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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失去人心。”
海都王微笑:“参儿,你说的有道理,但事情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
傲参不解,虚心道:“请父亲赐教。”
“今夜探查无果,实是意料之中,你说的不错,他们谁都不笨,怎么可能在此时此地挑战天威?但我要知道的不是侍卫看到了什么,而是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的?”傲参若有领悟,道,“父亲是指三王对此事的态度。”
海都王微笑颔首:“对。”
傲参回忆起当时的情形,道:“玄都王、凤都王都十分不悦,尤其是凤都王,只有锦都王平和坦荡。可是……,父王仅此判断仍嫌武断,玄都王素来阴沉,凤都王蛮横骄纵,而锦都王性禀温谦,他们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性格使然,并不说明什么。”
海都王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你想得很周到,但一个人坐到封王的位置上,他的好恶喜怒是可以决定很多事情的。有易怒好战者,有淡泊平易者,前者嗜杀伐,后者主安定,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父亲的意思是,同样一件事,玄都凤都会反,锦都却不会?”
海都王遥遥头,“那也未必。”
傲参,是真的糊涂了。
“参儿,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对你说,但今晚,我要告诉你!”海都王年迈浑浊的眼神突然溢出犀利的神采,清澈无比。
傲参知有要事,亦郑重道:“父亲请讲。”
“我们海都自帝国开基创业,主祭祀,达神旨,几百年来,天灾人祸皆有预言,因而被历代君王倚重。我们之所以能预知灾祸,除了海都傲氏天赋异禀,具有不同于常人的能力,我们靠的是什么?”
“是‘枕青’。”傲参答道。
“对,是‘枕青’。它外表无奇,与普通青石无异,但每六十年,海都都要举行最盛大的祭祀,然后由现任海都王祷告上天,祈求神明赐予先知。我们枕青石而眠,梦中所见便是上天的启示。”
海都王回忆道:“我一生中参加过两次这样的庆典,第一次还是在我的爷爷,你的老爷爷在位的时候。我的父亲,你的爷爷在世的时候并没有机会主持这样的祭祀,而第二次,就轮到我自己了。参儿,你知道为什么每六十年才有一次吗?”
“不知道。”傲参心中一紧:与神明勾通是严肃而谨慎的事情,像这样的秘密,即便是海都的世子,未来的海都王,不在老海都王弥留之际通常是不会托付的,而父亲现在却要告诉他,必然事关重大。
海都王叹道:“窥测天机,有违天道,无论是人还是‘枕青’都要消耗巨大的能量,预言到的灾难越大,消耗的能量也越大。”
“能量?”傲参不能理解。
“对,能量。没有人能理解,也没有人知道‘枕青’的能量来自何处,只是先祖告诉我们可以这样做,我们就一直这样做。”
“父亲,我知道了,您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不详的征兆?”
海都王怅然,“何止是不详啊,灾难之大以至‘枕青’崩裂。”
“‘枕青’毁了?”傲参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父亲,您究竟梦到了什么?”
海都王沉默良久,仿佛连烛光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答案。
……
“‘养鹰飏去 ,凤鸣其下,百羽铩尽,花开连城’。”
傲参倒抽一口凉气——这梦的含义,太明显了!
“鹰虽为猛禽,凤却乃百鸟之王,而梦中,连南方的神鸟凤凰都要向雄鹰屈服,温顺的在他翼下梳理羽毛。”
傲参拧眉,“这句是说,玄都王有反心,而凤都王会配合响应。”
“可最后,鹰和凤凰都不见了,钰京被鲜花淹没,无边无际。”
“这句的意思是……”傲参犹豫,试探着问父亲,“难道说这句的意思是说最终得到天下的却是……锦都王?”
“或许吧……”海都王却又立即摇头,像是非常不情愿接受这样的结局,喃喃自语,“锦都王?花少钧?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这样的事情,如果不说,或者还可相安无事,一旦说出,那就必定是惊天动地,或许自此将帝国陷入腥风血雨。
“一个人坐到封王的位置上,他的好恶喜怒是可以决定很多事情的”——谁能保证,预言本身不是激发矛盾、实现预言的导线?
“父亲,这件事情,您会向陛下奏明吗?”
“……”
“父亲?”
海都王睡意朦胧,“你说什么?我的朝服?明天……明天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对这个预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哦哈哈哈哈~~~
一句话:命运岂是凡人可以堪透?兴衰怎能凭它三两谶语?
帝都赋 七
作者有话要说:水面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潜水的亲绵出来透透气吧^^
雪谣听了哥哥的话,乖乖“躲”在驿馆,但每天不论多晚,却都等哥哥回来,到门口接他。
这回倒也不怕见生人了,反正该见的都见过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又有哥哥撑腰,不似那晚全没了主意,惊慌的样子,用那个该死的左护的话说:就像是只从窝里掉下来叫爹爹不应,叫娘娘不答的可怜兮兮的小雏雀儿!
想堂堂玄都公主,竟被吓得手足无措,往日的聪明伶俐全不知哪里去了——雪谣可是和哥哥拉了勾,对左护威逼利诱,要他们保证,回到玄都,绝对不可以向人提起,否则,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雪谣去接哥哥,每次都可以见到花少钧,因了他的善意,雪谣仿佛觉得跟他十分熟稔,总会俏皮的对他笑笑,不知惹了颜白凤多少不屑的白眼,更不知惹了花少钧多少无奈的尴尬,但同时,倒也觉得有趣。只是,第三天晚上,皇宫宴会后,花少钧没有回来!
含光殿大宴群臣,商晟除了喝了许多酒,叨了两筷子青菜,却是没吃什么别的,回来又令人重做。雪谣非要陪哥哥“共进晚餐”,却挑挑拣拣,心不在焉,在一道清蒸鲈鱼边上拨拉了半天冬菇丝。
商晟放下筷子,关心道:“怎么,不合胃口?我叫他们另做。”
“不,不是,”雪谣赶紧摇头道,“我吃过晚饭了,不是很饿。”
不过显然商晟看得出这不是真正的原因,严肃道:“又闯祸了?”
“才没有!”雪谣瞪大了眼睛,用澄澈的眼神保证。
商晟放了心,笑问:“那是为什么?总要有个理由吧。”
雪谣“嗯啊”了半天,确定哥哥足够好的脸色和足够好的心情可以满足她的好奇心,才问道:“哥哥,锦都王怎么没一起回来?”
商晟看着妹妹,心中不悦:那个花少钧凭什么让他的妹妹担心!
“你关心他?”商晟不快道。
“没有,只是好奇,你们每天都一起回来的,而且他帮过我呀。”
雪谣见哥哥吃味儿的表情,心里乐翻,夹了一片鱼肉放在嘴里细细品尝,揶揄道:“咦,奇怪了,今天的鱼里明明没有放醋嘛。”
被妹妹嘲笑的商晟,知道她并非心动,只是好奇,又安心,又头痛,揉了揉额角,“他喝醉了,陛下只好把他留在宫里了。”
雪谣奇怪道:“他酒量那么不好?”
“人称‘三杯倒’,你说酒量如何?”
“这样啊。”雪谣拖着腮:玄都的男人可都十分善饮,甚至她觉得男人酒量好那是理所当然,否则,才叫匪夷所思。
雪谣略有些失望的喃呢道:“男人怎么可以酒量这么差呢?”
“嗯?”商晟蹙眉,“男人和酒量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嫂嫂说过酒量不好不是英雄!”雪谣说完,非常肯定,非常严肃的狠狠点了点头。
商晟被妹妹的表情逗笑,一笑是宽心:幸在妹妹不是被花少钧俊朗儒雅的外表迷惑;二笑是“费解”:难道季妩当初嫁给自己是因为玄都世子年少善饮,是英雄?三笑是柔情:妹妹竟将妻子的话奉如圭臬,想着回去说给季妩听,看到她掩口而笑的样子,心底的温柔溢于眉梢唇角。
不过,商晟眼里仍是有一丝化不开的寒意——花少钧是不是真的酒量不好,他不知道,花少钧是不是英雄,他也不好评断,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花少钧,并非“醉倒”!
“八风台,聚八面来风,东方曰明庶,东南曰清明,南方曰景,西南曰凉,西方曰阖闾,西北曰不周,北方曰广漠,东北曰融。少钧,你说这名字取得好不好?”说话者一身月白长袍,宽袖广身,未束玉带,慵懒的倚在华丽而舒适的明黄色长靠枕上,身下铺着柔软的红色暗纹毡毯——年轻帝王随意而又霸气的占据着大殿中央。
花少钧盘膝而坐,一副交友不慎,哀莫大焉的表情,“仇视”着那碗只剩碗底的“秘制醒酒汤”,舌尖的不适让他一个字也不想说!
年轻帝王一脸讨好,端了一盘蜜枣,哄道:“来,吃颗枣儿就好了。”
“陛下,您现在已经是帝君了,怎么还能这么胡闹!”
“叫我‘常熙’!”年轻帝王首先纠正,然后无所谓的撇撇嘴,“我怎么了?我不过是在你的酒里加了点迷药。所有人都知道你酒量不好,三杯必倒,而且你敢说自己没闻出酒里有异物?可你还是喝了,我们两个一个敢‘下毒’,一个敢‘饮鸩’,这叫两厢情愿。”
花少钧无语,心道:他不“饮鸩”,还有什么别的选择?难道要他当众说“酒中有毒,陛下害我”!?默默叹了口气,还是不要跟自己过意不去了,捏了一颗蜜枣放在嘴里。
“陛下……”
“是‘常熙’!”年轻帝王烦躁的坐起来,不耐烦道,“当年,我为太子时,你也不称我‘殿下’,难道太子和封王不是‘君臣关系’?当年可以不讲不论,为什么现在非要这么多规矩?”
“毕竟还是不一样,请陛下息怒。”花少钧恭敬道。
“息怒!我看你是非要触我发怒!你说,日曜殿上我坐得不够端正,神情不够威严吗?勤政殿上,我说话不够得体,询问不够详细吗?”年轻帝王的愤怒里其实更多的是委屈。
“不,陛下天威高贵,令神人敬畏,陛□恤民情,乃社稷苍生之福,陛下,做得很好……”花少钧默默低了头,他不愿看常熙无助的眼神,那种孤家寡人的凄凉他可以理解,却爱莫能助。
“好,既然你也承认我已经做得很好了,那么现在没有别人,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兄弟相称?”
花少钧默然:因为终有一天你会迷恋这种孤独的至上感,而与君王兄弟相称的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好吧,常熙。”终于,花少钧还是投降了,究竟是因为兄弟的情谊,还是因为君王的愤怒,他自己也说不清,或者兼而有之。
“这就对了嘛。”常熙满意的笑了笑,又躺倒在靠枕上,神秘道,“我们今天不谈朝政,少钧,我给你看样好东西。”说完合掌而击。
“啪、啪”。
月上中天,清辉满堂,殿上没有点蜡烛,灯台上安放着海都进贡的夜明珠,晚风徐徐,绿纱旖旎,空气干净得纤尘不染。一抹浅月色身影乘风踏月,舒广袖,舞轻盈,将流光裁成蝴蝶,把月色剪成落英,轻纱共长袖齐舞,清风与明月相携,朦胧而梦幻,如诗如画如醉如痴。
常熙不时侧头看看神情专注的花少钧,嘴角露出微微笑意。
一曲舞毕,舞姬轻移莲步,穿越梦幻与现实,穿越仙境与人间来到常熙与花少钧面前,她款款跪下,伏地行礼,宽大的衣袖衣摆如硕大的花瓣铺开,她慢慢直起身子,却始终莲萼低垂。
常熙对花少钧笑笑,又对舞姬道:“抬起头来。”
她抬头,刹那光辉,可夺明月。连花少钧看了,都不由一愣。
常熙挥手:“好了,退下吧。”
舞姬轻轻点头,轻轻站起,轻轻转身,轻轻的溶入清清的月色,消失不见,来时如梦,去时似幻。
“怎么样?不错吧?她是我的舞姬,叫明月姬。”
花少钧浅笑,只道一个字:“好。”
常熙靠近花少钧,得意道:“你很少会夸赞女人啊。”
花少钧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看常熙的表情,就知他“不安好心”,故一本正经道:“我只是据实而言。”
“是吗?”
常熙心想你正经什么?索性单刀直入,对花少钧道:“你要是觉得好呢,我就把她赏赐给你,如何?”
花少钧一惊。
见花少钧不说话,常熙道:“你嫌她身份低微,配不上你锦都王?没关系,我可以赐她一个公主名分,这不是难事。重要的是她不但人美舞好,而且性情温顺,实在难得,再说……”
花少钧打断,“不,你知道,除了……”
常熙不以为然,“除了虞嫣,你不会再爱别的女人,是不是?”
花少钧沉默。
常熙叹息:“虞嫣再好,你们有过再多山盟海誓,浓情蜜意,能挡住生死?她已经走了四年,而且璟安还小,他需要一个母亲,你就这么自私,为了成全你和虞嫣的爱情,让璟安从小缺失一半的亲情?”
常熙的话正戳到花少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