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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王八蛋,姑娘她不过是看他武功不差想拜师,他不高兴点头说好,反而扭痛她的手,还将她丢进澡盆中,企图将她浑身上下的毒洗尽,天啊!看着私藏在身上的“毒品”,全部浮出水面,融成一团,真是痛在心里口难开,此仇本报,枉她是毒仙的传人,哼!看她三根毒银针伺候,趁他动弹不得再剃去他半边眉毛,要他清楚惹着她月牙儿可是笨人做的事情……
蝶谷,名副其实的蝴蝶之谷。
刚解冻的小溪发出潺潺的流水声,因着无数的碎小冰块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几瓣落花漂流点缀其上,景致更是动人。
几只初春的粉蝶忽左忽右地上下翩飞,沐浴在久违的春光之中,显得其乐融融。
溪畔结着几间竹屋,偌大的花圃围绕着竹屋栽植,远远望去,满山遍野都是鲜花,姹紫嫣红春光烂漫无限,微风一送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距离竹屋约有一箭之地处搭了一座草棚,里面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横眉竖目,一脸凶相的大汉。
只是这些满脸横肉的大汉一脸苦相,不断地大声呻吟着。
草棚外,几个神情焦急的大汉正围着一名青衣小童,屏气凝神地看着一壶即将滚开的药汁。
「成了——成了——」
「太好了,这下有救了。」
月牙儿远远的看着一群人议论纷纷的,不知道围着什么有趣东西,忍不住好奇,也想跟着看看热闹。
只是一群人围得密不通风,让她想找个缝隙瞧瞧热闹都没辙。
「喂!大叔,你们在看些什么,分我瞧瞧成不成?」
她的声音清脆娇嫩,怎知道才一开口说话,众人吓得都跳了起来。
「唉呦我的妈呀!月牙儿来了!」
「张老三呢?不是由他负责看住月牙儿吗?
怎么让她来了?」众人忍不住叫苦连天,眼见着救命的良药就快熬好,没想到月牙儿居然来了!
「霍大叔,你们在做什么?」月牙儿疑惑地踮高了脚尖,但仍是什么都看不见,只是鼻端嗅到一丝属于药草的芬芳。
「没……没什么!」名叫霍正的大汉长得像黑塔似的,高大威猛,回答这句话时,却隐隐地有些发颤。
「当面撒谎!」月牙儿嘟起了小嘴,非常的不高兴。「我明明闻到了蚀心断肠草混着碧萝花的味道,怎么会没有呢?」
本来蹲在药罐前扇火的青衣小童,突然「噗」一声的笑了出来,他的声音从人群里传了出来,「小姐,都说你不是当大夫的料了,趁早打消这念头吧!否则这些大爷,迟早一个个的都被你给毒死啦!」
药草笑得肚子痛,连他这个小药童部知道壶里熬的是辟曲叶和回春花,偏偏这个夫人的爱女就能把它说错,还错得一塌糊涂。
「就是说。」霍正连连点头。
其他人跟着求饶,指着草棚里东倒西歪的同伴道:「前些个日子吃了你的药,大伙差点一命归阴,身体差一点的,到现在还躺着起不来呢!拜托你就饶了我们吧!」
「我是真的在救你们的烂命耶,相信我行不行?」
她绞尽了脑汁才想出以毒攻毒的好方法,只是成效慢一点,如果成功的话,这些人以后再也不怕蝎蛇毒了。
没想到他们这么不识相!
「月牙儿,求求你行行好!这帖药还是咱们求了莫神医半天,他才肯开的,你就别搅局了。」
这些平日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然会对一个小姑娘又是打躬作揖,又是轻声相求的,实在令人咋舌不已。
月牙儿忍不住有点发怒地说:「胡说!我对我的医术有绝对的把握,要是治不好你们,我就不叫月牙儿!」
「拜托!别再拿我们开玩笑了。咱们兄弟中了这些怪毒,已经是元气大伤,万万禁不起姑娘你的折腾啦。」大伙苦着一张脸,无限委屈地道。
「哼!莫老头不理你们的时侯,就月牙儿前月牙儿后的求我救你们!现在不过有了一帖烂药,吃了会不会死人还不知道呢,便急着把我丢到一旁,到时候可别来求姑娘我救命!」
众人被她一顿指责说得哑口无言,只是莫神医手下从来没有救不活的性命,只要他肯伸出援手,得罪了月牙化也没办法。
月牙儿气呼呼的往左手第一间竹屋面去,心有不甘地嘟着嘴。
「真看不起人!莫老头有什么好神气的,照着方子抓药我也会呀!」
「怎么了,又是谁惹咱们月牙儿不高兴啦?」
一个慵懒娇媚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跟着走出一个中年美妇,虽然穿着粗布衣裳未施脂粉,但却难掩那秀丽的姿容。
「还不是那老不死的莫仇予!」月牙儿愤慨地将一切说了。
原来,那群粗鲁汉子是白沙帮的帮众,因为跟药毒门结仇,日前被群体下毒,为了活命,跑到蝶谷来求无心神医莫仇予救命,谁知道莫仇予说不救就不救,任凭大伙如何哀求,都没办法让他从竹屋中走出来,更别说是出手救人了。
莫仇予对屋外的动静丝毫不关心,但他的芳邻月牙儿可就好奇了。
她问清楚之后,忍不住技痒想试一试,没想到今天大伙反而捧着一壶莫老头的烂药,把她几日来的辛劳都给抹杀了!
「莫老头不守信用!说了不救了,却又来多管闲事!」
月牙儿还是觉得生气,这些人真不知好歹,她用的是最新、最厉害的方法,比起莫老头的老方子来,对他们的好处只有多没有少。
池傲霜笑道:「算了!这群人全死在蝶谷,要收尸也麻烦。」
「我又不会真的弄死他们,他担心什么!」月牙儿不满的说。
又不是天天有人可以拿来试药的,这莫老头坏她大事,真是讨厌!
「你呀,也别太胡来。你偷偷把百蜒散放到井水里,加重了他们所中的蝎蛇毒毒性,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又没关系,有娘亲你在,不会出事的。」她半撒娇似地说。
她娘亲可是鼎鼎大名的毒仙池傲霜呢,要是出了纰漏,她只要喊一声娘就没问题了。
况且毒经上说,百蜒散加上蝎蛇毒,会使人出现幻视,而寻常的银针无法辨测,她只是想试试着是不是真的嘛!
池傲霜抚着她的秀发道:「下次不许这么做了,当心他把你赶出蝶谷。」
「我才不怕莫老头呢!只要娘你护着我,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池傲霜爱怜地看着她,月牙儿本性并不坏,相当的单纯没什么心眼,只是孩子气重,对什么事都好奇,且还不太会设身处地的为人着想。
总之,她久居谷中对人情俗务一概不通晓。
她的月牙儿是个淘气却天真的小姑娘。
「娘!我想看看莫老头的药理,但他小气得很,就是不借我。」
说到她娘那个烂师弟,一个小气巴拉的臭老头,她就有一肚子的火!
池傲霜和莫仇予是师姐弟,他们的师父十全和尚一生精研医术和毒术,于是师姐弟两个各自承袭了医、毒的本领,各有一本十全和尚精心所著的药理和毒经。
「你要是有本事,哄得他开心了,说不定将药理传给了你,那也难说。」池傲霜笑着说。
难呢!莫老头恨死她了,怎么可能将药理传给她?
他暗恋她娘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若不是碍着她这个精明又刁钻的鬼丫头,他早就把貌美如花的娘亲拐走。
他每次一见到她,都是用鼻孔看她,说个话也要先哼个两三声,不屑她到了极点,怎么肯传她药理?
「娘呀,不如你跟莫老头求求情,他最喜欢你了,一定很听你的话,帮我说几句好话嘛!」月牙儿讨好地扯着她的衣袖,笑嘻嘻地说。
「月牙儿,你胡说什么。」
池傲霜脸上一红,师弟痴恋她多年,至今仍不愿娶妻就是在等她,但是她心里却还有一个人存在。
虽然她很气他,不能原谅他,但这些年来,她还是窝囊的爱着他。
每次着着女儿的笑脸,她便想念起那个人的身影,不知道他和她可好?
看娘亲愣愣地出了神,不知道又魂游到哪去,她也就不再歪缠着她。
没关系,天助自助者,既然娘亲不肯帮忙的话,她只好自力救济了,她就不信她拿不到那本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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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我的妈呀……唉呦……」
「神医……救命哦……」
一大群男人抱着肚子.痛得冷汗涔涔,身子骨弱一点的早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又醒过来,再昏了过去数次。
莫仇予一向爱安静,最受不了人家吵,屋外那些杀猪似的喊叫已经持续了一个晚上,不是他定力不够,也不是他没耐心。
而是那群叨扰他数月之久的江湖汉子,发出死不住口的哀呼声,全部围在他的屋前求他出手。
一定是月牙儿搞的鬼,她不知道对人家下了什么怪毒,然后再一副好心人的模样帮他们指点迷津,透露他很怕吵,让那群人来找他救治。
那群笨蛋一定没想到是谁毒得他们喊爹叫娘,还对月牙儿千谢万谢的。
他有时候都弄不明白,师姐温柔、善良,怎么会生出这种刁钻古怪的女儿?
一定是像那姓文的,哼!
月牙儿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楚楚动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但说起话来可能连孔老夫子都会吓得从坟中翻身!
而且她的个性非常好胜,是标准的有仇必报,就算没仇只要她姑娘高兴,照样把你整得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他觉得很烦了,月牙儿老是觊觎他的药理,他不用想也知道她打什么坏主意。
她老是拿这群倒霉的人来试药,让他出手解救,她再乘机偷学。
为了达成目的,她可以说是不择手段,要是他师父十全和尚在世,一定会气得把这个鬼丫头吊起来打一顿。
他推开门走出去,一眼望去,站着的人没几个,就只有一个碍眼的臭丫头。
「早呀,莫老头,昨晚睡得怎么样?」她眨着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说得好认真,「这些人好吵喔……害我一晚都没睡。」
中间她还打了一个假得让人一眼就看出来的哈欠。
看她精神奕奕加上两颊红润,如果她昨晚失眠那才有鬼!
他哼了一声,「又是你搞的鬼。」
「胡说。」月牙儿严肃地板起了脸孔,那使得她稚气的脸庞多了一抹成熟。「他们自己乱吃东西,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闹肚子,关我什么事?」
莫仇予翻了翻白眼,「如果不是你搞鬼,这群人不会在蝶谷赖这么久!」还不时骚扰他的安宁。
这个烂谷除了一些烂蝴蝶会飞来之外,无聊得要命,好不容易有人上门来陪她说话、解闷,还能让她试药,她怎么能随便放他们走,那她怎么办?
到时谁要陪她玩,总不会这个死老头愿意出来跟她玩吧?
「乱讲!你的狗屁名号叫什么无心神医,恶心,肚子痛都治不好。」
莫仇予不理她,命那些喊到没力的人伸出舌头来,他再细看他们的脸色,过了一会之后,他忍不住骂道:「你这鬼丫头,怎么拿黯然散来玩!」
黯然散是天下奇毒,带有一种特殊的甜香,发作时很容易让人误诊为肠绞痛,因为它的症状和肠绞痛如出一辙,等到痛个三天三夜就会一命呜呼,笨一点的大夫还弄不清楚是黯然散在作怪。
月牙儿伸了伸舌头,「别赖到我身上。」
莫仇予转身进去屋子里,提笔写了几道药方,交给一旁的药草。
不能再坐视不理了,月牙儿老是这样不把人的命当命,这次居然胡闹到拿黯然散来玩。普天之下若没有深仇大恨的,是不会下这样子的毒,她居然只是好玩就对人家下这种奇毒,如果不是他在附近,这群人必死无疑!
话说回来,就是因为他在附近,她才如此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反正她笃定自己和她娘永远会帮她收拾烂摊子。
他想了一想,又把药草叫回来,拿起笔来改了几个字。
药草才步出门,手上的纸马上被抽走。
月牙儿得意的吻了吻那张薄纸。「不教我,难道我就拿你没辙吗?」
「月牙儿,还我!」个子小的药草伸长手要将药单抢回来,快碰到她的衣服时,他猛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