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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看错人了,我没住过夏湖畔,更不是吉普赛人。”她极力否认。
“你没听说过吗?在柯伦·欧泽面前说谎话,有被割掉舌头的可能。”他口气变冷,
手上的按摩也加重了一些,“我看到你在圣母孤儿院的后山,绕着莉琪费罗的墓唱什么
‘我在风中祭你’的,这首歌和这种舞,我只见一个人表演过。”
维薇的背脊泛起一股冷意,森森地寒到她的心底。这个柯伦简直是比毒蛇还可怕,
她不自觉地缩回脚,再也受不了他的触碰。
他极快速地将她拉住,这次,她整条嫩白的腿都露了出来。
他无视于她的窘迫,继续治疗按摩,也继续说:“我一向不喜欢看到完美的东西被
毁掉,我知道在圣母教堂装神弄鬼,害诺斯自杀的是你。你和莉琪·费罗又是什么关系
呢?”
原来他叫她来澡堂,是来问案的!而他竟还敢问?
她有预感,只要柯伦心血来潮,可以立刻将她淹死在浴池里。
这样一想,她反而不再害怕,用豁出去的神情说:“害诺斯自杀的是你,不是我,
因为你下药让他杀死他心爱的女人!”
“他既然都杀了,你又何必让他清醒呢?”柯伦淡淡地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因为我要报仇!我恨你,如果可能,我希望杀死的人是你!”维薇脱口而出后,
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但一切都太迟了,她想,今天她是走不出这间澡堂了。
居于本能,她极力挣开他的掌握。
柯伦却身体一扑,紧紧地将她压在枕被中,与她几乎颊贴着颊,像是得不到答案便
不罢休地问:“莉琪费罗是你什么人?”
她当然是死也不能吐实情的,在他的呼吸下。她只能缓缓地说:“莉琪是我的好朋
友,我们情同姐妹。”
他倏地放开她,但仍挡在床前说:“人家说莉琪费罗是女巫,那么你也是女巫了?”
“不!我和她都不是女巫,我们只是个可怜的孤儿罢了!”维薇极其悲愤地叫道,
心理还加上一句:都是你们欧泽家族害的!
他等她发泄完,又出其不意地问:“你为什么去找黑骑士呢?”
什么?他连这也晓得?她终于明白黏在蜘蛛网上的滋味了!反正都是死,她也就不
想再隐瞒了。
“我希望能说动他来对付你,没想到他胆小怕事,连碰你一根寒毛都不敢。”
没料到柯伦却大笑说,“算他聪明,知道我是惹不起的!”而他一笑完,就将她抱
下床,井放在地上说:“走走看,你现在应该不会再痛了。”
真是怪人一个,在处死人犯之前,难道必须确定她健康无恙吗?
维薇走了几步,发现脚踝已恢复正常。她看着他说:“你是要淹死我,还是绞死我
呢?”
柯伦一脸看起来很诧异的样子,他扬扬眉说:“我为什么要杀你呢?我说过,我痛
恨美丽的东西被破坏,而且,我还想看你唱歌跳舞,所以,我不会笨到去毁掉我的财
产。”
“你的财产?”她蹙起眉心,不懂他的意思。
“没错,我今天叫你来的目的,就是重新声明我的拥有权,十年前你就该属于我
的。”他清清楚楚地说:“我要你随我回阿帕丛城。”
“随你回阿帕基城?你忘了我要杀你吗?”她简直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来杀呀!我随时欢迎。”他竟双手摊开,不在乎的说。
维薇这下总算见识到柯伦的自大傲慢,真是的到了举世无双的地步,他是料准她根
本没法伤他一丝一毫,所以才敢如此大言不惭吗?
她突然想起自己腰间的那封信,此刻绝不是拿出来的好时机,她必须先摸透柯伦的
脾气,而且,他也是个会吃喝拉睡的人,总有什么可抓住的弱点吧?
等柯伦允许她离开时,她己像演了十场戏般疲累了。
当她芽过中庭,就看见披头散发的泰瑞莎等在一旁,而那女人看见衣衫不整的维薇
时,眼睛就像喷火般地瞪着她。
她了解泰瑞莎在想什么,但她却一点澄清的心情也没有。
走出澡堂,焦虑不已的波格早在那探头探脑了,一见到有些恍惚地维薇,忙上前说,
“怎么样,柯伦没为难你,或给你难堪吧?”
“还好。”她给他一个微笑说:“不过,我也真正认识到他的狡诈可怕。波格,我
现在同意你的看法了,对付柯伦,我必须要耐心等待,不能再冲动或天真了。”
“你能这样想最好。那明天我们就离开意大利,到法国、日耳曼,甚至回波西米亚
都可以。”波格兴奋地说。
“不,明天我要回阿帕基城。”她笃定地说。
“什么?”波格惊叫一声,下巴差点掉下来。
维薇开始诉说她和柯伦之间的对话,当然,其中省去了肢体接触的部分;她还进一
步说出深入欧泽家族,好观察他们彼此的矛盾,再加以利用的计划。
“波格,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我说不定还能见到朱尼士,一刀杀了他呢!”她
满怀期望地说。
“维薇……”波格欲言又止。
“别再阻止我了,如果你不想帮我,你可以走。”她干脆地说。
“你明知道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彼格无奈地回答。
维薇轻叹一口气,挽着他的手臂,朝旅店方向走去。在人潮里。在冷风中,她满脑
子所想的,仍是方才柯伦在澡堂内所发生过的每一个细节……
四、诱惑
我是穿梭花间的白色精灵,
在烟波浩渺间对天空歌唱,
在阳光遍洒下对大地低语,
所有的一颦一笑,
是为魅惑恶魔黑色的心……
波格知道维薇总有一大会再回阿帕基城,但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他老觉得太快
了,快得诡异,也快得令人难以安心。
就譬如此刻,他们在空旷的大厅里排演“阿波罗与戴芙妮”,男主角竟是高高在上
的柯伦·欧泽。
事情发生在他们完成第一幕时。
剧中,顽皮的爱神邱比特,偷玩阿波罗的弓箭,令阿波罗十分生气,并嘲讽他说: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我的弓箭是用来杀怪物的,你不配玩。你还是去玩你那小小的玩
具弓箭吧!”
“哈!阿波罗,你的弓箭或许可以杀怪物,但我的弓箭威力更强大。”邱比特回答
他说:“它甚至能伤害你这不死之身的太阳神!”
阿波罗听了这话,只是笑笑,还一边用轻蔑的眼神看着邱比特手里细小的“武器”。
“你以为你是全能的吗?”看见阿波罗鄙夷的神色,邱比特气得双颊鼓胀地说,
“你走着瞧!我的箭将会给你一个连神力都无法治愈的伤口!”
就在邱比特扬翅要飞走时,在旁边观赏的柯伦突然跳上台说:“让我来演阿波罗!”
邦主说的话,谁敢不从?于是,波格非常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出男主角的位置。
但几天下来,凭良心讲,柯伦喜爱艺术的传言还真不是夸大其辞,他不仅很尽心地
演好阿波罗这个角色,甚至插手音乐、舞台布置及服装道具各方面的事项,更慷慨的投
资许多金钱。
面对这出自剧团演出以来,最华丽盛大的戏码,波格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能小心
翼翼的带着一副面具,谨防意外的发生。
今天排练的是第二幕,重头戏全在饰演黛芙妮的维薇身上。
黛芙妮是河神之女,属于林中的精灵之一,终日在阳光及草地间倘徉,春天餐风,
秋天饮露,清纯得不知人间世事。
因为要尽量表现出自然,所以,维薇放下一头如瀑的长发,选择的戏服则是薄薄的
白袍,露出修长的膀臂及一点小腿,恍若古代爱琴海畔的希腊少女。
柯伦嫌她的装扮太素净,还连夜教人编了许多粉红,浅紫及鹅黄的花环,小的便点
缀在手腕脚踝上,大的冠在额前,较长的便施逸在身后。
花中的维薇有着惊人的美,她一下子跳跃、一下子旋转、一下子对云歌唱、一下子
临河低语,所有的一颦一笑,都紧紧扣住众人的心弦。
波格仿佛又看见那不停舞着的娜娜。
突然,一支镶着铅头的箭射出,在半空中化为无形,落在黛芙妮的心上,她觉得一
阵刺痛,却找不到任何流血的伤口。
接着,她无法再唱歌、无法再跳舞,整个人无来由的烦躁起来。于是,她奔向河边,
叫喊着:“父亲!父亲!你必须给我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河神由水里浮出来问。
“承诺我永远不必结婚。”黛芙妮急切地说。
河神一脸不解地说:“但我希望能有孙儿、孙女呀!”
“不!不!我绝对不嫁人!父亲,就让我像月亮女神阿蒂蜜丝一样,拥有独身的自
由吧!”黛芙妮几乎要哭出来了。
“但我要你结婚呀!”河神不高兴地说。
“不!”黛芙妮尖叫着,她用拳头拍打着水,绝望地在林间奔跑,哭嚎得像是要断
气一般。
“好!好!”河神终于投降了,“别哭成那样,黛芙妮,我答应不逼你嫁人就是
了!”
黛芙妮停下脚步,一张脸哭得如梨花带雨,她倔强地说:“你还要答应我,帮我逃
离所有的追求者!”
“我会的,我会的。”河神的声音带着无奈。
黛芙妮又开心了起来,再度展开那美丽的笑靥,花呀风呀云的,全感染了她的喜悦。
她拿起袖珍的小竖琴,配合着清亮的弦声,唱出对阿蒂蜜丝的吟咏:
啊!亲爱的阿蒂蜜丝
不朽的月亮及狩猎女神
你以弓和箭护卫看天地万物的繁衍
你以怜与爱抚慰着年轻少女的哀伤
铰去长发,表示永为处女的决心
弃绝长裙,表示不为男人之奴隶
指天为誓呀
不愿沦为婚姻的祭品
不愿承受生育之痛苦
啊!阿蒂蜜丝,以洁净忠贞的身心
我将永远追随你
当最后一句歌声在空气中回荡时,幕缓缓地合起。
第三幕则是柯伦的戏。
一开始,阿波罗在森林中打猎,这英俊自负的男子,完全忘了方才和邱比特的一番
争执,但邱比特可没忘,他已经准备好一支用黄金铸造的箭。打算在阿波罗看见黛芙妮
时,一举射出,让这天之骄子尝尝爱人却不被爱的滋味。
不可否认的,以柯伦的气质和外貌来演太阳神阿波罗,绝对是再合适不过了,尤其
他一站上舞台,融人戏里角色的热情爽朗性格,不再是平常的冷酷及阴阳怪气时,那股
男性的魅力实在是无人能挡。
波格很庆幸维薇演的是铁石心肠的黛芙妮,他可不愿意她和柯伦在舞台上大谈公主
和王子的恋爱戏。
幕的一角被掀开,维薇走出来问波格的意见,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善。
突然,一阵铃铛声传来,一个褐发的瘦小女子由廊柱后跌撞出,她脸色苍白,两眼
无神,披散的乱发让她显得更不正常。
她向维薇大喊着:“唱呀!再唱呀!我喜欢你的歌声,我也喜欢你的阿蒂蜜丝,你
说不当男人奴隶,不受生育之苦,多好呀!再唱.再唱……”
维薇被这突发的意外吓呆了,她根本不知道这女子是何许人也。
蓦地,她身后传来一阵怒吼:“翠西亚,谁让你跑到这里来的?”
翠西亚?诺斯的妹妹?柯伦的妻子?
穿旧短裙、皮凉鞋,肩上搭着黄披巾的柯伦盛怒地越过维薇,他那属于阿波罗的高
贵俊美,一下子戴上柯伦阴狠无情的面孔,显得极不搭调,在场的人全都吓得噤声不语。
“啊!魔鬼!魔鬼!”翠西亚一见到柯伦,就失控的抱着头哭喊。
“是谁放她出来的?”柯伦怒吼的声音几乎震垮屋顶。
有几个侍女由廊柱后奔出来,浑身发抖地说:“邦……主大人,我……我们抓不住
她,她……一听到音乐……就发疯似的冲过来……”
“好!就先拖你们到地牢去,吊起来狠狠地打一顿。”柯伦毫不犹豫地下令。
什么?就为了这小小的失误,就要处以那么重的刑罚?维薇震惊的暗忖。
她见到侍女们灰败的脸色,连想哀求都出不了声的可怜状,也不知打哪来的冲动和
勇气,对柯伦说:“为什么要罚她们呢?邦主夫人若是爱听我唱歌,爱看我们排戏,我
随时欢迎她。”
突然,整个大厅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只要在城堡内待得够久的人
都知道,没有人可以在柯伦面前插话,更不能去修正或反驳他的意见。
维薇很快地便感受到自脚底泛起的寒意,她明白自己太过鲁莽,但不晓得为什么,
她就是看不惯柯伦的残醋。或许是经历过大多劫难,生命对她而言恍若苟活,就像上回
在澡堂里“大不了一死”的心态,她并不畏惧。
只是柯伦的眼神冰冷得吓人,令她承受不住,于是她转身走向翠西亚,微笑地说:
“我真的欢迎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