宣言,比起仪式,比起蜜语甜言,合二为一其实仅仅这麽简单。矛盾的,痛苦的,其实只要紧紧相拥,一切都能淡忘。
纷争、对错,此刻什麽都没有了。不需要言语,有的只是他们,两个人,一个灵魂。
“永宁!”巅峰的那一刻他咬著身下人的脖子,呢喃著:“永宁……”
错爱──24
曼儿在房内一直等到初更,灭念回来了。
曼儿什麽也没有问,默默伺候他换了衣服,端来了安神的晚汤。
“曼儿,你怎麽想?”灭念忽然问。
曼儿垂了眼说:“大人是说永宁吗?”
“我对你做了这麽过分的事,你为什麽不责怪我?”
“他是个好孩子。”曼儿说,“您能直接告诉我就是对我的信任。您喜欢他,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有什麽错?大人,其实我明白的。十年来您待我好,娶我是您认为对我有所责任。可是您的心一直空在那里,要接近,难以接近。夫人过世您自负太多,过去的恩怨积压著,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可是那个孩子改变了你,他让你看到了仇恨之外的东西。对於他,除了羡慕我也感激。虽说今天是我嫁给您的日子,可是我毕竟已经跟了您十年,这点小事又何必挂心?比起我,您放著他一个人回来陪我,他应该会感到难过吧。”
“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一早就知道了。”曼儿轻笑道:“每次我求你放他走你都不肯,我就有些察觉,只不能断定你的真意。立夏那天你对他百般维护,明眼人谁看不出你喜欢他?那孩子也是糊涂,不明白你的心,连他自己的心也没弄明白。这些天他帮我料理婚事,精神恍惚的,若不是喜欢你,他又怎麽能抑郁神伤?说不妒忌是假,可是如今你们能够彼此吐露真心,恩怨化解,我自然也感到欣慰。”
灭念苦笑著撑住了眼睛。
“曼儿,为什麽你要对我这麽好……”
“大人,因为我爱您啊。若不是遇见了您,我在那烟花之地虚情假意肉欲交易之中,或许早也不再是我自己。是您让我明白,爱并不是交易和占有。您从未骗过我,所以我更加感激。我明白您给我的只是自己的一小部分,可是能留在您身边,能分担您心中一席之地,对於我而言已经非常满足。何况永宁,我也是喜欢那孩子的。”
灭念吁了一口气。爱并不是交易和占有,爱也不是欺骗。对於他,对於永宁,可曾是这样?
“曼儿,你知道我曾经有个心上人。我年少时家中出祸,穆天风强抢了她,永宁……就是她跟穆天风的儿子。”
“什麽?”曼儿吃了一惊。“您说……永宁是夫人和穆天风的孩子?”
“你一直以为月华是我的妻子,其实不是。我爱慕她,可她原本是我哥哥的未婚妻,家兄阵亡後她被我娘认作义女,所以也算是我姐姐。我先前对永宁施暴只因为他是穆天风的儿子,却料不到他是月华的孩子。如此轮回,仇人与亲人,实在讽刺。”
曼儿垂眸道:“大人,难道您先前的暴躁只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世?所以……”所以得知的时候痛苦欲狂,拼命的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我不知道。”
“大人,你真的好残酷。”曼儿闭了眼说:“你沈浸在过往里,把身边的人一个个当作过去的替身,你有没有想过在你身边的人是什麽感受?我是什麽感受,永宁他又是什麽感受?那毕竟是他母亲啊!那孩子……他可曾知道?”
“知道。”
“大人,你怎麽那麽糊涂!那孩子表面上坚强,心底里可纤细。之前的种种让他受了那麽多伤害,现在加上他母亲跟你的纠葛,你让他以後怎麽面对你?”
灭念忽然愣住。他想到了方才,激情过後,永宁要他回去。
永宁说:“今天是你跟曼儿姐的喜日。我跟你这样,实在对不起她。”
“你刚才在後山……是因为我娶亲吗?”
“不是……”
“是因为你娘?”
永宁转过身不愿面对他,哑著嗓子说:“先前是我爹,然後又是我娘……我姐姐是你的家室,我……我现在跟你在一起,到底算什麽东西……”
这句话就像一根刺,灭念惊觉过来。
永宁今天实在反常,那孩子从来没有承认过喜欢他,寻死被他拦住,然後就跟他上床,这不像穆永宁会做的事。这个时候支开他,难道永宁又要做什麽傻事?
“大人!您真的好生糊涂!”曼儿著急道:“他既是你的人了,你怎麽能在这时离开?那孩子……自负太深。你放著他一个人胡思乱想的,那孩子岂不是又要觉得自己做错?”
灭念心中一顿,站起来快步就往永宁房里走。
晚留的宾客刚散不久,几处家仆尚在收拾婚宴残局。後院的小道原本幽静,此时此刻不知为何,简直寂静得让人喘不过气。
推开永宁的房门,房内也是一片寂静。叠得整齐的被子,冷透的床铺,空荡荡的屋子。他忽然一阵心悸,呼吸都被停滞。
什麽也来不及想,他冲到後山,凉亭里,月在中空,冷冷清清。
“永宁──”
声音在黑暗中回荡,传出去,荡回来,混乱担忧懊恼一起迸发,他整个人都快要疯掉。
永宁怎麽会不见?
这样的身体,这样的时候!
难道跟了他如此羞耻?爱了他就要与他诀别?
亭下山黑茫茫,夜风吹过,幽灵般野鬼的暗泣。一只枭在远树上,睁开一只眼,看看他,扑翅往山下飞去。
他的脚忽然站不稳,心中一团热气,身体却在发冷。
不可能,永宁不可能已经……
去找!去找!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
他折身就返回了前厅,半刻锺内都统府已是剑拔弩张。驻守的禁军已被尽数召集,一半留在府内搜寻,一半分路追查宾客随从。
“元杰。”灭念叫来一个仕官,把一根发带交到他手中。“带上全部猎犬,万一那孩子……”最不测的结果他说不出口,定了定神,咬牙道:“不管怎样给我找到他!”
错爱──25
都统府这夜大动干戈,然而此时一辆马车已经悄悄驶出了东城门。
城外河边,沧王陪著尹之下了车,轻轻敲了敲车後的隔板。永宁从後箱里钻了出来。
“王爷,得您相助,草民感激不尽。之前不知您身份,诸多冒犯望您海涵。”说著跪下一拜。
沧王说:“别介意,你是尹之的弟弟就等於是我弟弟。不过,你这样离开都统府,灭念那边你又打算怎麽平息?”
永宁低著头不答,尹之拉住他说:“你心里不痛快,气气虎爷也就是了,何必一定要出来?不然干脆跟著我回王府,有哥哥我替你撑腰,你只管放心!”
永宁摇了头。
沧王说:“那你打算去哪儿?横竖我叫柳飞送你一程。”
永宁又向著他一拜,说道:“王爷,尹之,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草民带罪之身,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