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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一个字“好”,而作为我的护卫的阿木一定会同意我去的,即使不同意也是没办法的。
几天后我们终于到了万药山庄之外,我看着这个曾经是天下药庄之首的庄院,里面想必已经枯败。
我去找天仙夫人,他们留在前厅,路过桃花林时已是一片凋零。
领路的女婢对我说,天仙夫人白天呆在密室,晚上陪着小雨,却整夜不睡……
第十二章
找了个护卫带我下井,这次少了墨宇的淡香。
打开石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熏香,不似第一次来时的萧条阴冷。而后映入眼帘的是天仙夫人和衣坐在药柜旁边,手中握着一件白色衣衫,一下一下抚摸着,仿佛怀春的少女抚摸着爱人,少了曾经漂浮在她身上的冷淡因子,多了些羞涩。天仙夫人微低着头,墨色发丝挡住了双眸,即使脸色微微泛红,我却仿佛看到了里面的空洞,我站在仿骨以外,她毫无知觉。良久,轻轻的笑了起来,我听到里面有着颤音。
天仙夫人抬头问我:“我总在想,如果我也会生病该多好。”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很小的时候我就体弱多病,那时候的我会一遍遍问阿娘如果我不会生病该多好,阿娘会把药硬灌入我嘴里,然后塞我满嘴的蜜饯,说吃了药就不会生病了。我说了这么多次的如果我不会生病该多好,却在前些日子发现我一直有病。
“霖福是被庄主所杀。”
天仙夫人真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么多年的冷淡或者恨意都是来自于此罢。本是幸幸福福准备嫁娶的人却天人永隔,终终要和凶手成婚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这是一种巨大的惩罚,但却不知道这惩罚来自于什么,有宗教的惩罚是让其陷入死循环,而天仙夫人的惩罚却是为其诞下一子么。
那一夜,万霖福写信约曼霜在桃林共同赏月。曼霜闲来无聊便提前去了一个时辰,却发现万霖福也提前去了一个时辰,两人只是相视一笑,而后共同饮茶,不发言语。有时恋人喜欢的是精神交流,越是一起感受这样的安静越是让人舒服。曼霜穿的浅黄色纱裙,万霖福穿的淡蓝色衣袍。而通常这样的场景都会引发不寻常的事情,事实上不寻常的事也的确发生了。
月色迷人,桃花香味诱人,万霖福和曼霜之间暧昧温度上升,一切水到渠成,曼霜眼眸微眯,当万霖福渐渐接近曼霜时,曼霜却忽然睁开了眼睛,意识清醒般想要拒绝。但万霖福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子此时还怎么可能会停止,便准备用强的。曼霜开始拒绝,但身体却渐渐做出了相反的动作,可能转念一想,本也是要成亲的,那么就从了吧。此时却忽然感觉胸前一湿,睁开眼睛发现万霖福已然停止动作,表情痛苦,低头发现万霖福的心口被穿透,淡蓝色衣服印染着鲜红的血液。
那是万霖禄下的手。
接着曼霜只记得自己晕倒,醒来的时候在自己的闺房,本以为一切都是个梦,可怕的噩梦。然,满府都在传说万府公子的失踪。她只知道她的心凉了,什么都没有了。多年的学识只告诉自己说一切都是命,即使没有非常恨万霖禄却对世上的一切都没有了信心,悲喜的表情在她的脸上尽失,只是木偶般接受父亲安排的一切。
我明白了她曾经所说的能看得懂别人,却总是看不懂自己。
初夜那天,当万霖禄走进喜房时,天仙夫人恍惚的好似看见了万霖福的身影,一眨眼一切都消失,重归眼前的是万霖禄普通的面相,她只知道那张脸狰狞无比。
她说了那晚唯一的一句话:
“你怎么会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呢?”
从此萧郎是路人。
一句话注定了两个人十几年形同陌路的夫妻关系,虽然曼霜没有说万霖禄是如何待她的,我却可以感觉到万霖禄对曼霜的深情。
不然曼霜怎么会生下小雨。
末了,她说这个柜子里放的都是曾经与他们有关的,一起放的风筝,她为他绣的桃花手绢,他为她做的诗,包括她手中绣有桃花的泛白色衣袍。
我将万霖禄杀了万霖福的事情说与他们听,只有阿木有些惊讶,墨宇却是意料之中的样子,我不知道他都查到了什么。随后阿木又兴奋的提起我的确有说过万霖禄很有可能将万霖福杀了消失灭迹的事情,他第一次相信我这个公主是有脑子的。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小雨不似以前总是蹦蹦跳跳开开心心的,窝在我的怀里很安静,也许有人给他讲过什么是离开。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但这么早就让他承受这些却也很残忍,我们也又莫可奈何。于是我在墨宇和阿木身边长吁短叹了一天。饭后,墨宇凉凉的问我怎么样才能不要在他身边叹气,我说事情总是有一片雾一样,挡在我的眼前,感觉眼前不真实了,就想吃东西,而吃了东西就会犯病,这样我就只能无意识的叹气。
墨宇无奈道:“叫上夫人,带你们去个地方。”
但我万万想不到的是,他带我们去的是万庄的墓穴,每一代庄主都是葬在这里,陪葬的物品也无数,阿木说这身后的再贵重的物品又有什么用呢。我回头看阿木,果然躲的很远,我忽然想在他成亲那天,我一定要告诉他的娘子,如果有一天他不听话就把他扔到密闭的空间里好了。
墨宇让人打开庄主的棺木,天仙夫人直觉的就想挡住,这好歹是万药山庄庄主的棺木,这么做总是不好的。
墨宇挑眉不理,当棺木揭开时瞬时散发出一种糜烂的味道,我也好奇的低头看了看,却发现庄主除了眼睛的位置有些凹陷,脸颊位置均完好,墨宇的动作好似要上前扯开庄主脸皮一样,我急忙的拉住,开棺已经不敬了,这样子又算是什么呢。
墨宇却没有理我,执意的轻轻拉开庄主脸皮,我惊呆,包括旁边的天仙夫人。那是一张完好的人皮面具,面具下面我可以隐约的看出这张脸难得的好看。斜眼看到墨宇从袖口中拿出手绢轻拭手指,我看到角边有条狗,心里有些窃喜。抬头看看天仙夫人,天仙夫人却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宇。墨宇终于说了一句:
“夫人这么多年的眼睛,都被星象五行迷住了么?”
我还一头雾水,却看见天仙夫人从棺里拿出一张信纸踉跄倒地,上面写着:
“我多怕我死后没有人陪你。”
我记得天仙夫人给我看过密室里他们的回忆里有一张一模一样的信纸,上面也写着……我多怕我死后没有人陪你。那是他们玩交换最怕的事情时万霖福写下的。
这本是一个至亲感人的故事,却生生被扭转成了虐恋。
哥哥要挟弟弟易容,因为哥哥想要独一无二与自由。从此,弟弟变成了哥哥,需要接受庄主的位置管理偌大个药庄,哥哥变成了弟弟,每天浪迹花丛,享受的是天堂般的生活。那时的弟弟虽然表面墨守陈规内心却也有着同龄人的小心思,想着与众不同,想着要做一天美男子。
所有的命运也是从那一天开始。
就在那一天,认识了美貌的曼霜,每次约会都以真面目相见,每次见面又都是互谈心声,男子们总是希望有女子承认他们的才华,恰巧曼霜也欣赏这样的才华,俩人一拍即合,享受了很多美好。终于父亲也同意婚约,他想他需要告诉曼霜他以后都会已普通面目生活,无论曼霜接不接受,他都不能欺骗他。有时候宁愿骗了所有人却不愿意骗那个最爱的人。
然而当他到达桃林时却看到陌生人想要强迫曼霜做些非法事情,紧急时刻没有多想便直接抽剑刺了上去,接过晕倒的曼霜时才发现自己杀的人是哥哥,内心悔恨不已。同时却又发现曼霜被哥哥下了春毒,而不通药理的他只想到了如归,只好匆匆的将如归取回为曼霜服下找人送回。一边又去处理哥哥的事情,他以为曼霜会通过谈话了解到那不是他,毕竟哥哥根本胸无点墨。
然,新婚那夜,曼霜的一句“你怎么会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呢”给他打回原形,他顺理成章的以为曼霜本身喜欢的便是那整天浪迹花丛被无数女子所倾慕的俊美之人。
庄主从来都是爱着曼霜的。庄主说如归在十几年前便已不存在,因为如归用在了曼霜身上,甚至小雨都无法打落;庄主为曼霜种了满园的桃树,即使曼霜是在纪念死去的人;庄主身上总会若有似无的显现出天生的优雅,包括对待曼霜的淡然;庄主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偷看曼霜,在听到曼霜对他说话时显露开心,却将一切感情都藏在心中;庄主持有那定情信物万字玉佩,却封锁着一柜子他们的回忆;庄主对天下人的欺骗只是死前的希望……曼霜和小雨的安全;最后,庄主也只是想要对曼霜说不要淋雨,那是他们的初识。
临走前我向天仙夫人道别,她没有回头,只是如初见她的那般白色纱裙,遥望着桃花临,她说:
“他的身体不好我是知道的,我却从没有去看过一眼。”
“他的离开让我的心里空了一片。”
“我看见熟悉的字迹时会告诉自己他是在模仿。”
“我看到他的才华就会想到逝去的霖福,然后告诉自己那些都是假象”
“我看到他的背影我会告诉自己他们是亲兄弟。”
“我告诉了自己这么多,却忘记了告诉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最后曼霜颤抖着捂着脸,悲凉的声音从指尖传出:
“你说我怎么会没有认出他来呢?”
听到这些我轻轻的转身离开,正如墨宇说的,这些我都不懂得。出了山庄我只听到一阵阵悲怆的歌声:
风兮何夕,霎分素雨翼,桃林芳留天际
念兮何兮,微眸垂倚底,痴乱殒尽鬓离
忆兮何兮,不悔亦执迷,此生望故菩提
第十三章
下了山之后,经过这么个事,阿木的表情明显是脱离了这些不想理会的事情后的放松,而墨宇的表情我头一次读出来了个“看吧,本不想告诉你来着……”这让我很有种内心受挫的感觉,人家什么事情都明白,然后眼睁睁看着我的内心纠结,终于忍不住了才来当个活菩萨拯救我,拯救的结果就是让我明白恋人之间总是有那么多令人无奈的事情。
有的时候这就是一种习惯。
阿木几次用眼神告诉我想要叫我离开,我都没有实质性的搭理。把他往旁边一撇,这怎么可能,跟在墨宇身边可是有吃有喝的。
所以当外公出现时我想都没想就说不走。这气势很有公主的气势。
天色尚晴,心情很好,金黄色阳光普照大地。
墨宇和阿木潇洒着骑着马匹,我骑了头小毛驴,但都是他们跟着我来着。前几个时辰本是我跟在他们后面,但总是他们回头的时候我已经没了踪影,他们又只好回来找我。反反复复到阿木有些厌烦了,终变成他们跟着我,我猜想着他厌烦的原因是我不想让阿木带着我,又不想开口对墨宇说让他带我,就骑头个毛驴说要压迫着墨宇开口求着我让他带我。
半路我又口渴的不行,记得上一次口渴时阿木的离开导致的是我被劫,而这一次必然意味着会发生事情,而事情就是外公以为我被墨宇所劫。外公又使了天外飞仙这一招,直冲墨宇飞来,口中还大喊着“哪里跑,小贼!”我汗颜,一度认为外公近视,此时证明了是真的,墨宇哪里有跑,再者,就这样的美男子,怎么可能是他劫我嘛。如果这事是真的,也只有可能是我劫他么。
我适时的挡住了外公正要进攻的动作,这就成了我站在墨宇和外公中间,双手微张的形势,真真有种美人救英雄的感觉。好久没看到外公了,外公又长高了些。低头看到外公单脚站在一个木桩之上,按外公的话来说,我知道,这叫做金鸡独立。
墨宇此时可能会很享受被保护的感觉,因他一直没有开口。
外公看我保护着这人,便把脚放了下来,弹了弹衣服问我:
“怎么私奔也没有带上阿木?”
墨宇:“……”
我:“……”
外公来此是因为这么久阿木都没有给桑桑消息说我们在哪,或者我们在做甚么,我一想的确疏忽了。我把墨宇晾在了一旁,搂过外公回头说了一句“这是我外公”就将外公拉走,我一申再申说我们不是私奔了,我们也带上阿木了,外公都没有相信