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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兮兮的?
也罢,舍命陪君子,反正他没胆子放鹤顶红毒害她,再说,这两杯茶他也有
份!且看看他变啥子把戏再下定论。
“干杯!”她慢慢喝完暗褐色法液,嘴里尝到沙沙的屑渣子。符灰?原来风
师叔也在门外。
两人喝完红茶,不到一分钟便开始产生反应。
“承治,你到底在里头加了什么?”
她忽然有种头重脚轻的晕眩感,忍不住软绵绵地瘫躺进床上。喉际热呼呼的,
不,是全身上下都升起燥热难耐的异样感觉。
她下意识摩挲发的粉红色肌肤,目摇神驰中,察觉他也褪去西装外套,甚而
开始解除衬衫的前几颗钮扣。
“沈楚天把我发明的配方添进去,还有风师叔的符水——”好熟,奇怪,不
该有这种感觉的。这是爱情灵药,理应令他们产生强烈的思恋情意,怎会造成
人体散发高热、口干舌燥呢?莫非他的实验失败了?但是,他爱上祥琴的时候
并没有类似的症状发生呀!
他猛然被自己的推演吓一跳。什么?爱上她?他?
他的脚步颠踯,冷不防压躺在她娇躯上。
“哎哟!”
“对不起,对不起。”他撑起身体,无可避免地瞄见她晶莹无瑕的肌理,泛
着粉色的光泽——想起来了!他确实曾经对她产生类似的灼热感,在他们共同
观看那卷“违反人体科学”
的录影带时……蓦然间,他更渴了。
“承治。”她柔柔娇唤,笋段般的指尖缠住他的发丝,再轻轻拿开他的眼镜。
初秋夜晚,飘荡着炽热的旖旎情意——枕畔的呢哝细语。
“承治?”
“唔?”
“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发明的灵药有点……奇怪耶!”她措辞得小心翼翼,
以免伤及他堂堂科学家的自尊心。
“会吗?”他倒认为实验结果挺令人“满意”的。
“会。刚才浑身发热的症状与陷入爱河的感觉似乎有些出入,反而更像——
服了——”
“服了什么?”
“服了——春药。”
“……”
“眼睛别瞪得这么大,我虽然没见过服用春药的人物,好歹也听朋友形容过。
一切症状真的与刚才的异样相符呀!”
“你是说,我的发明,‘维纳斯的灵药’其实只是新品种的春药?”他差点
窒息。
她同情地点点头。
他终于说对五彩药水的名称了。虽然,这项发明恐怕必须换一个更贴切的名
词——
………………………………………………
第十章吴氏公寓处于两种极端的气氛
中。
祥琴终于搬回来。在大伙儿的强力鼓吹下和不择手段的撮和下,承治求婚成
功的可能简直指日可待。倘若一切顺利,继吴语凝和沈楚天之后,吴氏公寓将
举办第二场喜宴。以张灯结采来开窍此时的盛况着实半点也不为过。
欣愉的风潮从二楼往上漫延,却直接过三楼的承治大本营。虽然她搬回公寓
是件好事,他们也和好如初了,他依然闷闷不乐的,因为他寄予厚望的实验正
式宣告失败。
“维纳斯的灵药”居然变成“尹承治的春药”,多讽刺!虽然科学如战场,
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他自小纵横“沙场”,战无不克,攻无不胜,如今竟而
面临如此残酷的败阵命运。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上帝赐给他的严苛考验。
星期五,承治接受中研院院长的临时召见,未过中午便出门去了,风师叔半
天内连赶两场法事,其他房客也各自出外上班或练球。偌大的公寓内幽荡荡的,
唯剩她和小路窝在四B看“七龙珠”录影带。
“你慢慢看,我下楼拿个东西,几分钟就上来。”昨晚她去实验室叫唤承治
吃饭,误把春衫姐借她的佛跳墙食谱遗落在试管架上,希望承治还没把它当成
笔记纸或卫生纸用掉。
下楼搜寻半晌,仍然找不到写在活页纸上的食谱。身后敞开的门口传来衣裾
摩擦的悉悉嗦嗦的声音。
“你也进来帮我找找看。”她直觉认为来人是小路。
“找什么?”
程坤骅!她火速回头,他突兀冒出来的身形几乎吓坏她。
“你怎么晓得我住在这里?”自从上次的约会别后,她压根儿没料到自己还
会再见他。
“他跟踪我。”廖彦强踏上三楼的最后一级阶梯,随之出现于门口。“我亲
自上令堂姐家拜访,佣人支支吾吾地推说你不在,我干脆转到这儿来试试运气。
他和我在张家门外相遇,就跟着过来了。我记得你住四楼,不是吗?”
刚才姓程的停在三楼与人谈话,他还以为他眼花认错了!
“你们有事吗?”两人同样没礼貌,来访之前好歹打电话通知一声。
“啧啧啧,琴琴,你越混越回去了,怎么躲到这等鸟不生蛋的鬼地方?”程
坤骅踅进实验室里绕了一圈,拿起几个奇形怪状的烧杯和试管把玩。“这是什
么?”
他歪着头审视承治的气化分子转换机。引导气本喷出的玻璃纤维管瞄准他的
面门,程坤骅随手按抵“枪口”。
“喂!别乱动,那是我男朋友发明的机器。”与他们俩同时局限于拥挤的空
间,令她觉得难以言喻的不自在。“你们先回去吧!我今天下午没空,改天再
陪你们聊聊天。”
她绽出敷衍的笑容。
“小琴,无事不登三定殿,有件事情非常紧急,请你务必出面帮我求求情。”
廖彦强无暇理会她开门赶客人的暗示。“我的朋友不小心得罪了——”
“什么?你又交了新男朋友?”程坤骅压根儿将屋里的第二个男子当成隐形
了。他习惯得到女性的全副注意力。“琴琴,你太不够意思了吧!从法国回来
好几个月,居然只陪我吃过一次饭,还带着智障儿当跟屁虫,亏我对你一片痴
情。”
“你闭嘴!”廖彦强的铁掌狠狠敲在实验台上,震落三、四根试管。“我和
小琴在谈正事,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哪?”
“喂喂,拜托你小心一点,这间实验室不是我的。大家有话慢慢说。”惨了
惨了,承治简直拿他的实验器材当宝贝看待,两头蛮牛倘若真的现场打闹起来,
她只怕被活活怨死。
“你才莫名其妙!琴琴好歹是我的红颜知己,为何只有你能和她说话,我就
不能?”程坤骅反唇相稽。
廖彦强没心情也没时间和他逞口舌之快。
“小琴,你听我说。”他紧紧握住她的香肩。“我真的有麻烦了。我的合伙
人上个星期参加‘旅馆同业酒会’,小小心——呃——不小心冒犯了你伯母。
你也知道孟伯母的来头不小,她回娘家向父亲哭诉,结果方资政立刻向警政关
施加压力,准备严禁取缔我们的连锁酒吧。”
“你的合伙人怎会冲撞到我伯母?”
“那天她在酒会上喝醉了,和孟伯伯聊天的时候难免……呃,言语之间比较
百无禁忌,所以才让孟伯母看不惯。”他垮着脸哀求她。“小琴,你就看在旧
时的情份上,出面请求影倩小姐替我们美言几句吧!否则我投资进酒吧的金额
可就血本无归了。说不定还会被警方逮捕,蹲上两、三年苦牢呢!”
喝!这下子事情闹大了,影倩的母亲方黛文是总统府资政的掌上明珠,惹火
了她无疑等于触犯天条,任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只要你们的酒吧合法经营,何必担忧警方临检或取缔。”程坤骅在旁边说
风凉话。
“难不成你们专门经营Cathouse(妓院)的?”
“你给我闭嘴!”
“你才闭嘴!琴琴,你在哪儿认识他这种小角色的?”和妓院老板同处一室,
真是侮蔑了他的高级地位。
“欠揍!”廖彦强急怒攻心,右勾拳狠狠挥向他脂粉味浓浓的俊俏脸孔。
他跌撞向摆满精密仪器的平台,轰隆一声,两台高精密的显微镜摔落地上。
“啊——不要!求求你们住手!”她慌忙挤进两个男人之间。再闹下去实验
室真会被他们拆了!“求求你们,要打到楼梯间去打,只要离开这个房间,我
绝对不干涉、不偏袒、不徇私!”
“琴琴,让开!不叫他吃点苦头,他不知道好歹!”程坤骅哪肯白挨他的冷
拳,用力扯开她的身子,冷不防撕裂纤薄的棉质T恤。
“啊!程坤骅,你想干什么?”她忙不迭护住酥胸,以免肌光莹柔的春意暴
露在他们眼前。
两上男人登时愣住,满腔打斗的念头稍稍抛出脑外。尽管重要部位遮掩住,
她依然挡不了一大征光溜的玉背和粉藕般的臂膀。
程坤骅吹了声口哨:“琴琴,原来你当直‘深藏不露’呀!”
“看什么看!”她羞怒交加。“还不快把外套脱给我穿?”
“别这样嘛!我觉得你现在比较美丽可爱。”程坤骅笑得贼忒兮兮。
她眼见从他那儿得不到任何帮助,只好转移求救目标。
“姓廖的,你还等什么?”终有一天她会叫程坤骅好看!
廖彦强明显地迟疑一下。“小琴,我刚才求你帮忙的事——”
“你想和我交换条件?”下流的男人!竟然借此机会要胁她。
他快速地思量。这儿终究是别人的地盘。倘若主人回来了,他也讨不了好,
犯不着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是先施她一个小惠要紧,以后的事情才会更好商量。
“好好好,我的外套借你。”廖彦强刚脱下外衣,程坤骅也不甘示弱。
开玩笑!讨好美人儿是他拿手好戏,怎能让一个妓院老板抢走风头。
“来来来,琴琴,我的亚曼尼西装料子更高级。”他的距离较近,一下子便
将衣服罩上她的肩膀,两手甚且不老实地顺着玲珑的曲线滑下来。
“程坤骅,把你的脏手拿开!”她气得几欲吐血。
“小琴叫你滚开,你听见没有?”廖彦强满心欲讨好她,迫不及待推开他的
毛手毛脚。
程坤骅再度重心不稳,跌向另一个平台——置放气化分子转换的平台。他挥
舞双手,急忙扶住任何足以支力的物体,不期然间按上启动转换机的开关。
一切发生于措手不及之间。
适才机器被他调低了三十度角,他转身,管口正好射出分解光速和气体,不
偏不倚瞄准他的——胯间!
“啊!”三个人同时尖叫。
“啊——”承治大喊。“我的实验室!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
么事?啊——我的显微镜!我的转换机!我的试管!”
他才离开一个早上,惨绝人寰的意外居然发生。
“别叫了!我被别人欺负,你也不慰问一下,尽是记着你的宝贝仪器。”该
死的大木头,永远把科学视为第一优先。
“噢,对对对。”他这才想起娇滴滴的女朋友,赶紧回对门的住处。“你还
好吧?没事吧?”
“有事!”她盘踞在他的客厅里诉苦。“你看,他们扯破我的衣服,乱摸我
的身体,又弄坏你的实验室。”
“太可恶了!”他和她同仇敌忾。“怎么可以弄坏我的实验室?”
说这什么话?她狠狠捶他一记。看来他,仍然顾着他的器材。
风师叔比他早一步踏进家园,此刻正手执金钱剑,威风凛凛地瞪住两个罪魁
祸首,随时等着劈砍罪行较重的嫌犯一刀。
“你们两个小子太不识相,居然跑到我们的地盘来撒野!”他大喝。
“对,风师叔,肯定是姓廖的带头兴作浪,你尽管教训他,我完全支持你。”
承治敲着义愤填膺的边鼓。
廖彦强垂手敛眉,并不作声,程坤骅则从刚才昏晕到现在,错过他们兴师问
罪的好戏。
“你骂错人了,欺负我的人是程坤骅,廖彦强从头到尾帮着我呢!”她挺身
维护正义。
“哦?”他气馁了几分。“可是我比较讨厌廖彦强。”
“那是另一回事。今天人家好心帮助你的女朋友,你就算欠他人情,必须向
他道谢。”
“可是我真的很讨厌他!”他拒绝向恶势力屈服。
“我只叫你向他道谢,又没叫你喜欢他。”
“可是我讨厌向惹人嫌的家伙鞠躬哈腰,你为什么不让程坤骅帮你呢?”如
此一来他就不必向廖彦强道谢!
说得仿佛她有选择性似的,她气得俏脸生晕。“尹承治,我叫你俩向他道谢,
你听见没有?”
又来了!每回都对他采取高压政策,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向情敌点了点头,勉
强吐出一个字:“谢!”
“不客气。”廖彦强恳节地哀求她。“小琴,我刚才——”
“请叫‘孟小姐’!”承治开口纠正。她伸手拍拍他的脸颊安抚。
“孟小姐,”既然有求于人,他不得不乖乖改口。“我刚才求你的事……”
“他求你什么事?”承治的神经末俏侦测到不寻常的内情。
很好,有进步!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